曾瞎子也皺著眉頭:“你不是南宮如懿……你是小妖女!”
南宮如懿一愣,但這一剎那之間,南宮如懿卻又格格的笑了起來:“你們都是它的奴仆,都是它的奴仆,只有我才能接近它……格格……只有我才能接近它……”
曾瞎子的神色越發(fā)不滿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它是什么?”
“它是神,是這里的主宰……它主宰這里的一切……”
徐易揚卻盯著南宮如懿厲聲喝道:“他呢?”
徐易揚說的“他”,指的是徐文永——眼前這個南宮如懿是小妖女林靈玲假扮的,之前跟她在一起的那個大漢多半就是徐文永了。
只是一想起徐文永被林靈玲這小妖女生生砍掉一截手掌,最后還被活活的凍死在荒野,徐易揚頓時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小妖女。
鐘艷兒和葉青青等人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過來——幾個人都在南宮如懿手里吃過大虧,但出奇的是前幾天碰上了南宮如懿這個大魔頭,她不僅沒有直接動手攻擊并駕馭所有的人,居然反而偷偷摸摸的繞著徐易揚等人走。
——別說徐易揚本來就是林靈玲這小妖女的克星,就算是笑彌勒、鐘艷兒等人,林靈玲這小妖女也絕對不敢隨便招惹!
是以,就算是林靈玲假扮了南宮如懿,在搶了徐易揚等人的水之后,還是急急忙忙的避開了去,估摸著就是擔(dān)心被徐易揚等人識破她的本來面目。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林靈玲格格的笑著,突然之間一頭撲倒在地,再也沒了聲息,看樣子,多半是一時之間迷了心竅,氣厥昏迷了過去。
曾瞎子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吩咐兩個手下看著林靈玲,然后搖著頭走了開去,但他那意思肯定是不會讓徐易揚在這當(dāng)兒收拾了林靈玲這小妖女的。
笑彌勒也是不由自主的捏了拳頭,紅著眼,但過了好一會兒,笑彌勒也只能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找曾瞎子。
追上曾瞎子,笑彌勒忍不住問道:“曾師弟,留著這小妖女?”
曾瞎子愣了一下,隨即板著臉看著笑彌勒有些愕然的:“為什么不留著?”
一看曾瞎子這表情,笑彌勒頓時很是失望起來——如果那個被凍死的人果真是徐文永的話,曾瞎子卻不給徐易揚報復(fù)林靈玲這妖女的機(jī)會,勢必會讓徐易揚產(chǎn)生巨大的隔閡。
——現(xiàn)在這個形勢之下,跟徐易揚離心離德,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笑彌勒愕然了好一會兒,這才搖頭苦笑道:“不應(yīng)該的……不應(yīng)該的……”
曾瞎子這邊讓笑彌勒都有些失望和擔(dān)心,那邊,因為林靈玲氣厥昏迷,一時之間再也問不出死了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徐文永,徐易揚只得跟鐘艷兒和笑彌勒興味索然的往回走,章二伯卻留在了曾瞎子這邊,相信是看著常坤跟常四牛都在這邊。
一時之間,徐易揚這邊的營地里面,就只剩下常三叔、陳忠、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常悅等人。
笑彌勒一回到營地,頓時一屁股坐到地上,氣哼哼的生著悶氣,徐易揚也是有些悶悶不樂。
鐘艷兒挨著徐易揚坐下,柔聲問道:“怎么,還在生氣?”
徐易揚不答,笑彌勒卻捏著拳頭呯的一拳打在沙子上。
鐘艷兒依舊是柔聲說道:“徐易揚,我曉得,你是后悔剛剛沒能痛下殺手,誒,其實,你剛剛要是真的痛下殺手,我還會有些看不起你了,因為我曉得,你一直都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人,剛剛林靈玲昏倒,你的確可以不露痕跡的殺了她,你沒有,這很好……”
徐易揚搖頭苦笑:“不說這個了……對了,今天我們也差不多圍著這座山繞了大半圈,怎么會見不到天師宮的影子呢,是不是……會不會是出了什么問題……”
雖然徐易揚把話題轉(zhuǎn)到天師宮上面,但幾個人都看得出來,徐易揚其實是在極力的克制著他的憤怒——跟徐文永的那份情誼,是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的事情,別說那個被凍死的人真是徐文永,就算只是弄清楚徐文永的下落,徐易揚的心里頭也肯定不會就此輕易放過林靈玲那小妖女。
只不過徐易揚就不愿再次放過林靈玲,也絕對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而已。
鐘艷兒只得微微搖頭接過話茬兒:“不曉得啊,我也很是奇怪,來到這里,我一直都很留心查看天師宮可能留存著的痕跡,但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真不曉得這天師宮……”
一句話沒完,笑彌勒氣哼哼的在地上一連錘了好幾下,突然轉(zhuǎn)頭對常三叔跟陳忠叫道:“常老哥,陳忠……咱們?nèi)ゴ颢C,去不去……”
“打獵……”
徐易揚跟常三叔、陳忠等人都曉得,笑彌勒這是氣悶,想要找件事情來發(fā)、泄一下心里的郁悶。
笑彌勒跟徐易揚都一樣,很是痛恨林靈玲,但林靈玲在昏倒那一刻,兩個人都是有機(jī)會,可以輕易地置林靈玲于死地的,但兩個人都僅僅只是選擇離開。
笑彌勒跟徐易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徐易揚只是悶悶不樂一會兒,笑彌勒卻非得找件事情來做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悶氣,而且笑彌勒選擇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情就是打獵,獵物,當(dāng)然是湖里那個一連殺了李柱子和王九州兩個人的東西。
這簡直就是作死,但鬧就鬧吧,就算是作死,也就作吧,徐易揚也正好需要做點兒什么來釋放心里頭的郁悶。
笑彌勒當(dāng)真也是說做就做,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找來背包,然后取出兩把射繩槍,在附近一棵面盆粗細(xì)的樹上將兩根強(qiáng)力繩子綁住了,另一頭又將射繩槍固定住。
這射繩槍的槍頭使用了最新技術(shù),一旦射中目標(biāo),槍頭立刻伸出三根帶倒刺的鉤子,以增加槍頭的附著力。
笑彌勒這么做顯然是想到湖里的東西力氣不小,單憑一個人兩個人,就算是用射繩槍射中那東西,恐怕也未必能扯得住,所以,笑彌勒直接安排一只射繩槍,固定在面盆粗細(xì)的胡楊樹上,這樣的話,就算是一頭大象被射繩槍射中,想要掙脫開去,也絕對不是輕易的事情。
笑彌勒這邊做好準(zhǔn)備,又讓徐易揚跟常三叔、陳忠三個人各自拿了射繩槍,站在岸邊稍遠(yuǎn)的地方,只要一發(fā)現(xiàn)有什么動靜立刻就把射繩槍射出去。
安排妥當(dāng),笑彌勒這才一縱身,撲通一聲躍進(jìn)水里。
這原本就是作死的節(jié)奏,不過到了這個時節(jié),徐易揚等人自然也不敢大意,畢竟先前的王九州,那個慘狀還縈繞在每一個人的腦海里面。
只是笑彌勒這家伙計算失誤,這里的水基本上也就只有一米多一點兒,笑彌勒猛力一撲,原本想扎個猛子,把動靜搞大些,笑彌勒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里,居然一下子把自己弄得懵了過去,半晌才從水里站起身來。
岸邊的徐易揚等人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什么動靜,沒想到笑彌勒腳底下突然被什么東西纏住了,笑彌勒以為是水草什么的,又因為這里的水不深所以并沒驚慌,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彎下腰去解纏在自己腳上的水草。
可是,這湖底上全是輕柔的沙子,半根水草也也沒有。
笑彌勒在被自己攪弄得有些渾濁湖水里,笑彌勒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驚人的一幕,纏住自己的腳的,哪里是什么水草,而是一根血紅色的帶子,像是絲綢一般的布帶子,而且,這布帶子還在不住把自己往湖中心拉。
“來了!”在那一瞬間,這個念頭在笑彌勒的腦袋里劃過,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念頭,笑彌勒立刻往岸上撲了過來。
徐易揚跟常三叔、陳忠三個人,見笑彌勒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三個人都是俱都是一個激靈,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或者走了神,不曾注意湖里的東西已經(jīng)悄悄接近,一時之間,三四把射繩槍,嗖嗖的越過笑彌勒的頭頂,噗噗的扎進(jìn)水里。
但是等笑彌勒上了岸,射進(jìn)湖里的射繩槍又沒什么動靜,幾個人這才轉(zhuǎn)頭來看笑彌勒,一看之下,徐易揚等人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氣不就是一塊殘留在湖底的破布么,那根本就沒什么好怕的,虧得笑彌勒還見識過大陣仗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