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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超品地師 > 第七百五十章 異象(1)
  章二伯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可惜的是,時代久居深山的人,想要融入外面的繁華當中,最缺乏的立足根本就是真金白銀,所以他們盯上了天師宮里面的財物,鎮(zhèn)守天師宮的兩派,因此反目成仇也就在所難免……”

  “所以,以常家為代表的一派,就是一心向往外面生活的那一派!”徐易揚皺著眉頭問道。

  “相反……”章二伯搖頭:“是我們……”

  章二伯說,既然是原本的一支反目成仇一分為二,貪慕紅塵的一派一心想要得到足夠的財物,以方便立足外面的繁華世界,繼續(xù)留守的人勢必竭盡所能的阻止,兩方面的人各顯其能也就在所難免。

  但這樣的事情終究無法擺到臺面上來說——想要走出去的,哪個好意思說自己是受不了大千世界的誘惑,而留守的人哪一個又敢把事情鬧大?

  更可怕的是到了現(xiàn)在,雙方面幾乎都已經(jīng)成了為走而走,為守而守,想要走的,鉆天打洞想要找到天師宮,帶走里面的財物,留守的,更是絞盡腦汁不讓靠近,

  于是,鬼吹山便有了鬼吹山,有了紅殭、有了倀鬼、有了形形色色的詭異勾當。

  其實,這些都是兩伙人爭斗之后遺留下來的禍患。

  當然了,除了兩幫人爭斗之后留下來的禍患之外,還有一部分本來就是天師宮的組成部分,只是到了現(xiàn)在,恐怕很少的人才能真正的分得清楚哪些是哪些。

  而無論是主張到外面去的一派還是繼續(xù)留守的一派,經(jīng)年累月的彼此消耗,也使得守宮部屬整體衰落人丁衰敗,也漸漸的失去了天師宮具體方位。

  說到最后,章二伯跟陳山根都是好一陣沉默。

  可以說,章二伯說的這些,多半其實是跟大環(huán)境發(fā)展的影響有著相當深厚的關(guān)系,而徐易揚能猜到的,也不過五五分數(shù)。

  以常家為代表的留守派,看起來反倒比陳家和章二伯等過得好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倒也激發(fā)了陳家或著章二伯等一派的羨慕和嫉妒,于是,諸如陳老漢詐尸之類的事情,也其實就是以此掩蓋想要進入天師宮盜取財物。

  說道這里,章二伯忍不住再一次嘆息:“根娃子,我累了,今天有人站出來把這件事挑破,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后面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陳山根一張臉由紅轉(zhuǎn)黑,過了好一陣才瞪著徐易揚等人:“你們也是想要進入天師宮,不如……我們聯(lián)手……”

  章二伯詫異至極的盯著陳山根,甚至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沒能多說什么。

  笑彌勒一向都是笑瞇瞇的臉上依舊微笑著,但卻流露出一絲惋惜,正想要說什么,偏偏這個時候葉青青指著天上低低的說道:“是不是那個……”

  徐易揚順著葉青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間村東頭方向的天上兩個黑點,慢悠悠的朝著這邊靠了過來。

  此時,天色黃昏,或者因為太陽返照,所有兩個黑點十分醒目。

  章二伯拿著煙鍋子盯著那兩粒黑點,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反倒是陳山根卻十分警惕的瞄著常家的方向。

  很快,那兩粒黑點能讓人看得清楚起來——那的確是兩只飛鳥,但卻肯定不是白鶴!

  如果徐易揚看得不錯的話,那兩只飛鳥應(yīng)該是兩只烏鴉。

  偏偏就在這一刻,陳山根也低低的叫了一聲;“他們來了……”

  徐易揚低頭,發(fā)現(xiàn)常家那邊果然出來好幾個人,很快就分辨出來領(lǐng)頭的人竟然正是自己見過的常坤。

  天上的兩只烏鴉盤旋,的確似在尋找落足之地,而常坤他們幾個人也過來得極快,甚至很快就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而且徐易揚看到還有人拿著望遠鏡在觀看著。

  兩只烏鴉在天上盤旋了好幾圈,像是終于找到落足之地,隨即一振翅膀,緩緩落了下來。

  烏鴉的落腳之處無巧不巧,居然是兩伙人中間地帶的一顆小棗樹上,但怪異得很的是,兩只烏鴉剛剛落到那顆棗樹上,便像是受到了驚駭一般,幾乎還沒站穩(wěn)當,立刻又是一振翅膀,然后騰空飛起,而且很快從徐易揚等人頭頂上飛了過去,短短的幾分鐘之后,便消失在村西頭的山溝里面。

  兩幫人都好像是愣了好一陣,但隨即陳山根便如同不要命一般撲向那棵棗樹。

  棗樹距離不遠,陳山根那樣不要命似的,其實很快就已經(jīng)靠近,但讓人想不到的是,常坤那邊的人,也是瞬間沖著棗樹撲了過來。

  幾乎只在一眨眼之間,兩邊的人便在棗樹下面碰了頭。

  常家的人多,見到陳山根一個個的都是擺著架子如臨大敵,陳山根雖然僅僅只有一個,但卻也毫不畏懼,直接跟常坤等人對峙起來。

  回過神來的章二伯把煙鍋袋子往腰桿上一插,隨即跟了過去。

  后面,便是徐易揚、笑彌勒以及葉青青和鐘艷兒。

  幾十米的距離,徐易揚等人也幾乎只是眨眼之間便到。

  只是徐易揚等人原本以為陳山根會跟常坤等人會有一場拳打足踢或者口水橫飛之類的,但等幾個人趕到,這才發(fā)現(xiàn)兩伙人雖然全都是大眼瞪小眼,一副舍命不讓的樣子,但其實根本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見到徐易揚,常坤微微楞了一下,隨即淡淡的問道:“你幫他看的?”

  徐易揚的確有些手段,常坤不得不服,但如果是徐易揚幫陳山根陳家要霸占這個地方,常坤卻萬萬不會輕易罷休。

  徐易揚苦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看笑彌勒,讓常坤瞬間明白這地方是笑彌勒幫著看的,而且徐易揚也解釋了一下:“的確只是先來看一下,就算是陳家有這福份,這當中不是還得一些周折?”

  頓了頓,徐易揚也是很詫異的看著常坤:“你們居然也懂這個,誰算出來的?”

  常坤楞了一下,但隨很爽快的答道:“我三叔……”

  常坤叫的三叔就只有常三叔了,這讓徐易揚更是詫異不已——常三叔也懂得風(fēng)水地理這一塊!難怪自己幾次進出常家,常家的人只字不提幫常老太太看地下葬之事。

  詫異了一陣,徐易揚也慢慢的回過神來——常家乃是天師宮守衛(wèi)的留守一派,別說普通的風(fēng)水地理了,法術(shù)之類的至少也懂得幾分。

  只徐易揚不懂的是,常家既然懂得這個,這塊地他們好久之前不應(yīng)該就牢牢拿捏在手里,怎么還會跟剛到這里的人一樣。

  不過這個問題倒是笑彌勒幫著解釋了一番——提前給生人看一塊地,這事兒的確并不新鮮,但問題就在于很多時候其實就是在“將就”。

  講究而不將就的,還得考慮諸如死者眼下最后一口氣的時辰之類的重要因素。

  就算是笑彌勒也沒敢肯定這塊地就非陳老漢莫屬,還得等到異象發(fā)生之后,讓陳山根拿到下定憑據(jù)才能將陳老漢入葬,否則葬之反而會遭反噬。

  說到這個,常坤也是詫異的看著笑彌勒,心想笑彌勒居然連這個都能算得出來。

  陳山根卻是紅著臉說道:“反正還得拿到下定憑據(jù)才能算數(shù),這地頭到底該是你們常家的還是我們陳家的,那就看看誰能拿到下定憑據(jù)!

  哪曉得常坤毫不猶豫的冷笑點頭:“誰能拿到下定憑據(jù)就算是誰的這樣也好,嘿嘿,到時候可別下定憑據(jù)拿不到反而再搭進去一個人!”

  拿到下定憑據(jù)才能入葬此地,對陳山根陳家來說是這樣對常家也同樣如此——沒人會希望就為了賭這一口氣強行入葬,以致為自己的子孫后代都留下禍患。

  所以簡單地說,其實到底誰能這處陰宅吉穴,還是得由天而定。

  說妥之后,常坤帶著他那邊的人緩緩?fù)肆碎_去,陳山根也是后退了十多米,然后坐進雜草叢里等候異象。

  只是這異象什么時候會發(fā)生,又需要拿到什么樣的下定憑據(jù),別說笑彌勒了,就算是常是牛那邊的人也應(yīng)該沒能準確的算出來。

  或者這就是“天機”,就算是笑彌勒他們也是極難窺探到全貌。

  徐易揚和葉青青、鐘艷兒等人也跟著陳山根后退了十多米,然后一起隱藏進了草叢,等著異象發(fā)生。

  哪曉得徐易揚剛剛鉆進草叢才片刻,一雙眼皮子便有些忍不住開始打架——來這鬼吹山的幾天當中,徐易揚幾乎沒能睡上一個通透的安穩(wěn)覺,中午時節(jié)才剛剛在地下轉(zhuǎn)悠了一趟,身上還帶著一些傷呢,到了這會兒,當真恨不得直接躺上一個大覺。

  偏偏因為大家都是在等著異象發(fā)生,就連平日里話多的笑彌勒到了這時也是寡言少語,一副專注的樣子。

  但這就越發(fā)造成了氣氛的壓抑和沉悶,實在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兩伙人這一藏,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到了這時,竟陡然之間響起“昂”的一聲長吟,一剎那之間,這聲長吟被群山回應(yīng),四下里居然都是一片“昂昂”的聲音繚繞。

  ——好來不來,沒想到又開始吹山了。

  原本徐易揚見過地下湖里的三腳蟾之后,還在懷疑所謂的吹山是不是地下湖里的三腳蟾搞的鬼,但到了這時節(jié),徐易揚才明白這個不是。

  估摸著鬼吹山也應(yīng)該是章二伯所說的是屬于天師宮的一部分,畢竟那只三腳蟾早就在地下湖心島中,被徐易揚和鐘艷兒引導(dǎo)風(fēng)雷陣法的電流給燒死,所以鬼吹山應(yīng)該是屬于另一種情況。

  而這一聲吹山,就如同號角一般,響起之后,便是無數(shù)的詭異之聲連綿不絕的合應(yīng)

  哐哐的鑼響,叮叮的鈴鐺,咚咚的鼓聲,甚至還嗩吶、喇叭、叮叮當當?shù)拇蜾撯F、百十人抬著東西的號子聲以及嗯嗯嗡嗡的念經(jīng)之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詭異、卻飄渺,似乎離得很遠很遠,但卻又明明清晰可聞,讓人覺得似是而非,似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