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徐易揚跟楊虎和強子三個人都想不到的是,就在三個人剛剛回頭才走到岔洞口邊上,徐易揚居然再一次發(fā)現(xiàn)一處記號——一個應該是刀刻的箭頭,而箭頭的指向居然是只有五十來公分的這個洞口。
這讓徐易揚他們三個人愣了好一陣。
看這個記號,跟之前那個記號一模一樣,顯然也是一蘇步青留下來的,但讓三個人都很不解的是蘇步青的體格雖然不算是魁梧,但也絕對不是小個子,其體型絕不輸于徐易揚。
也就是說,這五十公分大小的洞口,蘇步青要鉆過去顯然會很吃力,至于楊光頭這樣的身材,除非動用縮骨功夫或者法術,否則想都別想去鉆這樣的洞。
愣了一陣,周強倒是苦笑了一下,轉頭跟徐易揚和楊虎說道:“不管怎么樣,這個洞我們是得進去看看了,我先去……”
徐易揚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楊胖子你先在這里待會兒,我跟小周一塊兒進去看看,要是有什么情況,你就去跟他們通知一聲……”
楊虎嘿嘿的笑道:“那敢情好,你們小心一點兒就是……”
這樣的洞口,無論是周強還是徐易揚,當然都不可能直接背著背包往里鉆,當然了,對于這方面的事情,楊虎和周強兩人也有著較為豐富的經(jīng)驗——從背包里面取了繩子出來,將繩子系在腰間,然后拖著背包鉆洞。
準備妥當,周強便在前面探路,徐易揚緊跟其后。
進了小洞,無論是周強還是徐易揚,都只能盡可能的收縮身體,但還是爬得異常艱難,但拐了兩個彎之后,兩個人卻居然能夠勉強蹲坐起來,雖然依舊不曉得這個小洞還有多遠,會不會是出口,但看著情形,應該是越往前會越寬敞。
周強跟徐易揚兩人找了個稍微寬敞一點而地方坐了下來,稍微休息了一陣,又閑扯了幾句,然后再往前走,可這個小洞幽深得很,空間也是時大時小,大的時候還好,足可以讓兩個人大大方方往前,但小的時候雖然不再讓人需要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往前挪,徐易揚跟周強兩人也只能半蹲著朝前走。
如此,兩個人走了足足兩個小時,卻依舊沒感覺到有盡頭。
這讓周強忍不住有些氣餒起來——或者,蘇步青留下的那個記號根本不是指的這個洞呢?
再說了,司慧琪她們好幾個人還在后面很遠呢。
所以周強再也不愿繼續(xù)走下去了。
可徐易揚卻不這樣看——這個洞雖然并不寬敞,但這洞里除了干燥也并不憋悶,而且沒有其他的怪異的味道,也就是說,這個洞絕對是有出口的。
而且這洞里的路徑就這么幾條,也再沒了其他的出路,不走這里還能往哪里去,再說了,蘇步青既然在這里留下過記號但卻始終沒見到他,說明他已經(jīng)是出去了。
至于司慧琪他們幾個人,就算是安大叔傷勢較重,雖然麻煩了些,但這些地方也不是沒辦法把他帶出來。
所以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找到出口。
可是周強說什么也不愿再繼續(xù)往前,甚至讓徐易揚一個人繼續(xù)往前探路,他自己則寧愿一個人轉頭去接應司慧琪等人。
徐易揚見周強堅持,當下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依了周強,然后自己一個人繼續(xù)往前。
往前走了好一陣徐易揚才突然想起來周強為什么無論如何也要回頭——這家伙肯定是在擔心自己!
——這一路過來,徐易揚的背包里面雖然也有手電,但卻一直沒拿出來用過,因為徐易揚不但可以憑借周強的手電光在洞里走動,自己也還有異眼和法術開了夜眼,即如是在這完全漆黑的洞里,徐易揚也根本不需要照明之物。
而周強就不一樣,離開了手電根本就走不了。
這也就很可能導致周強很擔心徐易揚一直都在盡可能的保存著自己的照明之物,一旦周強的照明手電耗光,又或者除了什么特殊情況,興許自己就會搶了他的照明之物,然后丟下周強一個人出去。
對周強來說,這興許就是“人心隔肚皮”!
想著這些,徐易揚忍不住一邊往前走一邊苦笑不已。
只是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洞里鉆來鉆去,雖然并不擔心什么,但也極容易疲累,徐易揚也不曉得自己往前走了多久,最終還是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小小的打了個盹兒。
好不容易一覺醒來,徐易揚剛剛拿了些東西出來,準備填飽肚子再往前走,后面卻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響。
——這洞不大,又沒其它的岔洞,再加上沒有其它的聲響,所以稍微有點兒動靜就能傳得很遠。
再說,徐易揚的聽力很是靈敏,很快就分辨出來是司慧琪他們追趕了上來。
這倒讓徐易揚忍不住淡淡的一笑——估摸著是司慧琪他們終于等不住了,所以主動追趕上來。
這樣也好,雖然還不曉得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找到出口,但人多一些,也少了許多寂寞。
“司小姐嗎……”徐易揚隨口叫了一聲。
聲音頓時在石洞里四下回蕩,好一陣還能聽到“姐……姐……姐……嗎……嗎……嗎……”的回響。
回響消失,又過了好一陣,才傳來司慧琪驚喜不已的回應:“是我……是我……你沒事吧……沒事吧……是吧……”
當真是回音激蕩,震得徐易揚的耳朵都有些發(fā)疼。
稍微說了幾句,又過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司慧琪等人才跟徐易揚碰頭。
徐易揚看了一下,還好,除了背包少了兩個,傷勢最重的安大叔也讓他們帶了過來,不過司慧琪等人疲累得很,估摸著為了追趕徐易揚,幾個人也是半點兒都沒敢耽擱。
只是跟司慧琪等人會合之后,一伙人再往前走很長一段,居然再次見到蘇步青留下的記號,而一伙人順著記號幾乎走了半天,總算是見到了出口。
但外面不但在下著大雨,霧氣也依舊十分濃厚,讓遠山近樹都顯得很是幽森。
只不過這個出口卻是在一堵峭壁之上,想要離開這堵峭壁,就必須的從峭壁上的獸道走下去,但也就在峭壁的左邊,周強再一次發(fā)現(xiàn)了一點兒東西——這一次不是蘇步青留下的記號,而很可能是沒在意留下一只看樣子是裝著吃的塑料袋。
收拾好背包行裝,特意空出一個人來,專門在絕壁中間的獸道上去斬棘開路。
開路的是周強,他的背包讓幾個人分擔了,畢竟專門開路也不是簡單的體力活。
上了絕壁上的獸道,才走出不到兩百米遠,后面的人就開始叫苦不迭起來,——剛剛下過暴雨,窄窄的獸道上全是枯枝、敗葉、浮土,在前面走的還沒什么感覺,但是越是走在后面的人就越是艱難異常,前面幾個人走過,后面的人簡直就是在滑溜異常的泥濘上行走,而且稍不注意就會跌下百十來米高的絕壁。
幸好淡淡的霧氣遮住了絕壁下面,要不然只是看著腳下就會叫人腿軟。
走在最后的楊虎,幾乎是四腳并行,爬幾步就大聲叫喊幾句,說這路還是人走的么,自己在也走過絕壁獸道的,但是哪像這般動不動就要人命的。
司慧琪也背了不少的東西,也差不多是四腳著地,只是她卻沒什么怨言,默默的跟在徐易揚身后一步步的爬行。
徐易揚前面是王錚,雖然苦不堪言,但偶爾還說上兩句笑話。
未上絕壁之前,安大叔就介紹過這段絕壁,這條獸道其實并不長,也就兩公里不到。
安大叔在前面的人幫助下走了前面第二個,一邊走,一邊不住的跟后面的人打氣:“就要快了,現(xiàn)在差不多五百米了……已經(jīng)走了四分之一……還剩三分之一……”
估計是這安大叔讀書的時候,沒怎么用心吧,四分之一和三分之一之間,那差別雖然不大但還是有的,只是他好像沒分出來,不過按照這一行人的行進速度按照比例來計算的話,好像這差別也不太大,要是他能再多說上幾句的話,恐怕二分之一也就差不多了。
楊虎走在前面第四個,走幾步就向后邊通報一下自己遇到的情況:“這里不寬,大家要留心……這里濕滑,大家要注意……”
還不住的叮囑大家,慢一點不要緊,不著急,注意好了安全,這兩公里的危險地帶,就算一步步的爬,也用不了多久。
可是,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也漸漸降低,以至于最后面的徐易揚等人聽著前面的人說話,遙遠得只聞其聲見不著其人,腳下的獸道也像是直接通到天堂,或者地獄一般,沒完沒了沒個盡頭。
感覺不曉得爬了多久,大約是周強或者其他的人說得累了,反正后面的都是順著腳印,小心翼翼的跟著的,走著走著徐易揚等人就沒聽到前面的聲息了。
背著幾十斤背包,在溜滑異常的獸道上爬行,還得是極為小心的,這種體力消耗和精神上的壓力,別說是年老體弱的安大叔等人,就算是經(jīng)過“特殊訓練”過的徐易揚等人也支撐不住多久。
在這樣的情況下,少說幾句廢話,也是一種保存體力的必要!
徐易揚帶著后面的司慧琪緊跟在王錚后面,順著前面留下了的腳印,埋頭苦追。
終于到了一個略微寬敞,沒有多少浮土敗葉的地方,王錚回頭建議稍事休息再走。
徐易揚本來不想耽誤,但是聽聽王錚老遠都能聽得見的喘氣聲,徐易揚心里一軟,心想反正就是獨道一條又不會走岔,稍事休息恢復體力之后,還會走得快一點,再說,死撐下去,司慧琪這樣一個女子,弄不好肯定會出事的,畢竟這是在絕壁獸道上實在是跟走鋼絲的差別不大。
休息一會兒,最多前面的人出了獸道多等上一會兒罷了。
三個人挨著坐了,喝水的喝了一氣水,不喝水的都是頭靠在背包上,閉目享受這片刻的安逸。
休息了十來分鐘,看著司慧琪、王錚兩個人的氣兒差不多都喘順了,徐易揚催促著,再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