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乎普通的院落院墻上有將近五米高的院門,院門虛掩,甚至能從縫隙里面看到院落里面的光亮,但這一路過來,沒人不是經(jīng)歷過那些九死一生的詭異陷阱,都到了這里,每個人自然都必須得進去,只是怎樣進去,這個,誰都理所當然希望有人打頭陣。
徐易揚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身邊和身后的所有的人,然后沉聲說道:“這座石頭院落里面,殺機重重,比礫石灘里面的陰火要兇險得多的東西數(shù)不勝數(shù),誰也沒法子曉得進去之后,會遇到什么,會有什么樣的下場,在這里,我可把話說前面了,不進去就算了,進去之后誰要是起心不良,給大家伙兒上眼藥,關(guān)系到大家活兒活路的事情,哼哼……”
天樞老人那一雙眸子不住的流動著冷焰:“誰敢亂來,殺無赦!”
徐文永只是轉(zhuǎn)頭看了看林靈玲,也不多說,因為徐文永曉得,林靈玲除了她要找的東西,肯定是會亂來的。
徐易揚還是依照慣例,兇巴巴的瞪了笑彌勒一眼,雖然沒說什么,但那意思,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的時候,讓笑彌勒也的小心一點兒,若有亂來,徐易揚也保不住笑彌勒這家伙。
笑彌勒倒是忍著各種各樣的腳臭味道,嘿嘿的一笑,對徐易揚點了點頭:“你放心,你怎么說,我怎么來……能不能,將這些……這些先扔掉,這味兒……”
徐易揚一臉肅穆,但眼底深處的笑意徜徉,讓笑彌勒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其余的人,更是沒法子看得出來。
一道五尺來寬,長達六七米的石橋,凌空架設(shè)在一道云霧彌漫深淵一般的院墻天塹之上,石橋?qū)γ姹闶墙跗胀ǖ脑郝,院落的院墻高將近三丈,院門卻有四五米,算不上特別高大威嚴,但僅僅只是院墻的高度就著實讓人望而生畏,讓人恐懼不已。
笑彌勒跟徐易揚兩個人人,幾乎是閉著眼睛,一步一挨的踏上石橋生怕石橋突然之間斷裂了一般。
其實,不僅僅是笑彌勒害怕,就算是葉青青、大個子道士以及所有的人都很是害怕——這道石橋,雖是工稍鑿造而成,但終究經(jīng)歷許多滄桑歲月,許多地方都已經(jīng)是裂紋斑駁,還真是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坍塌下去。
再說,這深淵一般的河里面云霧繚繞,根本就看不出來深淺,加上深淵上面疾風勁吹,人走在上面幾乎就是搖搖擺擺站立不穩(wěn),說不害怕那根本就是假的。
幸好,一群人雖然一路上膽戰(zhàn)心驚,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了這道石橋,院墻雖然經(jīng)歷無數(shù)歲月侵蝕但依然棱角分明。
院門是虛掩,笑彌勒伸手去推院門,院門發(fā)出嘎嘎的一串怪響,每一聲怪響都扣擊著每一個人的心扉,幾乎直擊靈魂深處。
笑彌勒將院門推開了可供人進出的寬窄,探頭往里看了一眼,又嘿嘿的笑道:“里面怎么會什么都看不見呢?”
徐易揚等人苦笑了一下,要是這就能看得見里面具體的情形,當真就有怪了。
只是笑彌勒推開了院門,所有的人卻又都把目光盯向了徐易揚。
誰都想從這遺棄的道觀里里面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都想著能夠安安全全的拿到東西再安安全全的出來,但誰也沒法子如同徐易揚一樣,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出礫石灘。
徐文永不能,天樞老人不能,林靈玲也不能——所以,每個人都愿意聽從從徐易揚的指揮,但不包括打頭陣,若不是笑彌勒主動去推開院門,開啟院門這類危險至極的事情和力氣活兒,那都得是天樞老人的手下做的事。
只是現(xiàn)在倒好,前面開路有徐易和林靈玲揚指點江山,力氣活兒有笑彌勒,其他的人自然是坐享其成。
徐易揚看了看石門背后,嘿嘿的笑了笑,隨即昂首闊步,進入院門,只是進入院門之后,所有的人才發(fā)現(xiàn),這座外面看來森嚴詭異的院落里面,竟然是一片廢墟!
除了院墻之外,院中的石頭建筑,全都成了一片廢墟礫石,倒在地上的石頭柱子,最小的也起碼在半米以上,砌墻用的,基本上都是打磨得很是光滑石磚,每一塊石磚少說也有百十來斤。
看著這些,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要想象這座道觀剛建成之初的精美與奢華。
道觀前面有個占地將近一畝的小小廣場,廣場上也是石磚鋪地,不過這個時候,雜草樹木將大部分的石磚掀得亂七八糟高低不平。
然而,在雜草樹木中間,赫然擺放著一個帳篷!
一見到這個帳篷,林靈玲忍不住低低的“啊”了一聲。
帳篷里面沒有人,應該說,是不會有人,因為這個帳篷很老,很破敗,好戲地方都已經(jīng)成了破洞。
只是林靈玲叫了一聲之后,徐易揚忍不住轉(zhuǎn)頭看著林靈玲。
很明顯,林靈玲對那頂帳篷很熟悉!
不僅僅徐易揚這樣看著林靈玲,甚至所有的人都這樣看著林靈玲,畢竟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看得出來,林靈玲對這頂帳篷很是熟悉。
但也就人每個人都想到一個問題,是什么人來過這里?或者說,是林靈玲的什么人來過這里?
林靈玲盯著那頂帳篷,過了好一會兒,才走了過去,只是帳篷里面,什么也沒有什么也看不到,整個就是一頂被人遺棄了的破舊帳篷。
見林靈玲對著帳篷愣愣出神,徐易揚笑了笑:“這個帳篷的主人跟你很熟?”
林靈玲楞楞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但卻沒說這個帳篷到底是誰的,但從林靈玲的神色來看,帳篷的主人的確應該跟林靈玲很熟。
林靈玲愣了好一會兒,才從帳篷旁邊穿過去,然后順著廢墟里的一條小路往前,這條小路,一直在廢墟里延伸,慢慢的到了一處建筑廢墟前面,從坍塌的廢墟來看,這原本應該就是道觀的大殿正廳,十分高大、宏偉、氣勢驚人,門口的柱子,少說也有十來米高,人站在下面,渺小得像一只小螞蟻。
只可惜的是,這里也跟這院落里面其他的建筑一樣早已坍塌,只剩下巨大地基,只能讓人憑著想象去感受這處正殿昔日的輝煌。
這處地基跟徐易揚等人見過的其他地方一眼樣,都是巨大的石臺狀的階梯,其它的什么也沒有,爬完臺階,徐易揚跟笑彌勒等人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了。
不過,到了這時節(jié),林靈玲已經(jīng)不再指望著徐易揚在前面帶路什么,反而是心無旁騖、毫不猶豫的往里走,使得徐易揚跟笑彌勒等人也只得緊緊地跟著。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廟宇門口,林靈玲回過頭來,很是正式的對徐易揚、笑彌勒等人說道:“有幾點我就得必須說明一下,我要尋找的,只是對其他任何人都沒用處的東西,你們?nèi)绻胝移渌裁春脰|西的話,你們請便,這與我完全沒什么關(guān)系……”
這里的廢墟遺跡,一路過來除了滿地石頭的廢墟,就還是滿地石頭的廢墟,誰也沒見著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現(xiàn)在,林靈玲卻把話都說得很明白了,林靈玲要找的是對別人沒任何用處的東西,至于其他的人說不定也有可能會碰上一些能值錢的有用的,但這跟林靈玲無關(guān)。
但很顯然,林靈玲要找的東西也是不想讓別人也跟著分享。
只是林靈玲很明顯不愿跟別人分享,但徐文永、天樞老人等人,也很明顯是曉得林靈玲在找什么,一個個都是嘿嘿的一笑,也不多說。
見一眾人都不想多說,但也絕沒有放棄的意思,林靈玲冷冷地說道:“既然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也罷,不過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實不相瞞這座廟宇里有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應該是被封閉了的密室,進入密室,可能會比較艱險,希望大家能夠團結(jié)一致,同舟共濟!
目前的情形,林靈玲也用不著多說,情形是一目了然,好幾伙人!而且是各懷鬼胎的好幾伙人!
雖然沒人明著表現(xiàn)出來,但是誰心里都跟明鏡一般的都曉得,只是這幾伙人當中也就林靈玲身手最強,她站出來說上一句“同舟共濟”之類的話,那意義自然是形同告誡其他的人。
只是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徐易揚、笑彌勒、大個子道士、葉青青等四個人自成一伙,天樞老人雖然表面上還是站在徐易揚等人一起的,但實際上天樞老人跟他幾個手下,都不用問身手怎么樣了,肯定是生力軍,不知道能不能打,但是就憑他們四個人,實力也不可小覷。
只是林靈玲跟徐文永雖然都是“高手”,但是無論是跟徐易揚等人相比也好,還是跟天樞老人一伙相比較也好,都不見得會能占多少贏面。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如果徐易揚跟笑彌勒、大個子道士、葉青青四人的實力已經(jīng)算是最強的一股,就算是與徐文永、林靈玲站在一起,都不會處在劣勢之下。
甚至是徐易揚等人自成一體,都興許能與林靈玲和天樞老人兩伙人抗衡。
但林靈玲在這種情形之下還特別強調(diào)要“團結(jié)”、要“同舟共濟”,想來,到了現(xiàn)在林靈玲是真的沒打算跟任何人爭執(zhí)爭斗了。
對林靈玲的態(tài)度,徐易揚只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對一直都不愿意說話的大個子道士等人點了點頭,然后帶頭進入廟宇地基深處。
跟在林靈玲身后,一路走過去,徐易揚發(fā)現(xiàn)這座道觀大殿里面的空間,本來應該極為深廣,一排排雖然坍塌但卻有著精美雕刻的石柱、石壁,無一不顯露出讓人驚嘆的精湛技藝,只可惜的是這里被遺棄多年,終于讓這院落里面所有的一切全都成為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