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揚、老殘等人見笑彌勒左右支絀,疲以應付,也就懶得去管,誰叫笑彌勒這家伙一肚子“壞水”。
葉青青見笑彌勒抵死不認賬,頓時拉著臉,半晌也不跟笑彌勒說話。
笑彌勒說不過葉青青,只得轉(zhuǎn)頭向徐易揚、老殘等人求救:“你們倒是出來幫忙說句話!這家伙……這家伙,她不講理……”
徐易揚故意裝著沒聽見,跟老殘等人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笑彌勒見徐易揚等人不愿搭理他,愣了好片刻,才暗自嘆了口氣,嘀咕了一聲:“哥們兒越來越不講義氣了……”
這時,徐易揚等人已經(jīng)把裝備整理完畢,招呼了大家一聲,這就出發(fā),葉青青本來還想要笑彌勒給她做下一個保證的,但是這時候也來不及了。
一行人在老殘的帶領(lǐng)下,徑直朝對面走去,越往前走,霧氣越是濃黑,不幾分鐘路程,幾個人就不得不點燃火把。
一路上,幾個人果然發(fā)現(xiàn),那種會發(fā)光的石頭,真的有好幾塊,或大或小,或在更深的山谷里,或在石頭臺子上,每次遇見這中發(fā)光的石頭,那道門弟子都心痛不已,這么美好的東西,為什么就會有置人于死地的輻射呢!
只是心痛歸心痛,那道門弟子卻不敢輕而易舉的去碰那些石塊,連接近一點都不敢。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明確的消息說有哪個醫(yī)院可以治愈被嚴重輻射過的人!
憑著這一點,道門弟子就只能心痛一下算了。
只是越往前走,徐易揚的臉色越是凝重。
前面,絕對不是笑彌勒所說從來沒人來過,看樣子,來過的人應該還不少。
雖然看不到以前進這里里的那種尸骨遍地的景象,跟先前見過的一樣,有不少的地方,都遺留下人類來過的痕跡,比如燒過火,煮過飯的臨時火塘,比如就地埋葬的同伴的墳堆……等等,一切都清楚的顯示,這里根本不乏有人來過。
如此一來,一個疑問就在大家心里升了起來!
正如同笑彌勒所說,來的這些人,為什么就沒去動過那些帶有輻射的石頭?
越是早前的人,越不可能明白“輻射”是怎么回事,曉得這就是“殺人石”的人,也更是少見,但是能發(fā)光的石頭,在任何人眼里都絕對是稀世寶貝!
如果是前來尋寶的人,沒有任何理由放著這些唾手可得的“稀世寶貝”不去動,還要繼續(xù)冒險去進這里探寶!
笑彌勒一臉疑惑,問徐易揚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徐易揚想了很久,才說道:“或許,見到這些石頭的人,大多認為這些都只是唾手可得的東西,都會認為進到這里里再找一些好東西,出來之后再帶這些東西走也不遲,所以就沒人去動那些石頭;或許,那些先就打上這些殺人石的主意的人,就是躺在這些墳堆里的人……總之,這些墳堆里的死人,多半與這些石頭脫不了干系!”
笑彌勒不大相信徐易揚的這個說法,因為徐易揚的說法里,有個很大的疑問——只要是來探這里盜寶的人,無論是先進這里后打這些殺人石的主意也好,還是先打這些殺人石的主意后進這里也好,都不可能連動過這些石頭的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再說,這些墳堆里的死人,按徐易揚的說法,也應該是先打過這些殺人時的主意的,可是,這些人留下的痕跡在哪里?
徐易揚佯怒:“我怎么曉得,我還不是跟你一樣,才第一次來這里,再說,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我哪里能夠全部給你解釋得清楚,我又不是萬事通,你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去問那些躺在墳堆里的人好了!”
笑彌勒笑著說,徐易揚的提議,還真是個好主意,哥兒幾個稍等,這就去問問這墳堆里的人去。
徐易揚怪笑彌勒就喜歡多事,老殘等人卻是點頭贊同笑彌勒的做法,弄清這些人的死因,或許,對接下來尋找出路,或者進這里探險,都很有幫助。
大家都這么說,徐易揚也就只能耐著性子,看看笑彌勒等人能夠從這些墳堆里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
顯而易見,這個地方不是養(yǎng)是之地,笑彌勒檢查這具尸體的嘴、手指、腳趾、胸前、腰間,有什么特異之處,但這具尸體不但沒有長出獠牙、指甲,而且無論笑彌勒怎樣翻動這具尸體也沒有要變成僵尸、暴起傷人的跡象。
徐易揚對笑彌勒的所作所為也懶得阻止,轉(zhuǎn)過頭去跟老殘等人商量事情。
沒找到變異的特征,笑彌勒一邊磨磨蹭蹭將尸體重新埋了,當然,也就是敷衍了事薄薄的蓋上一層土而已。
這邊徐易揚等人不曉得商量了什么事,幾個人俱都是陰沉著臉,見笑彌勒完事,也不多說,直接就開拔。
笑彌勒很想去問問徐易揚,幾個人到底商量了什么,可是看著徐易揚包括葉青青都是沉著一張臉,估計要問的話也會自討沒趣。
要是在往常,笑彌勒倒也不怕沒趣,碰上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會厚著臉皮問個清楚明白的,只是現(xiàn)在再要那樣去做,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堪,所以,笑彌勒雖然心里好奇,還是勉強忍了。
不大一會兒,徐易揚等人就到了破廟邊上,這個時候,笑彌勒等人才發(fā)現(xiàn),這破廟并非是想象之中那樣凋零破敗,這里根本就是一座在峭壁上開鑿出來的一座巨大的廟宇一般的建筑。
廟宇極為雄偉,而且保存極為完好,笑彌勒的目力所及,也就僅僅只能看清面前的九根大石頭柱子,每根大石頭柱子,幾乎都超過一米的直徑,間距恐怕不低于九米。
這些柱子到底有多高,到底有多少根,笑彌勒卻使不得而知,除了火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其余的,一概隱入幽暗的霧氣之中。
笑彌勒站到一根柱子下面,仰頭望去,那感覺除了微不足道的渺小之外,就是說不出來的壓抑,詭異莫名的壓抑!
就好像幾個人是站在一群身高超過十米的巨人的腳下,成了幾只小螞蟻一般,隨時巨人動一下腿腳,不小心就會把幾個人踩成肉泥一樣。
最讓笑彌勒等人驚異的是,除了前面一排巨大的柱子,后面還有一排雕像。
——道門供奉的諸天雕像以及一些從沒見過的雕塑!
道門弟子、以及笑彌勒等人,都大張著嘴,但是有連喘氣也不敢稍微大上一些,唯恐喘上一口大氣,立刻就會招來莫名其妙的災禍。
按說,笑彌勒、道門弟子、包括葉青青等人都是見過不少的大場面的人,就算是真正的蠱魈、蠱狼、等等山精野怪,他們也是見過的,但是在這里,僅僅只是幾根宏偉的石頭柱子,幾座怪異莫名的雕像,就讓一群人突然有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恐懼感。
恐怕,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超出了徐易揚等人的預料,一切都屬于未知。
——未知,才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三根火把在這巨大的空間里,發(fā)出來的光亮,在這里顯得很是微弱,估計,除了天光黑暗之外,還有就是這廟里的黑色雕塑,吸收光線所致,所以,就算是幾個人拿著三根火把,也照亮不了多寬一點地方。
徐易揚、老殘等人邊走邊談,笑彌勒、葉青青、道門弟子等人卻是東張西望。
說話間,徐易揚等人發(fā)出了一陣驚呼。
笑彌勒等人趕緊圍了過去,原來,在這神廟一樣的地方,徐易揚等人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沒有被掩埋的尸體。
一個穿著數(shù)十年前的夾克的尸體,靠坐在一尊雕像腳下,耷拉這腦袋,尸體已經(jīng)干化,成了一具干尸。
看得出來,這個人遭受到過襲擊,胸前的衣衫已經(jīng)稀爛,腹腔里面東西,已經(jīng)不復存在,不曉得是風化了,還是已經(jīng)被什么掏空,總之這具尸體的腹腔,成了一個大洞,這具尸體的腦袋耷拉著,仿佛正在注視著已經(jīng)被掏空的腹腔。
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好像自己只要一坐下去,也會成為這具干尸那個樣子一般。
尸體身邊有個布背包,笑彌勒等人不去多關(guān)注那尸體,而是直接去翻看那背包。
背包被笑彌勒的手一碰,便裂成了碎片,應該是時間太久,已經(jīng)腐朽不堪了。
里面也沒什么值錢或者有用的東西,幾樣鐵器,已經(jīng)銹跡斑駁,連木柄都已經(jīng)朽掉了,另外幾團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應該是飯團或者肉塊什么的,當然也已經(jīng)腐爛不能吃了。
笑彌勒看著這具干尸嘆了一口氣。
只是笑彌勒還沒嘆完氣,前面的道門弟子又看到了同樣的尸體,而且,還不止一具,越往前走,這樣的尸體越多!
一路清點下來,又有十來個人死在這座宏偉的神廟一般的地方。
讓人覺得恐懼的是,這些倒斃在這里的人,無論是坐著還是躺著,都無一例外的是腹部上有個大大的洞口,每個人似乎在臨死前的那一刻,都在注視著腹部上的那個大洞口。
葉青青低低的問徐易揚:“這些人臨死前,到底遇到過什么樣的事情?”
沒人能夠回答得出來這個問題,但是這里的死人,不可能是同伴之間的斗毆至死的——僅僅從這些尸體的干化程度上就看得出來,這十幾個人不是一撥的,相隔年代,最少的起碼也在好幾十年,離現(xiàn)在最近的年代,最少也應該在三十四年以上。
相比老殘想要弄清這些死尸臨死前到底遇到什么,徐易揚卻是想要問一句:“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死在這里?”
而笑彌勒等人毫無疑問卻是在問:“他們怎么會死成這樣?”
因為幾個人所走過的地方并不是太寬,除了被發(fā)現(xiàn)的這十幾個人,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這樣倒斃在這里的人,大家也不得而知,大多數(shù)人也不想去曉得。
沉默里,大家繼續(xù)往前走,直到看見一絲兒亮光。
這一絲兒亮光,與外面那些殺人時發(fā)出的淡黃的光芒不同,這一絲亮光,遠遠看著,就有點詭異,是一抹跳躍著,或者晃動著的紅光,血色一樣的紅光。
妖異,而且觸目驚心!
走近這一抹紅光,大家這才看清,原來,這里是一處水池,不大的一處水池,周圍是將近兩米的圍欄,說不大,也只是相對這宏偉的神廟一般的地方,以及這些巨大的石像雕塑而言,十幾米寬,看不清楚有多長的一個水池,對于幾個人來說,絕對算是巨大!
最讓人吃驚的是,這水池里,水很清澈,里面也有一具雕像,晃動著的紅光,就來自雕像頭上一塊石頭,發(fā)著紅光的石頭,原本很是清澈的水,經(jīng)過妖異的紅光照射,簡直就像一池透明的血液一般,妖異而且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