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揚跟葉青青還在這樣想著,鐘艷兒卻微微蹙眉問道:“不可能吧,我可聽說了,這天樞老人居住之地那是化外之境,普通人怎么能夠進入那樣的地方?”
蘇珊對鐘艷兒原本就有些酸意,聽鐘艷兒這么一說,蘇珊頓時傲然一笑:“哼哼,天樞老人的確是住在化外之境,或者別人的確不是可以隨便進去,可是我,哼哼……”
徐易揚立刻笑了笑:“的確是如此,要進入那里,當真只不過是輕而易舉……”
徐易揚這話當然是張嘴便來的胡說八道,不過徐易揚的心思卻是意圖看看能不能蘇珊帶路會會那位天樞老人。
反正距離明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能會會天樞老人,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什么。
偏巧蘇珊這會子正在跟鐘艷兒吃醋,見鐘艷兒不信,而徐易揚也站在自己一邊,估摸著是想在鐘艷兒面前證明一下自己所說非虛,當即站起身來看著鐘艷兒冷冷說道:“聽見沒,陸風他都說了,我們要進入化境是輕而易舉,哼哼,看樣子你也不會相信,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能不能……”
說著,蘇珊挽起徐易揚的胳膊,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蘇珊和徐易揚要演示如何進入化境去見天樞老人,葉青青自然是好奇不已的跟在后面,而鐘艷兒的眉宇之間陡然顯出一抹幽怨和失落,幾乎是魂不守舍不由自主的跟在三個人后面。
徐易揚原本以為天樞老人的所在的“化境”是蓮花半島之外的什么地方,哪曉得蘇珊只挽著他的胳膊走到屏風跟前,便立住了腳,隨即轉(zhuǎn)頭過來看著葉青青和鐘艷兒兩人,見兩人都跟到了身后,蘇珊嘴角微微一揚。
這座屏風,之前徐易揚也曾仔細看過,不過仔細看過的是反面,這會子站在正面再看,卻發(fā)現(xiàn)屏風這邊的畫面多是山水之作,每一幅畫都很精致生動,當真栩栩如生。
但是,當徐易揚細看之下,這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幾幅山水畫,每一幅都怪異得很——每一幅畫似乎都是“活”的。
而且這個“活”,并不是說這畫上的山石樹木如何逼真,如何生意盎然,而是說感覺這每一幅畫都是活的。
只是一時之間徐易揚也找不到用什么樣話語來形容這種“活”。
倒是蘇珊見葉青青和鐘艷兒都跟在身后,當下微微一笑,隨即朝著其中一幅山水豪居圖指了指:“就這兒……”
說著,竟然一頭撞向屏風。
這一瞬間,徐易揚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會看到這些畫是“活”的——這些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應(yīng)該是“門”。
通往“化境”的“門”!
如果用徐易揚所知來比較的話,這些畫應(yīng)該就是結(jié)界,但化境卻又明顯不同于結(jié)界,是為化境應(yīng)該是高于結(jié)界的層次的東西。
只是徐易揚現(xiàn)在的道行還遠遠達不到那個層次,就如同三歲小孩子的知識層面和成年人的知識層面不是處在同一水平一樣。
所以三歲小孩子肯定也無法完全理解成年人的行為。
徐易揚現(xiàn)在就是如此。
不過,蘇珊撞向屏風那一剎那,瞬間消失,徐易揚心里雖然震撼無比,但也回頭看了看鐘艷兒和葉青青兩人,隨即抬腿跟著撞向屏風。
這一步邁出去,徐易揚只覺得耳邊似乎風聲呼呼作響,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間,等定住身子仔細再看時,徐易揚只看到眼前
是一座占地極廣如同廟宇一般的建筑物,建筑物的院墻高大,里面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中間還有一座算不算太高的寶塔。
所謂的紅光,只是這些建筑物的表面,反射慘白的日光發(fā)出來的——廟宇建筑的表面,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顏料,還是本體便是如此,無論是屋頂還是墻壁,被慘白的陽光照射,都反射出來一種剔透的紅光,整個廟宇建筑便如同一塊巨大的紅瑪瑙。
這本身就足夠叫人瞠目結(jié)舌了。
更讓人感覺怪異的是,這座廟宇建筑是建立在樹林之中的,但無論是視覺上,還是感覺上,居然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這座廟宇一般的建筑有半分隱蔽。
人一旦靠近這座廟宇,也是無論視覺還有感覺,就更覺得這座廟宇很是宏偉。
要說起來,徐易揚等人遇上怪異的事實在算不得少數(shù),突然之間進到化境,看到如此怪異宏偉的廟宇,幾個人還是驚奇不已。
幾個人所到的地方,應(yīng)該是廟宇的左側(cè)面,所面對的也是高深的院墻,要進到廟宇里面去看看還得繞道去廟宇正面。
蘇珊來到了這里當真是熟門熟路,一個人在前,頭也不回的帶路。
鐘艷兒、徐易揚、葉青青等人也不阻止,能不能見到天樞老人暫且不說,反正既然來了就算只是去看,都必須得進去看一眼。
繞到廟宇的正面,只見廟宇門庭高深,兩扇厚重的門緊閉不開,倒是門的兩邊,蹲著兩頭形如麒麟,但比麒麟更怪異的白色石獸,一時之間吸引住幾個人的注意力。
石獸雕工極是精美,須發(fā)清晰,張牙舞爪的神態(tài)乖張暴戾。
葉青青盯著怪異的石獸看了好一陣,然后說這是一種叫貔貅的神獸。
鐘艷兒跟徐易揚兩個人卻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們兩個都是道門中人,也見識頗多,尤其是貔貅之形,哪能不知道。
再說了,連貔貅的傳說,估計也是家戶喻曉。
據(jù)說貔貅是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一種神獸,龍頭、馬身、麟腳,形狀似獅子,毛色灰白,長大嘴,貌似金蟾,披鱗,甲形如麒麟,取而獸之優(yōu),有嘴無屁股,吞萬物而不瀉,是龍王的第九個兒子,能騰云駕霧,號令雷霆,降雨開晴。
相傳有辟邪擋煞,鎮(zhèn)宅之威力,龍生九子神通不一,其子貔貅勝父千倍,可招八方財可聚寶,只進不出神通特異。
徐易揚笑了笑跟葉青青解釋說道:“其實,傳說中的貔貅有二十六種造型,七七四十九個化身,古賢認為,命是注定的,但運程可以改變,故民間有一摸貔貅運程旺盛,再摸貔貅財運滾滾,三摸貔貅平步青云的美好祝愿……”
“據(jù)我所知,貔貅淪落人間,曾被皇帝命名為帝寶,因貔貅是皇室專用之物,通常將它擺放在王陵門口,書房或是內(nèi)務(wù)庫,用來開國昌運侵其龍脈,絕非一般官員及百姓所能使用,后來貔貅又名天祿,即天賜福祿之意,又因貔貅專食各種猛獸,邪靈,故又名避邪!
說起這個,鐘艷兒也淺笑著說道:“我看過一段資料,說是清朝第一大貪官和紳府邸——恭王府家貢各式貔貅,也正是因為皇帝對其之寵愛,此事并未深究,所以皇宮所有的造型和珅家里基本都有,也正是因為貔貅的佑護,和珅一直官運恒通,成為古代首富,其錢財之多,勝過皇宮!
葉青青這家伙聽鐘艷兒這么一說,忍不住笑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徐易揚笑著說道:“我們道家?guī)腿似鸢,一般還會念誦咒語,說:一摸貔貅運程旺盛,再摸貔貅財運滾滾,三摸貔貅平步青云,葉小姐你去連摸三把貔貅,把福、祿、壽都給占全怎么樣?”
葉青青果然在貔貅身上蹭蹭擦擦,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還笑著說道:“得你吉言,不過福、祿、壽后面還有個‘喜’字呢,要把這四個字占全了,那還不跟神仙一樣。”
鐘艷兒看了一陣卻說道:“據(jù)我所知,關(guān)于貔貅還有另外一個傳說:貔貅乃是一種遠古生物,于三百多萬年以前,生活著青藏高原一帶,當年姜子牙助武王伐紂時,一次行軍途中偶一只貔貅,但當時卻無人認識,姜子牙覺得它長相威猛非凡,就想方設(shè)法將它收服并當做自己的坐騎。”
三個人就在門口看著這兩座狀如麒麟的貔貅笑說了一陣,隨即便踏上臺階,走到門前。
那門,厚重無比,上面同樣反射著濃厚的紅光。
葉青青跟徐易揚兩人上前,伸手去推那門。
只聽一陣沉悶的“格格”之聲,兩扇門隨即露出一道不足兩尺寬的縫隙。
一道濃厚的紅光,頓時從門縫里面傾瀉而出,將門外的諸人一一籠罩。
從門縫里面看進去,只見里面花草樹木,亭臺樓閣,造型無一不精致典雅,雍容華貴,說是廟宇,只是幾個人都覺得這建筑高大,中間又有塔,一個個便習慣的認為是廟宇。
現(xiàn)在看來,與其說是廟宇,還不如說是一處豪華講究的民居。
徐易揚葉青青兩個人在門口稍微一呆,隨即從門縫里面擠了進去。
進得門來,左邊是一處十數(shù)平方的花壇,花壇里面奇花異草,無一不籠罩在紅光之中。
有面是幾株叫不出名來的花樹,樹上的花朵怒放,每一朵都大如海碗,花瓣層層疊疊,狀如牡丹,只是花的本色,也跟這建筑一般,都是火焰一般的紅色。
這里的花草花樹,花朵無數(shù)嬌艷無比,空氣之中都是一股子鮮香的氣息。
葉青青和徐易揚兩個人前面走在一起,一路欣賞各種各樣叫不出名來的奇花異草,只是進了大門,鐘艷兒卻無聲無息的落到了后面,而且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是不安。
只是鐘艷兒卻半句話也不說,就默默的跟在后面。
蘇珊卻是迫不及待的跑進正廳。
只是蘇珊一進到正廳,便立刻大叫了一聲又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