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揚本來還得意洋洋的認為自己所想到的法子應(yīng)該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可哪曉得不僅鴻益大師將這事兒說了出來,南宮如懿也早就讓人試過。
這讓徐易揚頓時忍不住有些氣餒起來——什么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估摸著這就是。
見所有的道門中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席散去,徐易揚也只得搖著頭跟著站了起來。
鐘艷兒卻看著徐易揚低聲問道:“你不去試試?”
徐易揚也是實在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那口箱子,曾瞎子板著臉微微皺眉:“怎么?不甘心?”
徐易揚點頭:“是有點兒不甘心……”
曾瞎子也看瞄了瞄那口箱子,但隨即說道:“那為什么不去試試?”
笑彌勒也躥綴道:“反正她都說了,誰能打開這箱子就歸誰,要真是能打開,嘿嘿,那可就是不要白不要了!
老殘卻是看了看那口箱子,搖著頭淡淡的笑道:“試一試也不見得有什么不好,反正這么多人都這個結(jié)果!
徐易揚原本有些猶豫,也是有些擔(dān)心自己要是也一樣打不開這口箱子,豈不讓曾瞎子和笑彌勒他們臉上也有些過不去。
只是老殘這么一說,曾瞎子和笑彌勒也是點頭——前面幾個人都沒打開,徐易揚要是打不開,也不見得有什么丟人,反而是縮手縮腳畏首畏尾都不敢上去試一下,也就免不得讓人看得輕了。
徐易揚苦笑了一下,當(dāng)即說道:“好,我就去試一試,若是成了固然是件好事,但若是不成,那也只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說罷,徐易揚上前,跟南宮如懿打了聲招呼:“南宮夫人,龍虎山門下俗家弟子徐易揚有禮了,敢問夫人,這滴血大法開箱,相信南宮夫人也應(yīng)該試過,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聲,如果這箱子打開,里面的東西卻是夫人或者貴教必須之物,夫人會作何結(jié)論。”
南宮如懿愣了一下,但隨即笑了笑:“這箱子里面的東西,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人曉得到底是什么,至于老身,活了這一把年紀,也沒什么格外稀罕之物,教內(nèi)之物嘛……若果真如此,這世上的事情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商量不過來的吧。”
徐易揚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這開與不開,又有什么意義?”
南宮如懿連忙說道:“話也不能如此,畢竟這口箱子在我手中也有些時日,若是不能打開一見,豈不心里始終一個牽掛,這樣,如是這箱子里面的東西只是珍稀之物,老身只要看上一眼,就算是了卻老身這樁心愿,箱子和里面的東西任憑這位道長帶走,若真是教內(nèi)之物,老身可答應(yīng)這位道長任何一個老生可以做到的條件!
南宮如懿這話本來算是跟徐易揚玩了點兒心眼,但這字字句句徐易揚又豈聽不出來。
但徐易揚心里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盤算——若是打開箱子,里面果真僅僅只是珍稀物件,自己反倒可以直接送給南宮如懿一個人情,但如是地巫教教內(nèi)之物,那就對不起了,就算是硬搶也絕對不能落入南宮如懿手里,遂了他們的心愿。
幾句話之間,原本要離開的道門諸人,頓時又微微立住身形——徐易揚這個時候還有一試之意,所有的人也就本著再看一次熱鬧之意再看片刻。
——反正南宮如懿已經(jīng)說清了,地巫教圣女其實已經(jīng)產(chǎn)生,明晚的儀式也只不過是一個虛套過場,唯一的一點兒懸案也許就只有看看地巫教圣女派會不會現(xiàn)身出來與之爭奪。
但對道門諸人現(xiàn)在來說,虛套過場的儀式,攪合不攪合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反而是那個圣女派的人要是能站出來跟南宮一門爭奪一番,才是合乎道門諸人的胃口。
所以徐易揚要再次上前試試看滴血大法是否能夠打開箱子,大家當(dāng)然也有不小的興趣。
徐易揚倒是沒去想那么多,心里盤算好,當(dāng)即走到那口箱子邊上,仔細查看了一下箱子,隨即將箱子豎了起來。
徐易揚把箱子這樣一豎,其實也是在確認這口箱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說這是口箱子,但表面看起來,除了一道縫隙之外,上面再也沒有把手鎖頭之類的,而且表面光滑錚亮,即如之前道門幾個人又劈又鉆,但卻看不出來半點兒痕跡。
徐易揚這樣一試,頓時曉得這的確是一口箱子——隨著徐易揚的搬動,明顯能察覺到里面的有極細微晃動感。
換句話說,即使這口箱子里面的空間極小,但終究空間里面還裝著東西。
所以這的確是一口“箱子”。
徐易揚盯著箱子用自己的異眼仔細去看了一下,只是讓徐易揚沒想到的是,這箱子的表層,在徐易揚的眼里,竟然是一種模糊,只是這一片模糊當(dāng)中,卻又有微弱的綠意。
——徐易揚現(xiàn)在用異眼看這箱子,便如同x光掃描,但能夠讓徐易揚分辨得出來的,也就只有這一片中空的模糊,而那一點綠意,還是徐易揚感覺出來的。
可徐易揚感覺到那一點兒綠意,心里頓時忍不住竄了一下。
按照徐易揚的經(jīng)驗,綠色的氣色,那可是代表靈氣存在。
——這口箱子里面裝著的東西,竟然應(yīng)該是極具靈氣之物,雖然徐易揚實在看不出來這極具靈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但僅僅只是這股子靈氣,便讓徐易揚心動神搖起來。
而這箱子里面的東西的靈氣,顯然是被這箱子極其特意的材質(zhì)所阻擋和隔絕,所以幾乎不存在半點兒外泄讓人一眼看清。
若不是徐易揚的眼睛異化,又得符文金龍以及龍珠,恐怕也根本無法察覺。
只是徐易揚意識到這箱子里面東西,絕非僅僅只能用“珍貴”兩個字來形容,一想到這個,徐易揚心里頭頓時有些不安起來——這箱子一旦打開,南宮如懿會怎么樣?
一瞬之間,徐易揚忍不住抬頭去看了看臺上的南宮如懿,見南宮如懿正顯得有些緊張的盯著這口箱子,徐易揚忍不住微微吁了口氣,隨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立刻重新把箱子重新平放下來。
放好箱子,徐易揚這才從戒指里面拿出一把小小的刀來,隨后在自己的腕子上輕輕一劃,徐易揚的腕子上頓時血光乍現(xiàn)。
徐易揚立刻收回小刀,隨即將手腕放到小箱子上方,腕子上的血,頓時連珠滴落在小箱子上。
說來也怪異莫名——徐易揚腕子上的血滴落在小箱子的表面,按說會因為這箱子的材質(zhì)無限接進鐵板,無論是水還是血,滴落在上面就不會出現(xiàn)什么異常,但怪就怪在徐易揚的血,竟然緩緩的在被箱子吞噬。
血珠落到箱子上面,頓時濺開,但無論是多少,卻就像是水滴落在沙地之上,很快就會消失。
僅僅只看到這個,南宮如懿便差點兒叫出聲來——之前無論是用強酸還是血液涂在這口箱子表面,箱子表面根本就沒有半點兒變化,從來也沒出現(xiàn)過會吞噬的現(xiàn)象。
但徐易揚腕子上的血,卻如同是滲透了進去。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徐易揚的血對這箱子的確有用。
既然徐易揚的血會被這口箱子吸噬,想來要打開這口箱子就已經(jīng)只是早晚之間了。
道門中人雖然原本只抱著“看熱鬧”的態(tài)度,但到了現(xiàn)在,幾乎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緩緩的靠了過來。
——靠得越近,就越能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但本來就已經(jīng)靠得很近的人卻又想著還能再看清楚一些,于是便忍不住繼續(xù)往前,而那些還看不到或者只能看見的人,自然毫不猶豫的跟著上前,希圖一看究竟。
但如此一來,百來人竟然越擠越近越靠越攏,幾個呼吸之間,這百來人竟然已經(jīng)圍成了一個不小的圈子,而且人人都是翹首期盼都希望自己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人。
曾瞎子、笑彌勒、老殘、鐘艷兒等人自是不必說了,就連南宮如懿都微微皺眉緩緩走下高臺,跟著道門中人一齊靠了進去。
就在徐易揚腕子上的血滴到差不多的時候,那口箱子竟然開始響起格格的齒輪轉(zhuǎn)動聲響。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的盯著那口箱子,幾乎都擔(dān)心自己一口氣兒出得大了,箱子里面的齒輪轉(zhuǎn)動之聲立刻就會被打斷。
格格的齒輪轉(zhuǎn)動之聲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綿密,而那箱子竟然也緩緩的震動起來,估摸著應(yīng)該是里面的齒輪轉(zhuǎn)動帶動機括,正在逐步打開鎖住箱子的機簧開關(guān),因此,箱子也就開始緩緩的震動。
——箱子正在打開!
所有的人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可就在所有的人要長長的出一口氣之際,圈子外面?zhèn)鱽硪粋女子清脆的生意:“徐易揚呢……徐易揚在哪里……”
一聽到這個女子的聲音,徐易揚、鐘艷兒、老殘甚至是曾瞎子等人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蘇珊怎么來了,她來這里干什么?
當(dāng)然了,好些人卻已經(jīng)意識到這女子是來找徐易揚的,當(dāng)下都忍不住回頭去看蘇珊。
蘇珊一身很隨意的淡紫色輕松搭配,更顯得多了幾分“仙氣”,但幾乎所有的人卻都發(fā)現(xiàn)蘇珊的眉頭微蹙,一張精致的臉上盡是一股子焦慮。
“是她……”
“蘇小姐……”
“她怎么來了……”
“她來找他干什么……”
“……”
在場的人,無論是道門中人又還是地巫教教眾,認得蘇珊的其實不少,所以一時之間,有不少的人都愣愣的暗想起來。
但也就在這一刻,卻發(fā)生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一只巨大的飛鳥,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從所有的人的頭頂瞬間瞬間俯沖了下來。
無論是道門中人又或者地巫教的人,其中絕對不乏反應(yīng)機敏之人,發(fā)現(xiàn)頭頂有飛鳥落下,隨即呼呼的揮出道道流光,直射那只俯沖而下的巨鳥。
更有人瞬間大叫:“它沖著箱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