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彌勒嘿嘿的笑了笑:“臭小子,我這人,能吃能喝能睡,基本上都是一覺睡大大天亮,鬼壓床的事情,我是聽說過,但到目前為止,我還從來沒遇到過不曉得是啥滋味。”
徐易揚擦干凈了腦袋上的水珠,將毛巾一扔,說道:“估計你也是沒遇到過,但是今天晚上,我已經(jīng)遇到了好幾次了!”
“什么……”笑彌勒瞪大了眼睛:“好幾次,好幾次鬼壓床……這怎么可能,臭小子,你是嚇我的對吧!要不,要不就是這里的風水不對……”
徐易揚也覺得不可能,可是偏偏自己就遇上了一連四次“鬼壓床”,出了洗手間,徐易揚再也不到床上去睡,而是找了床被子學著笑彌勒的樣子將被子披在身上,這才拉著笑彌勒一起盤腿坐下。
坐下之后,徐易揚才問道:“笑彌勒,你覺得我真的病了么,又或者是不是神經(jīng)太過緊張了?”
笑彌勒仔細地看了一陣徐易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你的樣子,神志還蠻清醒,應(yīng)該是沒病,不過你不是太過緊張,估計你應(yīng)該是神經(jīng)有問題……”
看徐易揚這架勢要抵足長談,笑彌勒還真是不樂意。
“神經(jīng)?”一聽到這兩個字,徐易揚愣了愣,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說什么好。
“呵呵……”笑彌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其實,也不是說臭小子你就是神經(jīng)病,有句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小子這段時間心里應(yīng)該一直都在惦記著什么事情,再說,明天地巫教這個邀請,估計也是暴風雨前夕,所以導致你的神經(jīng)緊張,才會做噩夢,不過,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治療這種癥狀。”
“你會治療這種癥狀,開什么玩笑,我可告訴你,剛剛,我真的一連做了四個噩夢,第一個就是……”徐易揚不管笑彌勒愛不愛聽,直接就說了起來。
待徐易揚把最后一個噩夢說出來,笑彌勒這家伙的眼皮子早就在開始打架了,只是笑彌勒迷迷糊糊的說道:“臭小子……你這個就是……就是……”
見笑彌勒一邊說著話一邊快要睡了過去,徐易揚搖晃了幾下笑彌勒,問道:“快說,就是什么……”
笑彌勒瞇著眼,昏昏欲睡的答道:“就是太過亢奮……”
徐易揚恨不得一把將笑彌勒拽起來——自己的安睡符都起不了作用,笑彌勒這師叔祖好歹幫自己想想辦法啊。
可笑彌勒實在不堪其擾,半閉著眼睛裹著被子一頭栽倒在床上,再也不理徐易揚。
徐易揚愣愣的盯著窗外,仔細回想剛剛做了的幾個噩夢,可是想來想去也是在想不出個頭緒——真不曉得是太過緊張明天的那個鴻門宴還是在緊張什么別的。
尤其是后來一下子出現(xiàn)兩個葉憶歡,自己還親手將兩個人都打得消失不見,難道果真是笑彌勒說的那樣,自己心里一直都在惦記著她?
自鬼門鎮(zhèn)之后,雖說葉憶歡也趕去了忘川城,但聽說徐易揚已經(jīng)成了“鐘家女婿”,葉憶歡便一言不發(fā)一聲不響的跟黃誠離開,直到現(xiàn)在再也沒有她半點兒消息,甚至都沒人曉得她是不是真的跟黃誠一塊兒回了云市。
想著這些,徐易揚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按說,現(xiàn)在徐易揚睡意全無,又夜深人靜,正是修習練炁的時候,只是剛剛一連做了好幾個噩夢,徐易揚哪里還敢修習練炁!
要曉得,練功打坐修習練炁,最忌諱的就是心神不定之際強行運功,一個不好,直接就會觸發(fā)心魔,誤入歧途,所謂走火入魔,多半便是由此而生。
一旦走火入魔,輕則自身殘廢功力盡毀,重則進入魔道身陷萬劫不復。
所以到了這時,徐易揚雖然全無睡意,但也不敢輕易嘗試練功。
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黑沉沉的窗外,一直看到徐易揚眼睛發(fā)疼,迷糊之間居然又要看到什么,徐易揚不得已,趕緊深深的吸了一口,讓自己保持清醒。
徐易揚瞪著眼睛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直到笑彌勒一覺睡醒了過來。
見徐易揚枕著手臂瞪著眼睛,笑彌勒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沒睡?”
徐易揚白了笑彌勒一眼,這家伙不廢話嗎,自己大半個晚上都沒合眼,還找過這家伙幫忙呢,可這家伙倒好,到了這會兒好像還挺驚奇。
要早曉得這樣自己就干脆不理這幫人笑話了。
只是笑彌勒嘿嘿的干笑了幾聲,隨即披衣下床,去到洗手間洗漱起來。
等笑彌勒出來,徐易揚這才進去洗漱。
徐易揚出來的時候,鐘艷兒和蒲度早已經(jīng)等在了外面——今日這個宴會,說不定就是道門和地巫教終極之戰(zhàn),鐘艷兒等人也幾乎沒睡。
反倒是曾瞎子和老殘等人出來的時候,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見徐易揚一臉倦怠,曾瞎子忍不住詫異的看了看徐易揚,隨即微微皺眉:“做了噩夢?”
在曾瞎子的讀心術(shù)面前,徐易揚根本沒有可以隱藏的余地,當下只點了點頭:“好幾次……”
曾瞎子盯著徐易揚:“你的安睡符沒用?”
“沒用……”
曾瞎子瞬間扳著臉瞄了瞄笑彌勒:“我不讓師兄好好的照顧這小子的么,怎么會這樣?”
哪曉得笑彌勒一拍腦袋:“啊喲,我把師弟這個交代給忘了……這真是……真是……”
曾瞎子微微吸了口氣:“好了,師兄你也不用多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也多多注意一下他,我龍虎山的前途,可都在他身上。”
——徐易揚殺玄鶴、滅耿家,可以說屢建奇功,入座議事的席位,僅僅只距離一步之遙,若是今天徐易揚能夠再次出彩,從今以后龍虎山可就登堂入室,最不濟也只要徐易揚能夠全身而退,也能跨過最緊要的這一步登上入座議事的寶座。
所以,即使徐易揚現(xiàn)在雖有忘川城獅、虎、鷹、鶴四部騎衛(wèi)早就布置接應(yīng),但曾瞎子哪里容得徐易揚會有半點兒閃失。
本來,昨天晚上讓笑彌勒跟著徐易揚一塊兒,就是讓笑彌勒保護徐易揚,讓徐易揚能夠好好休息不受外邪侵擾,哪曉得笑彌勒這家伙腦袋一挨枕頭,早把這事兒給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過事已至此,曾瞎子也不好格外責備笑彌勒,所以只讓笑彌勒繼續(xù)保護徐易揚。
一伙人草草的吃過了早餐,便分乘了三輛車子,浩浩蕩蕩的往逸仙雅居過去。
逸仙雅居其實并不在蓮花半島城內(nèi),而是到了較為偏僻的鄉(xiāng)間——道門的人數(shù)次在蓮花半島城區(qū)里面跟地巫教火拼,昨天又剛剛殲滅了耿家勢力,剩下的南宮一門早不敢繼續(xù)留在蓮花半島。
這一次設(shè)宴邀請道門諸人赴宴,南宮如懿自然也不會把地點設(shè)在早已經(jīng)被道門控制的蓮花半島。
不過逸仙雅居雖然不在蓮花半島,但卻與蓮花半島城區(qū)也就一湖之隔——對面就是蘇家的江心島分部。
因此,徐易揚等人坐車,需得繞著湖泊半個圈子,當然了,也有一些接到請柬的到門弟子選擇了乘坐渡船,從江心島這邊直接船渡。
徐易揚等人趕到逸仙雅居的時候,道門中人早已經(jīng)到了七八十個人,鴻益大師、絕影師太、絕嵩大師等等也都來了。
只是這個時候逸仙雅居居然還沒開門,所有的人也就全都在外面候著,
讓徐易揚有點兒好奇的是,看了一遍到了這里的人,居然沒發(fā)現(xiàn)寧老板他們的影子,不曉得是南宮的請柬沒送到還是根本就沒邀請他們。
而這個時候人多,大家見面都紛紛打招、然后三個一伙五個一幫的各自聚在一起議論著今天這個宴會。
沒多大會兒,逸仙雅居的大門打開,兩個服務(wù)生打扮的年青后生出來,跟所有的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后讓大家把自己的請柬拿出來,然后依次進入。
可來的這些人,都是南宮門下送了請柬的,一聽說還要驗過請柬才能入內(nèi),好些人頓時吵吵嚷嚷罵罵咧咧起來。
罵這地巫教不懂規(guī)矩,說是請人赴宴,卻讓一伙人在外面干等了大半天,這分明就是在戲弄道門弟子。
也有說這是南宮如懿親自下的請柬,巴巴的趕到了這里,卻還要驗看什么請柬,這不侮辱人之類的。
一時之間,人聲鼎沸,出言不遜開口叫罵的人不少,但拿出請柬遞給兩個服務(wù)生驗看的人卻是不多,好些人甚至直接捋袖子擼胳膊,要直接開干。
只是沒過片刻,兩個女孩子聯(lián)袂偏偏出來。
徐易揚一看,頓時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兩女孩子居然是司慧琪和林靈玲。
然而,道門之后中認識他們兩個人的,其實并不是很多,多半人甚至連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都沒停過,反倒是徐易揚這邊諸人,無論是跟司慧琪還是林靈玲,都已經(jīng)是老交道了,只是在這種場合之下,徐易揚等人自然也不去跟他們搭訕打招呼什么的。
司慧琪跟林靈玲往門口一站,隨即一起跟眾人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跟所有的人都問了好,隨即司慧琪這才說道:“婆婆今日設(shè)宴款待諸位,究其原因乃是今日得到一樣怪異之物,所以這才邀請當今得道高人前來一敘,只是今日情形稍顯混亂,婆婆擔心會被宵小之輩混入,所以這才安排驗看請柬,海望大家海涵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