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易揚跟鐘艷兒全身戰(zhàn)抖卻并非是因為恐懼,而是剛剛時尸犼的嘶叫聲著實有著一股極為怪異邪惡的力量,即如是鐘艷兒也抵擋不住尸犼的這股子力量對意識的侵蝕。
但尸犼的聲音一停,卻立刻朝著徐易揚跟鐘艷兒兩個人撲了過來,速度不見得有多快,但來勢卻極為兇猛,只在片刻之間就到了兩個人跟前。
慌亂之間,徐易揚發(fā)現(xiàn)尸犼竟然有四頭之多,而且根本就是四下合圍,將徐易揚和鐘艷兒兩人團團圍住。
鐘艷兒將軟鞭抄在手里,咬牙低喝道:“別亂動,找機會跑出去告訴他們……”
說著,也不管徐易揚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手上軟鞭一抖,軟鞭如同一條靈蛇,直撲徐易揚側(cè)面。
徐易揚跟前的那頭尸犼瞬間受到軟鞭的吸引,立刻朝著旁邊扭頭,鐘艷兒手上用力,將軟鞭挽起幾朵鞭花,電光頓時噼噼啪啪的炸響成一片。
“跑……”鞭花炸響之際,鐘艷兒厲聲喝道。
這本來是鐘艷兒舍命為徐易揚爭取的一點兒活命的希望,雖然微弱,但終歸是以命換命之舉,錯過這一瞬,恐怕兩個人再也沒有半點兒生還的可能。
可偏偏徐易揚不但沒跑,還反手取出火焰羽弓,沖著鐘艷兒那邊射了一箭。
鐘艷兒那邊原本就有兩頭尸犼,爪子幾乎都已經(jīng)快搭上了鐘艷兒的肩膀,可鐘艷兒絲毫沒有顧及,只試圖讓徐易揚能夠趕緊脫困。
但徐易揚這一支火焰羽箭射出,雖然幾乎沒什么威力,但還是直直射中那頭尸犼的腦門。
只聽見嘭的一聲,火焰羽箭頓時炸開碗口大小一團火苗,差點燎著鐘艷兒的頭發(fā),但火苗瞬間熄滅。
——火焰羽箭這樣的神利法器,竟然對尸犼的作用不大,那尸犼僅僅只不過是如同被重拳轟擊了一下,使得尸犼的腦袋一歪,原本抓向鐘艷兒的爪子一下子也抓了個空。
徐易揚肯定有幾分本事,這是鐘艷兒一早就料到的——要不然,徐易揚也不可能從龍淵里面逮住一條百年冥鯉,更不可能將鐘家丟失在龍淵里面十多年的龍珠找回來。
只是鐘艷兒一直都沒想到徐易揚竟然如此厲害——不僅沒由膽怯驚慌失措的逃竄,反而隨手間發(fā)射一箭,救了自己一命。
只可惜的是,徐易揚應(yīng)該是不曉得這尸犼呃來歷和厲害,剛剛雖然救了自己,但恐怕最終結(jié)果還是兩個人一起被幾頭尸犼扯個粉碎。
但讓鐘艷兒想不到的是,徐易揚這個時候居然接二連三的射出火焰羽箭,還大喝:“快走……”
徐易揚的元炁靈力不足,火焰羽箭的威力幾乎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這個時候又偏偏怪異邪惡不畏火焰羽箭的尸犼,徐易揚也只能咬著牙把吃奶的力氣都攢了出來,一連串火焰羽箭如同一拳一拳的硬生生生將鐘艷兒離得最近的那頭尸犼逼開了些。
鐘艷兒居然也沒立刻逃開,手上的軟鞭不停地揮動鞭子,使得鞭子上噼噼啪啪的不停炸響的電光,拼命的吸引靠近徐易揚的那頭尸犼的注意里。
徐易揚咬著牙憋著氣,一連串射出二三十箭,但是卻見鐘艷兒依舊還在眼前,徐易揚忍不住怒道:“還不快走,是不是像我們兩個人死在一起……”
鐘艷兒那里肯定就此逃命,一邊繼續(xù)揮動鞭子一邊大聲答道:“你走,別管我……”
只是徐易揚開口說話,原本憋著的勁氣一泄,再次射出的火焰羽箭不僅沒了耀眼的火光,連箭枝都差點兒變得有形無質(zhì),射中尸犼的腦袋,也瞬間的變得疲軟無力。
偏偏這個時候本來離鐘艷兒稍遠的那一頭尸犼,也已經(jīng)撲到了鐘艷兒的身邊,就算徐易揚如何厲害,鐘艷兒被尸犼撲到扯碎恐怕也僅僅只會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但徐易揚看到的只是鐘艷兒那邊的情況,實際上徐易揚自己背后的情形其實還要危急得多——鐘艷兒揮舞的軟鞭,雖然不停地炸出電光和聲響,但兩頭尸犼對電光和聲響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而鐘艷兒的軟鞭即使是抽打在尸犼的身上,固然能抽得尸犼身上冒出一股股青煙甚至是能在尸犼身上抽出一道道鞭痕,但卻幾乎只是在跟尸犼撓癢癢一般,毫無殺傷力可言。
兩頭尸犼甚至都已經(jīng)將爪子抓上了徐易揚的肩頭。
就在這兩個人瞬間就會被幾頭尸犼扯得粉碎橫尸當場這一瞬間,一團金色的符光亮起,瞬間打在徐易揚身后一頭尸犼的腦袋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頭尸犼頓時被打得橫飛,直接撞在旁邊那頭尸犼的身上,硬生生將旁邊的那頭尸犼也撞到在地。
“不曉得這是什么玩意兒是不是……”
兩頭尸犼剛剛倒地,笑彌勒一伸手拽住徐易揚,瞬間跳開,一下子離開還在地上掙扎的尸犼十來米遠。
“鐘小姐……”徐易揚雖然被笑彌勒拽著,但卻掙扎著回過頭來去看鐘艷兒那邊。
——幾乎與此同時,鐘艷兒也被人拽著,在迅疾逃離,只不過鐘艷兒那邊的幫手顯然比笑彌勒弱了那么一籌,雖然救下了鐘艷兒,但兩頭尸犼卻緊緊黏著他們,一眼之間,徐易揚都發(fā)現(xiàn)鐘艷兒好幾次都差點兒被尸犼抓到。
徐易揚還想再次幫鐘艷兒一把,但偏偏這個時候自己背后的那兩頭尸犼卻也已經(jīng)爬了起來,隨即沖著自己再次撲了過來。
徐易揚隨手射了一支火焰羽箭過去,只可惜火焰羽箭對尸犼幾乎已經(jīng)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倒是笑彌勒,一邊拽著徐易揚奔跑,一邊大叫:“我給你的那幾塊瓦片呢……扔它啊……”
笑彌勒所說的“瓦片”,其實是在下倒角的時候給徐易揚的幾道符咒,只是徐易揚收在戒指里面,一直都沒用過。
這個時候徐易揚聽笑彌勒一說,趕緊從戒指里面將那幾張符咒取了出來,拈起一張就沖著已經(jīng)追上來離自己很近的一頭尸犼扔了過去。
那頭尸犼瞬間被符咒打中,但也不曉得笑彌勒的這幾道符咒是什么符咒,那頭尸犼也僅僅只是被符咒一下子打得倒翻了出去,但隨后卻又翻身爬了起來,而且更加兇惡的追了上來。
“沒用啊……”徐易揚一邊跑一邊大叫。
“能打它一個跟斗就已經(jīng)不錯了,你還想要怎么樣……”笑彌勒氣喘吁吁的怒道。
這個時候,鐘艷兒那邊也是已經(jīng)危及得不行,看樣子救鐘艷兒脫險的是他們鐘家的保鏢,道行顯然不如笑彌勒,幸好,鐘艷兒和那個保鏢腦子還算轉(zhuǎn)得快,幾步之間就靠了過來,跟徐易揚和笑彌勒匯合到一塊。
不過一直在后面黏著他們的兩頭尸犼,也是斜斜的跟著撲了過來。
徐易揚幾乎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鐘艷兒身后的尸犼,一連扔出去兩張笑彌勒的符咒,被符咒打中的尸犼頓時橫飛了出去還把旁邊的另一頭尸犼也撞翻在地,兩頭尸犼瞬間倒在地上糾纏在了一起,半晌也沒能爬起來。
但很快,這兩頭尸犼也是重又爬了起來,再次跟著追上來。
可是,徐易揚等人跑到了這里,竹林子近在咫尺,而曾瞎子他們以及鐘家還有十幾個保鏢,都在竹林路口,曾瞎子等人雖然是布下了結(jié)界,但看尸犼這樣子,恐怕結(jié)界也擋不住。
也就在這一刻,笑彌勒扯著喉嚨大叫:“尸犼……尸犼來了……”
只不過,就算是笑彌勒不扯著喉嚨大叫,結(jié)界里面的人也早就曉得了——結(jié)界在外面,一直都有人在守夜,笑彌勒跟徐易揚等人那邊那么熱鬧,他們怎么可能不曉得?
然而,所有的人都曉得是一回事,沒人能夠抵擋得住卻又是另一回事,即如是絕影師太跟曾瞎子,也都是一早就臉色大變。
鐘家的保鏢雖然早就舉著各式各樣的家伙事兒,但看著不斷接近的徐易揚、笑彌勒等人,一眾保鏢雖然沒直接四散逃跑但也是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渾身如同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
——畢竟這是尸犼,而且是他們好多年都已經(jīng)再也沒見過的東西。
所以沒人不害怕。
只是笑彌勒扯著喉嚨剛剛吼完,鐘艷兒卻一邊跑一邊厲聲大叫:“鐘家弟子聽令,立刻分散突圍,迅速回忘川城報信,尸犼已經(jīng)沖破了封印……”
原本牙齒都還在咯咯作響的一眾保鏢,俱都微微一愣,但瞬間一起大叫:“曉得了……”
叫完,十幾個保鏢四散撲了出去。
但有好幾動作稍慢了些的保鏢,根本就沒逃出去多遠,便被隱藏在草叢灌木之中的尸犼撲倒,只一瞬間四下里都是凄厲而極為短暫的哀嚎。
看這樣子,還真不是鐘艷兒刻意讓那些保鏢逃避,那些保鏢也絕對不是怕死,實在是這尸犼太過兇殘和詭異,他們不得不盡一切可能逃回忘川城去報信,讓忘川城里的人早做準備。
——鐘艷兒也是事急從權(quán),不得已而為之。
只是僅僅幾個眨眼之間,徐易揚和笑彌勒、鐘艷兒等人就已經(jīng)撲到了結(jié)界邊上,曾瞎子跟絕影師太、老殘、商寶兒等人一早便紛紛射出符咒、法器等等,接應(yīng)徐易揚等人。
可是,在詭異的尸犼面前,無論是絕影師太的佛影掌還是曾瞎子的符咒,頂多也只能將尸犼打翻在地,想要傷害到尸犼,卻是極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