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易揚一聽這話,馬上便省悟那姑娘倒不是嫌自己要這三十刀冥幣的價格太貴,相反卻是太過便宜,而那位多嘴的小姑娘也不是說自己真的有趣,而是“傻”——拼了老命弄這么一條冥鯉出來,居然還不值給小孩子買糖果吃的零花錢。
幸好,這只是徐易揚不曉得兩地間的生活水平差異而已,也并不是為了掙冥幣讓自己在鬼門鎮(zhèn)或者曉月水閣過上舒心日子,畢竟無論是鬼門鎮(zhèn)又或者是曉月水閣,都不是自己的世界,來這里也只不過是路過而已,辦完事,自己不還得回到自己的世界才是。
那位姑娘倒是再一次瞪了多嘴女孩子一眼,隨即才跟徐易揚說道:“我也不想瞞你,在我們這兒,這么大的一條冥鯉,已經(jīng)是屬于罕見之物,就這一條,能夠賣上幾十個幾百個三十刀冥幣……”
徐易揚嘿嘿一笑:“這樣吧,既然是姑娘要買,五十刀冥幣,多余的,就算是我送給你的,呵呵,反正我拿著再多的冥幣興許也用不上,到最后也是浪費,不曉得姑娘的意思?”
那姑娘盯著徐易揚:“你是說打算就這么送我一條這么稀罕的冥鯉?你曉不曉得這一條冥鯉你自己拿到街上去賣的話會有多大的價值?”
徐易揚嘿嘿笑著搖頭:“不管它有多大的價值,對我來說,只要能夠把鬼門鎮(zhèn)欠下的債還清,這就是它的價指所在,其它的,對我來說真是沒什么用處!
“好……”那姑娘微微一笑:“既然你這么爽快,我馬上讓人去通知你那些在鬼門鎮(zhèn)的債主,你在那邊有多少都債全部一筆勾銷……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徐易揚微微一愣,但隨即又笑了笑:“不是我信不過你,如果你能將留在那里作為人質的兩個朋友帶過來……!
先前徐易揚就已經(jīng)說活了,在鬼門鎮(zhèn)欠下債的是包括徐易揚在內三個人,但現(xiàn)在只有徐易揚一個人在這里,其余兩人自然是留在鬼門鎮(zhèn),但那姑娘實在想不到徐易揚竟然還想要讓人把他那兩個朋友也帶過來。
而把葉憶歡和蘇珊都能帶過來,也說明這位姑娘的確幫自己還清了在那邊欠下的債務。
只是一瞬之間,那姑娘頓時一股子惱意,甚至冷冷的盯著徐易揚,估摸著是惱怒徐易揚不相信她說的話。
倒是那多嘴的女孩子再次嘆了口氣:“都說了已經(jīng)封門,你怎么就不為我們家小姐想想啊,再說,你那兩個朋友在鬼門鎮(zhèn),難道還有人會吃了他們不成?”
徐易揚苦笑:“實不相瞞,那兩位朋友也是兩位姑娘,這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沒錢,我實在很是擔心他們的處境!
“兩個女孩子?”那位姑娘突然間轉頭再次看著徐易揚。
徐易揚點頭:“一個叫葉憶歡,一個叫蘇珊,都住在鬼門鎮(zhèn)高胖子的飯店里面。”
那位姑娘點了點頭:“好,這件事我就幫你,兩天之后,你再來這里接她們……”
徐易揚趕緊說道:“謝謝……對了,都這么久還沒問過姑娘高姓大名……”
那位姑娘不理徐易揚只一邊轉頭走開一邊吩咐:“小眉、骨姐,你們這兒守著魚,別讓它跑了,花姑,你去找人過來幫忙……”
幾個姑娘一一應了,頓時分頭忙開,只有那多嘴的小姑娘沖著徐易揚一笑:“想曉得我們家小姐姓什么叫什么,不會是看上我們鐘家小姐了吧?呵呵,你要是給我點兒好處,我告訴你……”
徐易揚一邊跟在那小姐身后往外走,一邊忍不住嘿嘿笑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曉得你們家小姐姓鐘了……”
鐘小姐忍不住回過頭來,瞪了徐易揚一眼,但后面那多嘴的小女孩子卻是在風中凌亂了好一陣,估計到最后也沒能弄明白徐易揚是怎么曉得這里是赫赫有名的鐘家。
只是鐘小姐在前面帶路,走了好一陣兒才轉出鐘家大院,到了前面,鐘小姐叫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吩咐了幾句,然后指了指徐易揚:“記著,把他的兩個朋友也帶過來……”
保鏢連連點頭,仔仔細細的記了,然后轉頭出門,估摸著是趕著去鬼門鎮(zhèn)幫著徐易揚等人處理債務,順便將葉憶歡和蘇珊帶到曉月水閣。
只是處理了這事兒,鐘小姐跟徐易揚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記得了,兩天之后來這里接你那兩位女朋友……”
還沒說完,從旁邊院子里出來一位老婆婆,這位老婆婆不但頭發(fā)花白,走路都拄著拐棍一路上顫顫巍巍的,幸好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媽子扶著。
但這位老婆婆卻一邊走一邊沖著鐘小姐笑瞇瞇的叫道:“艷兒,聽說你得了一條上佳的冥鯉?快,快帶奶奶我看看去……”
鐘小姐再也顧不上攆徐易揚出門,趕緊迎了上去,扶著老婆婆笑著說道:“奶奶的消息真是靈通,我這邊都還沒處理完呢,奶奶就已經(jīng)曉得了,呵呵,不正是因為艷兒想著要跟奶奶和爺爺補補身子嗎……”
“難得艷兒這孝心,呵呵……”老婆婆笑著說道:“聽說那可是一條兩三百斤的百年冥鯉,艷兒你可花了不少的錢吧,呵呵,這什么人手上買來的啊,兩三百斤重的百年冥鯉,那可是稀罕至極的寶貝啊,要有這樣兩三條百年冥鯉,你爺爺?shù)牟∨d許就能徹底好起來了……”
“奶奶……”鐘小姐似乎有些擔心的轉頭看了看還站在院子里面的徐易揚。
但他這一轉頭,老婆婆隨即跟著轉過頭來。
先前,老婆婆只顧著高興,再加上鐘小姐的遮擋,老婆婆到也沒怎么去注意徐易揚,可現(xiàn)在鐘小姐一轉頭,那老婆婆也就忍不住跟著轉頭過來。
只是老婆婆扭著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徐易揚,卻突然之間轉過身來,隨后居然朝著徐易揚招了招手。
這是老婆婆要徐易揚過去問話的意思。
徐易揚本來也是要走的,但這個時候卻只好上前兩步,微微一笑跟老婆婆打了個招呼。
老婆婆擺了擺手:“用不著跟我客套,我就問你一句,魚是抓來的?”
徐易揚本來很想直接回答說“是”,但卻一眼看到鐘小姐在躲著老婆婆沖著自己連連搖手,那意思肯定是不讓自己承認。
雖然徐易揚不明白鐘小姐到底什么意思,但只好搖了搖頭:“不是……”
但徐易揚的猶豫,好像是沒能瞞過老婆婆,老婆婆直接回頭看了看鐘小姐,頓時有些很不高興的意思:“艷兒,你跟我說老實話,到底是不是這后生仔把魚賣給你的?”
鐘小姐見實在瞞不過去,當下只得紅著臉點了點頭。
哪曉得老婆婆嘆了口氣,拿著拐杖在地上杵了幾下,然后沉著臉說道:“艷兒,我曉得你是信心善良,不想讓人去龍淵抓魚送命,可你爺爺他的命也是命啊,沒有龍淵的冥鯉續(xù)命……”
鐘小姐紅著臉低著頭:“奶奶……”
徐易揚卻有些好奇的問道:“婆婆,聽你這意思是鐘老爺子得了什么病,需要冥鯉續(xù)命是吧?”
老婆婆嘆了口氣:“不瞞后生仔你說,我們家老頭子也是沉疴舊疾,早就已經(jīng)發(fā)作多年,幸得一位高人指點,說是只有龍淵之中有吸了龍珠靈氣的百年冥鯉可以救治我們家老爺子的病,但龍淵深不見底,其中又有魚王龜黿駐扎,百年冥鯉實在是難得一見……”
徐易揚雖然不曉得冥河下面的深水叫做龍淵,更不曉得發(fā)光的珠子乃是龍珠,但是魚王和龜黿的恐怖,當真還歷歷在目。
只是徐易揚還在遐想,老婆婆卻說道:“既然你這后生已經(jīng)抓到一條,想來本事不弱,不如還請你再去抓上來兩條,為我們家老頭子續(xù)命……你放心,只要能救回我們家老爺子,無論你提什么樣的要求,只要我們鐘家能夠做得到的,我們絕對一定照辦!”
徐易揚想了想,那個什么龍淵里面的龍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自己手里,現(xiàn)在那里面已成了一片漆黑,還有沒有機會再去里面抓到兩三米長的百年冥鯉,恐怕已經(jīng)很難說了,再說了,自己也真是不愿一個再到那里面去一趟。
——自己算是運氣好,這條魚直接把自己帶來了曉月水閣,可現(xiàn)在想想被這條魚拽著在水底下竄了多久,到現(xiàn)在自己的頭皮都還在發(fā)麻呢。
不過,徐易揚想了好一陣,這才問道:“婆婆,您說是需要兩條吸食過龍珠靈氣的百年冥鯉,才能救治老爺子,是這樣嗎,那么,龍珠又是什么樣子?有誰曉得什么樣的冥鯉才是吸食過龍珠愣靈氣的百年冥鯉?”
被徐易揚這么一問,老婆婆倒是楞了一下,但隨即沖著徐易揚點了點頭:“來,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說著,老婆婆轉身,顫顫巍巍的朝著后面走去。
鐘小姐倒是盯著徐易揚,嗔道:“你真是多嘴……”
徐易揚只好苦笑:“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我曉得你怎么辦?”鐘小姐嗔惱得只想跺腳:“你是故意的吧,我原本還說你不要錢是真大方,可是你……你是怕我真給不了你多少錢,所以才……跟我玩兒套路,是不是……”
徐易揚只好繼續(xù)苦笑搖頭:“我實在有些弄不明白,既然吸食過龍珠靈氣的百年冥鯉能救你爺爺,你為什么……”
不等徐易揚說下去,鐘小姐頓足:“你是說我不肯花錢請人去抓冥鯉上來就我爺爺是吧,哼,要多少錢你開個價,你立刻去給我抓幾條百年冥鯉上來,我照單全收,哼,我怕就怕你一文錢還沒到拿到手,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