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yīng)該是徐易揚踹門的時候用力太大,又是出其不意,里面的人反應(yīng)不及,直接被差點兒飛起來的門板給撞倒。
而徐易揚撒出的荊棘籽兒瞬間長出來的荊條將兩個淹沒在了里面。
這可比把兩個人用繩索捆起來還讓他們難受——無數(shù)的荊刺,刺破衣服劃破皮肉,而這些荊刺還在不住的變大變長,扎進皮肉也也越來越深。
那兩人明顯還有點兒懵,直到徐易揚陰森森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人才勉強回過神來。
個頭稍大的那人想要掙扎,可稍微掙扎一下還不是一顆兩顆荊刺的卻狠狠的刺扎一下,只一片刻,兩個人都痛得叫出聲來。
徐易揚一邊防備著兩個人突然反擊,一邊低低的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來這里……”
大個頭兒的人不再掙扎,卻怒目瞪著徐易揚,怒聲喝道:“既然落在你這狗賊手里,有本事就給我們來個痛快……”
小個子的家伙哼哼唧唧的叫道:“有種的放開我們,我們單挑……”
徐易揚見這兩人嘴硬,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運轉(zhuǎn)元炁催生荊刺,一蓬荊刺瞬間暴漲四五分長度,刺破那兩個人身上皮肉的荊刺一下子更是扎進去半寸。
任誰看著這些荊刺刺進皮肉都會忍不住感覺到疼,但沒想到這兩家伙到了這會兒反倒不再叫喊了,只怒目瞪著徐易揚,一副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徐易揚的模樣。
徐易揚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兩個小角兒。
自己的荊棘術(shù)他們都破解不了,還能有多大的能耐?
所以這兩家伙不管是什么人,都應(yīng)該只是兩個蝦兵蟹將小角色。
當下,徐易揚直接將荊棘術(shù)收了,也不再去戒備兩個人會發(fā)動反擊,反正荊棘術(shù)他們都無法破解,比荊棘術(shù)更加厲害的元炁火球、符文金龍他們就更加對付不了。
這一點,徐易揚有這個自信。
徐易揚突然之間收了荊棘術(shù),那兩人倒是有幾分詫異,大個子愣愣的看著徐易揚,過了片刻突然低聲喝道:“狗賊,看道爺法寶……”
說著,沖著徐易揚揚手派出一張符咒。
這大個子也當真是有股子視死如歸的氣概,明明連徐易揚的荊棘術(shù)都破解不了,那層次自然是低了徐易揚許多。
就拿他拍出來的這張符咒來說,要徐易揚畫出來那的確威力不小,但在那大個子手里,徐易揚看到符咒上的靈光都微弱無比,簡直才算是入門之作,這個自然沒法傷到徐易揚。
徐易揚笑了笑,一翻手接住那大個子的符咒,隨即問了一聲:“你們跑著兒來干什么?”
那大個子被徐易揚一下子抓著手腕,立刻掙扎一下想把手收回去,可是徐易揚用了符咒之力的手指,幾乎就是一道鐵箍,任憑那大個子如何掙扎,也沒法把手抽回去。
小個子明顯的是已經(jīng)看出來就算是兩個人一起上也肯定不是徐易揚的對手,所以這家伙不動手,只是冷冷的看著徐易揚:“狗賊,我們兄弟兩個記住你了,哼哼,總有一天,我們茅山會找你討回公道……”
徐易揚一下子松開那個大個子,詫然看著他們兩個:“你們是茅山弟子?”
道門之中,歷來都有心術(shù)不正的人變節(jié)投靠地巫教,但這種情形并非是普遍,就拿著兩個人來說,一開始徐易揚還懷疑他們也是地巫教的人,潛進這里意圖對蘇珊不利,但后來徐易揚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并非是地巫教的人——他們兩個人的那股子骨氣,不像是地巫教的。
現(xiàn)在又聽他們說是茅山弟子,徐易揚就更加確信他們兩個不會是壞人,至少,他們不是地巫教的人。
“原來你們是茅山弟子……”徐易揚放開大個子之后,稍微舒了口氣,隨即轉(zhuǎn)念了一下,問道:“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小個子明顯不想說,可大個子瞪著眼睛怒道:“我們就是來收拾你這狗賊和那個小妖女的,狗賊,你想把我們怎么樣……”
“你嘴巴很臭……”徐易揚揚起巴掌,作勢要給這一口一個狗賊的大個子一記耳光,但徐易揚這一巴掌始終沒真正的抽下去,只是怒道:“你要再口出無狀,就別怪我不講交情下狠手,哼哼……”
“交情……哼哼……”大個子怒目瞪著徐易揚,但再也沒不敢開口狗賊閉口狗賊的胡亂罵人。
徐易揚冷冷的盯著大個子:“現(xiàn)在我問,你答,第一個問題:你們對安南公司曉得多少?”
那兩家伙原本以為徐易揚一開口會問“是誰讓他們來的”,“還有那些同伙”,“藏在什么地方”等等,但沒想到徐易揚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對安南公司有多少了解。
大個子愣愣的不曉得該怎么回答,小個子倒是順口說道:“我們對安南公司曉得多少,哼哼,反正這些家伙跟地巫教的人沆瀣一氣,個個都該死……”
大個子愣了好一陣,也跟著說了句:“個個都該死……”
徐易揚對兩個人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是皺著眉頭盯著兩個人:“你們怎么曉得這個地方的?”
大個子想也沒想直接答道:“有人告訴我們的……”
小個子趕緊改口:“不是,我們跟你過來的……”
徐易揚自然不會相信小個子的話,只是皺起了眉頭看著大個子:“有人告訴你們的?這個人不會是徐文永吧?”
沒想到大個子一愣,隨即又直接答道:“你認識我們的大師兄……”
小個子恨不得跟大個子一巴掌,怒道:“你胡說什么?”
沒想到大個子直愣愣的分辨了一句:“大丈夫行不改姓做不更名,我們就是茅山派弟子,徐文永就是我們的大師兄,走到天下這話也變不了……”
“原來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們的……”一瞬之間,徐易揚心里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起來。
地巫教的人寄生在安南公司,攫取安南公司的資金作為他們的運作經(jīng)費,這事兒蘇珊應(yīng)該是早有知曉——這是跟葉憶歡一起與蘇珊聯(lián)系過后得出來的結(jié)論。
徐易揚此行目的,也正是懷疑蘇珊被地巫教的人控制起來,所以打算想辦法解救蘇珊。
——按說這樣的事情,地巫教肯定會有所防備并且會嚴格保密。
可這事兒不對勁的地方卻在于——如果徐文永要把蘇珊被羈押的地方告訴給道門中人,就一定會是蘇珊真正的所在之地,而絕對不會是一棟蘇珊住過的空宅!
徐文永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還不是把這個消息告訴更具實力的其他人而是他們茅山派兩個小角色?
一瞬之間,徐易揚心里頭閃過一絲極為可怕的念頭——將道門中人那個聚集點的秘密告訴給地巫教的人,就是徐文永!
這個念頭讓徐易揚瞬間渾身冰涼。
徐易揚的腦子里甚至閃過一徐文永做的這一幕幕的影像,如同放電影一般在眼前掠過——徐文永利用了他跟徐老道的關(guān)系,用法術(shù)或者什么的曉得他父親所在的位置,因而也就曉得道門聚集地在什么地方。
做過這件事之后,地巫教的人再把蘇珊控制起來,然后卻把蘇珊的住址透露給他的兩個師弟,這以后只要有人查起這件事,他這兩個師弟以及茅山一派,就算是跳進黃河也不可能洗得清了。
徐易揚一頭冷汗,看著這兩個茅山派的弟子,過了好一陣這才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們兩人,而你們兩個還沒來得及去告訴其他的人?”
小個子不答,但大個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雖然并沒說到底是不是這樣,但那情形肯定是跟徐易揚所想一模一樣了。
“你們趕緊走吧,還有,這件事你們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也決不能再來這里……”
大個子一下子有些腦子轉(zhuǎn)不過彎,只愣愣的看著徐易揚。
小個子倒是盯著徐易揚:“你不殺我們?”
徐易揚冷冷的說道:“我為什么要殺你們,哼哼,如果說我告訴你們說你們是上了一個惡當,就因為你們兩個的莽撞讓你們茅山一脈從此麻煩不斷,弄不還還會惹來殺身之禍,你們也未必肯當真,所以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大個子腦袋更是轉(zhuǎn)不過來,只愣愣的看著徐易揚:“我們上當了?我們兩個莽撞了?什么麻煩……”
小個子明顯的機靈了些,但徐易揚的話,他卻也是實在聽不明白,但不管怎么樣,徐易揚并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這小個子是早就看出來了的,所以徐易揚這個時候不管怎么說,兩個人先保命要緊。
小個子當下拉了一把大個子,示意大個子趕緊走人,可是那大個子還有些愣,還想弄清楚到底上了什么當,又會惹來什么麻煩……
可就在這一刻,外面?zhèn)鱽硪魂嚻嚴嚷曧憽@是德光發(fā)出了暗號,有人沖著這棟別墅來了!
——不管是誰,只要是沖著這棟別墅來的,徐易揚就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
這茅山派的兩個小角色當然更不可能留在這里。
換句話說,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個專門針對道門中人的陷阱,只要地巫教的人一旦抓住任何一個道門中人,蘇珊的失蹤,就成了道門中人擄掠蘇珊的最好證據(jù)。
徐易揚轉(zhuǎn)身要走,但那兩家伙還依舊有些懵,不曉得是不是他們還沒得到通知要趕緊撤人。
“快走……”徐易揚低聲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