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絕影不可能把一個跟她素不相識的后生晚輩直接擊殺這是肯定的,這不關絕影師太道行功力,而是關乎絕影師太的身份。
再怎么說,絕影師太也是能夠跟鴻益大師等人坐在一起商議事情的人物,不問青紅皂白在這些人面前直接格殺一個道門的后生晚輩,那她成了什么?
所以,別說絕影師太不會當真要了徐易揚的命不說,就算真是想要,鴻益大師等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
從這一點上來說,絕影師太不會當真殺人,所以徐易揚就絕不會擔心自己會沒命,徐易揚這家伙自然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取了個巧,敢放手跟絕影師太一搏。
其次是徐易揚這家伙明顯是的動用了土遁之術——在所有的人眼里絕影師太的佛影掌落下來的那一刻,徐易揚其實就已經(jīng)用了土遁之術,雖然并不是為了逃命,但卻盡最大可能的保證不讓自己受到很大的傷害。
絕影師太雖然一掌都拍出來一個一米來深的坑,但徐易揚反而半點兒事情也沒有,還能輕輕松松從地下爬出來,反而是后來絕影師太用了千手金剛掌,才讓徐易揚受了點兒傷。
只不過絕影師太動用了金剛掌,徐易揚倒真是拼上了全力來跟絕影師太硬懟了一回,但到了這會兒,絕影師太因為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元炁,再跟徐易揚硬懟,也反而吃了點兒虧,只是徐易揚這家伙吃虧大了些而已。
但徐易揚這家伙也算是鴨子死了嘴巴到挺硬,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跟絕影師太當面叫囂。
這就讓人有些好笑了,當然了,徐老道等人好笑的只是一向無人敢有半點兒拂逆的絕影師太,終于遇上了一個敢于直接跟她頂撞的人。
一物降一物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也好,總之,徐易揚挑戰(zhàn)了絕影師太的威嚴,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只是這些人心里雖然叫好偷笑,但在鴻益大師等人面前,自然是不好表現(xiàn)出來,所以只能偷笑了。
但鴻益大師見徐易揚實在是太過囂張,當下忍不住微微皺眉:“如果你一定要挑釁絕影師太,那我們就只能按照規(guī)矩辦事了……”
徐易揚毫不退讓:“說得好,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既然有規(guī)矩那就按照規(guī)矩辦事好了,絕影師太,你敢不敢……”
曾瞎子恨不得在徐易揚臉上拍上兩巴掌,板著那張死人臉怒斥道:“你還有沒有點兒規(guī)矩,你曉得不曉得那是什么樣的規(guī)矩?”
笑彌勒苦笑搖頭:“你小子真是不小的天高地厚,還敢在這兒猖狂……”
老殘憐惜的看著徐易揚直搖頭:“你這小子是在挑戰(zhàn)師太的底線你曉得吧,唉,你這小子是給廢了……”
鴻益大師點了點頭:“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不能不按照規(guī)矩來了,來人,吩咐下去,擺陣……”
鴻益大師都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曾瞎子等人眼看是再也無法阻止,當下只得跟鴻益大師告罪:“大師,龍虎山門下弟子頑劣,是我等疏于管教,還望大師看在……”
后面的話曾瞎子還沒說出來,絕影師太冰冷著臉喝道:“恭喜你龍虎山門下弟子總算有一位可以入座議事,他若能闖出來,我自愿贊成……”
“三炷香之后,你準備闖陣吧……”鴻益大師很是不悅的站起身來,隨即又揮了揮手:“其他的事,隨后再議,你們回去準備吧……”
說完,鴻益大師轉身走人。
鴻益大師一走,絕影、徐老道等人也跟著隨之退出帳篷。
帳篷里面瞬間只剩下曾瞎子、笑彌勒、老殘和徐易揚等人。
徐易揚看了看空蕩蕩的帳篷,忍不住嘿嘿的沖著曾瞎子笑了笑:“曾師叔祖,那個鴻益大師說的規(guī)矩和闖陣,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瞎子一張臉板得都快沒有一點兒生人氣息,一雙眼里更是要噴出火來,過了好一陣才按住怒火呵斥道:“你還說,你不曉得怎么回事了吧,哼哼,你要作死真是誰也救不了你……”
罵過之后,曾瞎子卻還是仔細跟徐易揚講了一遍所謂的規(guī)矩和闖陣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進入這個帳篷里面入座議事,跟什么身份無關,最主要的是看能力。
百余年前一場道門和巫覡的大戰(zhàn),導致道門精銳盡失,而從當時的局勢和形勢來看,最主要的是整個道門之中沒什么格外杰出的人物可以領導指揮道門所有的分支,使得看起來道門實力龐大,但實則各自為戰(zhàn)一盤散沙。
痛定思痛之后,道門中幾個主要分支就搞了個聯(lián)合組織,也就是所有道門分支都可以推選自己門派當中的人進入這個組織。
但在被挑選出來的人是否有資格進入這個組織的甄選可以說十分嚴格和殘酷,多數(shù)人都未必能過通過甄選。
就拿曾瞎子跟笑彌勒等人來說,他們兩個還沒資格可以入座。
今天會在這里面議事,其實也是因為徐易揚這家伙。
或者可以這么說吧——徐易揚被老殘帶過來,其實原本是要接受審查的,而曾瞎子和笑彌勒兩個僅僅只是“證人”,原本是應該陪著徐易揚受審,而老殘卻就純屬僅僅只是一個跑腿兒的,就更沒資格入座。
不過在帳篷里面的幾個人當中,真正算得上是已經(jīng)入座的,鴻益大師當然是,絕影師太也是其中之一,剩下的還有徐老道、以及另外幾個老人。
所以說徐易揚挑釁絕影師太,當真是在挑戰(zhàn)絕影師太的底線。
至于說到闖陣,這個就是因人而異了,畢竟主持布陣的人不一樣,針對的被甄選的人也不一樣,原則上是要考較可以入座的人品行德性以及道行功力,但因人而異的情況下,這個“陣”也就沒有唯一。
曾瞎子年輕時曾經(jīng)試過闖陣,但以曾瞎子只能,也只闖了不到三分之一,然后自愿退出。
就龍虎山一門來說,到目前為止,僅有方可正一人是上任入座的,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里面,曾瞎子算是龍虎山較為杰出人物,可是也還沒能夠達到入座議事的程度。
所以龍虎山這一脈,現(xiàn)在的位置其實也是虛席以待。
這也就是絕影師太說的“總算有一位龍虎山弟子可以入座議事”這句話的意思。
聽曾瞎子這么一說,徐易揚不僅沒有擔心,反而來了興趣——怪不得龍虎山門下最近蕭條得很,原來是沒能有個可以入座議事的,今兒算是碰上了,成與不成,自己怎么這也得試試才好,省得一幫人欺負龍虎山?jīng)]人。
就拿那個鴻益大師和絕影師太來說吧,誰拿正眼瞧過幾個人。
笑彌勒嘆了口氣:“徐易揚,你要是真能將本門發(fā)揚光大倒也好,怕就怕你也不是那塊料啊,你想想你曾師叔祖,唉……”
老殘倒是在一旁說道:“哎,你們還說這些干什么?好歹你們趕緊跟他指點指點,把你們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給他瞧瞧,就算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
老殘這么一說,曾瞎子立刻問道:“徐易揚,你說,你最想要修習的是那個方面的東西……”
徐易揚笑了笑:“這個嘛,我想學的……呃,陣法方面吧,我僅僅只是看過那些陣圖,勉強還能記得一些口訣,可這個東西我也不曉得要多久才能學得會,算了,現(xiàn)在學這個肯定是浪費時間,法術……法術方面,金鐘罩好像不錯,不過,不曉得適用不適用……”
笑彌勒瞪著徐易揚,呵斥道:“凈扯那些七扯八拉沒用的,我看你的荊棘術不錯,我跟你曾師叔祖再幫你一下,讓你可以更上一層樓……”
徐易揚被笑彌勒呵斥了一下,瞬間卻想到一件事,當下涎著臉笑道:“要不這樣,幾位師叔祖教我改命之法……”
“逆天改命……”曾瞎子瞬間失聲叫了出來:“你要學這玩意兒干什么?”
“你這……這,狗改不吃屎……”笑彌勒瞬間憤怒至極的吼叫了起來。
老殘卻是微微嘆了口氣:“你小子要曉得,如果你拿到了《天師遺策》,想要逆天改命,那也說不定還有些希望,唉……”
徐易揚倒是有些詫異,這《天師遺策》到現(xiàn)在也沒個影兒,早前笑彌勒還懷疑葉家跟這玩意兒有些關系,不曉得笑彌勒有沒有去葉家調查過。
但是聽老殘這意思,好像是曉得只要將《天師遺策》拿在手里,就能逆天改命,這倒讓徐易揚有些上心了。
“《天師遺策》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徐易揚忍不住問道。
曾瞎子呵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胡扯,快說,你到底想要加強那方面的……”
徐易揚苦笑了一下,搖著頭說道:“要不你們幫我再打通幾個竅穴吧,要不然……”
曾瞎子和笑彌勒兩人幾乎是齊聲怒吼:“你這完蛋玩意兒……”
徐易揚只得嘿嘿笑道:“那就是了,我想要的,你們給不了,我不想要得,拿來又沒用,我看啊,還不如你們都出去,讓我自己好好清凈清凈,好好的休息一下,待會兒也好去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