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對面山梁上傳來幾個村民在叫喊徐易揚和葉青青的聲音,估摸著是笑彌勒回村里把徐易揚這邊的情形說了,讓人過來幫忙防狼和接王長勝回去的。
徐易揚扯著嗓子回應(yīng)了一聲,這才轉(zhuǎn)頭要回到路上的王長勝那邊,剛剛才走兩步,徐文永叫了聲:“兄弟……我……我能跟你們一起嗎……”
徐易揚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徐文永,過了片刻這才說道:“我們都能去你為什么不能去?”
徐文永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高興不已:“謝謝……”
一邊說,徐文永趕緊小心的將林靈玲重新背上,然后跟在徐易揚和葉青青兩人后面。
快要進入竹林的時候,徐易揚突然回過頭來,盯著那棟竹屋看了好一陣——本來是打算尋找一下可以證明笑彌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證據(jù),可沒想到遇上了徐文永和林靈玲兩個,再加上村民過來,徐易揚跟葉青青也就只得馬上回去。
不過,徐易揚心里頭始終覺得還是欠了點兒什么,以至于現(xiàn)在離開,都像是被什么撓著心肝似的。
回到村兒里,葉憶歡還在跟幾個孩子上課,徐易揚等人沒敢驚動她,只是阿秀老爹曉得王長勝是回來報信被蠱魈重傷至死,阿秀老爹立刻以村里最高規(guī)格的禮儀來迎接王長勝的遺體。
當然,對受了重傷還僥幸活下來的林靈玲,阿秀也是親自上前,要把她接回家里治療養(yǎng)傷,不過徐文永卻有些躲躲閃閃的并不愿留在鳳竹溝。
——留在鳳竹溝難免會跟徐易揚和笑彌勒等人廝混,那樣很不方便。
所以徐文永悄悄跟徐文永說央求徐文永能夠讓自己把林靈玲帶走。
徐易揚心里頭塞滿了事情,只很簡單的勸了幾句,也不格外勸阻徐文永,畢竟就在這兩天,曾瞎子和老殘派來的人很可能就會趕到。
如果來的是不認識林靈玲的人還好說,萬一來的人認識林靈玲這妖女,豈不是要生出許多事端?
所以徐易揚稍微勸了幾句之后,便去跟阿秀老爹說了徐文永不想留在這里,馬上就要離開,沒想到阿秀跟阿秀老爹都很是爽快的答應(yīng)。
徐文永帶著林靈玲離開鳳竹溝的時候,徐易揚一個人去送了一段,沒送多遠,差不多只是勉強避開了眾人,然后很是慎重的跟徐文永說道:“徐大哥,我衷心希望你還是之前的那位徐大哥,有句話我也憋了好久,一直都想說給徐大哥你聽……”
徐文永默然不語好半晌,才抬頭看著徐易揚:“我也一直當你是我的兄弟……你說……”
“謝謝……”徐易揚嘆了口氣:“就我個人來說,我很反感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我希望徐大哥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太過……”
徐文永苦笑了一下:“謝謝兄弟你的提醒……”
徐易揚本來還想要再說點兒什么,可是張了張嘴,卻突然又覺得跟徐文永已經(jīng)沒什么話好說了,過了好一陣徐易揚才搖了搖頭:“你走吧,希望以后我們再見之時,你我還是兄弟……”
“我……”徐文永只說了一個“我”字,便再次默然不語隨即帶著林靈玲出村而去。
徐易揚剛剛送走徐文永和林靈玲,笑彌勒就帶著一幫子人回來——笑彌勒回來之后,跟阿秀老爹說了情況,阿秀老爹立刻組織了好幾十個人,帶了不少的家伙,直撲南邊山溝,支援三叔他們。
笑彌勒等人趕到的時候,三叔他們正在跟一群蠱狼惡斗,而這一次跟蠱狼惡斗,已經(jīng)是三叔等人跟蠱魈惡斗之后的事情,三叔他們這個時候已經(jīng)只剩下五個人了——其他的人,不是被蠱魈拖走,就是被蠱狼撕扯啃咬直至尸骨無存。
笑彌勒等人也就只把遍體鱗傷的三叔他們五個搶了回來。
阿秀、葉青青、以及村子里好些人都慌忙不跌的將受傷的人接下來,然后幫忙清理傷口什么的,阿秀老爹卻聚集了一幫人,商量鳳竹溝幾位慘死的村民的后事以及如何除狼等等事情。
倒是笑彌勒一見到徐易揚,見徐易揚一臉郁悶,笑彌勒馬上便笑了笑:“跟我走一趟……”
“跟你走一趟!去哪兒?”徐易揚莫名其妙的看著笑彌勒。
笑彌勒不語,只是轉(zhuǎn)頭就走,但這家伙走的地方卻是往村頭。
徐易揚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笑彌勒帶著徐易揚一直走到村頭他布置陣法的地方,這才停下來,隨即轉(zhuǎn)頭看著徐易揚:“你小心了,這兒不僅僅只有我布置的陣法!”
“嗯……”徐易揚嗯了一聲,但隨即詫異起來:“不止你一個人在這里布置了陣法?”
“這人是個高手,很厲害的,你的小心一些……”笑彌勒一邊說,一邊往旁邊的樹林子里面鉆去。
這邊的樹林子不如深澗竹林那邊的樹林茂密,但每一棵樹都很高大,這也使得里面幾無雜草灌木,地面上十分光滑空曠。
笑彌勒往樹林子里面走了不遠,便在一顆很大的松樹跟前站住。
徐易揚跟在笑彌勒身邊,前后左右的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即悶悶的看著笑彌勒——笑彌勒不是說這兒也有別人布下的陣法嗎,可自己什么也沒看到啊。
不想笑彌勒回頭看了看徐易揚:“很好奇是吧,你看看這個……”
說著,笑彌勒回頭瞅了瞅,見不遠處有根大樹上落下來的枯樹枝,笑彌勒去把枯樹枝撿了過來,然后拿著枯樹枝朝著那棵松樹探了過去。
讓徐易揚沒想到的是,枯樹枝快要接近松樹時,前段竟突然消失不見——當然并不是整根枯枝都消失不見,而是那根枯枝本身并沒什么變化,而是有半截讓人看不見了。
“這是被人布下了陣法結(jié)界……”笑彌勒一邊說一邊將手里的枯枝抽了回來。
——枯枝依舊是枯枝,并沒有半點兒變化。
徐易揚皺著眉頭看了好一陣,卻突然抬腿朝著結(jié)界里面走去。
“哎,你干什么……”笑彌勒一邊叫一便伸手抓住徐易揚,不曾想?yún)s被徐易揚帶著,一下子就跟著進了結(jié)界。
只是讓徐易揚沒想到的是,這個結(jié)界遠遠不跟化仙坑曾瞎子他們布下的那個結(jié)界一樣——徐易揚一步之間就穿過了結(jié)界,在穿過結(jié)界之時,徐易揚只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好像花了一下,好像什么都沒看清楚。
等眼睛恢復(fù)過來之時,徐一樣詫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應(yīng)該是一座山的半腰,但并沒離開鳳竹溝。
因為鳳竹溝的那幾棟房子就在山腳下不遠的地方,讓徐易揚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還能看得清楚阿秀跟葉青青兩個人還在忙著幫受傷的村民清洗衣物之類的。
這讓徐易揚很是詫異——笑彌勒沒有能力布下這種陣法,最關(guān)鍵的是這種陣法對一心想要防御地巫教偷襲鳳竹溝起不到什么實際作用!
頂多也就只會讓人詫異一下而已——比如說真有地巫教的潛過來,頂多是突然之間又到了這半山腰上,但鳳竹溝依舊不遠。
但讓徐易揚沒想到的是笑彌勒卻很是郁悶的崩了一句:“不對啊,上次我不是在這兒啊……”
笑彌勒這么一說,徐易揚卻突然轉(zhuǎn)頭看著笑彌勒,好一會兒才崩了一句:“你在竹林里面,也是因為這個陣法?”
笑彌勒嘿嘿的苦笑:“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小子心里想什么,要換了我發(fā)現(xiàn)你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別的地方,我一樣的會心生懷疑!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徐易揚突然之間吐了一口氣——在村子后面的竹林里面的時候,徐易揚跟葉青青都很懷疑笑彌勒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而且從笑彌勒留下的痕跡來看,也看不出來笑彌勒是怎么到了那里的。
現(xiàn)在笑彌勒這算是在自證清白吧,但這也確實能說明問題。
如果笑彌勒空口白牙只是說說,徐易揚反而會更加懷疑笑彌勒這家伙肯定是在遮掩,但剛剛這一下,兩個人明明都在山腳下的,卻一下子到了半山腰,這就足以證明笑彌勒出現(xiàn)在竹林里面,當真是巧合。
——笑彌勒誤闖那個結(jié)界,身不由己的就到了到了那里。
徐易揚這一口氣吐了出來,整個人一下子也就輕松了不少,當下笑了笑:“我還以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兒,就這個,嘿嘿……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后面半句話,徐易揚也不曉得自己指的是什么,反正笑彌勒自證了清白,這讓徐易揚很高興。
沒想到笑彌勒佯怒:“什么自知之明,信不信我抽你丫的大巴掌……哼哼,我說怎么回事到了這鳳竹溝什么玩意兒都不靈便,原來是這些個陣法在搞鬼……”
自從到了鳳竹溝,笑彌勒跟徐易揚等人的法術(shù)失靈,就連無上法器的威力也被禁制到了幾乎失去作用,先前沒人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了現(xiàn)在,徐易揚跟笑彌勒都總算是找到了根本原因。
徐易揚好奇的問道:“這個陣法是干什么用的?又是什么人在這里布下的?”
笑彌勒嘿嘿冷笑了兩聲:“我又不是百科全書,你問我我問誰去?”
因為之前一直都懷疑笑彌勒就是道門之中的奸細,現(xiàn)在笑彌勒自證了清白,徐易揚多少有些愧疚,只得不去計較笑彌勒的態(tài)度。
“我聽三叔說,他們村里供奉的是什么‘梅葛’祖先,那些狼也是他們自個兒豢養(yǎng)出來守護他們的梅葛祖先的,會不會這個陣法也是他們自己布置下來的?”
笑彌勒白了徐易揚一眼:“你小子能不能動點兒腦子?他們供奉那個什么梅葛祖先,豢養(yǎng)什么東西守護,跟這個陣法有關(guān)系?他們布置這個陣法是為了防止狼群逃散還是能夠阻止人潛進來?”
徐易揚只得點頭:“好像也是?”
過了片刻,徐易揚又問:“那這個結(jié)界布置在這里,到底起什么作用?”
“鬼曉得……”笑彌勒很沒好氣的再次白了徐易揚一眼。
“那現(xiàn)在我們……”
笑彌勒搖頭:“我們怎么了我們,是你認得這個陣法還是你能破了這個陣法?反正我是不行……”
徐易揚嘿嘿笑了起來:“師叔祖,你也有不成的時候!”
笑彌勒怒道:“我又不是神仙……走吧……”
“去哪兒?”
“回去啊,難不成你還想呆在這里看風(fēng)景?哼,忙活了這大半天,我肚子都餓扁了……”
徐易揚只得苦笑跟著笑彌勒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