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狼的兩次進攻的確是死傷了十多頭,但那都是老弱病殘的蠱狼,真正兇殘狡猾的成年、壯年的蠱狼根本就沒動過,也就是說,沒準(zhǔn)兒這群蠱狼的蠱狼王,本來就是在用這些老弱病殘的蠱狼來消耗這一群獵物的彈藥和體力。
徐易揚說不太會有大規(guī)模的進攻,還真是提醒了三叔。
三叔微微沉吟了一下,當(dāng)即吩咐巴老二他們留下一個人監(jiān)視蠱狼的動向,余下的人都稍微后退,可以到老馬跟葉青青等人那兒去休息。
這邊的幾個老頭一動,那邊的蠱狼也是動了起來,想來應(yīng)該是蠱狼王發(fā)現(xiàn)情形不對,也在開始調(diào)動它的手下。
只是幾個老頭兒說是到桑樹下面休息,多半是過來涂抹傷藥包裹傷口——剛剛這一陣雖然打死打傷十多頭蠱狼,幾個老頭子也或多或少被抓傷、被咬傷、也有是摔到在地上的擦傷或者撞傷……
傷勢最為嚴(yán)重的是一個被蠱狼咬傷大腿的老頭。
不過,這蠱狼看著就讓人惡心,渾身膿水流淌,好些地方連皮毛肌肉全無,想來它們的毒性應(yīng)該也是非同小可。
然而,就算是那個傷勢最嚴(yán)重的老頭兒,眼里也看不到一絲恐懼。
這讓徐易揚佩服之余,又有些好奇——這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人?
——自己跟葉青青、王長勝也不過是見過幾次蠱魈之后,再見到這蠱狼也就沒怎么覺得害怕,可三叔他們似乎見得更多,甚至連徐易揚等人的惡心之感都沒有。
沒想到的是,三叔倒像是看出了徐易揚的好奇,但卻只跟徐易揚警告了一句:“眼下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已經(jīng)很難說了,你的好奇心也沒必要那么重……”
徐易揚愣了一下,隨即訕訕的說道:“不就十幾頭狼嘛,哪有那么嚴(yán)重?”
三叔一臉冷峻,瞪著徐易揚哼了一聲:“十幾頭狼?哼哼,我們一共豢養(yǎng)了四百二十七頭,你看到的,只不過是其中寥寥一部分而已。”
“四百多頭……”徐易揚的頭皮子一下都差點炸了——這蠱狼極難被打死,除非是將它的腦袋砍掉,否則就算只剩下兩條腿子也會拖著腦袋發(fā)動攻擊。
本來就打不死,現(xiàn)在又有四百多頭,這還能讓人活不。
“聽著,待會兒那些狼一旦開始撲過來,你們?nèi)齻,就自己想辦法往村子里跑……”三叔的臉異常冷峻,盯著徐易揚幾乎不容置疑。
但徐易揚只得苦笑搖頭:“我說過了,我沒有讓別人來保護我的習(xí)慣!
“這里是我們的禁地,你擅闖禁地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你還想怎么樣!”
三叔的眼里有些冒火,但他的話卻實實在在的出賣了他——禁地不禁地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得讓徐易揚等人能夠脫身。
也就是說,待會兒蠱狼要是再次發(fā)動攻擊,他們將會盡力掩護徐易揚等人逃回村子。
徐易揚嘿嘿的冷笑了一聲,突然轉(zhuǎn)頭看著王長勝:“王老板,你怕不怕死,不怕死的話我們來個好玩兒的……”
王長勝楞了一下但隨即笑道:“好,還由徐老板你來動手,我掩護……”
看徐易揚的樣子,王長勝已經(jīng)大略猜到這家伙想要干什么——徐易揚的道行在這些人當(dāng)中算不上很高深的,而且每一次危難之際,這家伙必定挺身而出。
這一次,這家伙必定又是要孤注一擲。
——三叔的話,王長勝就在一旁聽著,當(dāng)然也曉得這些蠱狼的數(shù)量到了現(xiàn)在至少也還有好幾百頭。
徐易揚想要帶著大家一起走出去,所以他得試試。
至于怎么試,王長勝卻就不曉得了,不過王長勝到很愿意跟徐易揚一起去好好的“玩兒”一次。
“玩兒個好玩的……”三叔忍不住有些怪異的看著徐易揚跟王長勝兩個人。
徐易揚自然是不理三叔的詫異,叫上了王長勝之后稍作商議,讓原本在休息的人都出來活動活動,隨即又稍作準(zhǔn)備,然后提了斷龍刃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出防御圈子。
葉青青原本也想跟著徐易揚和王長勝,出一點兒力氣,可惜的是,在這禁地里面,連火焰羽弓這樣法器的威力都大打折扣,葉青青自然也就沒了趁手的家伙。
反而是徐易揚的斷龍刃,就算威力被削弱了不少,但依舊比普通砍刀之類的要來得鋒利,徐易揚拿在手里,就算是用蠻力來用也很是趁手。
王長勝長期在深山老林里面趕山采藥,手腳本來就靈活硬朗,對狩獵野物一道有熟悉無比,所以他拿了厚背砍刀在手,其威力比三叔也只強不弱。
防御圈子前面三四十米遠(yuǎn)的地方,有之前被巴老二和陸瑜的槍彈擊中但卻并沒馬上死掉的蠱狼,徐易揚打算去拖一條回來。
徐易揚所說的“玩兒個好玩的”,也就是之前聽說過的獵人對付狼群的手段——將一頭快要瀕臨死亡的狼抓來狠狠的折磨一番,讓這頭狼發(fā)出慘叫,警告、威脅試圖繼續(xù)攻擊人的那些蠱狼。
這法子雖然是徐易揚聽來的也不曉得到底有沒有用,但徐易揚覺得,到底有沒有用不去試試又怎么會曉得呢。
三四十米的距離,原本是非常危險的一段距離,弄不好會在頃刻之間被蠱狼包圍,直至吞噬,這在現(xiàn)在的情形之下來說,絕對是花樣作死,但是徐易揚跟王長勝兩個人手里有砍刀,也就根本不怕這樣的去玩。
用徐易揚的話說,這是專門要去打亂蠱狼王的部署,挑釁蠱狼王,激怒蠱狼王,什么花樣作死那是小看了兩個人。
徐易揚跟王長勝兩個人才走出防御圈子,對面的蠱狼群也立刻騷動起來,不少的蠱狼都很是警惕的注視著徐易揚,那些蠱狼甚至很快明白了徐易揚的意思一樣,立刻就有五六頭蠱狼嚎叫起來,躍躍欲試的要過來堵截徐易揚。
只是一聲低沉的蠱狼嚎,硬生生的把那幾頭躍躍欲試的蠱狼硬生生的給鎮(zhèn)住,不讓它們出來堵截徐易揚,似乎是在告誡那幾頭蠱狼,必須等徐易揚靠得更近之后才能出擊,不曉得是不是蠱狼狼王已經(jīng)感受到那把斷龍刃的威脅。
王長勝在徐易揚背后六七米遠(yuǎn),同樣也是帶著開山刀,步趨亦趨,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唯恐地上沒死透的蠱狼會暴起傷人。
三四十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徐易揚跟王長勝兩個人,足足花了三分鐘,才找到最近的一頭被打斷了三條腿,但身上卻并沒其它傷痕的蠱狼。
這頭蠱狼,兩條腿都被子彈直接打斷,一條應(yīng)該是被砍斷的,也是一直都嚎叫得比較厲害的蠱狼,最關(guān)鍵的是離得很近。
見到徐易揚跟王長勝靠近,這頭蠱狼頓時掙扎著沖著兩人咧開大嘴,露出白生生的獠牙,凄厲至極的吼叫起來。
徐易揚淡淡的一笑:“沒法子,這怨不得我了,只能就是你了……”
說著,徐易揚伸出手來,意圖直接將這頭重傷的蠱狼直接拖回去。
但就在這一刻,負(fù)責(zé)掩護的王長勝,大吼道:“徐老板,怕是只能撒手了,來了,它們來了,十好幾頭呢……”
話還沒說完,王長勝手里的砍刀已經(jīng)揚了起來。
只是王長勝跟徐易揚一起,都是見過這些這樣陣仗,即使眼看著十幾頭蠱狼圍了上來,王長勝半點兒也不驚慌,一邊通知徐易揚一邊做好拼死一搏的準(zhǔn)備。
后面的葉青青、三叔等人更是毫不猶豫的給與兩個人極大的火力支援——吶喊聲以及好些自制的強弓硬弩,射出好些箭矢。
徐易揚卻不想放棄已經(jīng)到手這條蠱狼,圍著蠱狼饒了半個圈子,也不去顧及蠱狼的惡心,一伸手便抓住蠱狼尾巴使勁一拖,只沒想到的是,這蠱狼尾巴連皮帶毛瞬間竟然被徐易揚扯得掉了下來,只露出一根血肉模糊的尾巴骨頭。
這讓徐易揚皺了好一會兒眉頭,不過徐易揚應(yīng)變能力不算慢,趕緊取出繩索,打了個活套,再用斷龍刃一挑,將繩套套了蠱狼的腰桿,隨即直接拖著這頭蠱狼往回邊走。
這頭蠱狼一邊死命的掙扎,一邊呼救似的慘嚎,一時之間凄厲至極。
而撲過來的好幾頭蠱狼幾乎是一眨眼之間,便到了眼前,可這對王長勝跟徐易揚兩個人來說,正是求之不得,兩個人立刻背靠著背,互為支援,不停的揮刀迎擊。
斷龍刃之鋒利以及厚背砍刀的力道之沉宏,徐易揚跟王長勝兩人手起刀落所到之處當(dāng)真是砍瓜切菜,使得撲過來的這幾頭蠱狼,只在頃刻之間,便被絞殺大半,余下的幾頭蠱狼倒是顯得機警,立刻便伏到地上,躲進雜草之間,或者石塊之后,緊緊地盯著徐易揚跟王長勝兩個人。
王長勝將最后一頭蠱狼的腦袋奮力剁了下來,這才嘿嘿的笑道:“痛快,徐老板你怎么樣……”
徐易揚再次拖了那頭還在掙扎的蠱狼,只給了王長勝一個字:“撤……”
只是兩個人一撤,立刻便又有幾頭蠱狼撲了出來,王長勝手里砍刀再次揚起,但這一次卻僅僅只砍死死一頭蠱狼,徐易揚更是連揚起斷龍刃的機會都差點兒沒有,自然是連一頭蠱狼也沒砍死。
但其余的及頭蠱狼并不是調(diào)頭逃了回去,而縮回到幾米之外的草叢之間或者石塊之后,依舊對兩個虎視眈眈。
徐易揚一手提了斷龍刃一手拖了不住哀嚎的蠱狼,大踏步往回走,但沒走上兩步后邊的王長勝卻又開始呼喝舞刀,有沒有殺死砍傷蠱狼沒有徐易揚不曉得,但肯定是有蠱狼在試圖纏住王長勝。
徐易揚退了幾步幾乎跟王長勝并肩,大喝:“王老板,帶上它先走,我殿后……”
說著,將拖著蠱狼的繩子扔到王長勝腳下,隨即一邊大吼一邊揮舞手里的斷龍刃。
王長勝沒有半點兒猶豫,在徐易揚的支援下立刻撿起繩子扭頭就跑,瞬間往后沖出去好幾米遠(yuǎn),等稍微差不多了,王長勝便停了下來,隨即做好準(zhǔn)備讓徐易揚后退。
兩個人的側(cè)面原本也有蠱狼,很可能是打算從兩翼悄悄包抄偷襲,但是徐易揚跟王長勝兩個人忽前忽后,相互照應(yīng)著,前者奮力抵擋蠱狼撲擊,讓后者帶著那頭蠱狼迅速后退,并做好迎擊準(zhǔn)備,等后者開始掩護,前者便又撤退回來,將那頭不住哀嚎的蠱狼帶走,并做好掩護,如此交替接力,很快便將那頭受了重傷的蠱狼帶到了三叔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