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揚回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身后不只站著笑彌勒,葉青青也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我這是……”
徐易揚只覺得自己喉嚨干燥,想解釋自己剛剛是怎么回事可就是說不出來。
葉青青卻是皺著眉頭丟了一句:“猥瑣……”
說罷,葉青青轉(zhuǎn)頭回去他自己的帳篷。
笑彌勒見徐易揚清醒過來,當(dāng)下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轉(zhuǎn)身要走。
徐易揚一把扯住笑彌勒,低聲說道:“你別急著走,今兒晚上這地方實在是邪門兒……”
笑彌勒打了個呵欠,微微搖頭:“我下了金光罩的,嘿嘿,是你自己想多了吧,哎,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這小子發(fā)起騷來竟然那么不堪入目!
“我發(fā)騷?”徐易揚盯著笑彌勒,恨不得在笑彌勒臉上也來上兩拳。
“你曉不曉得我剛剛遇上了什么,瑪?shù)埃劬Χ歼沒合上呢,一個……一個紅衣的什么玩意兒就撲到了我身上,你都想不到那玩意兒有多恐怖……”
徐易揚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笑彌勒卻搖頭打斷徐易揚的話:“這就是了,先前王老板也應(yīng)該是這樣,呵呵,不過這事兒還真有點兒玄……”
說著,笑彌勒到徐易揚的帳篷里坐了下來,看那樣子,是想跟徐易揚解釋解釋這事兒到底玄在哪里。
“這事兒可不是我憑空瞎說,是葉小姐跟那位苗姑娘一起的時候那位苗姑娘告訴給她的,說是這倉庫啊,以前放著糧食,可這糧食是公家的,這村兒里有那么一個婦女,一家子實在餓得不行了,想先借一些糧食回去……”
說到這里,笑彌勒微微嘆了口氣:“可是那倉管是個男的,早前也暗地里盯著那女的,見那婦女來借糧食就起了歪心,可奇怪的是,后來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都死了,男的全身潰爛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那女的嘛……”
說到這里,笑彌勒抬頭看了看倉庫的屋梁,隨即又苦笑了一下:“就吊死在那兒……”
頓了頓,笑彌勒又接著說道:“一開始,村兒里的人也是有些害怕,可是直到后來倉庫被廢棄,也沒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過了這么多年之后,幾乎所有的人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徐易揚心里咯噔了一下,怪不得這倉庫里面邪門兒,原來還真是有人冤死在這里。
可是,俗話說蛇咬三世冤,虎咬對頭人,自己這一幫人碰巧路過這里,也就借宿一晚,別說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了,就算是有所打攪,事先不也“打過招呼”了。
笑彌勒一臉得意,口氣卻老氣橫秋至極:“年輕人,你不懂,要學(xué)的事情還多著呢……”
說著,笑彌勒在徐易揚的手上輕輕拍了幾下,嘴里卻說道:“我給你幾塊瓦片,它要再來跟你糾纏,你就拿這個丟它,看它還敢不敢胡來!
“瓦片?”徐易揚詫異的看著笑彌勒,好半晌才明白過來笑彌勒這老不死的又在故弄玄虛,拍自己那幾下,哪里是給自己什么瓦片還不是搞了幾道符咒給自己!
要說作法畫符祛邪鎮(zhèn)祟,徐易揚自己畫出來的符咒,已經(jīng)不見得會比笑彌勒搞的玩意兒差了,只不過徐易揚始終堅信邪祟什么的并不見得就是怪神亂力,就比如說剛剛那事情,徐易揚都覺得多半還是跟自己疲累有關(guān),畢竟爬山涉水好幾天,就連成云光、許大可他們這樣的保鏢都是一倒下就呼呼大睡何況自己。
至于說鬼壓床之類的,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遇上的,根本沒什么稀奇。
只是笑彌勒在徐易揚手上拍下了幾道符咒之后,隨即站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我也得去睡了,呵呵,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呢……”
笑彌勒回到他自己的帳篷之后,徐易揚又發(fā)了一陣兒呆,這才將被自己撕扯得散亂的背包重新整理好,然后重新躺下。
因為有先前的經(jīng)歷,徐易揚也沒敢一下子就睡過去,而是依舊瞪著眼睛望著帳篷頂子,可是說也奇怪,直到徐易揚的眼睛瞪得再也撐不住終于耷拉下眼皮,那個紅衣女人也沒再次從帳篷頂上撲下來。
只不過徐易揚剛剛有了困意,一下子又發(fā)覺自己在開始做夢——很清醒的就曉得是自己在做夢了。
起初,徐易揚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到了一處滿是桃樹的田地里面,小河彎彎,桃花正艷,芳草萋萋,應(yīng)是一年正好景,只不過如此瑰麗的景色當(dāng)中也就徐易揚一個人。
雖然孤是單了些,但終究并非是夢到什么兇險恐怖,所以徐易揚也沒格外在意。
徐易揚信步桃林,找了處稍微高些的地方,打算俯瞰美景,或者說根本就是想要打算尋找些什么,放眼望去,周圍的桃林繁花無邊無際,唯有左邊百十來步的地方有一參天大樹,蒼翠遒勁,枝干茂密覆蓋不止百十平米面積。
但那棵樹卻并非桃樹,甚至因為距離有些遠(yuǎn),徐易揚都分辨不出來那到底是一顆什么樹種,不過那樹下似乎坐著一個人。
那人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里?
只不過終究隔了百十來步距離,再加上桃林掩映,實在沒法子看得清那個人到底是誰,甚至要分清是男是女都很不容易。
不知不覺間,徐易揚朝著那棵大樹走去,或者,那顆大樹更高,在上面或許能夠看得更遠(yuǎn),或者能夠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一路穿過桃林,徐易揚身上漸漸沾上無數(shù)桃花花瓣,讓徐易揚漸漸有些陶醉起來,可是,徐易揚走了百十來步,卻沒走到那顆參天大樹邊上,又因為身在桃林之中,根本看不到那顆大樹方向,徐易揚忍不住攀上一株桃樹,再去看那大樹——不曉得怎的,那顆大樹就在自己面前百十來步的地方。
徐易揚心想,是自己估計不準(zhǔn)確吧,于是下了桃樹,繼續(xù)朝著那顆大樹走去。
又往前走了將近二百來步,可依然沒能到達(dá)那棵大樹腳下。
徐易揚曉得馬上便曉得這事兒有些怪異,可是,眼前美景,以及對那顆大樹的好奇,使得徐易揚并沒打算馬上就離開夢境,而是繼續(xù)走了下去。
這一次,徐易揚加快了些速度,幾乎一口氣走了半里路,可是眼前依然只有繁華桃林,不見那顆大樹。
本來幻境跟夢境雖然沒有絕對的界線,但本質(zhì)上還是差不多的,這一點徐易揚不是不明白,只是現(xiàn)在的情形徐易揚實在不忍收攝心神就此離開,甚至益發(fā)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夢境里面,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一片從沒見過的桃林,以及看著只有百十來步卻似乎永遠(yuǎn)無法到達(dá)的巨樹。
好奇心驅(qū)使之下,徐易揚再一次念咒做法,以縮地成寸之術(shù),朝著那顆巨樹撲了過去。
只是盡管是睡夢之間,徐易揚依舊發(fā)現(xiàn)這縮地成寸之術(shù)比之前要強(qiáng)大了許多——以前自己施展縮地成寸,頂多也就只能一下子瞬移七八十米距離,可是現(xiàn)在抬腿之間,少說也能有兩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