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愉有些不解:“王老弟,哪個?有什么不對頭嗎?”
當著那女孩子的面,王長勝只得斯斯艾艾的答道:“也沒什么……就是……應(yīng)該是到了生地方吧,一下子有些不太習慣……”
那女孩子瞄了瞄王長勝:“萬一你們要嫌棄這兒,那也可以自己去重新找地方,還省得我麻煩……”
笑彌勒趕緊幫著圓場子:“呵呵,看你說得,哪兒住不是住,這兒怎么著也能遮風擋雨對不對,還有那個……那個還有現(xiàn)成的柴火,找個鍋子就能立刻生火煮飯,你看這……”
笑彌勒雜七雜八前言不搭后語的一通胡說八道,總算把王長勝的不安暫時給壓住,同時也讓那小姑娘總算是滿意了些。
稍微安排了一下,那女孩子便出了倉庫,說是回去幫幾個人弄些吃的用的過來,不過那女孩子絕對不肯讓人跟著去幫忙,就自個兒一個人回去。
那女孩子一走,徐易揚立刻便問王長勝:“王老板,你看出了些什么來?”
沒想到王長勝苦著臉搖頭:“就是有點兒不安心,好像……好像我們不應(yīng)該住在這里……可我也說不上來怎么回事……”
葉青青微微皺眉:“我看過了,這個地方是村里唯一沒有蠱物涉足的地方,陰森是有點兒陰森了,可應(yīng)該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吧……”
徐易揚嘆了口氣:“他們大多家里養(yǎng)蠱,難怪這村子里閉塞、落后……”
笑彌勒呵呵干笑了兩聲:“人家怎么生活那是人家的事情,跟我們有什么相干,何況就算是他們家家戶戶都養(yǎng)蠱還不是有好人,你們可別說這女娃子不是好人,我這雙眼睛看人可沒出過什么差錯……”
許大可跟成云光兩人卻是不敢多嘴,只收拾了一下地方,然后開始支帳篷。
一陣忙活之后,那女孩子還沒來,徐易揚跟笑彌勒等人也不好格外暴露,當下到倉庫外面聊天,聊以打發(fā)時間,許大可跟成云光、劉世愉、王長勝等人卻直接進到帳篷倒在毯子上養(yǎng)神。
徐易揚站在倉庫外面,借著落日余暉仔細查看了一下整個倉庫,本來徐易揚是打算用異眼看一下這倉庫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徐易揚跟笑彌勒聊了兩句還沒來得及用異眼觀察,卻聽到倉庫里面有人大叫了起來。
徐易揚跟笑彌勒瞬間轉(zhuǎn)身撲了進去——大叫著的人是劉世愉!
劉世愉跟王長勝住的是一個帳篷,只是王長勝更加疲累一些,所以一進帳篷便倒在了毯子上,隨即閉目養(yǎng)神。
王長勝閉目養(yǎng)神,劉世愉剛剛要跟著躺下去,卻陡然之間發(fā)現(xiàn)王長勝似乎有些不對頭。
按說,王長勝剛剛躺在毯子上,就算是疲累困乏至極馬上就睡了過去,那也沒什么稀奇,可是,還不到一分鐘,王長勝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起來,一雙眼睛也是鼓得大大的跟死魚眼差不多。
這可把劉世愉嚇了一跳,還以為王長勝突然發(fā)病呢,當下趕緊去叫王長勝:“王老弟……王老弟……”
叫了兩聲,王長勝沒動靜,一雙眼睛依舊鼓得如同死魚眼,呼吸也更加粗重起來。
劉世愉大吃了一驚,趕緊伸手去搖晃王長勝,想要把王長勝搖醒,可是劉世愉不去搖晃還好,伸手過去一搖晃,這才發(fā)現(xiàn)王長勝的身上硬邦邦的,整個人也是直挺挺的如同一具死尸,要不是王長勝的呼吸越來越沉重,還真就像是個死人。
徐易揚看著直挺僵硬的王長勝,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笑彌勒。
笑彌勒也是看了一陣搖不醒的王長勝,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人倒是沒問題,只是怎么會這樣呢……”
劉世愉趕緊問道:“石師傅,他……他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出來……”
笑彌勒微微吸了口氣:“他這樣子好像是遇上了‘鬼壓床’,做夢而已……不過……”
說到這里,笑彌勒皺著眉頭不再說下去,好像王長勝現(xiàn)在這樣子除了是被鬼壓床,還應(yīng)該有些別的什么原因。
劉世愉還準備再問問笑彌勒,偏偏在這個時候王長勝微微動了動,喉嚨里面發(fā)出咕咕的聲音,而且王長勝臉上的表情漸漸有些痛苦起來,整個人也輕微顫動著,像是在掙扎。
“鬼壓床……”徐易揚皺眉看著笑彌勒。
要說這鬼壓床,徐易揚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記得那還是十來歲放暑假在家里的時候,應(yīng)該是一個中午,徐易揚午睡,也是剛剛躺倒在床上,徐易揚甚至都沒得及閉上眼睛,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看不見面目的人,一下子就撲在徐易揚的身上將徐易揚壓住。
徐易揚當時就被嚇得哇哇大叫起來,一邊叫還一邊掙扎,可是,徐易揚很清醒的曉得,自己不管怎么叫,叫聲都只在喉嚨里面打轉(zhuǎn),根本叫不出來,不管怎么掙扎,無論是手還是腳,半分也沒動彈過。
后來跟家里人說起這事兒,老父親還跟他說過這就是“鬼壓床”。
鬼怪什么的,這個世上是沒有了,不過遇上鬼壓床這樣的事兒,其實也沒人能夠說得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易揚還記得,自己醒過來之后,可是真的渾身大汗淋漓,整個人也虛脫乏力了好幾天。
不過,現(xiàn)在徐易揚還是很有些奇怪,王長勝可是跟劉世愉師出同門,都是祝由科門下,也自然懂得一些方術(shù)法力,畫符解夢什么的,那可是他們的拿手本事,可王長勝怎么會一下子就中了這樣的道兒。
徐易揚還在啄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劉世愉終于平靜下來,當即伸出一只手結(jié)了獅子印,另一只手駢指為劍,口中念念有詞,一邊念禱口訣一邊以劍指從王長勝額頭開始往下劃。
徐易揚看得清楚,劉世愉畫的正是解夢符。
只不過劉世愉的符咒畫完,王長勝的眼珠子突然瞪得更大,整個人也顫動得幅度也幾乎就成了抖動或者抽搐,不到片刻,王長勝的腦袋、身上就像是給澆了一瓢水,連衣服都給濕透。
可就算是這樣,王長勝竟然還是沒能醒過來。
一看自己的方術(shù)符咒毫無效果,劉世愉一下子又有些慌了起來,頃刻之間,便重新接了拈花指,再次念動咒語,重新畫符。
不曾想,劉世愉不作法施咒還好,第二次作法還不到一半,王長勝竟然腰桿一挺,“呼”的一口氣如同斷氣了一般,隨即再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