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老殘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捂著臉的徐易揚(yáng)——剛剛不是徐易揚(yáng)救了葉青青的嘛,可葉青青這一巴掌扇得。
徐易揚(yáng)“唔”了一聲,連含糊的解釋都懶得給老殘,三兩下解開保險,然后就站在裂縫邊上等候賢明道長。
賢明道長很快就過來,可是,就只賢明道長剛剛踏足裂隙邊沿,也已經(jīng)能隱約看到那邊的晃動的亮光,當(dāng)然,時不時還能聽得到一陣三腳蟾的吼叫。
“他們來了,快走……”賢明道長有些喘息著說。
老殘也說道:“把繩子收回來,走……”
徐易揚(yáng)盯著裂隙對面,突然嘿嘿的邪笑了兩聲:“都不想出口惡氣了?”
賢明道長愣了愣,不明白徐易揚(yáng)什么意思,老殘卻轉(zhuǎn)頭看著徐易揚(yáng):“你小子……這手也挺黑的哈……”
葉青青在后面低低的哼了一聲:“這人壞得很……”
老殘呵呵的一笑,但隨即又問徐易揚(yáng):“打算怎么做?”
徐易揚(yáng)壞笑:“這個地方他有多少弄死他多少都是有可能的,嘿嘿,半渡而擊,或者……”
老殘稍微尋思了一下,立刻說道:“關(guān)燈,等他們爬繩子過來的時候砍繩子,躲起來,躲起來……”
徐易揚(yáng)嘿嘿的笑著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可沒想到的是,老殘跟賢明道長兩人從背包里面拿了塊不反光的黑色塑料布往身上一批,然后靠著系繩子的石筍邊上蹲了下來。
還別說,這兩家伙披著不反光的黑色塑料布往那兒一蹲,就連徐易揚(yáng)都差點(diǎn)兒沒分辨出來是蹲著的兩人,猛一看,還以為就是兩塊石頭。
“哎,別這兒看了,帶著她離開些……”這是老殘?jiān)谡f,聲音很低,應(yīng)該是進(jìn)入了隱蔽狀態(tài)。
“他們有槍,你們得走遠(yuǎn)點(diǎn)兒,別傷著了……”賢明道長也好意提醒。
徐易揚(yáng)轉(zhuǎn)頭,葉青青卻不想走,就在洞口邊上靠著石壁站著,手里拿了匕首,握得緊緊的,這會兒正瞪著眼盯著自己,那神色,恨不得撲上來咬上幾口扯下一塊肉來或者直接給自己捅上幾刀似的,徐易揚(yáng)曉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所以這會子只能繞著點(diǎn)兒這丫頭。
只圍繞開了些,但徐易揚(yáng)也沒一個人往前走——雖說老殘和賢明道長現(xiàn)在占盡了地利優(yōu)勢,但對手終究手里有槍,一旦開干,說不好也討不到什么便宜,所以留在這里興許也還能幫得上一點(diǎn)兒忙。
這時,對面的光亮幾乎已經(jīng)到了裂隙,不過奇怪的是,從光亮來看,那邊應(yīng)該是兩伙人——前面只有兩個人,后面應(yīng)該有五六個,前面的光亮已經(jīng)到了裂隙邊上,后面的人還少說有一百來米,而前面的人來得很快,后面的人卻就明顯是在一邊奮戰(zhàn)一邊后退。
這是怎么回事?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前面這兩人是什么人?
徐易揚(yáng)還在這樣想著,老殘卻跟賢明道長均是驚喜不已的低叫:“曾瞎子……”
“是曾瞎子和笑彌勒……”
“哎,瞎子,怎么是你們?”老殘叫了一聲。
對面的人果然是曾瞎子和笑彌勒,聽見老殘的叫聲,兩人微微一愣,隨即問了一句:“老殘?”
老殘連聲答道:“對對對,我們準(zhǔn)備在這兒搞個伏擊……”
曾瞎子低喝了一聲:“過來再說……”
說罷,他們兩個人到了裂隙邊緣,極快的取出繩索,然后拋了過來,兩人拋繩索的手法都嫻熟得很,呼呼兩聲,繩子落下直接套住兩根拴繩子的石筍,兩個人隨后攀著繩子爬了過來。
那動作,雖然是攀著繩子在爬,卻快得如同老殘走過來一樣。
落地,徐易揚(yáng)這才發(fā)現(xiàn)曾瞎子跟笑彌勒兩人身上的衣物都成了布條,臉上還有些許血跡,那樣子實(shí)在是狼狽得很。
“你們怎么……”賢明道長激動得不曉得該怎么問曾瞎子和笑彌勒兩個人。
老殘卻看了看后面那幾個人,問道:“怎么回事?”
曾瞎子板著臉陰森森的答道:“引他們來這里的!
笑彌勒卻拿起水壺喝了口水,然后嘿嘿的笑道:“我們在這兒吃了個虧,但他們一定想不到,他們會在這兒全軍覆滅!
徐易揚(yáng)愣了愣:“你們已經(jīng)來過這里了……”
曾瞎子板著臉不答,只收了繩子,然后到一邊冷冷的看著對面緩緩過來的那幾個人。
笑彌勒卻笑呵呵的看著徐易揚(yáng)和葉青青:“你們怎么回事,不是才在洞口的時候你們就落水了的……呃,楊婆沒跟你們一起?楊婆呢……”
不等笑彌勒繼續(xù)問下去,徐易揚(yáng)倒是急切地問道:“徐文永呢,那個嶗山來的小道士……”
“他啊,嘿嘿……那個嶗山來的小道士……沒了……”笑彌勒訕訕的說道。
“沒了……怎么沒了?”徐易揚(yáng)紅著眼盯著笑彌勒。
笑彌勒沒說徐文永怎么沒了,而是繼續(xù)追問:“楊婆呢,對了,楊公也不見了,你們有沒有碰上?”
笑彌勒才問到這兒,葉青青頓時抽泣了起來。
笑彌勒突然一伸手,抓住徐易揚(yáng)的衣襟,一張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兇巴巴的瞪著徐易揚(yáng):“快說,他們怎么樣了?”
徐易揚(yáng)掰著笑彌勒的手,冷冷的答道:“楊公和楊婆,都沒了……”
“沒了……怎么就沒了?”笑彌勒紅著眼盯著徐易揚(yáng)。
曾瞎子本來只坐在一邊盯著裂隙對面,陡然聽說楊公和楊婆沒了,曾瞎子竟然嚯的站了起來,低聲厲喝:“到底怎么回事,快說,老殘,你說……”
老殘不敢直面曾瞎子,轉(zhuǎn)過身去,不答。
反倒是賢明道長長長的嘆了口氣:“跟你們在石筍林那邊失散之后,我一個人走了一段,后來就遇上五殘大師和楊公,那個時候楊公受傷,我們?nèi)齻人后來又遇上了兩頭洞蠑,一路血拼,后來就遇上楊婆跟他們兩個……”
“你啰嗦個什么勁兒,趕緊說,他們到底是怎么沒的……”曾瞎子再次厲聲低喝。
老殘豁然轉(zhuǎn)身,直視曾瞎子:“楊公和楊婆的死,與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毫無相干,楊公是死于噬魄陣,楊婆是自愿留下跟楊公在一起……”
“自愿留在那里……”
“噬魄陣?”
曾瞎子跟笑彌勒都是失聲叫了出來。
葉青青抽抽噎噎的說道:“兩位大師,我?guī)煾傅拇_是一定不肯離開師公,留在那里跟師公一起破了噬魄陣……”
“啊……”曾瞎子跟笑彌勒一齊叫了一聲,隨即頹然坐倒在地上。
徐易揚(yáng)卻沖著剛剛還神氣活現(xiàn)馬上又頹廢不已的笑彌勒低低喝問:“徐文永呢,我徐大哥呢……”
半晌,曾瞎子這才很是冷淡的說了一句:“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