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揚見徐文永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發(fā)急,一著急,便出了一頭汗水,但偏偏又沒辦法,先前他還對徐文永耳語,現(xiàn)在,可能連耳語都不敢,或者是不能了,更不得亂動,就這樣,徐易揚和徐文永兩人,呆呆望著巨石旁邊伸出來的那只手,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過了許久之后,可能是那只手的主人,覺得有些不耐煩了,向徐易揚他們討要的東西,這么久也不見送過去,得做點表現(xiàn)出來才行,于是,那纖細(xì)的手指,向徐易揚和徐文永兩人勾了勾。
好是銷魂的一勾!本來美得炫目的一條玉臂,就能讓人涌起無限的綺麗遐想,如蔥似筍的手指,再張膽明目的朝著你示意,要你過去,如果是正常的男人,怕是沒人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了,而且,最大的誘惑之處還在于,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人,始終不肯現(xiàn)身出來,始終保持著那份神秘感,這就讓人有種不顧一切的要一睹芳容的沖動,何況,僅僅才只是一條手臂,幾根手指,就已經(jīng)讓人心旌動搖不已,哪有不去一睹真容的道理,要不然無論你的想象力有多豐富,你也始終不會想象得出站在巨石背后的人會有多美!
看到那只手指銷骨噬魂的勾了勾,徐文永幾乎就要站起身來,但是徐易揚差點又要去抓他的手臂,徐文永看著汗水涔涔,臉色更是凝重,幾乎是有些恐懼的徐易揚,終于還是忍住要過去一睹真容的沖動。
那只手,勾了一勾之后,又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徐易揚和徐文永兩人有什么動靜,似乎有些著急起來,又朝著他們兩人勾了兩下指頭,然后停了停,再勾,再停,如此勾勾停停,大約十來下,便完全停了下來,只是停下來之后,手掌依舊向著徐易揚他們攤開,如同還在索要還沒到手的什么東西似的。
到這時,徐易揚才徐徐的吐了一口氣,用極其細(xì)微的聲音跟徐文永說道:“好險……差點就全軍覆滅了……”說著,又深深的吸了口氣。
徐文永見徐易揚如同脫離大難一般,說話的語氣又極為沉重,不由悄聲問答:“怎么回事?兄弟……”
徐易揚用蚊吶一樣的聲音,告訴徐文永:“我們遇到了比鬼更可怕的東西,還好,我們躲過了這一劫。”
說完這句話,徐易揚的心里幾乎有個聲音不停地叫了起來:“快醒醒,快醒醒……”
“快醒醒?我是睡著了嗎?”徐易揚忍不住自問了一句,隨即又去看徐文永以及楊婆等人,可是,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絲毫看不出來異樣。
最讓徐易揚奇怪的是,自己明明記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可是,卻又一直都想不起來那件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真是奇怪。
偏偏這個時候徐文永又悄聲說道:“兄弟,動了動了,又動了……”
徐易揚的思緒瞬間被打斷,只得順著徐文永的那邊去看,那只手柔柔的,軟軟的,就像一個慵困至極的女孩子,半醒半夢間在招呼她的戀人一般,過了片刻,那只手再次招了招,比先前更柔更軟,更慵懶無力,看樣子只在下一刻,這只手就會軟軟的垂下來,
偏偏在這個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吼叫。
徐易揚聽到叫聲,臉上神色數(shù)變,發(fā)出吼叫的應(yīng)該是賢明道長,剛剛還好好的,不曉得是怎么回事他居然會發(fā)出這樣的吼叫聲。
不過,被賢明道長的吼叫聲打斷了一下,徐易揚馬上又想到自己應(yīng)該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只是這個時候,徐文永不曉得又是犯了哪門子邪,居然拿出一把匕首,朝著巨石那邊沖了過去。
徐易揚自己也不曉得在想些什么,從戒指里面搬出來一把刀子,緊緊跟在徐文永后面,跑到巨石邊兒上,絲毫理由都沒來得及去想,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照準(zhǔn)那只手臂肘部,砍了下去,只是“噗”的一聲悶響。
刀子就像砍在了一團(tuán)面破絮敗革之上,砍進(jìn)去的深度,也不過是半寸深淺,徐文永砍那一下,稍微深了一點,但也只不過是比徐易揚砍得深了些許。
徐易揚不敢稍停,立即抽回刀子再砍,刀子抽回,那手臂上的傷口,居然也如同人體一般,一股鮮紅的液體,泉涌一般噴射了出來,噴得徐易揚和徐文永兩人一頭一臉一身。
這些鮮血一般的液體,沾到皮膚,就猶如在皮膚上潑了硫酸一樣,不但冒出縷縷青煙,還燒灼得皮膚吱吱作響。
那只手受到傷害,也像是人一般,急速抖動,退避起來。
徐易揚和徐文永兩人,哪里還顧得上這些痛楚,均是閉著眼睛,沒命的照著手臂猛砍,只頃刻之間,手臂上便是傷痕累累。
但在這一刻,一股若有若無,帶著點兒甜腥的氣味,直往兩個人鼻子里鉆,兩個人腳下的地面,如同猶如開了鍋一般,大大小小的石塊,蹦起來兩三尺之高,顯然是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那只手臂也極快的往巨石的縫隙里回縮。
徐文永顧不得身上像被潑了硫酸一般疼痛,手里的刀子,沒命的揮舞著,只在一剎那間,起碼砍了不下二十刀,那只手臂雖然收縮得快,但是終究受了傷,而且,徐文永砍下了二十來刀,那手臂若能再有三五刀子砍下去,也就能斷掉了。
本來要是這只手停在那里任由兩人砍剁,即使是破絮敗革一般讓兩個人砍得艱難,以刀子的鋒利,以及徐文永的功夫,照準(zhǔn)了一個地方猛砍,也是用不了幾下,就能砍斷的,偏偏這條手臂本來就難砍至極,它卻還不住的往后退縮,這就讓徐文永和徐易揚兩人,白白的砍了不知道多少下。
看手臂就要被砍斷,徐易揚顧不得腳下亂飛亂蹦的石頭塊,棄了刀子,一雙手去抓那往巨石縫隙里退縮回去的手臂。
那條手臂上,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從臂骨到小臂前段,挨個兒都是徐文永和徐易揚砍下口子,簡直就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要是在平日,真要是人的手臂被糟蹋成這樣,特定會被人罵變態(tài),只是這個時候徐易揚連一點兒殘忍的感覺也沒有,反而巴不得再殘忍些,畢竟,他知道對這種非人類的,不知道應(yīng)該算是動物或是植物的玩意兒仁慈,不單是對胖子他們殘忍,更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