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女人來說,沒有什么比聽到老公出去鬼混更提神的了。
尤其是這種老師告狀,哦不,領(lǐng)導(dǎo)告狀,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小宇宙瞬間爆發(fā),眼神凌厲到殺人于無形!
其實相比于99%的職業(yè)球員。尤墨在出去鬼混這一塊都缺乏競爭力。奈何女人天生對愛情缺乏安全感,稍有風(fēng)吹草動立馬警覺,唯恐一個看管不周就釀成大禍。
男人有錢就變壞,何況這貨真太有錢了!
薪水一周3萬5千英鎊,一年就是1500萬rmb,廣告代言比這個數(shù)字只高不低。再加上出場費,進(jìn)球獎,冠軍獎勵這些福利,即使去掉45%的高額稅率依然每年不下2500萬rmb!
3天掙的錢就能在天府之國一環(huán)內(nèi)買上1套3居室,這樣的家伙即使自己不出去鬼混,狂蜂浪蝶們都會蠢蠢欲動。這要敞開了出去happy,分分鐘左擁右抱,其樂無窮。
要是一夫一妻的正常婚姻也就罷了,女人掌錢能在很大程度上降低這種風(fēng)險。可這貨娶了足足三個老婆且不分大小,讓誰掌錢也難以服眾,最終只能物歸原主。
現(xiàn)在領(lǐng)導(dǎo)都告上門,哦不,都看起笑話了,身為女強人一枚,豈能不立家威不揚家法?
“真勞您費心了,墨墨還小,正需要加強監(jiān)管!”王*丹一副學(xué)生家長見老師的模樣,笑容中藏有怒火,不過聲音還是顯示出了職業(yè)素養(yǎng)。
帕特*萊斯顯然也是老好人一個,寧愿讓主教練背黑鍋也再所不惜的那種類型,見狀立馬熱情洋溢地說道:“溫格先生考慮到他的助理教練身份與年齡太不相稱,讓我在生活中多留心一些.......”
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王*丹那張寒氣十足的笑臉上寫滿了驚訝,“什么?助理教練?”
帕特*萊斯比她還驚訝,“您不知道?”,說完又轉(zhuǎn)頭找尤墨確認(rèn),“她怎么會不知道?”
這貨直撓頭,“忘了說......”
王大記者真想一秒化身惡魔,一巴掌扇飛這一老一少,奈何大庭廣眾之下形象很重要......
“他總是這樣,心里能藏一座山,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說完又低聲找這貨確認(rèn):“真的假的?這老頭是不是在逗我開心?”
尤墨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應(yīng)該是真的,也不排除逗你開心的可能!”
王*丹實在忍無可忍,揮拳在他面前晃了兩下,語聲轉(zhuǎn)厲,“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
帕特*萊斯有種大事不好的感覺漸趨清晰,聞言立馬拉出擋箭牌,“助理教練是溫格先生的意思,哦不,是mo主動要求的.......”
沒人打斷,英格蘭老頭兒自己停了下來,訕訕地摸了摸腦袋。
這話要是傳出去,阿森納豈不成了幼兒園?
王*丹生生忍住脫幾乎脫口而出的“他主動要求你們就答應(yīng)?”,努力平復(fù)呼吸,微一點頭道:“我回去好好問他吧,麻煩您把詳細(xì)情況和我說一下,夜不歸宿的情況!
帕特*萊斯還是有些不放心,轉(zhuǎn)頭瞧了一眼安心看笑話的尤墨,試探著開口道:“這件事情還有沒有被媒體知曉.......”
這話算是觸動了王大記者的職業(yè)神經(jīng),一聽之下立馬瞪眼,“多去幾次肯定會知道!”
讓人蛋疼的誤會面前,帕特*萊斯急的臉紅脖子粗,“夜不歸宿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我說的是助理教練的事情......”
話沒說完,老頭兒就知道要遭!
對于女人來說,夜不歸宿還不是大事,那什么事情算大事?
阿森納對他來說重要無比,對她來說簡直不聞一名!
而且任命了又不對外宣布,薪水也不多發(fā)一份,這符合勞動法的各項規(guī)定嗎?
“呃,您真是,唉......還是算了,我回去親自審問!”
王*丹反倒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立即翻臉,只是聲音里的不善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帕特*萊斯?jié)M臉歉意,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想求助臉都不好意思轉(zhuǎn)過去面對那貨。
尤墨也聽的傻眼了。
這貨為了招待兩個不請自來的家伙,又花錢又費心思,最后還要熬夜,又點燈又費蠟的,圖個啥?
本來也就玩到一點過散場的,這被人一口咬定了夜不歸宿,找誰說理去?
那兩個意猶未盡的貨?
“走吧,回去再說!
王*丹下巴一抬,雙手環(huán)抱,兀自走了。剩下一老一少在那一個看天,一個看地。
帕特*萊斯知道自己算是闖禍了,余光瞄見正主兒真走了,立馬著急起來,“對不起,我本來是打算開個玩笑的,結(jié)果......”
尤墨哪能讓老人家在自己面前低頭認(rèn)錯,見狀立即打斷道:“不關(guān)您的事,我這種特殊情況難免會惹來麻煩,您和boss也是一片好心。好了,我走了,遲了真沒法解釋!
說完就閃人了,留下老頭兒一人在那發(fā)楞。
好一會,才拍拍自己的腦袋,“老了,這張笨嘴更沒用了!”
......
上了車,王*丹抓著方向盤沒動,聲音冷冷的:“能不能有點靠譜的事情?”
尤墨聽的大為驚訝,眼睛都睜大了,“居然不先問我夜不歸宿?”
王*丹冷眼瞪了過來,聲音提高八度,“當(dāng)然要問,但我更想知道,他們辦事就這么不靠譜嗎?”
這話一出口,氣氛立馬尷尬。
狀況明顯著。
從最初轉(zhuǎn)會到這家俱樂部開始,轉(zhuǎn)會費,薪水,風(fēng)格,等諸多方面,都讓以王*丹為首的心氣派頗有微辭。后來因為伊布的轉(zhuǎn)會擱淺,萊曼的轉(zhuǎn)會在尤墨的促動下才得以成行,更是堅定了她們的看法。
難有作為!
這賽季同樣有皮雷的轉(zhuǎn)會,曼聯(lián)的報價以及后續(xù)的薪水談判讓她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現(xiàn)在居然又冒出了助理教練這種讓人無語的有名無實,不,名不正言不順的安排!
如何忍得?
“帕特大叔不是說了嗎,是我主動要求的!庇饶仓^皮回答完畢,有些撓頭。
怕是過不了關(guān)!
王*丹果然不買賬,杏眼一瞪,“哄鬼呢?如果不是怕你和曼聯(lián)合伙,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能出此下策?”
說完,不等他開口解釋,繼續(xù)疲勞轟炸,“你說你也是,都多大了還貪玩,主動要一個不拿錢的助理教練有啥用?又勞心又費神,為了不影響俱樂部形象,還要對外保密……到底圖個啥?”
尤墨聽的頭大,齜牙咧嘴道:“我很大嗎?怎么感覺不到?”
王*丹聽的一愣,旋又諄諄教導(dǎo):“對,你是不大,有點貪玩很正常。但你不想想,有他們這么干的嗎?以你的身價,以你對球隊的貢獻(xiàn),拿這么點薪水已經(jīng)夠?qū)Φ钠鹚麄兞恕,F(xiàn)在既然給你安了個助理教練的名頭哄你高興,為何又不敢對外界宣布?他們的面子就那么重要?”
尤墨難得有些無語,好一會才有氣無力的回道:“自由散漫慣了,有個助理教練身份好辦事......”
好辦事?
本來聽著牽強的理由,王*丹卻忽然意識到,是什么原因讓她沒有在外人面前失態(tài)發(fā)飆了!
資源吶,這可是!
雖然絕大多數(shù)主教練都是著名球員出身,但圈子就是圈子,一步邁入教練圈之后,球員所處的圈子就low多了。如同導(dǎo)演與演員的關(guān)系一樣,教練與球員這兩個身份所處的世界差距頗大,接觸到的層面更是相距甚遠(yuǎn)!
她現(xiàn)在可是立志要成為國內(nèi)經(jīng)紀(jì)第一人的,像之前那種領(lǐng)著李貼直接上門推銷簡直丟份。眼前這個助理教練身份既然獲得了俱樂部的認(rèn)可,那完全可以當(dāng)成名片打出,與各大俱樂部管理層順利接軌!
與年齡完全不相稱的頭銜確實會招來質(zhì)疑,但真正的成功者有誰會怕別人質(zhì)疑?
“既然是你自己建議的,想必也有你自己的考慮吧!蓖*丹語氣偏婉轉(zhuǎn),眉眼也活泛起來,“不過呢,在其位謀其職,有這么個身份也不是壞事,至少你能接觸到的層面會比原來高的多!”
尤墨一眼就瞧出自家人的小算盤了,順勢借坡下磨,“嗯嗯,長遠(yuǎn)來看是件好事情!”
王*丹白他一眼,繼續(xù)叮囑,“該高調(diào)的時候,你太低調(diào)了反而不好,會讓俱樂部覺得你沒見過世面,好糊弄。比如說眼前這件事吧,既然落實了助理教練身份,那工作內(nèi)容肯定不止球員份內(nèi)的事情。多勞多得,這沒錯吧,總不能你不提,他們就當(dāng)沒這回事!”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尤墨反駁不能,只得哼哼著含混過去。
王*丹見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直想揪住這貨耳朵來耳提面命,“還有,助理教練兼球員這種事情很常見,也沒人規(guī)定非得到了快退役的年齡才行。你有這個能力,為他們解決的困難一樁又一樁的,為何名不正言不順?”
對這個問題尤墨當(dāng)然無所謂了,聽完之后手一攤,“隨你嘍!”
王*丹還真怕這貨迂腐不化,為了俱樂部的面子打死不從,聽了這話算是放下心來,“嗯,這還差不多。具體怎么實施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他們太過尷尬!
說完,又職業(yè)病發(fā)作,感慨道:“多好的新聞題材,居然還想瞞天過海!”
“隨你啦,估計剛才那一出帕特大叔不會瞞著。”尤墨算是松了口氣,伸了個懶腰,腦袋后仰,看著車頂那一方空間。
十月了,霧蒙蒙的倫敦也迎來了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
只可惜剛剛結(jié)束的那場比賽里少了個家伙,無法分享此時的心情。
“喲,剛分開就相思成災(zāi)了?”
煞風(fēng)景的家伙一臉洋洋得意,仿佛揪住了不小心露出來的尾巴。
效果還不錯,尤墨一陣惡寒,迅速結(jié)束蛋疼的90度仰望天空,正色道:“還沒有,玩玩而已!”
王*丹臉色一變,心里某個地方像是被針扎一樣疼起來,頭低著,沒說話。
“受不了了?”尤墨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為什么?”
聲音低沉,像是從某個深淵里發(fā)出的絕望悲鳴。
“男人有錢就變壞嘛!庇饶D(zhuǎn)過頭,不再看她。
“為什么?”
聲音變得愈發(fā)低沉,像是在喃喃自語。
“早有心理準(zhǔn)備?”尤墨嘴角泛起苦笑。
“是啊,沒想到會那么快!
聲音稍稍有了些底氣,若有若無的。
“看來我小瞧你了!庇饶L呼了口氣。
“其實早有心理準(zhǔn)備,在德國的時候,你第一次帶我們?nèi)リ犛鸭訁⒓优蓪Φ臅r候,我就預(yù)料到會有今天了!
“哦?施容博格在家里辦的那次派對?”尤墨來了興趣,轉(zhuǎn)過頭,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是啊,見識到真正的富豪生活之后,哪兒還能像小女孩那樣天真無邪?”王*丹卻不愿意看他,頭轉(zhuǎn)向車窗外。
“意思是說,既然有錢了,就得像那種生活看齊?”
“是啊.......有點奇怪,你是怎么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么?”
“別明知故問,你心理清楚,何苦讓我說出來?”
“是不是覺得職業(yè)球員的生活枯燥無味,有錢了自然要補償回來?”
“差不多吧......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現(xiàn)在看來也就那么回事!
“你的樣子不像是一個抓住老公出軌的女人,應(yīng)該有的表現(xiàn)!
“我也奇怪,確實不像我自己!
說到這里,兩人都有些沉默。
好一會,尤墨先出聲打斷了不斷漫延的冰冷氣氛,“是不是覺得我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三個老婆在家里,就不會把男女之間的感情當(dāng)回事?”
王*丹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原本紅潤的俏臉現(xiàn)在血色全無,“我大你八歲,足足八歲,她們兩個同樣大你三歲以上,F(xiàn)在或許還看不出來,再過幾年,差距就明顯了,再帶我們?nèi)⒓幽切┡蓪蜁腥诵υ捔!?br />
答案在意料之中,尤墨笑了起來。
“好了,結(jié)束這無聊的對話吧。昨天孫寄海和范智毅過來看我的比賽,下來之后請他們吃了頓飯。兩個家伙就是你口中那種有錢了找補回來的類型,不過是我做東,他們即使有心也沒那個膽!
王*丹直楞楞地瞧著他,聽完之后依然不改造型。持續(xù)了約莫一分鐘吧,張開的嘴終于合攏在一起,發(fā)出些艱難的哽咽聲,“你別騙我......別因為我難過,就用謊言來哄我開心.......”
尤墨一把摟過微微顫抖的肩膀,把泫然欲泣的人兒放在自己腿上,低聲細(xì)語。
“一直以來,你都在努力的追趕我,為此放棄了很多原本有樂趣的生活內(nèi)容。可是呢,我一直走在你的前面,始終不給你超越的機(jī)會。”
“于是你用女強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自己,把軟弱的一面藏起來,在危機(jī)感的驅(qū)使下,拼命的往前追趕!
“你很介意自己的年齡,害怕自己到最后只能守著一大幢房子,很多錢,卻沒有幸福而言。”
“就像溫格一樣,承擔(dān)起所有的責(zé)任,苦苦守候到了最后,依然敗給了自己的固執(zhí)!
王*丹停止了哭泣,梨花帶雨般問道:“那該怎么做,才能消除心底的不安?”
尤墨瞇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像弗格森那樣,用行動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