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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戰(zhàn)術安排,人員選擇,球員表現(xiàn),無一不指向了最大的功臣——雷哈格爾。
媒體的臉皮厚度自然難以測量,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冷靜下來的克莉斯娜,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其它人的各種追捧,已經(jīng)在奮筆疾書中了。
雖然只是個1:0,但球隊表現(xiàn)出來的紀律性,創(chuàng)造力,爆發(fā)力,一樣不少?蛨鰬(zhàn)勝主要競爭對手,24輪內(nèi)的最高排名,晉級頂級聯(lián)賽的巨大希望,每一條,都值得大書特書一番。
至于焦點中的那個家伙,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轉(zhuǎn)粉或者準備轉(zhuǎn)粉的家伙們,當然是順坡下磨,就勢頌揚起來。中立姿態(tài)堅定一些的,也不能忽略這個進球的巨大意義,他們的觀點更趨向于球隊本身的努力,強調(diào)這個進球的團隊性。
準備黑到底的家伙們,自然是把進球盡可能地往運氣方向領,把話題往他本場消失一般的表現(xiàn)上帶,最后再感慨一下:進個球就能成英雄,這英雄真是好運氣。
克莉斯娜正在斟酌字句的時候,球隊臨時下榻的酒店中,尤墨和盧偉已經(jīng)準備睡下了。
雷哈格爾這次的拜訪,明顯不是無心為之了。
可兩人準備安心入睡的舉動,還是驚了他一下。
按他的理解,盧偉那個進球,只是身體條件達標之后的正常表現(xiàn)而已,之前并沒有承受過多的壓力,相應的,也沒有多少憤怒,壓抑,以及復仇的想法。
可今天呢?
這個進球算是救他于水火之中了,他仍然不準備出去瘋狂慶祝一把?!
這兩個家伙,到底心有多大?
“沒去慶祝一下?”
“人生地不熟的,算了吧!庇饶阉拢睦镆粍,提議:“要不,我去買點酒回來,在這喝一杯?”
“嗯,好主意。給我來瓶葡萄酒吧,你們隨意!崩坠駹柹陨砸焕悖c頭微笑。
“黑。俊庇饶D(zhuǎn)頭問另一個家伙。
“少來點,要睡了!
“頭兒在這呢,難道你本來準備大醉一場?”
兩人之間的交流,還是習慣性的用中文,雷哈格爾一聽就著急了,嚷嚷起來。
“別跟我耍心眼,我不會上當?shù)模 ?br />
兩人都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笑。
“放心啦,等賽季結束,找個機會再不醉不歸!”
雷哈格爾一臉的不信。
“反正別和我;,中間加沒加伏特加,我可是能品出來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把兩人徹底逗樂了,對視一眼后,尤墨施施然出門。
盧偉本不擅長與人溝通,可今天實在是被這老頭的表現(xiàn)給雷到了,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距離。尤墨不在,兩人的話題迅速轉(zhuǎn)移到這場比賽中。
“......球隊的破門手段會不會太單一了些?射門質(zhì)量如果再能提高點兒,比賽應該不會這么辛苦!
“和你聊天怎么感覺像在和伯爾尼說話?真是夠奇怪的,你說的不錯,體系搭建完成之后,就是磨礪武器了。下一階段的訓練,也會以這些為目標,增加進攻的銳利度!”
“對于他進球之前的表現(xiàn),您滿意嗎?”
“你問的很有意思。這么說來,是你們提前制定好策略,在場上施展出來?”
“算是有些自己的思考吧。每個人的特點都不相同,適合的道路也不一樣,我覺得目前拿戰(zhàn)術體系來要求他,有點操之過急,或者說是本末倒置!
“是的,你的眼光不同尋常!他的特點,我來隊伍之前就有仔細研究過,確實和其它人不一樣,戰(zhàn)術要求這種東西,強加在他身上并不合適,目前階段,了解就可以了。如果為了這個把本來創(chuàng)造力丟失了,有些得不償失!”
......
尤墨最終還是沒坑他。
原因很簡單:眼前勝利只是球隊的首航成功,值得慶祝,但不值得徹夜狂歡。
三個人,隨意地喝著酒,聊著天。話題一開始還在足球上轉(zhuǎn)悠,慢慢地擴散到了其它領域。
尤墨和盧偉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老頭竟然如此學識淵博!
哲學,是德國人引以為傲的根本,經(jīng)濟學,是他大學主修的科目,心理學,他獲得過碩士學位......
絲毫沒有賣弄的意思,老頭的言談舉止很隨意地展現(xiàn)著他獨到的見解。這種學識的展示,是內(nèi)行之間的心領神會。兩人如果沒有足夠的閱歷和文化水平,會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雷哈格爾面帶微笑,揮灑自如,可心里的震驚完全不比兩人來的少!
他本來以為,兩人的低調(diào)只是隱忍,只是心中有大計劃,只是眼界足夠高遠。這一番深入了解,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并不僅僅是這些!
他們并沒有滿腔怒火,也沒有一心的想要出人頭投地,更沒有證明給別人看的意思。他們只是單純地熱愛足球,喜歡競技,他們來到這支球隊,并不僅僅把這當成了名利場。他們視球隊成績?yōu)橐讶,重視與隊友的關系,真正地把球隊當成了自己的歸屬!
這樣的家伙,當隊長都綽綽有余!
......
交流就是這樣,從無意到有意,從淺出到深入,慢慢地,把彼此最真實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把彼此的思想釋放,通過碰撞,產(chǎn)生火花,最后在不經(jīng)意間,刻上彼此的印記。
只是單純工作關系的上下級,難免會有相互防備的心理。有了這種朋友式的交流,信任感才能真正地建立起來。經(jīng)歷了歲月的考驗,就會沉積在心里,成為真正的摯友。
即使多年不見,也依然會牢記在心的家伙!
這頓酒,最后還是有點喝高。三個人一直聊到一點過,才帶著醉意退場,把美好的一天,交給睡眠。
————
生活還是要繼續(xù),再美好的昨天,也不會多停留一秒。
不過,對尤墨來說,仿佛真的是霉運去除,好運接著來了。
這個周末是國際比賽日,沒有比賽任務的家伙們,會有兩天的假期。
這當然不是重點。
最讓他擔心掛念的主兒——李娟,要隨女足國家隊,來德國打一場熱身賽!
她是隨隊過來,自然不能亂跑。他就沒這份煩惱了,請假也得全程陪伴!
李娟本來打算給他個驚喜的,結果仔細一打聽,斷了念想,乖乖地打電話過來,匯報了具體行程安排。
尤墨是周三得到消息的,高興的能一蹦三尺高。
兩人其實距離上次見面沒多久,三個月而已?稍谒男睦铮@個同樣單純善良,脾氣火爆到有些魯莽的家伙,占據(jù)了一個非常特殊的位置。
這個位置有多重要,他自己都不清楚。
“行啦,大腦袋家伙,你都不怕蘭管家吃醋?!”鄭睫一臉的酸溜溜,聲音里警告味兒明顯。
尤墨傻笑著放低了些聲音,沒去看江曉蘭的反應。
“丹姐走了,娟姐來了,唉.....”江曉蘭拍拍圍裙,繼續(xù)埋頭拖地。
“真是的,我要是你,哼哼!”鄭睫恨恨地看著他,牙齒吱嘎作響。
“會怎樣?”江曉蘭懶洋洋地問。
“嗯?當然......那要看他到底對我怎樣!”鄭睫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眼巴巴地瞅著盧偉。
“看我干嘛?”盧偉一臉奇怪。
“要是你的話,會怎樣?”鄭睫對這家伙和自己的默契很不滿意,瞪眼皺眉的。
“我是不會從了他的!”盧偉臉上表情更奇怪了。
“豬。∧懿荒苷f句正經(jīng)點的!”鄭睫有點抓狂,張牙舞爪地撲過去。
“你這個架式,像是在討論正經(jīng)的問題么?”盧偉被掐住脖子前,努力提問。
尤墨終于把兩人的話費消耗怠盡,此時過來看戲。
“不對,鄭睫,你這個龍爪手造型不夠帥!膝蓋呀,笨,用胳膊肘,完了,太笨了,你竟然打不過個男的!”
江曉蘭早就在瞅他了,這會看他沒事人一般,頓時怒火中燒,過來敲他腦袋。
“什么情況,什么時候過來,在哪兒,怎么打算的?”
“柏林,都去,周六我們放假開始,我和頭兒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多請一天假,玩上三天再回來!”
“你去就是了唄,我去干嘛?”江曉蘭心里稍微踏實了些,繼續(xù)埋頭干活。
鄭睫一口咬中對手胳膊,順利脫身,跑過來抓住她的肩膀,一陣搖晃。
“去嘛,蘭姐,你自己在家多沒意思的,我連個翻譯都沒有......”
“你們都是二人世界,我去添亂嗎?”江曉蘭聲音輕輕的,眼神游離不定。
“真不錯,會吃醋了!”盧偉強忍疼痛,對手下得意弟子的表現(xiàn)很滿意。
“就是就是,會叫的狗有肉吃!”
鄭睫忙不迭地添油加醋,結果卻被江曉蘭伸手敲在腦袋上。
“你才是小狗啦!我不愛吃肉!”
“‘叫’,這個字是亮點!”盧偉來了精神,仿佛被咬后傷口已經(jīng)自愈一般。
“有肉吃?”尤墨頓時起了不好的聯(lián)想,某個地方蠢蠢欲動的同時,伸手抹口水。
鄭睫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狠狠地瞪了眼盧偉,轉(zhuǎn)頭往房間里走。
江曉蘭看的一陣奇怪,“在干嘛?怎么臉紅了?”
“討論人生大事,小姑娘家稍安勿躁!”盧偉被鄭睫瞪的渾身發(fā)毛,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起身的時候,雙腿有些發(fā)軟。
“他們干嘛去?”江曉蘭更奇怪了,額頭上不知是霧水還是汗水,白茫茫一片。
尤墨看著兩人進了屋,過來抱住她。還沒說話,讓她羞紅臉的觸碰,就迅速堵住了她的嘴。
“干嘛啊,大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