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速降點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猶豫中的家伙,聽清楚了身后的建議。
他索性停了下來,往后面看。
尤墨隨著奔跑的慣性到了他身邊,同樣停住,向后看。
薩格特和另外一個家伙已經(jīng)被人攙起,喪失了全部戰(zhàn)斗力一般,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場外。
一對一了!
“算我們走眼小看了你,可等著瞧吧,有人能贏的了你!”
尤墨正在深呼吸中,聽了這話只一是笑,“以后的吧,現(xiàn)在怎么著,認輸么?”
“你再做一次,成功的話,我認輸!”
“嗯,沒問題!庇饶c點頭,看著他,“找人來贏我,不如自己多努力一下。給別人鼓掌喝彩的感覺,有比自己上場的感覺好嗎?”
胸口起伏不定的家伙有些發(fā)呆,看了他好一會,才用力的點點頭。
“嗯,你是對的。薩格特找你當對手,是他沒長眼睛!
“好了,下去等我吧。”
“對了,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
“馬奎爾!
......
結(jié)局沒有懸念。
“算了算了,出口氣就行,錢就別要了。”王*丹趴在他后背上,耀武揚威。
“那怎么行!”尤墨正算的起勁,對這敗家老娘們的提議很是不屑。
“第一局全勝1900馬克,第二局我竟然忘了,贏了兩個輸了一個,只得500馬克......一共是2400馬克,有疑問嗎?”
“不是的,最后一個動作你完成的話,算我輸?shù)!”馬奎爾神情激動,只是話一出口,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眼薩格特。
“愿賭服輸,沒什么好說的,3800就3800!”薩格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聲音里著股虛弱,“月底發(fā)了薪水就給你,不會少你一分錢!”
說罷,轉(zhuǎn)頭,想快速離開,結(jié)果卻因為明顯的疼痛拖慢了速度,掙扎著緩慢前行。
“好,算個男人!利息我就不要了!”
尤墨話一出口,薩格特就是一個趔趄,好容易穩(wěn)住身體,回頭,難以置信地眼神,看了眼五倍年薪于自己的家伙。
“壞蛋家伙,別這么小氣好不好!”王*丹都看不下去,摟住他的脖子開始咬耳朵。
“年輕人嘛,教訓深刻一些,記的更牢固點兒。”尤墨笑著揮揮手,目標是癡呆兒一般的負債人。
薩格特門牙狠狠地咬在下嘴唇上,血腥味兒刺激著他,鼓起了些勁頭。鼻子里冷哼一聲,加快了腳步,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外走去。
其它幾人也有了些底氣,罵罵咧咧地跟上,一起向外走。
馬奎爾本來也隨著眾人離去的,聽清楚兩人對話后停了下來。
“能問個問題嗎?”等到兩人走近了,他才轉(zhuǎn)頭,問。
“說吧!”尤墨拗不過王*丹,被迫穿回了自己的外套,此時正摟緊了她,一起向出口走去。
“你和她,是戀人嗎?”
“是的,有什么疑問嗎?”
“那和你一起表演節(jié)目的姑娘,叫江曉蘭的那個,和你分手了嗎?”馬奎爾臉色平靜,不悲不喜。
“沒有。”
“什么意思?”
“都是我女朋友!庇饶@然沒有接受采訪的心情,腳下加快。
“咦,我看著他好面熟哦?”王*丹從他懷里探出頭來,仔細打量。
“我叫托比*馬奎爾,我哥哥叫斯蒂芬*馬奎爾,他比較關(guān)心你和她的事情。你的意思是.....難道你同時和兩個姑娘一起交往?”
“嗯,是的!
馬奎爾楞了好一會,停下的腳步?jīng)]能跟上兩人繼續(xù)的談話,只從隱隱傳來的聲音中,略略聽了些輪廓出來。
“明白了!壞蛋家伙,你有麻煩了,這家伙的哥哥已經(jīng)追求蘭管家很久了!”
“彼此彼此,未接電話有一大堆,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吧!”
————
確實不太好交差。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9點過了。路上的時候,尤墨回了個電話給江曉蘭,總算把她的心思給放了下來。
可到家之后挨頓批斗是難免的了。
尤墨沒有隱瞞什么,一五一十地說完了經(jīng)過。
三個人當中,江曉蘭一臉的憂心忡忡,盧偉一臉平靜,鄭睫一臉的眉飛色舞。
王*丹就聰明多了,趁著他講故事的時候,迅速洗漱完畢,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聽完了,批斗大會正式開始。
“......到底要怎樣?你把我嚇死,還是她把我氣死?”江曉蘭聽到十米速降那兒,臉都嚇白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下次不敢了......”
“薩格特受傷了么?”盧偉關(guān)注點比較奇特。
“撞的不輕,估計明天要請假。”
“大腦袋家伙,很厲害嘛!”鄭睫依然記的他的招牌手勢,此時豎了個大拇指給他,轉(zhuǎn)頭對著緊閉的房門念叨:“她和你一樣愛出風頭嘛,這種事情居然不拉住你!”
“我拽著她去的,不怨她!
“對對對,都不怨她,什么事情她做的都對!好不好?!”
江曉蘭毫無預兆地爆發(fā)了,陡然增高的聲音嚇了旁邊三人一跳。
“你要摔成殘廢,她就更高興了,對不對?我們是死是活,她更不用管了,對不對?只要風光好看,哪能受得了過日子的平淡,對不對......”
良好的講故事氛圍戛然而止,怨氣滿滿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此刻的江曉蘭,讓所有人都有些陌生,包括她自己。
......
等尤墨回到房間的時候,王*丹已經(jīng)睡意朦朧了。
激*情過后難免疲乏,兩人這一晚的經(jīng)歷看似波瀾不驚,精力投入?yún)s是全身心的。王*丹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本來還打算等他回來兌現(xiàn)承諾呢,結(jié)果房間外的聲音很快打消了她的念頭。
尤墨的心情就更復雜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關(guān)王*丹的事兒,他那率性而為的性格是最大的原因,事情牽扯到盧偉則是次要原因。
可最終背黑鍋的家伙又是她,這讓尤墨的好耐性都有些經(jīng)受不住考驗。
還好,王*丹沒有出來為自己申辯什么,不然事情還真不好收場。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就摟緊了沉沉睡去,睡到半夜里,尤墨被懷中的小火爐給烤醒了!
起身,開燈,稍一觀察,就從她那潮紅的臉頰,微微出汗的脖子上找到了發(fā)燒的證據(jù)。
體溫計,退燒藥,白開水,毛巾,酒精.....尤墨動作盡量放輕,結(jié)果還是不小心吵醒了睡不踏實的家伙。
江曉蘭胸中一口惡氣已經(jīng)出了大半,雖然不會有好臉色給他們,但也不至于再指責不休。
等到看見病人難受地直哼哼的樣子,她那柔軟的心腸就更加硬不起來了。
照顧病人她比尤墨動作麻利的多,看著退燒藥吃了還沒發(fā)揮作用,就拿起棉球,蘸滿酒精,在她脖子上,腋下,大腿根,小腿彎,好一陣擦拭。
尤墨在一邊聲音都不敢出,生怕發(fā)飆的家伙會毫無預兆地再次爆發(fā)。
“好了,身上開始出汗了,你去我房間里睡吧,明天還要訓練呢。”江曉蘭用袖子擦了把自己額頭上的汗,微微有些喘。
“嗯,有情況了叫我。”尤墨迅速起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閃身出門。
......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王*丹悠悠醒來。
酸軟無比的全身,迷迷糊糊的腦袋,依然有些印象的昨天經(jīng)歷,讓她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些什么。
剛想撒撒嬌,賣賣萌,就被旁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給堵住了心情。
明明比自己還年輕五歲的家伙,臉上的皮膚卻粗糙了不少,微微浮腫的黑眼圈明顯不止一圈,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一般,把本來秀氣的眉眼都變得難看了。整張臉不仔細看的話,實在不像個剛滿20的姑娘。
“醒了啊?感覺怎么樣?”習慣早起的江曉蘭,已經(jīng)有了生物鐘一般的習慣,被她的目光一注視,就立即醒轉(zhuǎn)了。
“好多了,就是頭暈暈的,身上發(fā)軟!蓖*丹心里一酸,扭過頭去不敢看她。
“好好休息吧,別拖個生病的身體回家!苯瓡蕴m起床下地,隨手把被子幫她掖好。
“你,恨我嗎?”王*丹遲疑了一下,看著她要推門出去了,才猶豫著開口。
“干嘛?丹姐,說的怪怪的?”江曉蘭稍一楞神,轉(zhuǎn)頭朝她微笑。
“我做的很過份啊,從一開始就是,一直到現(xiàn)在!
“沒你說的那么夸張!
“有些話,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說了......”
“以后的吧,先安心養(yǎng)病!
“嗯!
————
薩格特的傷勢比想象中嚴重。
這家伙竟然把自己肋骨撞折了一根!
不知道是出于報復還是迫不得已,他把昨晚的具體經(jīng)過透露了出來,甚至連兩人的賭注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
主教練辦公室里。
桌子上有一份詳細資料,上面清楚地記錄了昨晚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看完之后的雷哈格爾,沒去管對面家伙的表情,自顧自地輕敲著桌面。
尤墨現(xiàn)在只想找拉欽霍算賬!
這家伙拜的是霉神吧?!
兩次誤會還不夠,又加了個生病的,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怎樣,主教練又得知了全部過程!
還讓不讓人愉快地生活了?!
“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雷哈格爾仿佛已經(jīng)思考完畢,臉上沒什么表情。
“沒,我沒打算為自己辯解什么!庇饶珦项^中。
“態(tài)度不錯!崩坠駹桙c點頭,話鋒一轉(zhuǎn):“知道哪兒錯了嗎?”
“危險動作!
“嗯,你讓我很頭痛,明白么?”
雷哈格爾這句話讓尤墨有些驚訝,微一點頭之后,他停止了撓頭動作,看著對面直視過來的眼睛。
兩鬢的白發(fā)已經(jīng)很顯眼,皺紋也比遠觀的時候多了不少。
或者,是新增的罷。
“我不想嚴格控制你,可也不想你完全不受我控制。這種分量的把握,讓我很頭痛。下一場比賽,你依然不會有上場時間,希望這次冒險會給你帶來些教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