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干活的速度飛快,質(zhì)量卻很一般。鄭睫看的直皺眉,小姑娘家還是細心,標準也高些,也沒說什么,在一旁默默的返工。
尤墨撓頭,又覺氣氛尷尬,于是沒話找話說:“打網(wǎng)球累不累?好玩嗎?”
小姑娘手下不停:“好玩就不覺得累了,你們踢球不也一樣嘛!
尤墨把手洗干凈,站住了看小姑娘干活,“不好意思啊,我做事情一向馬虎!
“還是不錯啦,”小姑娘岔開話題:“你們從小就認識?”
尤墨猛點頭:“嗯,從小就欺負我!
小姑娘抬頭,看著呆頭呆腦的家伙在那一臉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誰讓你老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呢!
尤墨從口袋里掏了個本子出來,在小姑娘面前揚了揚:“誰欺負過我,都記本本上了,將來找他們算賬。”
小姑娘大感有趣,“快讀幾條我聽聽!”
尤墨清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朗誦:“7月7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
小姑娘笑著打斷:“什么嘛,又逗人玩!”
“你們怎么認識的?”尤墨收起本子盯著小姑娘眼睛看。
小姑娘眼神有些閃爍,略略講了下昨天的事情,臉上微微有些紅暈浮現(xiàn)。
“昨天為了送你回去,他晚歸挨罵了!庇饶呎f邊研究小姑娘表情。
小姑娘楞住了,不說話,呆呆的,手里的活也停了下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胸口徘徊,想尋找一個出口,卻又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表達,慢慢的往上涌,鼻子就有點酸。
尤墨也有點酸酸的:“是他讓我這么說的!”
小姑娘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我才不信呢,不和你玩了!”
尤墨更酸了:“寧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我長的這么老實的!”
小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微微有些發(fā)紅的臉蛋像朵盛開的月季,“你長的太糊弄人了,騙過很多小姑娘吧!”
尤墨一臉嚴肅:“別人都叫我賣女孩的小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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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尤墨搭了搭脈象,鄭老爺子緩緩開口,臉上表情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六陽脈雖然稀少,卻也見過幾回,但這腎脈悠長,沉取有力,連綿不絕,真是罕見吶!
尤墨撓頭,“我覺得用力的時候老是得收著點,不然就用過了!
“這個簡單,學(xué)些外家功夫,就能合理控制了,還能防身健體!崩蠣斪悠鹕碓跁苌戏摇
“將來不踢球了還能當個保安。”盧偉不住點頭,看著尤墨的眼神很是欣慰,“演個替身啥的也不錯!
尤墨習(xí)慣性的中指比給這貨,又覺得有小姑娘在旁邊影響不好,于是趕緊收回來。
鄭睫才沒注意這些,眼神一直盯著盧偉呢,見著老爺子起身給尤墨找書,小手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我問你件事情,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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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石榴樹下,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過,剛?cè)胂牡脑餆岜淮瞪⒘耍瑳鰶龅母杏X沁人心脾。
鄭睫積攢著勇氣,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昨天你干嘛又送我回來?還不讓我知道。”
盧偉埋頭研究花花草草,頭也不抬的回答:“你一個小姑娘,那么晚了怎么讓人放心嘛!
小姑娘又開始猶豫了,想確認又不敢,不問吧又不甘,苦惱不已。心中起了些埋怨,語氣就有些不忿:“那我進去了!
盧偉恍然,抬頭見著小姑娘說進去身子又不動,小嘴撅著,氣鼓鼓的樣子,笑著說道:“那個家伙告訴你的?”
小姑娘點點頭,“你送我回來怎么不和我一起走呢?”說罷就覺臉上發(fā)燙,不敢抬頭,眼睛看著地上,小手捏著衣角,搓啊搓的。
盧偉看著含羞帶怯的小姑娘,心中起了漣漪,聲音溫柔了許多:“怕你又堅持再送我回去嘛!
小姑娘臉上有了笑容,答案雖滿意,心里卻還是有些空落落的,語氣也柔和了:“才不會呢!
說完又隱隱有些期待,真的不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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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棋盤擺開廝殺起來,鄭睫泡了兩杯茶端過來放好,在一旁安靜的坐著。卻不看棋局,東張西望的,偶爾會聚焦一下,盯住少年的眉眼,卻不敢多作停留。
尤墨得了老爺子傳授的一本《詠春拳》,很是犯愁,師傅領(lǐng)進門,學(xué)藝才靠個人,這老爺子丟本書出來就不管了,簡直比自己還會糊弄人。
老爺子知他心事,揚聲說道:“照書上寫的扎會馬步,書先看著,等我下完這局!
尤墨答應(yīng)了一聲,心下仔細琢磨,還是不太了解老爺子用意,這詠春拳練多了打架估計厲害了,但在球場上有啥用處呢?
老爺子才不管那么多,“將將將”喊個不停,盧偉今天留了點力,不著痕跡地在那頑強抵抗。
一局下來老爺子險險勝出,笑容滿面地直呼過癮,鄭潔在一邊趕緊叫停:“每天一局!”
老爺子不住點頭:“嗯嗯,不耽誤你們小年輕時間,老頭子也忙著呢。”
說罷又補充道:“明天周末,都過來吃飯,順便給你們詳細說說,省得走岔道了!
小姑娘大喜,聲音也變得調(diào)皮:“明天上午自覺過來,姐姐就不去叫你們了。”
盧偉是真有些不好意思:“這娃這么能吃的!
尤墨才不在乎:“能吃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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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大門口,晚上八點半了。
江曉蘭單手掐腰,面帶寒霜,皮膚本就白晰,在燈光照射下又多了層光彩,尤墨就看的有些癡了,也沒仔細聽姑娘在說些什么。
姑娘越說越不對勁,氣場也越來越弱,終于忍不。骸翱词裁绰,我臉上有什么?”
尤墨才回過神來,該死的盧偉溜了號,把自己留在這聽這大小姐教訓(xùn)。
不過好像也不錯樣。
上次的蘆薈香仿佛就在身邊,細細的散發(fā)出來,用心去聞才能找到。
姑娘哭笑不得,這家伙又不知在想什么了,一副魂游天外的神情。
其實自己也挺想不通的,三番五次的過來找他們是為了什么。
如果不是那一個落寞的眼神的話,自己才不會念念不忘的往這跑。
但是,又怎么開口呢?
尤墨理了理思路,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曉蘭姐,你天天找我們干嘛?”
姑娘還是聰明,急中生智:“我搜集了些對手的信息,想拿給你們看又找不見人。”
尤墨徹底清醒過來,繼續(xù)追問:“給姚夏不就行了嘛,用的著您老一趟趟的跑來跑去?”
姑娘惱羞成怒:“用你管,我過來看看你們守不守紀律!”
尤墨果斷行了個軍禮,開口唱道:“我們都是好孩子,天真善良的孩子!
姑娘又想動手擰住他耳朵了,不知道為什么,見到這小子就想動手。
不對,動腳可能更好。
“馬上九點了,今天是樊指導(dǎo)還是江伯伯查房?”尤墨指了指大門內(nèi)墻上掛的時鐘。
“明天有時間沒?”姑娘是個利落性子,不糾結(jié),想到了就去做,管它結(jié)果怎么樣呢。
“下午吧,上午要跟人學(xué)拳!庇饶部闯鰜磉@姑娘是有事要和自己說了,不過這會人來人往的不太開的了口。
“嗯,兩點鐘我來找你!惫媚飻[了擺手往外走,“早點休息吧,聽我爸說上場比賽你踢的不錯!
“您給找的資料呢?”尤墨調(diào)*戲這姑娘。
姑娘不回頭,也看不出來臉紅沒有:“明天拿給你,忘帶了!
騙鬼呢,跑好幾趟才見著人,東西能忘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