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樹走進教室,一放下書包就主動接過值日生手中的掃把打掃起了衛(wèi)生。他拿著掃把在教室里轉悠了一圈,覺得每個同學都可能是偷qb卡的嫌疑人。
轉悠到鄭輝座位面前的時候,陳樹看到他的桌面空空如也,抽屜里也沒有書包,顯然還沒有來學校。
“昨天我沒去,你們究竟找雷寧都干了些什么?”陳樹走到李毅座位邊,假裝清掃他桌子底下的垃圾,俯下身低聲問道。
李毅放下手中的手機,看了眼陳樹欲言又止。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全然沒有以往陽光燦爛的模樣。
“說啊!”陳樹隱約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毅從座位上站起身,拍拍陳樹的肩膀,嘆了口氣說:“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陳樹丟下手中的掃把跟著李毅跑到了廁所。兩人假裝大號,找到相鄰的兩個坑站了進去,關上門開始秘密談話。
陳樹曲起中指在隔板上敲了敲:“李毅,你快點告訴我,昨天你們?nèi)トA夏一中都干了些什么?!”
李毅又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后將昨天他和鄭輝、馬剛兩人去華夏一中找雷寧算賬的全過程,一五一十詳細地敘述了出來。
原來,昨天傍晚陳樹被廁所清潔阿姨扣留下打掃衛(wèi)生之后,李毅三人上了公交車來到華夏一中。他們在保安處問清雷寧所在班級,隨后氣勢洶洶來到他們教室門口的走廊上等待他下課。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鈴聲響起,鄭輝壯著膽子在教室后門口大喊一聲“誰是雷寧,特么的給老子滾出來”之后,一名渾身肌肉的壯碩男生掄著掃把走到了他們面前。
鄭輝仗著有李毅和馬剛兩人助威,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肌肉男一拳。肌肉男扔下掃把,一手一個就把鄭輝、李毅兩人同時撂翻在地。
馬剛見鄭輝被放倒,氣地立刻沖上去同肌肉男干了起來。鄭輝和李毅兩人也從地上爬起來,同肌肉男扭打在一塊。
就在肌肉男處于弱勢的時候,他們班中涌出五六名男生,長得同樣人高馬大。他們將李毅三人摁倒在地狠狠揍了一頓,直到有老師經(jīng)過呵斥才停手。
鄭輝被打得最慘,臉上手上都出了血。老師幫忙撥打120急救電話,將鄭輝送到醫(yī)院檢查得知,鄭輝的手臂出現(xiàn)了粉碎性骨折。
“陳樹,事情就是這樣。當時那群初三的發(fā)瘋一樣打我們?nèi)齻,鄭輝他用自己的身體為我們擋了不少拳頭。”
李毅說著紅了眼睛。
“我不是說我不在,讓你們別去嗎?!”陳樹氣地一拳頭砸在木門上,木門放出沉悶的“哐當”聲響,仿佛隨時可能被拆卸下來。
李毅吸了吸鼻子,靠在隔板上憂傷地說:“陳樹,我們?nèi)齻都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和鄭輝的事。我們一心想要幫你報仇,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
陳樹聽了心頭一熱,他打開廁所門,站在李毅所在的坑外對他說:“你出來!
鄭輝立刻打開廁所門走出來,看到陳樹一臉嚴肅的表情,有些好奇地問:“陳樹,你怎么了?”
陳樹抿著唇?jīng)]有說話,他一把抓過李毅的胳膊,擼起他的校服袖子,果真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上有不少血紅色的淤青。
陳樹的眼睛立刻危險地瞇了起來,墨黑色的瞳孔如同被點燃似的冒出火光。這些淤青雖然生在李毅的手臂上,但陳樹卻覺得心里比他本人更加疼痛。
這件事本是因他而起,卻讓幾個好兄弟幫他挨刀,陳樹難受地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哈哈,沒事的,我媽已經(jīng)給我抹過藥了,男人嘛,受點傷無所謂的!”李毅尷尬地笑著放下衣袖,寬慰著拍了拍陳樹的肩膀。
陳樹嘆了口氣,沙啞著嗓音問:“鄭輝他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醫(yī)院里?”
李毅點點頭,誠實地補充道:“手臂上打了石膏,他爸擔心他,說是要繼續(xù)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那我昨天打你電話,你為什么一個都不接?”陳樹板著臉問。
李毅撓撓頭,有些糾結地回答說:“鄭輝不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說我們好不容易去干件大事結果卻搞砸了,怕你知道會笑話我們!
陳樹伸出拳頭狠狠地捶在李毅胸口,也不管他的胸口有沒有受傷:“都說了我們是兄弟,我怎么會笑話!馬蛋,你們這幾個殺幣!”
鄭輝骨折住院,陳樹自然沒有心思待在學校里面上課。他瞪了李毅一眼,快速跑回教室,背上書包就沖下了樓梯。
“臥槽,陳樹你去哪里?!”李毅沖著樓梯口大聲喊道。
“我有事,老師問起來就說我請了病假!”
李毅雙手緊緊地握著扶手,他知道陳樹逃課肯定是為了去醫(yī)院看望鄭輝。正好今天既沒有體育課也沒有音樂課,李毅想了想跑回教室背上書包也沖下了樓。
陳樹還在公交車亭等車,李毅拍著胸口喘著粗氣在他身旁站定:“那我跟你一塊去,我昨晚去過一次,對那里比較熟悉!
陳樹淡淡地勾唇,點頭。
等了十分鐘左右,公交車終于緩緩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線里。陳樹和李毅快速上車,經(jīng)過七八站之后在宏仁醫(yī)院門口下了車。
“你先陪我去買點水果,空手去總不太好。”
陳樹口袋里原封不動地還藏著一千五百塊錢,買點水果之后還能幫鄭輝出一部分醫(yī)藥費。鄭輝為了他的事打架受傷,他心里非常愧疚。
“還是你想得周到。那走吧!”
李毅點點頭,手搭在陳樹肩膀上一塊來到了門口的一家小超市。貨架上的零食種類很多,陳樹不知道鄭輝喜歡吃什么零食,所以七七八八拿了一大筐。
“再買幾瓶ad鈣牛奶,鄭輝手臂骨折了也許正需要補鈣。”
陳樹說著又拿了兩排ad鈣牛奶,在收銀臺錢付過賬之后,提著兩個大塑料袋跟在李毅身后走進了宏仁醫(yī)院。
鄭輝所處的病房在兒科樓,陳樹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嬰兒的啼哭聲。
他皺了皺眉頭,跟著李毅走進了一間單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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