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本朝,有一莽撞人,姓繆名戴,人稱大衛(wèi).繆爾斯……”封不覺這第一句出來……聽著就不像人話。
“什么玩意兒啊……”跡部念道,“外國人嗎……那應該是姓繆爾斯名大衛(wèi)吧,什么叫姓繆名戴。考兇鉃榱隧樋诰拖拐f嗎?”
覺哥的敘述還在繼續(xù):“……乃一年輕警探是也,家有賢妻一名,名喚特蕾茜。自調(diào)任以來,繆爾斯新識一拍檔,名喚威廉.薩默塞特。此人年近六旬,生得面黑如炭,原是一非洲裔美國人……”
“這不廢話嗎……黑人當然面黑如炭了……”跡部念道。
“……那薩摩賽特,胸懷大才,睿智過人,然,七日內(nèi)即將于警界退隱。一多雨之日,繆爾斯與其相遇于一案發(fā)現(xiàn)場,卻見,一陋室之中,一肥碩之尸坐死于桌前,臉埋面醬之中。冰箱后的墻上,寫有留言一句——饕餮!
“喂!這是什么?情節(jié)似曾相識!”廢柴叔的名字里雖有個“叔”,但他其實也就三十歲出頭,嚴格來說,他依然是個宅男,作為一個時間大把的人,他看過的老電影也不少,所以,當封不覺講到這一段時,廢柴叔迅速便聽出了端倪……
“第二日,一金牌訟棍被發(fā)現(xiàn)慘死于辦公室中,血濺五步,地書‘貪婪’二字……”覺哥仍在繼續(xù)著。
這句說罷,鴻鵠也忍不住了,吐槽道:“你這是準備用八扇屏的口風把《七宗罪》那部電影從頭到尾復述一遍嗎……”
“那邊的觀眾不要打岔!狈獠挥X停下來,用不耐煩的口氣對鴻鵠道了一句。
“就是!別啰嗦!不想聽就閃遠點兒!北ザ牧猩乱不仡^瞪了鴻鵠一眼,表示了抗議。
“呵……呵呵……”鴻鵠嘴角抽動著干笑兩聲,“好吧,既然你們是周瑜打黃蓋……”
…………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封不覺添油加醋、腦洞大開,繪聲繪色地創(chuàng)作了“八扇屏版七宗罪”。
待他全部說完,系統(tǒng)提示也響了起來【支線任務已完成】,任務欄中那條提示也變成了【描述七種罪行以滿足“饑餓”的列森德,當前進度77】并被勾去了。
此時,天馬行空和列森德正用一模一樣的坐姿(即小學生開運動會時坐在操場上的狀態(tài)),饒有興致地看著覺哥。隨著故事戛然而止,他倆還擺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來……
而鴻鵠這會兒正倚靠在旁邊的一棵大樹旁,用略有些驚訝的口吻念道:“我竟然聽完了……”其實他剛才本來想在附近進行偵查的,但不知不覺就被覺哥的說話聲吸引了過來,就這么一直聽到了最后。
“呋——雖然不是現(xiàn)編的故事,但能講到這種程度,確實值得欽佩啊。”廢柴叔吐著煙評論道。
跡部接道:“反正既不用我們出力,也沒判定我們消極游戲,只當是看段白戲好了……”
“啊……很久沒有品嘗過罪行的味道了,我都快忘了……那鮮活的滋味!辈幌,列森德站了起來,長吁一口氣道,“這段兒應該足夠我支撐個百八十年了!
“看得出來……你的生活相當匱乏。”封不覺虛著眼道。
“那是啊……”列森德接道,“囚犯在監(jiān)獄里,還能有什么消遣?”
封不覺敏銳地從對方的話中捕捉到了什么,他接道:“哦……你也是囚犯嗎?”他頓了一下,“那我跟你打聽一下,認不認識一個叫‘薩摩迪爾’的家伙?”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人類。”列森德看著覺哥道,“咀魔島上,一切皆是交易!彼酒鹕韥,說話的聲音已變得十分冷漠,“我會遵守事先的承諾……”他說著,便伸手將自己的斧子遞向了跡部,“你們最好也不要越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免得我改變主意!
“嗯……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封不覺心中念道,下一秒,他轉(zhuǎn)頭看了鴻鵠一眼。
而鴻鵠也快速朝覺哥使了個眼色。此刻,兩人都心知肚明,“信仰威斯登”的那個附帶獎勵,便是他們從列森德這里獲取情報的最后一次機會,這個npc已不會再給出別的有用信息了。
“靠……原來這斧子是不能帶出劇本的啊!臂E部這時已把那一米多長的斧頭拿在了手上,并看到了物品說明。
【名稱:說垃圾話的樹精必須死】
【類型:武器】
【品質(zhì):精良】
【攻擊力:???】
【屬性:無】
【特效:對“嘲諷之樹”造成固定傷害,對其他任何目標都只能造成普通斧子的基本傷害】
【裝備條件:選擇伊迪恩特作為信仰,拾取后無法交易】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注:這把斧子是傳奇矮人工匠“奧爾.全得死”的作品。有一次,他路過一片森林,遇到了幾棵“嘲諷之樹”,雖然這些喜好惡作劇的樹精并沒有什么實際性的攻擊手段,但它們極度毒舌,且堅硬無比,縱是神兵利器,也只能對它們造成輕微損傷。那天,全得死先生被羞辱一番后,惱羞成怒。于是,他花了兩天時間,趕制了這把專門克制嘲諷之樹的武器,后來……他還用嘲諷之樹上的木材制造了臭名昭著的神器——“刻薄戰(zhàn)甲”,當然,那是后話了!
“好吧,那我們的獎勵呢?”封不覺接著對列森德道。
“給,這是你的!绷猩抡f著,伸出了自己的拇指,在覺哥肩上輕輕摁了一下。
晃眼之間,一個怪異的法術(shù)印記便浮現(xiàn)在了后者的肩上。
“還有你!绷猩罗D(zhuǎn)身,又走向了廢柴叔,在其肩上摁了另一種法術(shù)印記。
“需要使用時,你們把手放在肩上就可以了!绷猩卵a充道。
“呃……你就不解釋一下這玩意兒的原理和效果嗎?”封不覺問道。
“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绷猩禄氐。
“說了等于沒說呢……”封不覺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向了跡部,“嘿,跡部,讓我瞅一眼裝備說明(版本更新后,添加了給隊友查看手中裝備信息的功能,只要兩人站得近些,無需將物品遞給對方便可完成該操作)!
“那么……我現(xiàn)在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了對吧?”鴻鵠則走向了列森德,正色道。
“是的,正如我所承諾的。”列森德回道,“威斯登的信徒,我會告訴你一條‘你需要知道的信息’!彼nD了兩秒,“你是智慧之神的信徒,應該清楚自己該問什么吧?”
“嗯……”鴻鵠稍稍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看隊友們。
廢柴叔保持沉默,墨鏡下是什么神色只有天知道;天馬行空那濃眉大眼的臉上永遠是一種表情,鴻鵠也不指望他能提出什么好建議來;封不覺則專注地查盯著跡部的裝備,看來他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提出什么建議;而跡部,只是聳聳肩、回望了鴻鵠一眼,仿佛在說:“我無所謂……”
“那么……”鴻鵠見隊友們都沒有干涉他的意思,便順勢按照自己的主張發(fā)話了,“請告訴我……在我們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抵達信仰神殿的最快方法!
“哼……不愧是智將啊……”封不覺聽得此言,心中即刻念道,“沒有問坐標,而是問了‘最快的抵達方法’,還附帶了‘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前提。了不起啊……在沒有【金剛鈴】輔助的前提下,依然做了非常高明的選擇!
如果換成覺哥來問這個問題的話,那他一定也會這樣問的。雖然他也想過……趁此機會直接問出“離開咀魔島的方法究竟是什么”這種問題,但考慮到眼下的實際情況(主要是時間限制),顯然還是先渡過主線任務的難關(guān)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