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jié)束, 本場為蜂族勝出!睓C械音宣判。
半全息艙打開,艾維斯一睜眼, 就看到了站在半全息艙旁邊的新月。
“贏得挺漂亮。”新月并不覺得用毒卑鄙。
甭管是什么方法, 只要將對手放倒,讓他們像軟骨蟲一樣站不起來,那就是厲害。
艾維斯聽了, 立馬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說過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我親愛的大人!
他利落從里頭出來, 先站直了, 然后張開雙臂, “可以讓我給您一個祝福的擁抱嗎?噢, 或者您給我一個勝利后的擁抱也行, 我的大人!
新月準備進半全息艙的動作頓住, 過去抱了一下艾維斯,順手拍了拍他結(jié)實的后背。
艾維斯心滿意足,“我的大人, 您一定是戰(zhàn)無不勝的勇士, 我等您把對面的小螞蟻踩在腳下!
其他雄蜂看得眼熱, 酸得像吃了一大筐檸檬。
“......我、我也想上去, 這樣等下場后, 就能獲得大人的擁抱了!
“我也想啊, 誰不想呢!”
“你說要是對上弱族, 大人會讓我們上場嗎?”
“應(yīng)該會。”
“那我覺得我可以了!”
“別那么開心,打個弱族你還想大人擁抱你,還是做夢實際一點!
“......哎!
在所有蜂族的注視下, 新月進了半全息艙。
兩個半全息艙相繼亮起綠燈, 鏈接成功。
眼前的視線由暗轉(zhuǎn)明,一睜眼,新月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賽場中間。
四周的環(huán)境跟在場外看到的沒有任何不同,唯獨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一個觀戰(zhàn)者。
可以說現(xiàn)在這方空間,就只剩下她,以及對面的東樊。
下面的蟻族見蜂族這輪上場的,竟然是工蜂。
而且還是那么小一只蜂族,頓時齊齊松了一口氣,但松完一口氣又覺得奇怪。
他們緊張什么?本次上場的是他們的最強領(lǐng)隊。
要知道,東樊大人可是少見的半究極體呢,而且他的等級可不是用能量晶石堆砌上去的。
不擔心不但心。
“這一場穩(wěn)了!蜂族居然派混血工蜂上,看來之前兩場,他們是把厲害角色出完了。”
“這么說來,蜂族也是外強中干嘛!
而與場下逐漸興奮的蟻兵不同,東樊在望入那雙青黑色的眸子時,后背居然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這種對危險本能的感知,讓他心里一驚。
這只工蜂不簡單。
“如果你們蟻族不是當了蒙當普鷹的外援,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們拿個一比三離場。”新月一步步往前走。
東樊頭上的觸須瘋狂擺動。
這是蟻族緊張的表現(xiàn)。
“是么?別將話說得太滿,不然待會不好收場!睎|樊身上出現(xiàn)迅速出現(xiàn)藍色鎧甲。
比起上一只蟻族,他的鎧甲明顯更油亮,而且面上竟還帶著些細小的紋路。
東樊的一條手臂已經(jīng)完全變形,像蟻族口器的大鉗子出現(xiàn)在他的手臂上,面上十厘米長的鋼刺根根立起。
光線十足,能看見鋼刺尖端帶著泛著古怪的幽藍色。
對比全副武裝的東樊,新月可以說完全沒變化,甚至復(fù)眼都沒有露出來。
這在東樊看來,完全是明晃晃的挑釁。
心里說不懊惱是假的,但那股從脊背竄起的寒意,卻隨著黑發(fā)少女一步步向前,像染了墨一樣濃。
直覺危險,東樊甚至有種想退后的沖動。
但退是不能退的,這關(guān)乎種族的顏面。
不能退,那就進吧!
東樊在新月走到距離他五步開外時,自眉心始,藍色鱗甲驟現(xiàn),鱗甲像頭盔一樣將他的頭部包裹得密不透風。
幾乎與此同時,他利落向新月沖去,速度極快,快到手上的大鉗子甚至拉出一道藍色的殘影。
攜著雷霆萬鈞的大鉗子自上而下的揮過。
毫不懷疑,要是被打中,哪怕是巖石也能被擊得粉碎。
然而這一擊——
落空了。
依舊看不出任何獸化狀態(tài)的少女往旁邊一側(cè),時間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正好躲開這一次攻擊。
躲開的同時,一只羊脂玉似的手掌抬起,精準避開大鉗子上尖銳如針的幽藍色鋼針,一把扣在一塊相對平坦的鱗甲上。
東樊目光一凜,下意識就想將新月甩開。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傾注在他大鉗子上的力道恐怖得驚人。
一時半會兒的,他那足足有少女半個人高的大鉗子居然無法動彈。
心里震驚難以言表,危機感使然,東樊也不敢有任何的保留。
那些原本像長針一樣長在大鉗子上的鋼刺,在剎那全數(shù)像利箭一般飛出。
下面的蟻族激動得嗷嗷叫。
“來了,隊長絕殺之一!”
然而蟻兵才叫喚了一聲,卻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猛的掐住脖子。
“叮叮叮......”
鋼針撞在忽然生出的青綠色鱗甲上,直接撞彎了尖端兒。
長針被鱗片輕而易舉地擋下后,直直掉到地上,落地聲音清脆好聽,敲樂器似的。
但現(xiàn)在,誰也沒心思欣賞這一份樂音。
那只按在大鉗子上的細白手掌,玉一樣的指尖忽然生出了深綠色的鱗刺,乍一看仿佛是野獸鋒利的利爪。
切豆腐似的,新月的指尖輕而易舉地刺破了東樊手上的藍色鎧甲,甚至她半個手腕都沒入大鉗子里。
東樊忍不住痛呼,紅色的血液從鱗甲破損處,嘩啦啦地往下流。
東樊想要瘋狂甩手,好盡快甩掉手上那股火燒似的疼痛。
“咯吱......咯吱!
藍色鱗甲上面的裂紋,像蛛網(wǎng)一般蔓延,很快將東樊整個大鉗子包裹起。
東樊疼得牙齒欲裂,連忙抬起另一只手,同樣化成巨大的鉗子。
鉗子張開,里面的鋸齒鋒利如鐮刀。
當下東樊不管不顧,最大的螯鉗大張到極致,朝著新月的腦袋夾去。
場下無論是蜂族還是蟻族,下意識都屏起了呼吸。
在這電光火石間,一扇巨大的黑翼從少女身后彈出。
黑影破空,鋒利的翼骨仿佛成了死神手里的鐮刀。
一刀揮過,竟將那個巨大螯鉗齊根切了下來。
“好。。
蜂族這邊激動的面紅耳赤。
“大人漂亮!”不少雄蜂脖子哽得通紅,頸脖上甚至鼓起了一條條明顯的青筋。
發(fā)展到這里,任誰都能看出雙方之間的差距。
實力太懸殊了。
中間仿佛橫了一道天塹。
比起蜂族的亢奮,過節(jié)一樣的開心,隔壁的蟻族一個個臉色煞白。
“怎么會這樣,這不可能,東樊老大明明是半究極體......”有蟻兵喃喃說。
申屠琦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繼續(xù)火上澆油,“蟻族首場三連敗啊,這事我可以笑話五十年!”
“何止五十年,我可以笑話一輩子!”旁邊的雄蜂立馬附和。
蟻族沒人吭聲,應(yīng)該說此時此刻,他們顧不上回擊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
自東樊一只大鰲鉗被整齊切下后,這一場個人賽完全成為了由新月主導的虐殺。
明明可以一擊致命,像貓捉老鼠一樣戲耍著對手。
少女背后一雙薄翼已經(jīng)被收回,此刻呈現(xiàn)出種族特征的,除了微微彎曲如刀刃的指尖,就只有眼下兩道深綠色的綠痕。
不仔細看,還以為沒有獸化。
但是站在新月對面的東樊,可就狼狽被太多了。
他渾身血痕,額頭上的一根觸須被拔斷,一只大鉗子徹底沒了,另一只大鉗子上開了一個大窟窿,像壞掉的水龍頭。
不過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是水,而從大窟窿里流出來的,則是赤紅的鮮血。
搖搖晃晃,東樊有些站不穩(wěn)了。
如果說,第一場的沈君臨打的是閃電戰(zhàn),第二場的艾維斯用毒取勝。
那么第三場的新月,完全是憑過硬的實力壓倒對方。
比起已經(jīng)釘在鐵板上的勝利,現(xiàn)在她明顯對怎么才能讓東樊吃更多的苦頭更感興趣。
“蟻族的實力,就只是這樣了嗎?”新月悄悄偏頭,躲過東樊帶著血的大鉗子。
現(xiàn)在東樊的速度,跟剛開始完全沒得比,在新月看來更是像被加了慢鏡頭一樣。
一腳將東樊踹倒。
新月慢悠悠走過去,踩在東樊的右小腿上,“蜂族不會一蹶不振,更不會放過那些曾經(jīng)趁火打劫的種族!
腳下一用力,新月直接將東樊的腿骨踩碎。
半全息跟全息不一樣,疼痛感是一比一的,在場上受到什么傷,現(xiàn)實里就會有什么樣的痛感。
東樊一張臉更加蒼白了些,看著新月的眼神控制不住帶上了些恐懼。
他已經(jīng)是初等半究極體了,而且還是從戰(zhàn)場上實打?qū)嵕毘鰜淼陌刖繕O體。
但對方卻那么輕而易舉地打敗了他。
這究竟是個怎么樣的怪物......
新月?lián)炱鸬厣蠋赘乃{色的長針,“有一句話說得好,犯我族者,雖遠必誅!
長針被擲出,恐怖的力道讓它們化成一道殘影,只指東樊的心臟。
在心臟被穿透的那刻,東樊第一感覺并不是疼痛,而是——
終于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