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性數(shù)量的逐漸稀少, 女性的地位漸漸提高,不少種族都積極的出臺了一些針對保護女性而制定的政策與刑法。
但是, 那僅僅是發(fā)達地區(qū)。
在一些混亂野蠻的、法律形如虛設(shè)的落后地方......諸如流亡星等, 種族的買賣就跟喝水一樣平常。
在那些地方,稀少的女性被當成商品肆意販賣,賣給當?shù)氐臋?quán)貴或者富商。
而那些從人造子宮孕育的非自然人, 若是家庭貧窮些, 可能活到成年期都沒見過女性一面。
所以不難理解,當老板娘說沈君臨身邊有個女孩兒時, 酒吧里的所有雇傭兵都看了過來。
“沈隊長, 你這是從哪里拐來的小女孩?犯法的事咱們可不做啊!
這話一聽就是調(diào)侃, 在流亡星講法律簡直是可笑。
但這不妨礙一些看熱鬧不嫌大的人附和。
“對啊沈隊長, 要不我們幫你把這小女孩送回去。小姑娘, 你家住哪里?”
“叔叔帶你回家好不好?我家的床......”
這話還沒說完, 一道殘影掠過,說話那人沒看清楚便覺一道恐怖的力道撞在他的左肩上。
似乎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那位雇傭兵直接從凳子上摔下地,本來因為酒精而漲紅的臉, 此刻因疼痛白如紙。
喧鬧的酒館里忽然就安靜了, 除了不斷痛呼抽氣的雇傭兵, 誰也沒敢發(fā)出聲音。
沈君臨緩緩直起身, 他清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戾氣, 仿佛方才出手的并不是他。
男人盡顯斯文地說, “我家大人不喜歡嘴臟的, 對她不客氣的,我會雙倍奉還!
安靜持續(xù)蔓延,懾于沈君臨的實力, 誰也沒開口。
直到——
“有東西吃嗎, 我餓了。”
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尾音帶了些長期缺水而染上的沙啞,這道聲音絕對會更好聽。
沈君臨轉(zhuǎn)身時,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溫和極了,“大人,我們上二樓!
新月在黑市待的一周已經(jīng)習慣了吵鬧,但這不等于她會放棄更好的環(huán)境。
她點頭,“帶路吧!
沈君臨從善如流。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樓。
酒館里又熱鬧起來了,有坐在角落的雇傭兵對旁邊桌揚了揚下巴,“嗨,那個小女孩是誰,你們隊長對她不是一般的客氣。俊
藍色頭發(fā)的男人手里舉著酒杯,一直保持著將要飲酒的動作。
他聽到隔壁桌的雇傭兵說話,這才猛地打了個激靈回神,跟他同一桌的幾人動作同步。
“老大啥情況?他怎么出去一趟后,拐回來了一個小女孩?”
“安迪,要不你上二樓看看!
“你上次拿我當槍使,這次又是,我才不去呢!”
“都說法不責眾,嘿嘿,我們一起上去。”
*
相對于熱鬧的一樓,二樓要安靜很多。會發(fā)光的石頭鑲嵌在地板與墻壁中,淺淺的幽光投落在地板上,瑩瑩生輝。
二樓人少,只有兩桌喜靜的人在用餐。
沈君臨挑了最角落的位置。
桌邊一角有塊可以移動的小木板,沈君臨推開小木板,按下隱藏在木板下的紅色按鈕。
一面小光屏彈了出來,光屏上浮現(xiàn)出一個個立體的菜色。
黑斗篷的帽子垂得太低,擋住視線,讓新月看不太清楚投影,于是她干脆將頭上的帽子摘掉。
燈光落在少女白皙精致的臉上,額頭到下顎的弧度尤為好看,她眼眸狹長,睫羽濃密,瞳仁比尋常人要大一些,眼角處綴著一點似乎由于饑餓而泛起的薄紅。
無疑,這張臉是被造物主厚愛的,每一寸都恰到好處的漂亮,漂亮卻不顯柔弱,宛若鑲嵌在絕世刀刃上的名貴寶石。
沈君臨稍愣,為黑斗篷下的這張臉感覺驚艷。
星際里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基因越是強大,模樣便越出眾,就拿究極體這個層次的種族來講,基本上就沒長得丑的。
看著菜單,新月眨眨眼睛。
這比黑市里的菜好看多了,她能全要嗎?
“大人您想吃什么?”沈君臨扭頭問,看見新月一雙青黑色的眼睛亮晶晶時,不由失笑,“我?guī)湍c幾個吧!
新月點頭。
沈君臨一口氣點了六個菜,菜點了,但上菜需要些時間,兩人坐著等。
“大人,您怎么會出現(xiàn)在流亡星?”沈君臨問。
男人語氣溫和,仿佛是天上云端里的風,也好似岸邊的垂柳,溫和不具有攻擊性。
是那種很讓人舒服的語調(diào)。
新月想了想,“有人帶我來這里,然后我逃出來了。”
沈君臨:“誰?”
新月:“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里。”
她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