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在墨夢黎又弄死了幾個人之后,徐秦終于忍不住出聲了,他自己都舍不得殺的人,全被墨夢黎殺了,這算怎么情況。
筆尖再次從身體里面拉出來,墨夢黎將那人丟給了模糊人影,然后將目光投向了徐秦,很平靜。
可徐秦沒有下文。
然后她又開始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墨夢黎的這一句話,讓徐秦的心里咯噔一聲,方才他想的東西可多了,真的有讀心術(shù)這種東西?
她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下,又殺了幾個人,看不出她的目的,也看不出是否真的讀出了他的想法。
地上倒也是干凈,沒有太多血跡,讓這二樓沒有那么恐怖。
“你的手段,像是過家家一樣!
墨夢黎忽然說了一句,又看了徐秦一眼,臉上依然平靜,漆黑的眼里看不到一絲光亮。
過家家?這樣的詞匯讓徐秦感到十分受傷,他不太能認(rèn)同墨夢黎的觀點(diǎn),在他看來,很多人,可以不死的。
就像這里死去的人,有老有少,甚至連環(huán)山鎮(zhèn)的普通人都有。
“來人了,我?guī)湍。?br />
墨夢黎開口了,伸出了手,將徐秦禁錮在了原地,而后,之前那個模糊的人影在她的筆尖勾勒下,變成了徐秦的樣子。
……
環(huán)山鎮(zhèn)上,幾塊碎石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它們的形狀像是人體的身體部位,一塊一塊的,有手有腳有身軀,只是,未見到地上的血跡。
“這是什么東西?藝術(shù)雕像嗎?”
“不對啊,我怎么看這個頭,這面孔,像極了一個我認(rèn)識的人。”
“還別說,真是的,這地上躺著的不是菱湖坊的王兄嗎?有人惡作劇?”
新的一天開始,環(huán)山鎮(zhèn)里面的人也是漸漸出來了,此時此刻,在這周圍已經(jīng)圍起了幾十個人的圈兒。
“不好了不好了,我找遍了鎮(zhèn)子都沒有看到周兄和王兄的身影!”
有人跑了進(jìn)來,喘氣,伸手撐著膝蓋,微微彎曲著身體。
“難道他們真的死了?”
一位手上持劍的青年用劍撥動了兩下地上的石塊,沉聲道。
劍下,是兩個石狀的人頭,面貌清晰。
“快看,是痕沿圣者和痕余圣者,他們兩兄弟竟然都來了?”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遠(yuǎn)方的人。
聞言,眾人散開,等兩人走遠(yuǎn)了,才敢抬頭看去。
圣者,差不多可以算作一個中等城池最頂尖的戰(zhàn)斗力了,尤其,還是源域茶道會的圣者。
代表著身份的尊貴,一呼百應(yīng)。
竟然又折返了回來,還帶上了另一位圣者?這里,難道還有什么能夠吸引到源域茶道會的嗎?
“混賬!他們兩個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跑過去?不怕被發(fā)現(xiàn)異常?”
遠(yuǎn)方,隱藏在黑暗中的圣者沉聲開口,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
“也許,他們是故意的,合作恐要破裂!
“先別管那么多,跟上去,倒要看看那姓林的是否有手段解毒!
茶樓外,沒有任何動靜,大門開著,里面也看不到一個人。
痕余圣者皺了皺眉頭,這姓林的,總不會跑了吧?又或者說那帶著白骨面罩的人就是他,然后死在了地底?
不太可能。
“痕余,小心一點(diǎn),這里有些不對勁!
“知道了。”
話雖如此,只是痕余圣者內(nèi)心,略有不屑,無論怎樣,只是一個尊者級別的人物,就是爆發(fā)了,拼盡了全力,也不見得能傷到他。
再向前踏入一步,場景變換,竟然出現(xiàn)了十幾具完好的尸體,僅僅只是胸口的地方破了一個血洞,甚至都沒有流出什么鮮血。
在這個時候,另外的三個圣者也是到了,看到了地上的尸體,本能地警惕了起來,卻將目光對準(zhǔn)了痕余圣者和他的兄弟。
“人剛剛死亡,血還是熱的,沒有涼透,里面應(yīng)該還有人!
一道人影竄到了前方,摸了一下尸體。
“直接拆了,逼他出來!
說著,痕余圣者就要動手,卻被其他三個圣者阻攔了下來。
“可別暴力拆了,剩下一個尸體,當(dāng)作給我們的交代,讓我們來!
還別說,他還真有這樣的想法來著,直接殺了,然后回去上報給茶道會,這里的命脈精髓也再沒有人可能利用。
至于直接帶走,不大可能,已經(jīng)嘗試過很多次。
嗒嗒嗒。
在他們的說話時間,有人踩著樓梯走了下來。
來人身著灰色衣服,容貌毫無遮掩,痕余圣者只看了一眼就能肯定是之前見過的徐秦。
只是,眼睛卻有些無神,而且容貌,濃重了一些。
“你就是那姓林的掌柜?”
“我們已經(jīng)識破了你的詭計,竟敢在此地盜取命脈精髓。”
“如果能夠老實交代盜取的詳細(xì)過程,我等可保你不死。”
三人像是有過商量,也不管面前的人究竟知情與否,先來上一套。
“一,二,三,四五……你們兩個,哪個是弟弟?”
聲音,竟是女兒音?
這一下,就讓場上的五個圣者都露出一絲驚訝,之前,明明是男兒身的,聯(lián)想到這里的尸體,總覺得可能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算了,都一樣!
話音一落,五位圣者的眼睛同時瞪大,分別遭受了重?fù),他們的所有防御手段都沒有任何效果,被眼前的“徐秦”穿透了過來。
有四位,竟然是被一根兩米多長的筆刺穿身體,竄在了一起,像是竄好的糖葫蘆一般,一根筆上四個人。
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
僅僅剩下的痕沿圣者也是被禁錮了,不能動彈,這片天地出現(xiàn)了沉重之感,像是在擠壓他,讓他呼吸都出現(xiàn)了困難,被直接鎮(zhèn)壓。
“天地法則,怎么可能……”
在他極為震撼且驚恐的目光下,“徐秦”沒有管他,扛著那一只巨大的筆離開,走進(jìn)了茶樓,然后上了樓去。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看到自己模樣的人影扛著一只巨大的掛著四個人的筆回來。
尤其,其中還有一個認(rèn)識的,就是那源域茶道會的痕余圣者,徐秦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從筆上被拉出來,丟給了墨夢黎,這個人額頭上面的印記閃爍了一刻,還想要逃走,然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不!不要?dú)⑽遥∥也辉撠澬倪@里的命脈精髓……”
死了,死于靈魂破碎,如泡沫一般出現(xiàn),露出了一個雛形,然后無聲破滅。
雙殺,三殺,四殺。
這個過程,徐秦就一直盯著墨夢黎的臉,從上面看到的,只有平靜。
似乎在她的眼里面,無論是圣者還是普通人,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四殺之后。
人影恢復(fù)模糊,走了下去,又帶上來了一個人。
從相貌上看,和痕余圣者竟然有幾分相似。
五殺……
等等!
他竟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