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視線。
徐秦有種奇怪的感覺,那黃色的光柱似乎有些眼熟,像是之前見過一般,可卻是一點印象沒有。
很奇怪。
抬頭仰望著夜空,他還在觀看,在回憶。
天邊,還有一些反射出來的余輝。
“艾莎,你……”
扭了頭,沒說話,就感覺貼上了一片薄薄的柔軟的,帶著一些冰涼的……
轉(zhuǎn)動了下眼球。
果然,是嘴唇……
有些呆呢。
直到艾莎將頭扎在他的脖子上,用小胳膊捂住了臉,徐秦才回過神來。
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嘴唇。
有些香甜。
畜生……
想說的話被吞進了肚子,只冒出了一句:“我的初吻,沒了……”
聞言,艾莎抬起了頭,羞紅的臉鼓了起來,哼哼了一下。
然后伸手將徐秦的頭撥了過來,又啄了一下。
調(diào)皮。
不過很喜歡。
呼呼。
心跳得有些快,很狂野。
背著艾莎跳下了陽臺,在沙灘上跑動起來。
感覺到身體升溫,配得上那種心跳之后,才漸漸平緩下來,開始了走路。
一步一步的,踩在沙灘上。
夜,寂靜。
也無人。
還有路燈亮著,微風(fēng)有些涼意,卻也澆滅不了那種溫度。
徐秦的臉上有著微笑,從那生死的邊緣回來,他真的只想珍惜面前的人。
人啊,
就這樣,
也挺好的。
緊了緊托著艾莎雙腿的手臂,感覺到了開心,也感受到了脖子上摟著他的雙臂緊了緊。
似乎能聽到兩種心跳。
身后傳來芳香,聽著海水起起落落的聲音,兩人也沒有說話,繞著小島走了半圈。
“艾莎,你的能力又得到進化了?”
在心平靜下來之后,徐秦開問了,背著艾莎走得更慢了一些。
“是呀,怎么樣,是不是很強!”
她有些高興,小腦袋在徐秦的頸部蹭著,很是得意。
強,肯定強,能看到星空,這眼睛,怕不是比天文望遠(yuǎn)鏡還厲害……
“當(dāng)然強了,我們再看一眼那里吧!
“我總覺得,有些眼熟!
徐秦的這一句話,倒是讓艾莎有些驚訝,對視了一下,嘻嘻一笑,貼了過來。
再觀星空。
這一次,不是靜止的。
而是掃過了這黃色的光柱,從那斷層處看過來。
終于,在看到一塊漂浮著的形似大陸的版圖的時候,那些虛妄的記憶便是涌現(xiàn)了出來。
他,確實見過。
在喝過任冰用妄想之花泡的茶后,曾經(jīng)觀想到過。
那個版圖,就是《真界》內(nèi)的土地,如此說來,這上面的戰(zhàn)斗,
莫非和《真界》有關(guān)?
馬上,他想到了神族的陰謀,想到了那熟悉的,消失在光壁上的花瓣,臉色一變。
更是想到了任冰的那一句“我去斬他”。
“我們回去!有很重要的事情!”
任務(wù)失敗了,證明神族的陰謀很可能已經(jīng)得逞,而在那通道內(nèi)又爆發(fā)了戰(zhàn)斗。
很有可能,就是任冰在斬殺那神族的存在,殺到了《真界》版圖之外?
可帝國,竟然發(fā)射武器將兩人同時擊殺了?
這……可能嗎?
希望,這只是他的猜想。
就是在這個緊急趕回的過程,對于艾莎這里,也是很溫柔地托著,減少著顛簸。
很快回到了房間,帶上游戲頭盔前,還是和艾莎解釋了一下,然后登錄了游戲。
狩獵城內(nèi)依然是那個樣子,沒有幾個人,像是流失了很多玩家。
按理說,就算二十四區(qū)的人搬遷了,這過了幾天了,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處理好了才對。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徐秦來到了魔法學(xué)院,找到了老洛倫,說明了來意。
之后,被傳送到了狩獵城外的亡靈峽谷。
然后直奔那陰死之地的入口。
帶上了白骨面罩。
這里的亡靈,很明顯的少了一大堆,出動過。
空間異;璋担能看到駁雜的光明,這給了徐秦一些安慰。
他一路飛來。
骨海臣服姿態(tài),亡靈的頭頂開出了白色的花,像是智慧的花,盛放著。
巨人亡靈讓開,徐秦便看到了那個身影。
黑色的長服,上面繡著金紋,白色的長發(fā)飄在身后,背對著他。
還好。
任冰還活著,而且回到了這里。
當(dāng)走向了前,便看到任冰轉(zhuǎn)過了身。
“那石棺中的神族死了,獸人族也死得差不多了,選擇了臣服。”
“這里的戰(zhàn)爭要停下了……”
他笑著,本該絕美的臉,只有模糊。
見狀,徐秦的心里沒來由的有些難受。
真的是他,那光壁通道內(nèi)的兩團強光之一。
在毀滅的科技武器下消失在那里,只留下那些花瓣。
那里,可是現(xiàn)界,是星空,是版圖外。
不是《真界》內(nèi)。
會死嗎?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徐秦低頭,沉默,看著任冰的腳,出現(xiàn)了模糊的跡象,這位帝國之劍,像是完成了他的使命。
在那足以毀滅兩界通道的爆炸中,是怎樣的痛苦?
若是死了,
或許很輕,一瞬間沒有了意識。
可是他還活著,至少暫時還活著。
承受過,
那種痛。
“你傷感個什么……我又沒有死……”
“幫我給十一公主帶句話,以后它就是我,她自然懂我的意思,這件事你們也不要泄漏出去……”
任冰倒是灑脫,指了指一旁的妄想之花,身體漸漸消散,融入了耷拉著的妄想之花。
這花,有了精神。
花枝挺拔起來,諸多花瓣煥發(fā)光彩,搖曳起來。
與此同時,這骨海的亡靈頭上,那朵白色的花盛放得更熱烈了。
香氣,濃郁。
人,成了花。
更可能,是再也無法開口的花。
有一滴淚,從徐秦眼角滑落。
甚至有一些想法,如果當(dāng)初他實力夠強,沒有被牽引去那“極”。
沒有忘記石棺之事。
是否有機會鎮(zhèn)壓那還沒有蘇醒的石棺,
是否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可人,終究是要向前看的。
既然存在于《真界》,總有一天,也會有希望回到人形。
只是,或許又是一個和老洛倫一樣存活在《真界》的數(shù)據(jù)生命。
如果,《真界》只是這個格局,是那通道內(nèi)的小小版圖,數(shù)據(jù)生命就像是魚缸里的金魚,被困在小小的缸里。
束縛,如同囚禁。
不應(yīng)該,這樣可悲。
假如,
這個“魚缸”能夠碎開,里面的水能夠蔓延整個世界。
那個時候,
這種可悲的感覺,還會存在嗎?
離開陰死之地,徐秦抬頭仰望夜空,脫離了艾莎的能力,似乎還能看到那條通道。
它,通向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