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水系異能……控溫洗碗?
到了城東的白氏醫(yī)館, 鐘悠悠和易柏掀開門簾進去,撲面而來的藥材香氣中,坐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爺子。
鐘悠悠禮貌問道:“請問是白大夫嗎?”
擅長醫(yī)治外傷的老爺子從手中古舊的醫(yī)書上抬眼, 打量了一下, 面前二位都不像病人, 尤其不像通常送到他這里來的病人,便開口問道:“正是,何事?”
鐘悠悠連忙抬手, 虛虛比劃了一下易柏的肩膀處,說道:“他在野外被不知什么野獸撕咬到了肩膀,麻煩大夫給看看!
白大夫詫異, 放下手上的醫(yī)書,站了起來。
進山林采藥打獵,被咬傷的百姓可太多了, 常常是被家人涕淚交加滿面惶急,使好幾人抬著扶著進來白氏醫(yī)館的。
白大夫還真沒見過這么行走自如面色如常, 平平靜靜站在他面前等待的。
老爺子從擺滿了藥材的柜臺后面走出來, 抬手掀起通往里屋的門簾, 道:“進來我看看傷。”
鐘悠悠便跟著易柏,一起往里屋走去。
誰料易柏前腳剛進去, 這立在門內(nèi)的花白頭發(fā)花白胡子的白大夫,卻抬手一攔,十分不理解,百般不贊同,千般帶指責地望了后腳的鐘悠悠一眼。
鐘悠悠:???
她怎么就突然得罪大夫了?
白大夫看這年輕姑娘還滿臉迷惑懵懂, 不知為何, 不甚贊同地撫了下須, 痛心疾首道:“我大啟朝雖不像前朝那樣重視男女之大防,但姑娘既是未婚之身,理應(yīng)自重!”
鐘悠悠:……我怎么了,你就來句不自重!
白大夫譴責的目光,幽幽地落向了鐘悠悠頭頂?shù)陌l(fā)型。
鐘悠悠:……又來了又來了!古代怎么不搞個未婚男頭,已婚男頭呢!
白老頭吹胡子瞪眼睛,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中。
鐘悠悠和他兩人,僵持在門口,烏溜溜的大眼睛瞪亮晶晶的小瞇眼。
臉皮薄的年輕姑娘尚且還沒有鼓起勇氣刷出厚臉皮,理直氣壯地把謊言講出口呢。
已經(jīng)進了里屋的人,果然就履行了“不會給她露餡”的承諾。
易柏伸出手來,輕輕地,卻很穩(wěn)地,隔著衣袖,握住了鐘悠悠的手腕,將她從門口帶了進去。
骨節(jié)分明的手,修長有力,雖隔著冬天的襦襖,鐘悠悠的手腕,依舊不足他合握一圈。
門內(nèi)的年輕人帶著笑意,替說不出口的薄臉皮鐘悠悠解了圍:“白大夫,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
白老頭一愣,看著已經(jīng)站在內(nèi)室的鐘悠悠,質(zhì)問道:“那怎么不梳婦人頭!”
鐘悠悠:……又來了又來了!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不好看!不喜歡!”
白大夫:……
接受古代教育的老爺爺,嘴里念叨著“成親了不梳婦人頭這是不合禮數(shù),不合規(guī)矩”云云……
但白大夫也還是將手中挑起的門簾放下,跟著一起進來了內(nèi)室。
既是已成親的年輕夫婦,那便沒什么了,白大夫?qū)χ鴤麊T吩咐道:“脫了上衣,我瞧瞧傷口。”
鐘悠悠:。!
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現(xiàn)在這衣服是新的,不像剛才易柏穿的現(xiàn)代作戰(zhàn)服,后肩處的衣服早被撕裂了。
但她又想,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脫個上衣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到要避出去的?
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媒體上,什么沒有!什么沒見過!
關(guān)心看眼朋友的傷勢而已么!
何況她木已成舟,已經(jīng)假稱成親了!
鐘悠悠頓時理直氣壯了起來,鎮(zhèn)定地看著她“已成親的夫君”解衣衫,除了之前透過撕裂的衣服看到的傷口,其實別處舊傷痕也不少。
手臂肩背,深深淺淺,新傷疊舊傷,縱橫交錯。
看來異能覺醒的自愈能力也沒有那么強,絕對不是易柏嘴里說的“睡一晚上就沒事了”。
估摸著個把月才算能好一些。
白大夫皺眉查看傷口,詫異道:“這都是獸牙利爪落下的痕跡,閣下是獵戶?肩上這傷又是何種野獸所傷?”
從傷口的痕跡看,老爺子都不知道這年輕人是怎么從如此多的猛獸襲擊中活下來的。
白大夫?qū)に贾闶莻髌嫘≌f中打虎獵熊,也不過如此了,甚至都不至于如此。
易柏按照鐘悠悠之前撒出去的謊,還有異獸類似的原型,給白大夫胡編。
他解釋道:“不是獵戶,是鏢師。夜宿山林遇到獸群,夜里看不太清,像是狼群,但領(lǐng)頭的狼王體型格外大,又不太像,肩上是疑似狼王所傷!
白大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檢查完,起身去取棉布、清水等物來給易柏清理傷口。
他又將藥杵與添了藥材的藥臼遞給鐘悠悠,取出一個圓白的瓷藥瓶,往碗內(nèi)倒入藥汁。
白大夫道:“勞煩搗碎些,這幾日學徒出門收藥材去了,醫(yī)館里就老夫一人!
鐘悠悠抱著個入手冰涼的藥臼在懷中篤篤篤,悄悄歪頭打量易柏的表情。
結(jié)果被安靜坐那兒的易柏抬眸抓了個正著,她清了清嗓子,咳了聲,問道:“疼嗎?”
雖然古代不打狂犬病疫苗也不縫針,但是她瞅著白大夫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擦來洗去的,還是感覺自己肩膀都刺刺的疼。
易柏看鐘悠悠擰著眉皺著臉,眼帶笑意地輕輕搖了搖頭,回道:“還好,習慣了!
搗爛的暗綠色藥泥,看著實在不大好看,但是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草木藥香。
鐘悠悠看著白大夫細細地往易柏左肩的傷口上糊藥,湊近小聲問他:“有感覺好點嗎?”
易柏原本左肩持續(xù)刺痛,傷口火辣辣的,像是被獸血腐蝕啃咬,此刻被清涼的藥泥一糊,確實感覺好多了。
他點頭道:“鎮(zhèn)痛效果不錯!
只要有用就好,鐘悠悠松了口氣,老人家們什么冠心病糖尿病,指望古代醫(yī)術(shù)治愈可能不太靠譜。
但是末世每夜獸潮,外傷少不了,能有敷著鎮(zhèn)痛消炎止血的藥膏,那也不錯。
鐘悠悠抬頭詢問白大夫道:“家中都是行鏢的鏢師,夜宿山林,遇險頗多!
“不知白大夫這里有沒有可以隨身帶著遠行的傷藥,治一治像是這樣的外傷?只要能幫忙止痛止血,那就太好了!
白大夫涂藥的手穩(wěn)穩(wěn)的,對于表露出團購意圖的大客戶,倒也沒有露出急于賺錢的失態(tài)。
他老神在在地道:“若是買藥行遠路以備不時之需,老夫倒是可以制成藥膏,野外遇險,直接敷在傷口上止血鎮(zhèn)痛即可!
“只是家傳秘方,有幾味藥材得來殊為不易,不知二位需要多少!
白大夫講話很含蓄,但是鐘悠悠聽明白了,行醫(yī)濟世那也要養(yǎng)家糊口呢,特別懂。
她把手往袖子里一攏,悄悄從異能空間里摸出一條銀鏈子,取出來放在配藥的桌上。
完全稱得上腰纏萬貫的鐘悠悠財大氣粗地道:“白大夫放心,行鏢自然是要保得命在,才是最重要的!
“您看是收我們從西域帶回來的銀飾,還是收銀兩銅錢!
“若是收銀兩銅錢,您稍等片刻,我去裕泰銀樓當了首飾,再過來給您!
“您最近能制出來多少外傷藥膏,我們都需要。只是我隨身就帶了這一條銀鏈子,先給您做訂金!
鐘悠悠隨身自然不止這一條銀手鏈,只是她也不好攏一下袖子摸一條,再攏一下袖子又摸一條……
畢竟她的袖子又不是百寶箱……
白大夫的小瞇眼,看見藥柜上放著的那條璀璨精致的銀手鏈,眼前一亮。
但他手上絲毫不亂,耐心給易柏上完了藥,用細麻當繃帶使,裹好了肩傷,凈了手,才取過來,拿近眼前,仔細賞看。
簡直愛不釋手的樣子。
白老頭收下了這條銀鏈,省去了鐘悠悠再跑裕泰銀樓的麻煩。
畢竟從古到今,進醫(yī)院,那都是不便宜的事情。
鐘悠悠手上多換出來的六兩銀子,做了一天大促銷,還想大批量采購藥材,那是不可能的。
白大夫之前略顯冷淡的臉,此刻笑瞇瞇的,很是慈祥,道:“若是要的急,家中藥材只今日便能制出五六罐藥膏來!
“不如這一條銀鏈換五罐,今日的診金便抹了,二位是否愿意?”
“老夫?qū)O女明年出嫁,想為她攢些壓箱底的嫁妝。二位若是還有西域的新奇銀飾,也還需要這藥膏,老夫閉館幾日,專心收藥材,制這藥膏!
白大夫想著,若是這新奇的銀鏈落去了裕泰銀樓那里,自己想要再買出來,可不知得翻幾倍的價錢。
直接用銀鏈兌換藥膏,鐘悠悠自然也是愿意的了。
她估摸著古代位面的任務(wù)進度,線索現(xiàn)在還摸不著頭緒,應(yīng)該三兩日之內(nèi)也離開不了古代,立刻下了個大訂單。
她胡編道:“那勞煩白大夫了,我家下趟行鏢約莫十天到半月內(nèi)出發(fā),這期間您能制出來多少,我們都要了。之后的如有需要,我們再來找您!
“我也回去再尋些新奇的首飾,給您孫女壓箱底!
白大夫此刻瞅著鐘悠悠那不合規(guī)矩的發(fā)型,也不再不順眼了,親自將年輕小夫妻送到了門口,問清了地址,說制好了藥膏,送貨上門。
離開了白氏醫(yī)館往回走,易柏看鐘悠悠超級滿足的小表情,眼帶笑意問她:“這么高興啊?”
鐘悠悠彎著眉眼,美滋滋地沖易柏一樂,還沖他招手,示意要說小話。
易柏笑起來,一貫站姿挺拔的身子微微傾過去,聽她壓低聲音講小秘密。
鐘悠悠仿佛看到了一條利用位面工資盒開路的康莊大道!
她開心地盤算道:“之前那些藥,只是老人家們有用,別人都看不上。食物也是錦上添花,異能人能狩獵,將就吃異獸肉,也不是不能過!
“但是外傷用藥不一樣啊,你每天帶位面工資盒回去,相當于一個穩(wěn)定的供藥貨源哎!
“你回去和程醫(yī)生周警官商量商量唄,看看能不能干脆招攬人手,慢慢弄個小基地起來!
“而且,之前二次位面穿梭時,系統(tǒng)讓我選,說古代位面和修仙位面二選一,我先選了古代,覺得容易點。如果下個位面是修仙的話……”
鐘悠悠暫時忽略了修仙位面的困難,暢想了一下可能擁有的美好結(jié)果。
“如果能想辦法,從修仙位面換一點靈藥……?”
鐘悠悠覺得,這能讓其他位面的人瘋狂……
不過鐘悠悠的美好幻想很快就被系統(tǒng)打破了,易柏看她就好像一個飄飄然美滋滋的鼓鼓小氣球,正在空中高興地搖晃,咻的一聲,就放氣了……
十分的可愛,易柏忍不住就想笑,問她:“怎么了?”
鐘悠悠垂頭喪氣地道:“系統(tǒng)說,超越位面本身科學水平,或者力量體系的物資,即使運過去,效力也會千百倍的衰弱!
“修仙位面的靈藥去了你們位面,大概就是比較管用的保健藥品而已!
其實易柏猜到了不會那么容易。
當知道了這世間億萬位面存在的時候,人很難不多思,不多想,不憤懣。
有人活在水深火熱的末日天災(zāi)里,有人活在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里,有人死在馬革裹尸的戰(zhàn)亂沙場上,有人死在白骨無數(shù)的長生大道上。
哪有那么容易,一顆靈藥,從此就生死人,肉白骨呢?
所以易柏半點也不驚訝,他還安慰了并不屬于末世位面的鐘悠悠一句:“現(xiàn)在就很好了。以后要是有靈藥當保健藥品,那就更不錯了!
但鐘悠悠的美夢破滅了,還是有點沮喪。
結(jié)果沮喪的鐘悠悠面前,卻悠悠地飄下來一小片晶瑩剔透的美麗雪花。
“咦。”她抬手一接,“下雪了嗎?”
“沒有。”易柏抬手在她喪氣的腦袋前晃了下,像是個哄小孩的魔術(shù)師,低聲淺笑逗她道,“異能恢復(fù)一點了,可以洗碗了。趕緊回去吧,那么多碗,要是八個小時都洗不完怎么辦?再放一天嗎?”
想起滿屋隔夜的臟碗,鐘悠悠窘迫,捧著易柏凝聚出來的那幾片小雪花,回到了堆滿鍋碗盆筷的王記食肆。
易柏的水系異能雖沒有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但這會兒又不是和異獸搏斗,不過是和臟碗作斗爭而已,足夠使用了。
他先進了鐘悠悠被他的血跡染了滿地的閨房,把木板上和地上的血跡都收了起來。
還真不是擦干凈的,真的像是收起來的。
小小的血水從地上一滴一滴地飛升而起,聚成了一個浮在空中的小小血水團,混雜著人血和獸血,實在……不太好聞。
易柏問道:“潑外面不太合適吧,契約信息里提到有永不滿足的垃圾桶?”
這兒不像末世,血水什么的,到了夜里,都被獸潮吸食干凈了,還是找個穩(wěn)妥的位置處理比較好。
鐘悠悠吧嗒一聲,踩下井旁那適配出來的竹桶,指道:“我放這兒了!
依舊放在木板上散發(fā)寒氣的染血冰錐,也在易柏手中重新融化,分離,一小捧血水,一小捧凈水,分開處理了。
那口自從來了古代,就再沒用過的永不磨損的大炒鍋,這會兒派上了用場,成了正合適的容納工具。
一連兩百多雙臟木筷子,都進了大炒鍋里,易柏手臂用力,直接將這口大炒鍋從灶臺上抬去了后院的水井邊。
鐘悠悠跟前跟后地心虛,問道:“肩膀疼嗎?不然我們先吃飯?員工餐可好吃了!”
剛剛被放在后院看家的小灰燼鳥,則是繞著跟前跟后的鐘悠悠跟前跟后,聽到鐘悠悠提起吃飯二字,非常高興,非常捧場,振翅直飛。
小小的灰色閃電,沖往它專屬的花椒食物包,叼過一口花椒,飛回來,噗的一聲,往鐘悠悠手心里吐了一大把。
左看看,右看看,它感覺現(xiàn)在主人的領(lǐng)地里,好像多了個活物同伴。
于是小灰燼鳥依依不舍的,從鐘悠悠手心的那一大把花椒里,叼出了一顆,最小最小的花椒。
噗的一聲,吐進了易柏的手心里。
很可以,小灰燼鳥的心中,大家的地位很分明。
一包是它的,一把是鐘悠悠的,一顆是易柏的。
兩個正兒八經(jīng)的碳基生物人類哭笑不得,他們可萬萬沒有拿花椒當瓜子磕的本事。
鐘悠悠擼了一把小灰燼鳥圓鼓鼓暖絨絨的鳥肚肚以示感謝,還是把自己和易柏手中小灰灰珍而重之的花椒,都放回了它專屬的花椒袋,讓它自己磕著吃。
火鍋店的大老板說先吃飯,就是先吃飯。
外面的店鋪堆滿了臟碗,她索性就拿梳妝臺當飯桌了,反正這古代梳妝臺對她而言就是個擺設(shè)。
“迎新大餐!”
腰纏萬貫的火鍋店長,啪啪啪啪啪,豪氣萬千地直接拍出了五張員工餐券。
滋滋炸響的牛排,裊裊冒氣的雞湯,一大把孜然燒烤,一整條黑椒烤魚,還有一鍋咕嘟咕嘟冒泡的海鮮粥。
鐘悠悠還問:“夠嗎?不夠還有!”
哪怕真的是很久沒見過這么正常豐盛的食物,更沒吃過位面美食店里的頂級美食,易柏也忍不住笑道:“我覺得只洗幾百個碗而已,你虧了!
吃飽喝足,悠閑的午后時光,鐘悠悠待在水井旁,看她的兩位員工?
合力表演自動洗碗。
真的是兩位員工……
小灰燼鳥跟著湊熱鬧。
鐘悠悠十分羨慕易柏洗碗這速度,兩百多雙筷子丟大鐵鍋里,滾燙沸騰的熱水直接高速沖擊。
然后帶著火鍋油的污水從鍋里一大團飄起,嘩啦啦的,直接砸進偽裝竹桶的位面垃圾桶中,從此消失不見。
而且也不用費勁巴拉的從井里汲水。
石盤轉(zhuǎn)到二檔,熱水直接從井內(nèi)沖天而起,精準地飄進鍋里,進行二次洗滌。
易柏站在永不干涸的水井邊,哪怕受傷,透支的異能也沒恢復(fù)滿格,也仍舊行有余力的樣子。
他說道:“這兒不用加熱水源,不用凝聚水汽,其實異能消耗不大!
而且易柏表示……
有人……不,有鳥……幫他把收尾的活兒干了。
鍋里的兩百多雙筷子,淘洗幾次,已經(jīng)是凈水了,完全洗干凈了。
不等易柏動手,在水汽豐沛環(huán)境中忍耐多時、忍無可忍的小灰燼鳥騰空而起,呼的一聲,張嘴一噴,兩百多雙筷子就全部烘干了。
鐘悠悠本來還怕它那口能把異獸燒焦的火,會把木筷全燒了。
但火光燎過,木筷安然無恙地待在干燥的鍋內(nèi),小灰灰落回鐘悠悠手心里,驕傲地一挺它圓鼓鼓的小肚肚,表示自己控火一流!
資本家·火鍋店長·鐘悠悠表示,嗚嗚嗚,太幸福了,不僅有自動洗碗人,還有自動烘干鳥?
她都舍不得送小灰燼鳥回它的修仙世界去了啊……
而且鐘悠悠最羨慕的是……易柏他洗碗洗鍋,根本不用伸進去油鍋油水里臟手嘛!
但幾百個碗還是有點多的,一口大鐵鍋根本裝不下那么多,需要一鍋一鍋的洗。
每次一鍋洗完,小灰燼鳥就迫不及待地沖過去,執(zhí)行它的空襲噴火烘干任務(wù)。
后院里不大像個辛苦洗碗的勞動現(xiàn)場,反倒是像個水系和火系鍛煉異能的水井樂園?
四口火鍋歸位,兩百多雙木筷放入筷筒,幾百個粗瓷碗在木柜中排排摞好,易柏還給王記食肆的店鋪,附贈了一道洗桌洗椅洗地程序。
多年食肆的陳年油污,一掃而光。
一口小火噴過,水漬干干凈凈,店內(nèi)整潔一新,不再像是個匆忙接手的二手食肆,反倒像是個還沒開張的新店。
木桌摸上去,半點油膩感也無。
雖然遲早也是要離開這里的,但王記食肆大變樣,待在里面心情都不一樣了。
店內(nèi)大掃除做完,差不多也是晚飯時分了,易柏問鐘悠悠:“還開門嗎?”
鐘悠悠回道:“不開門了吧,八小時一到,你馬上就回巨木林了,趁著這機會趕緊休息會!
易柏還沒回話,王記食肆門口,傳來了叩門的響聲。
“易公子鐘娘子,二位在家嗎?我是白氏醫(yī)館的白大夫。”
鐘悠悠驚訝,打開店門,看到白胡子老頭,手中除了說好的五罐藥膏,拿著個瓷藥瓶。
白大夫道:“下午在店內(nèi)整理藥材,見此藥還有一瓶,便贈給易公子了!
“之前有位獵戶,也是山林中被野獸啃咬,落下疤來,特意為他調(diào)制的!
“白日見公子身上舊傷頗多,不妨每日涂抹,雖不至于恢復(fù)如初,但也可以消退些許。”
其實易柏身上那些都不算是舊傷,幾乎都是一個月內(nèi)的傷,異能自愈,慢慢就會褪了。
但白大夫也是好意,估計是送大客戶一點贈禮,他們也就欣然收下了。
人都上門了,鐘悠悠看到從未交易過的新客戶,想起毫無頭緒的線索,就請人家吃了頓晚飯,順便聊聊天,看看古代醫(yī)生這里還有什么藥可以挖掘一下。
她尋了口最小的鍋,給白大夫下了碗菌湯鍋。
菌湯鍋之前在普通百姓間,不如麻辣鍋和番茄鍋受歡迎,但白大夫倒是十分喜歡,聽了三種鍋的介紹,點名想吃這個。
鐘悠悠看著裝藥的小瓷瓶,順口問了兩句那位獵戶。
白大夫飲了口菌湯,撫著長須道:“那本是個老獵戶,也不至于如此。”
“蘭城向東十里,有一片山林,近幾年常有鬧鬼傳聞。那老獵戶不信邪,與人打了賭,非要進去夜獵!
“說是被山林野鬼魘著了,一路慌不擇路,滾入獸穴,人都嚇糊涂了,至今都說胡話,都不知他怎么逃出一條命來的呢。”
“幸虧去年李道長入蘭城,卜卦之后,領(lǐng)人進山降妖,此地才安寧下來!
叮叮叮一串聲響,鐘悠悠的耳邊,響起了第三條線索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