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可是徹底驚到了滿堂武者!
自從拍賣會開始,還沒有人直接把價格提高這么多的,特別還是這東西的價格明顯已是在正常范圍之外了!
盡管薛白這一聲嗓門不大,但單憑這個價格,已是震懾力十足。一時之間,滿堂皆靜。
那老者盡管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不過剎那間也是愣了一瞬。好在很快反應過來,平和了氣息,開口笑道:“這位貴客出價九千益氣丹,不知其他諸位貴客可還有加價的?”
不過一時間卻是無人應聲。
倒不是這幫人依舊在震驚之中,而是已經各自琢磨起來這個價格是不是還值得出手。
三樓那邊,那頗為驕縱的公子哥兒此刻都已經陰沉著臉緘默下來,顯然不用青袍漢子開口來勸,他已是猶豫不決了。
他所求這金玉果白骨花,說白了不過就是為了巴結討好某人罷了。而且公子哥兒心里也相當清楚,其他幾間里之前出聲競價的,多半也是跟自己同樣目的。
只不過不同的是,有的人來此競價不過是為了在眾人面前表個態(tài),說白了就是做做樣子的。有的人才是正經想著拿下這東西,能進一步攀攀關系的。
公子哥兒自然也是后者。
可就算是真的打算攀攀關系,這九千益氣丹卻也不是平白撿來的!
那可是九千益氣丹啊,買個人情到底值不值誰也說不好。
而且說起來,家中那位可是不太贊成他往這趟混水里趟的……
“我出九千五百益氣丹!”
這會兒功夫,三樓又有人開了口。
公子哥兒身子不由一震。
“公子……”青袍漢子從旁含糊一聲,神色略有猶豫。
“你想說什么直說無妨!
“我知道公子對那位的心思,不過小的斗膽說一句。以咱目前所帶的錢財來看,怕是想要奪拍無望了。與其如此,公子還不如做壁上觀的好。”
“說實話小的看二樓那廝,怕是也對這白骨花志在必得,不妨就讓他們互相狗咬狗去好了。若是僥幸讓二樓那廝得了白骨花,到時候說不定小的還能從他手里連同金玉果一并奪來,豈不快哉?”
“而公子您若是一心競拍的話,勢必是要把這價格再抬高上去不少的。萬一到時候二樓那廝吃不下來,豈不是更容易讓對面那家得手?你也清楚這三樓里的大概都是什么身份,公子雖然不懼,不過有些小手段也就真的不好用了!
公子哥兒緘默不語,不過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顯然是在思索青袍漢子的話。
“罷了,就依你所言好了,這一遭咱們不摻和了!
“不過正如你所說,希望之前那個不開眼的玩意兒能拿下這白骨花……哼哼,到時候定讓他連金玉果一并給小爺吐出來!”
公子哥兒顯然是被青袍漢子說動了心思,話到最后,望著薛白方向已是一臉得逞的冷笑。
二樓雅間。
自從聽到九千五百益氣丹的報價之后,薛白便是皺眉不語。
九千五百益氣丹的價格雖然確實還在他眼下的承受范圍之內,可是真要再往上加價競拍,薛白就真的有點肉疼了。畢竟這可是比起正常價格,足足貴了五倍出去!
“如果你實在為難,不如放棄好了。真要是花出萬枚益氣丹的價格來買這白骨花,實在有些不值!比~瑾明顯是看出來薛白的為難,出聲勸了一句,“眼下這形勢局面,分明是別人也急需這東西。這個時候跟著一塊兒哄搶,明顯也是不智!
薛白眉頭輕解幾分,顯然葉瑾的話確實也是暗合了他的心思。稍稍緘默片刻,便是點了點頭。
“就依你所言吧,今日這白骨花,我也不摻和了。”
過萬的益氣丹,這種價格已經不是“實在有些貴了”能形容的了。與其非要執(zhí)拗于此,倒還不如寄希望于閆昕瀾那邊。
好歹當初離開宗門時閆昕瀾也曾說過,若是他能找到百年玉液,金玉果和白骨花即便尋不到手,也會想辦法幫他討要一份兒的。
就算閆昕瀾這話有幾分吹噓成分,可如今自己已得了百年玉液和金玉果,想來單純靠著閆昕瀾弄到白骨花應該不難。再不濟估摸著自己這次到手的百年玉液絕不在少數(shù),說不定可以直接跟宗門換!
總之無論如何,總比非要花個過萬益氣丹競拍一份兒白骨花要強得多。
若是這白骨花價格如同尋常,花了益氣丹買了也就罷了,畢竟相比起人情債來,花個幾千益氣丹反而好說。
可這過萬的花費,那就真的不如欠個人情債了……
薛白終究打消了再次競拍的念頭。
公子哥兒那邊已是先一步熄火,薛白這邊又是緘默放棄,一時間就只剩下剛剛爭搶的那兩家了。
不過顯然近萬益氣丹這個數(shù)目實在有些嚇人了,最后那一家在喊了九千八百益氣丹依舊被壓過之后,干脆徹底也熄了心思。
最終這東西讓三樓雅間的某一位以整整一萬益氣丹的價格給買了去。
眼見老者落錘成交,薛白對這場拍賣會也是徹底失去了興趣。
不過接下來的拍品也只剩了兩三樣,葉瑾也不急在這一時,兩人干脆看戲一樣直耗到了拍賣會結束。
這邊賓客散場,薛白也是招呼葉瑾離去。只不過還沒等出門,之前送來金玉果的那丫鬟卻是找了上來。
薛白也沒想到她還會出現(xiàn),不免幾分驚奇,問了來意。
“公子莫怪,只是鄙齋里早有規(guī)矩。像公子這樣的拍品得主,為了安全考慮,均是提前差人來安排,引著從鄙齋的各處門戶離去的。為的就是不讓各位貴客半途再沾上什么麻煩,或者是被人盯了梢去。”
丫鬟倒是解釋的格外周到,薛白也沒多疑,道了聲謝,便是讓她頭前領路去了。
兩人跟著輾轉到了側院,倒真是少見人跡。丫鬟領著到了偏側門前,便是先行給開了門,這才客氣的送了兩人出來。
這轉出來的地方貌似是后街的偏僻巷子,真沒見太多行人。薛白起初沒甚在意,只管領著葉瑾離去。只是不等到巷子口,卻是有人直接閃身出來,橫檔在了兩人面前!
一身青袍,微微擺動。
正是之前就盤算著要半道劫了薛白的那青袍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