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孫飛虎往常也是淫威頗重的家伙,這混混小弟被吼的一聲之后,動作當(dāng)真是個麻利。只消得幾個呼吸功夫,已經(jīng)是把同伴嚴(yán)嚴(yán)實實的捆在了樹上。
薛白猶自幾分謹(jǐn)慎,逼著孫飛虎一并上前檢查了一番,倒是并沒什么手腳暗扣,當(dāng)真是亂麻一般的死結(jié)。
他這才放心一分,又指了指剩下兩個小弟,沖那混混道:“去,把他倆兩個也給我分開綁嚴(yán)實了!”
那混混小弟這次確實乖張的多,忙是一手提著褲腰點頭哈腰的應(yīng)過,繼而急匆匆的往同伴身邊快步而去。不消盞茶功夫,剩下的這兩個混混也被他各自捆綁在了樹上,端的也是嚴(yán)實。
“這位……公子,您還有什么吩咐?”
這廝綁完兩個同伴,忙是低眉順眼的回到薛白身邊,又得點頭哈腰,顯然是后知后覺明白眼下該如何行事了。
薛白瞥了一眼這混混,繼而看向?qū)O飛虎道:“接下來有勞孫兄動手了,把你這小弟也一并綁在樹上吧!
孫飛虎皺眉一瞬,顯然不明白薛白這是何故。
他現(xiàn)在多少已經(jīng)猜到了薛白的身手實力,單憑剛剛硬吃自己一掌卻安然無恙來說,顯然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怕是自己跟四個小弟聯(lián)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才是。怎得這會兒如此謹(jǐn)慎,卻要一個個的都綁了起來?
孫飛虎一時有些打愣。
“愣著做什么,莫非孫兄是沒聽懂我的話?”
薛白見他遲疑,出聲提醒了一句,順便將手中長刀抖了一抖,以作警示。
孫飛虎只覺脖子上又是一緊,頓時清醒過來。小命在人手,哪兒敢抗命?忙是點頭應(yīng)聲:“聽懂了聽懂了,我這就動手!”
他說著便想彎腰去撿自家小弟腳邊的腰帶,目光卻是暗中一凝,分明是在權(quán)衡著要不要趁薛白不備,暴起發(fā)難或者逃命。
只可惜薛白似乎有所防備,不等他彎腰,便是猛地拿刀身壓了壓他肩膀:“你不用動,讓你小弟把腰帶遞過來就行。另外我警告你別甩什么花樣,不然這刀劍可是無眼的很。萬一我下手快了些,再教你身首異處,可不要怪我。”
薛白說的是輕描淡寫,不過威脅意味十足。孫飛虎身子哆嗦一下,顯然也是怕死生了懼意,忙的直回身子,尷尬笑道:“不敢不敢,公子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薛白冷哼一聲,也不接話,只拿目光瞥了那混混小弟一眼。后者哆嗦一刻,忙是撿了腰帶遞給孫飛虎,又得極為乖張的站在就近一顆樟樹下,分明一副靜等被綁的老實模樣。
孫飛虎不敢猶豫,拿著腰帶,又被薛白押著,便是近了前去。飛快折騰幾息,便是將這混混也牢牢的綁在了樹上。
薛白一直瞧著,孫飛虎倒是沒做什么手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是挺刀拍了拍他脖頸,吩咐道:“往前走,你我尋處安靜的地方說話!”
孫飛虎心中真格猜不透薛白的想法,只是又不得抗命,只能乖覺的應(yīng)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往前面林中去了。
兩人這般步出二三十米遠(yuǎn),勉強還能在林木掩映間看到那邊廟宇和人影,薛白琢磨著這距離該是夠了,便是伸手一壓刀鋒:“好了,不用再往前了,就在這里吧!
孫飛虎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倒真是荒涼一片,算的上一處殺人越貨的好地方。他心中難免咯噔一下,生了幾分懼意,暗想這廝不會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這年頭可是讓孫飛虎臉色一白,生了幾分懼怕。只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幾分不對。如果這廝真的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何苦那么麻煩的把自己帶到這邊來?剛剛當(dāng)著自己一幫小弟的面一刀把自己做了,不是更為省事兒?反正他們四個也都被綁了去,同樣也是任人宰割的命。
這么想來該不是為了殺我才對,可又是為了什么?
孫飛虎眉頭一皺,百思不得其解。
薛白也看出來孫飛虎臉上那抹疑惑,不但不做遮掩,反而開口解釋道:“你不用胡亂猜疑,我?guī)氵^來,無非就是另外有話要問你。只不過怕你和你一幫小弟串供罷了!
原來如此……
孫飛虎表情明顯一松,顯然是心頭那抹驚疑放下。
“所以接下來的問題你最好是給我一五一十的如實回答,不然等我回頭問了你的小弟們,但凡有丁點的不同,別怪我刀下無情!”
薛白聲音冷厲幾分,更是刻意露了一絲殺意出來。
孫飛虎雖然也是手下沾染過人命的主兒,但又如何比得過薛白這種。臉色聞聲就是一白,忙不迭的點頭應(yīng)道:“您問,您問就是了,我保證如實回答!”
孫飛虎此刻表現(xiàn)的可謂乖張,只是心中卻是又得猶豫又得暗恨。他本來是打算著趁著回答薛白問題的時候暗中使些手段糊弄坑害他一番的,可是如此一來,這辦法怕是不能隨便用了。
萬一到時候他問自己的問題自己那幾個小弟也有人知曉,自己這邊胡亂糊弄了,自己小弟那邊卻是說了實話,那九成九倒霉的恐怕是自己!
他娘的!算這小雜碎謹(jǐn)慎!
不過你等著!老子就是今日里沒機會報過這仇,來日只要你還在觀空城的一畝三分地上,定然挖地三尺也要尋你出來讓你好看!
孫飛虎暗中咬牙切齒,只是這一時半會兒的,當(dāng)真不敢玩什么心眼兒詭計了。
薛白瞧他模樣,也是放心幾分,當(dāng)下開口道:“我且問你,你剛剛所說的那幾個勢力里,哪一家手下的人最經(jīng)常用下藥坑人這一手?而且手下的人每每得手之后,還要把大頭上交出去?!”
薛白昨夜雖然中了招,不過昏迷之前還是聽到了一些東西的。而且憑借回憶里那一對男女的對話,也能再得推敲出來幾分。
顯然那對狗男女肯定是某個勢力下面的人馬,這一經(jīng)得手還得把大頭上交,不然的話何故存了私吞跑路的心思?
孫飛虎暗道一聲果然是要問這種事情,有心糊弄一番,可是一想到這種事情自家那幾個小弟大抵也是知曉的,只好打消了齷蹉心思。
他心中雖有不甘,臉上卻又不能表露,只得忍了不情愿偏又要賠笑道:“回公子的話,這城中的幾家勢力說起來都吃的有這一行的飯。只不過真要說起來,還是三蛇會做這一行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