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入內(nèi),宋希文便是當(dāng)先開口道:“這位就是要給你們?nèi)丝己说乃螆?zhí)事,還不快快見過!
薛白三人一凜,也不得細看,便是躬身行禮道:“晚輩安經(jīng)年/姜清瀾/林云櫻,見過宋執(zhí)事!
“行了,你三人無需多禮,都且起身吧!
宋忠平神態(tài)淡漠,回了一句,也不多看,直去了那廳中首座,悠然坐下。
薛白三人這才抬頭,自是小心去看。卻見這宋執(zhí)事眉眼細密,頜骨微凸,頗有幾分陰翳之色。一時間難免心中胡想,生了幾分小心。
不過薛白再得細看,又有幾分眼熟,瞧來他身邊不遠的宋希文,薛白頓時恍然過來——怪不得看著有些眼熟,這兩人分明長的有幾分相似,又都姓宋,怕是有什么關(guān)系才對。
薛白這邊想著,宋忠平卻也是在打量三人。此前有些事情身邊這自家侄子已是跟他細說過了,想到那人給他許下的好處,宋忠平即便身為長輩,也難免一分心動。不然他也不會平白應(yīng)下了今日這差事……
當(dāng)下便是望向薛白三人,開口道:“昨日里已有弟子稟告,說是劍山城舵館的錢館主舉薦了三個不錯的苗子來,想來就是你們?nèi)齻了吧?”
薛白頗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眼前這位執(zhí)事大人既然如此問了,他自是抱拳應(yīng)道:“回執(zhí)事的話,正是晚輩三人!
宋忠平輕嗯一聲,與身邊候著的宋希文對視一眼,便是道:“我看你三人似是都有武藝在身,怎得想到要拜師我劍云宗來?”
他雖是已暗中得了囑咐應(yīng)了交易,不過卻也不能這般輕易就把三人給放進門來,不然萬一惹得這三人生了懷疑心思,就算未必能讓事機暴露,卻也難免有所麻煩。到時候要是惹得薛如龍不喜,恐怕不好。
別看薛如龍只算是他子侄輩的,而他又是宗門執(zhí)事。但正經(jīng)非要在宗門中比量起來,卻是他遠不如薛如龍重要。再得接下來馬上又該宗門內(nèi)部調(diào)換,這職位說不得還要靠薛如龍的關(guān)系往上走動一番,自然是要把這交托的事情辦得漂亮才行。
宋忠平這里是表面幾分公事公辦的樣子,實則卻打著放薛白三人輕易入門的打算?上аΠ啄沁厖s不知曉,聽他這么一問,以為是懷疑幾人來路不正,難免心中有所謹(jǐn)慎。稍一思慮,便是解釋道:“晚輩三人自幼就開始于家中習(xí)武,只是未得有名師指點。后來了愈感不足,便向著拜師名門,好生學(xué)藝。想這青云一域,我劍云宗乃是一方霸主,晚輩等神往久矣,所以才有此行。”
宋忠平不過是擺著明面上的隨便一問,沒想到薛白卻說對答如流,也是一番捧場說法,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薛白忙是躬身低眉,只做乖張模樣。
宋忠平暗想可憐是個聰明人,卻不知道怎得得罪了薛如龍,終究要性命不保。嘴上卻是帶了幾分恍悟道:“原來如此……這么說來,你三人也是一片赤誠之心了。”
薛白借機上棍,抱拳道:“宋執(zhí)事慧眼明鑒!
宋忠平隨意呵呵一笑道:“既然你三人有這般心思,我劍云宗自不會拒人千里之外。不過有些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只消得你三人接下來過了本執(zhí)事一番考核,那邊可以真正成為本門的弟子了!
薛白見他言語間再沒刁難意思,也是暗中松了口氣,當(dāng)下恭敬回道:“該當(dāng)如何,晚輩等謹(jǐn)遵執(zhí)事吩咐!
宋忠平輕嗯一聲,便是隨手一翻,卻是拿了個羊脂一般蘋果大小的通透玉珠出來。薛白瞧個正著,只一眼,心中頓時吐槽不已。
這玩意兒這模樣……在小說中也太常見了,不就是測試勞什子靈力、真氣、真元等等亂七八糟的道具嗎……沒想到這個世界也玩這一套……
心里雖是吐槽,薛白嘴上卻不敢明說,也自裝了平靜模樣。
宋忠平只把玉珠往從旁桌上一放,果不其然沖三人道:“這是測試體內(nèi)血氣濃度和多寡的試血珠,你三人且先一一上前,驗測一番!
薛白不敢耽誤,便是先行起身,將手掌往那試血珠上一放,鼓動體內(nèi)七成血氣,直往掌上紛涌。
早在當(dāng)初還未和韓穎交惡的時候,薛白就已經(jīng)從她口中得知過劍云宗收徒的規(guī)矩。以他這般年歲,若是沒個煉皮后期的境界,怕是無法入門。但換而言之,只消得煉皮后期,想來也是入門無礙。
薛白現(xiàn)在已是大成境界,照常來說便是全部實力都暴露出來也無所謂,甚至更有成功的把握。只是此行而來,分明不是單純拜師入宗,而是另有所圖。如此一來,自然不好把全部實力都給暴露,還是要藏拙幾分才行。
這般念想之下,自然有了眼下的暗中收斂。
薛白這血氣一涌,那試血珠果然神奇,轉(zhuǎn)眼功夫貼著手掌這邊便就亮了起來。初時不顯,隨著血氣灌注,卻如不斷吸收強光的夜明珠一般愈發(fā)紅盈。那血紅之色更是滲透,繼而向著另外一段不斷蔓延,好似這玉珠中生了赤水,又漸增多。
只消得七八息時間,赤紅痕跡已過了過半位置。薛白暗中估量自己已是用了七成實力,該得夠了。又自偷瞄一眼宋忠平,見他眉頭稍松,便是裝作已是力盡樣子,不敢再多鼓動半點血氣。
這般又有兩三息,宋忠平瞧的試血珠上赤痕再無增長,便是明白薛白已窮盡所能。當(dāng)下笑道:“好了,你這結(jié)果我已知曉,可以放手了!
薛白忙是佯裝無奈撤手而回,又?jǐn)[出一分忐忑樣子問道:“敢問執(zhí)事大人,晚輩這般可還合格?”
宋忠平也是暗有算計,自然要讓薛白擔(dān)驚受怕一番,才不會覺得這考核太過簡單。當(dāng)下便是搖頭道:“你這結(jié)果如何且先等下再說,”
薛白生了幾分忐忑,也不好多言,便是退到一旁。青曼和林云櫻兩人見狀,各是上前測試。最終結(jié)果都與薛白相差無幾,倒是沒得幾分特殊。
等到三人盡數(shù)完事,宋忠平這才不緊不慢的重新收了試血珠。扭頭便往薛白三人這邊看來。
三人心中頓時幾分忐忑,畢竟可都是各懷心思想拜入宗門的,這要是一個失誤沒得通過……那可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