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上山,自是沒什么意外發(fā)生。三人由那弟子帶著入了劍云宗山門,便是先去了宗門的迎客別院落腳。等幾人各自領(lǐng)了房牌有了房間,那領(lǐng)路弟子便是轉(zhuǎn)身要走。
薛白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也摸不清個所以然來。眼見那領(lǐng)路弟子要走,忙是喊了一聲:“孫師兄留步!
此前上山路上,薛白已與他閑聊過幾句,問了名諱什么的出來。
孫進聽他一喊,不由心頭一跳,又忙是鎮(zhèn)定一瞬,這才回頭笑道:“安師弟還有何事?”
薛白近前兩步,又是取了一錠銀子出來,遞于孫進道:“師弟我初來乍到,好多規(guī)矩不懂,還想再請教師兄一番!
孫進見薛白塞了銀子給自己,難免貪念,想想也不耽誤正事,自是接過。臉上笑意又得幾分真假難辨的親切,便是回道:“安師弟有什么不知不懂的盡管問來,師兄我若是知曉,定然實言相告!
薛白見他就范,忙是請了到一旁坐下,開口問道:“敢問師兄,我三人接下來又該如何?”
孫進原本還擔(dān)心薛白是不是生了什么疑慮,這般聽來,不由心頭一松,隨即笑道:“接下來師弟只需在此處靜候便是,到時候自有宗門里的執(zhí)事前來喚你們?nèi)。?br />
薛白殊為不解,便是又問:“師弟愚鈍,還望師兄詳解才是!
孫進也不在意,反正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便是開口道:“師弟手中雖然已有館主的推薦信,只不過咱們宗門里該守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若是想正經(jīng)拜得宗門成為弟子,還得先要過了宗門考核才行,這一點是如何都不能免得!
薛白聽得眉頭一挑,又是問道:“那這考核何時才能進行?可有什么難處?”
孫進解釋道:“眼下已過了宗門開山收徒的日子,這考核事宜一時半會兒恐怕無法進行。不過好在此番只有師弟你們?nèi)耍雭聿粫^鄭重。以為兄所知來看,多半會是執(zhí)事堂那邊派個執(zhí)事過來,分別考效一番。想來以師弟的處事能力,該當(dāng)不難!
薛白自然明白孫進所謂的處事能力指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拿銀子打點。不過照孫進這般說法的話,那這考核分明也能靠錢財疏通了……倒是好事……
薛白心頭不免又輕松一分,便是再得問道:“那師兄可知這考核大概何時成行?也好讓師弟心中有個準(zhǔn)備!
“這個卻要看執(zhí)事堂那邊的安排,一般不會耽擱太久。不過看眼下這時間,估計今日里已不太可能,十有八九是在明天。”孫進耐著性子解釋一番,卻也發(fā)覺眼下時間不早,忙是又追了一句,“師弟你等若是無事,不如好好養(yǎng)精蓄銳一番。師兄這里也還要回館稟報,就不多打擾了。”
薛白見他生有去意,都已起身,自不好留。反正一時間的些許疑惑也都解了,忙是起身抱拳客氣道:“既然師兄還有要事,師弟怎好耽擱,這便恭送師兄!
孫進連道客氣,又勸留步,便是出了房間,離院而去。
薛白見他走了,卻沒休息,又是去找了青曼和林云櫻兩人,把這點訊息一并說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孫進出了院子,壓根就沒下山,反是快步快行,奔著另一座天南峰去了。
天南峰峰腰別館。
孫進恭敬的站在別館前,靜等著里面回話。
沒過多時,剛剛那個通稟弟子便是闊步而回,瞧了眼孫進,開口道:“已經(jīng)通稟過了,薛師兄此時正在廳中,你且自去吧!
孫進忙是笑著客氣一句,不敢耽誤,邁步入內(nèi),直奔別館前廳去了。
等他到了廳前,果然見兩人坐于廳堂之內(nèi)。其中一個正是薛如虎那廝,而另外一個,卻是有著七分相似,但顯得格外鋒銳飛揚的男人。
孫進可是認(rèn)得這位,正是薛如虎的兄長,如今宗門內(nèi)門弟子之一的薛如龍。
一見兩人,他忙是低眉順目躬身行禮道:“孫進拜見薛師兄。”
薛如龍看了他一眼,隨口道:“無需多禮,進來說話吧!
孫進趕緊應(yīng)了一聲,小心邁步入內(nèi),行了兩步,便在廳前立住。
薛如虎還正好奇怎么孫進會來,當(dāng)下便是開口問道:“孫師弟不在館中待著,怎么入山來了?”
孫進忙是微微垂頭,開口回道:“回師兄的話,是館主讓我來的!
薛如虎不由一愣,下意識問道:“師傅讓你來的?可是有什么事?”
孫進忙是答道:“館主是讓我領(lǐng)著那姓安的三人上山,順便來通知師兄一聲。若是有所布置,眼下就是時機!
薛如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忘了這處,不由挑眉道:“這么說那三人都已經(jīng)在迎客別院住下了?”
孫進忙是點頭。
薛如虎便是急急回頭去看自家兄長,分明就想開口。
這當(dāng)口薛如龍卻是橫了他一眼,隨即扭頭看向?qū)O進,帶了幾分清淡笑意:“那錢館主可還曾交代其他事情?”
孫進謹(jǐn)慎一瞬,忙是躬身回道:“館主未再交代其他事情,只是讓我這般事后帶話給兩位師兄。”
“既然如此,我已知曉,倒是辛苦師弟你跑來一趟。我這里有瓶益氣丹,就當(dāng)聊表謝意了!
薛如龍一翻手,便是從戒指里取了一個瓷瓶出來,隨手就拋向了孫進。
孫進恍神一瞬,趕緊接過,難免露了幾分喜意,便是急急躬身抱拳道:“孫進多謝師兄賞賜!”
他也是聰明,知道這般也有逐客的意思,當(dāng)下又忙是告退一句。
薛如龍自不會攔他,笑著揮別,分明一副禮賢親切模樣。只是等孫進轉(zhuǎn)身走遠(yuǎn)之后,不免冷了神色,倏忽又扭頭看向自家弟弟,正色道:“你可是想好了?真要這般行事?”
孫進來之前,薛如虎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了薛如龍。而且沒有半點隱瞞,連帶著錢顯凡出的主意也都跟他說了。
別看是一奶同胞,薛如龍可是比薛如虎要聰明睿智的多。聽得自家弟弟口中那計劃,薛如龍就知道這可是絕命的伎倆。他雖然身份斐然,已是內(nèi)門弟子,但行事可不敢薛如虎一般肆意莽撞,反而謹(jǐn)慎得多。
畢竟這內(nèi)門弟子間的明爭暗斗更為厲害,而他在這宗門內(nèi)也不是沒有仇家,若是因此而被某些人抓了把柄,說不得哪天會成了致命一擊。
只是薛如虎可沒他那般謹(jǐn)慎,聽得兄長問來,想都不想便是點頭。分明還怕自家兄長不依,又是裝了委屈模樣,哀聲道:“哥你一定要幫我啊。”
薛如龍看他樣子,猶豫片刻,終是嘆了口氣。旋即卻又陰冷臉色,長身而起。
“既然如此,為兄就替你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