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白日里過去,二娃子婆娘心里都在盤算這等事情,往常里都覺得閑散無聊的光景,便是過的更覺得慢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時分,二娃子這邊用過晚飯又是去司中應(yīng)職,二娃子婆娘一個人在家更是心癢難忍。強自等到天色漸暗,忙是帶了鑰匙偷摸溜出了家門。
兩家隔得也不遠(yuǎn),不過三五步的路子,二娃子婆娘到了門口,先是心虛的左右瞄了眼,便是舉手拍門。
今天白日里嚴(yán)老二終究還是沒去上工,不過還是跑了守凈司一趟,請了兩天閑假。畢竟那武者大爺交代的事情可還得仰仗自己這職權(quán)之便,若是隨便辭了活計,怕白白錯過了天大好處。
等到再從守凈司里回來,嚴(yán)老二就沒再出過門,而是躲在家里歇了。
這一朝火氣盡去痛快是痛快,可也勞累的很。嚴(yán)老二到現(xiàn)在還覺得腰腿發(fā)虛,透著幾分疲軟,干脆慵懶的連晚飯都沒得吃,耗在床上摸著僅剩的那銀錠玩兒。
這也都沒多大功夫,他就聽外面門戶響了,不由喊了一聲:“誰。俊
二娃子婆娘在外面聽個真著,只是這大晚上的,哪兒敢隨便應(yīng)話?萬一被鄰里聽了去,可難免懷疑。
她也不聲張,只管又在拍門,只是下意識動靜小了幾分。
嚴(yán)老二皺眉再聽,就覺得幾分不對。倏忽驚乍一下,暗道莫不是那武者大爺來了?!
他慌忙從床上翻了下來,顧不得穿鞋,打著赤腳就跑了出去。急急忙忙一開門,卻是傻了眼,這外面站的分明是二娃子婆娘!
嚴(yán)老二這會兒壓根不想見她,畢竟好不容易躲過了早上那番盤問。只是眼下里都開了門了,哪兒有攆人的道理,只好虛偽笑道:“都這個點兒了,二嫂怎得過來了?”
二娃子婆娘當(dāng)即瞪他一眼,卻也未曾多話。而是左右又再一掃,眼見無人,忙是擠開嚴(yán)老二便進(jìn)了院子。
嚴(yán)老二暗叫頭疼,又不得攆,只好無奈關(guān)了院門。等他回身,二娃子婆娘已是邁步進(jìn)了屋子。
他趕忙急急回去,卻見二娃子婆娘已是去了里屋坐了,正挑眉看自己進(jìn)來。
“嚴(yán)老二,老娘可是親自尋來了!這次你可別想著隨隨便便糊弄過去!”
嚴(yán)老二暗中叫苦,臉上賠笑道:“二嫂子說的哪里話,我哪兒敢糊弄你。”
二娃子婆娘一挑眉眼,冷哼道:“哼,你甭用這話來打發(fā)我,痛快的趕緊把財路說了,不然的話明日里只有衙門見了!
“這……”
嚴(yán)老二格外為難,死活不想開口。只是二娃子婆娘這樣子,分明就沒打算善罷甘休。他一陣猶豫,直讓二娃子婆娘等得不耐煩了,張口便道:“你若再不說,信不信老娘現(xiàn)在就出去大喊非禮?!”
說著話真格站起身來,邁步就要往外面去!
嚴(yán)老二頓時哆嗦一下,趕緊一把扯住二娃子婆娘,口中急道:“二嫂二嫂,別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二娃子婆娘頓時松了口氣,只把眉眼也都和順兩分,也不再強往外擠,冷哼一聲算是妥協(xié)。
她一哼隱約幾分嫵媚模樣,兩人此時又糾纏再近,嚴(yán)老二聞著鼻息間的香味,不免又是浴火熏心。加之他還是不想痛快開口,當(dāng)下便是猛地又把二娃子婆娘摟了,就往那床榻上推去。
二娃子婆娘又得一驚,便是輕推輕擋,又兼急惱道:“你這廝又干什么!”
只是她這輕慢動作,可擋不了嚴(yán)老二,當(dāng)下就被推倒在了床上。
嚴(yán)老二一邊去解她身上衣衫,一邊敷衍道:“二嫂先得再讓我親近一次,我便一五一十把那財路告知與你!
這個混蛋!
二娃子婆娘暗罵一聲,眉眼一瞪,猛地一把推了嚴(yán)老二道:“你若再想親近,先得把事情說了,不然休想動老娘一根手指頭!”
嚴(yán)老二只管無賴著動手去抓二娃子婆娘的胸脯,邊是糊弄道:“我已是等不及了,二嫂先讓我親近一番,我立刻便說!”
二娃子婆娘眉頭一皺,就要開口,忽的想到什么,卻把臂掌收了。
嚴(yán)老二見狀,忙是興奮的扒了二娃子婆娘的衣物,這邊又把自己衣裳脫了,就是要來一番翻云覆雨。
二娃子婆娘瞧的真著,忽得就是張口低喊道:“來人!”
嚴(yán)老二嚇得一個哆嗦,忙是伸手捂了她的嘴,急道:“你要做什么!”
二娃子婆娘嗚嗚一番,等嚴(yán)老二放了手,便是冷笑道:“你今日想跟老娘親近,老娘就從了你。只不過你一刻不肯把那財路說與我聽,就小心老娘時刻開口叫救命吧。”
說著反是雙腿一纏,把嚴(yán)老二給盤了個結(jié)實。
嚴(yán)老二這會兒正在火頭上,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得,又不敢隨便對二娃子婆娘如何。當(dāng)下干脆豁出去了,惱道:“說說說,我說就是了!”
二娃子婆娘看他模樣真切,倏忽露了幾分笑顏,只拿身子一貼,便是嫵媚軟語又帶幾分急意道:“快快快,快說與我聽聽。”
嚴(yán)老二半帶幾分喪氣道:“這事兒還是昨夜里的事情,我正在家中待著,卻是摸進(jìn)來了一位武者大爺。給了我百兩紋銀,說是讓我?guī)退鸵粯訓(xùn)|西出城,又許我事后天大的好處!
二娃子婆娘聽得直愣:“這便完了?”
嚴(yán)老二自是點頭。
二娃子婆娘又是急問:“那那位武人老爺可說要許你多少好處了?”
嚴(yán)老二搖頭道:“這也未曾細(xì)說過,只是看那意思,該是得有個……二三百兩吧……”
他原本倒是順嘴就要禿嚕,只是倏忽就起了小心思,故意少猜了不少。免得二娃子婆娘又是眼紅,再來訛他。
可惜二娃子婆娘也不是好相與的,看嚴(yán)老二那倏忽拐偏一下的目光,便猜到怕是他隱瞞了幾分,心里不由也生了貪意。
只是這等事情可不少她好插手的,唯一能摻和的,怕也只有等時候從嚴(yán)老二手里訛出半數(shù)銀錢了。
可惜……這等好事居然讓嚴(yán)老二這廝給碰上了!怎得自家那二娃子卻沒這般好運來著!這一番下來,怕是比起近日鬧得那沸沸揚揚的懸賞也不遑多讓了!尋常里人,怕也就能那個舉報線索的五百兩賞錢才對——!
二娃子婆娘兀自想著,突然挑了眉眼,想起了近日白日里自家二娃子說的那幾句閑話秘聞。
據(jù)說被通緝的那人可能是殺了城主府二少爺?shù)膬赐,所以才鬧得全城禁嚴(yán)、滿城通緝。
她還記得二娃子白日里還親口說過,那兇徒怕此時還伺機躲在城里,正想著什么辦法偷溜出城那。
說來這嚴(yán)老二的差事……不正好能在這戒嚴(yán)時候依舊往返城里城外嗎?難不成找上他的那人,就是那被通緝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