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莫不是知道誰是兇手?”孫書文反應(yīng)過來,露了幾分驚疑神色,只是倏忽又亮了眉眼,急道,“等等——難道是姓安的那雜碎干的?!”
他匆匆說完這句,自己反是皺了眉頭,繼而露出幾分興奮難言的模樣。
若那姓安的雜碎真的是兇手的話,那這仇不用自己動手便就有人給報了!只消得把這消息捅給城主府知曉,就算是那青曼大家和姜虛度再有面子,怕也不能不交人吧?!
孫書文越想越是雀躍,不免抬頭看向?qū)O晉嶸。
孫晉嶸露了幾分成竹在胸的冷笑,點頭道:“為父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何家二公子的命案,怕有八九成的可能與那小畜生有關(guān)!
孫書文聽得挑眉,忙是問道:“父親大人如何覺得?可是有實證在手?若是能證明這其中關(guān)節(jié),想來屆時城主大人必不會放過他的!”
孫晉嶸卻是搖頭道:“實證這東西,為父這里卻是沒有的!
孫書文不由皺了眉頭,若是沒了實證,豈不是沒辦法證明何安遠是死在那姓安的雜碎手中了?若是這樣,還怎得借城主之手報了仇泄了恨?
孫晉嶸瞧了孫書文一眼,見他一副遺憾模樣,不由安慰道:“我兒放心,為父這里雖然沒有實證,卻也有一番可信推論。到時候必然能引動那位城主大人出手的!
孫書文目光不由一亮,便是急問道:“父親大人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不妨說與孩兒聽聽,也好解孩兒這心癢難耐。”
孫晉嶸看他一眼,自是笑道:“此事說來簡單,不管有沒有實證,無非就是一個栽贓嫁禍的手段。”
孫書文急道:“還望父親大人解惑!
孫晉嶸淡笑道:“你也莫急,且聽為父與你細說。我先問你一句,那何家二公子既是死在了棲月閣里,那哪些人的嫌疑最大?”
這等事故哪兒得半點難度?孫書文聞言立時道:“自然是棲月閣那一眾人等嫌疑最重。”
“不錯,若說嫌疑,自然是棲月閣里的那些人!睂O晉嶸自是點頭,倏忽看向?qū)O書文道,“那我兒可曾想過,為什么何家二公子早不被殺晚不被殺,偏偏這個時候被人殺了?”
“這……”
孫書文不由的一愣,自是皺眉細思,只是他這腦子,一時間卻不得幾分通透明睿。待得片刻,終是無果,不由苦笑搖頭道:“孩兒愚鈍,卻是想不明白,讓父親失望了!
孫晉嶸眉頭微微一凝,目光中隱約生了幾分失望,只是倏忽遮掩下去,開口道:“想來你也是疏于思慮,日后當(dāng)?shù)枚酁閯幽X就好。至于為什么何家二公子偏偏這個時候被人殺了,其中八九,怕都是因為青曼的到來。”
姜是老的辣這話終歸不是無的放矢,像孫晉嶸這般老人,自是經(jīng)驗老道又見思慮周全細密。某些關(guān)節(jié),便是稍稍一想便能悟透。
孫書文聽得一愣,隨即暗自琢磨,不由點頭。這般說來,當(dāng)真是合情合理。
不過他終歸是劣與智計,當(dāng)下又皺眉道:“就是這般,又怎得與那姓安的雜碎扯上關(guān)系?”
孫晉嶸暗中嘆氣,心道自家這老三果然有些扶不起來,雖說其中有些關(guān)節(jié)他是真的不知,但換了老大老二那般,猜也能猜的分毫才是……不過如今已然這般,又能如何?
當(dāng)下便道:“我再問你,你找人盯那個叫霽月的青倌兒,估計也有段日子了吧?”
孫書文不妨父親這么問來,愣了一下,便是點頭道:“父親大人明睿,孩兒差人盯了好幾日,才尋到了昨日那么個機會,見她外出行動。這才讓人給綁了去!
孫晉嶸點頭道:“即是如此,我兒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平日里不見那姑娘出來,怎得偏偏昨晚卻是出了閣?”
“這?”孫書文神色一愣,倏忽挑眉訝然道,“父親大人的意思……難道是那霽月動手殺了何老二不成?!”
別的復(fù)雜的他想不通,這點簡單的勾連,他還是能反應(yīng)過來的。
孫晉嶸又自搖頭暗嘆,卻不得不解釋道:“以她一個女人家身份,想要殺了何家二公子怕是不易!
“那?”孫書文不由皺眉。
孫晉嶸索性直接解釋道:“但是你可別忘了,那個小雜碎跟這女人的關(guān)系可是不一般。不然何必上門來尋你討要?又何必平白救了去?甚至為此斷了你一條腿。”
孫書文頓時醒悟,又兼眉宇間生了幾分恨意,咬牙道:“這么說來,那何老二該是姓安的雜碎殺的?”
孫晉嶸點頭道:“為父知曉那何家二公子死訊之后,細細思量一番,該是如此!
孫書文頓時生了幾分喜色道:“若是這般,不妨去稟告城主知曉,也好讓他去尋那雜碎的晦氣才是!”
然而孫晉嶸卻是搖了搖頭道:“不妥。”
孫書文不由一愣,急道:“父親大人怎得又覺不妥,既已有此猜測,只消告訴城主一聲,想來那位必然是會相信的!
孫晉嶸側(cè)目看了他一眼,帶了幾分淡漠道:“那你可想過之后那?”
孫書文愣了一瞬,皺眉思慮一番道:“之后……之后自然是城主大人前去棲月閣拿人了!
孫晉嶸又問:“那你覺得有青曼和姜虛度護著,城主大人能把那小畜生給拿下嗎?”
“這……”孫書文瞬間一滯,猶豫一番道,“這……孩兒就不知了……該是……該是能拿下的吧……”
孫書文說到最后,語氣都沒了幾分底氣。
孫晉嶸直接搖了搖頭,吐了一個字:“難!”
孫書文抬了眉眼,看向?qū)O晉嶸道:“父親教我!
孫晉嶸嘆道:“你是與青曼和姜虛度兩人不熟,自然不知曉這兩人的做派。那姜虛度什么性子,為父還是略知一二的。這相識多年以來,何曾再聽說過他收過徒弟?”
“那小畜生雖然可惡,但既然能入了姜虛度的眼,怕是已被他當(dāng)了自己人了。即是這般,就算是城主親自去要人,怕也不會得逞的!
孫書文不由一愣,這其中關(guān)節(jié)他還真不清楚。只是聽自己父親這么一說,那豈不是又不能借此報仇了?當(dāng)下不由皺眉道:“那若是這般,孩兒豈不是不能報仇了?”
誰料孫晉嶸倏忽卻是一個冷笑:“我兒放心好了,為父早有謀劃,定不會讓那小畜生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