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沒想到薛白居然直接承認了,不由臉色一變。
“那種地方如果真的是事發(fā)地的話,可是相當(dāng)?shù)奈kU的啊,你不要命了?”
鑒于之前薛白的幫助以及目前相當(dāng)不錯的印象,崔遠心里不太希望眼前這年輕人盲目的跑到那種地方去送死。
在他看來薛白的身手雖然不錯,對付喪尸五個七個的不成問題,但是要是面對成百上千的喪尸,恐怕會死得連渣都不剩。
雖然安康療養(yǎng)院是在西郊,那地方居民相對稀少。但是從這里一路趕過去的,不可避免要穿過半個城市,那一路下來遭遇的喪尸絕對不在少數(shù)。
“我只是覺得有必要去看看,當(dāng)然不會莽撞的!
薛白也不好跟崔遠解釋什么。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有任務(wù)在身必須去事發(fā)地查看一下?
不過對于崔遠的好意,薛白還是心領(lǐng)的。
“崔哥你放心吧,我如果真的要去的話肯定會相當(dāng)小心的。”
“我覺得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說實話咱們都是平頭百姓,沒必要非要往水深的地方摻和一腳!
崔遠認真的看著薛白,勸了一句。
他倒不懷疑薛白是什么軍方的人員,畢竟他以前也在部隊待過幾年,這小子雖然身手不錯,但沒軍人那種氣勢。
反倒是他更覺得薛白像是那種腦子一熱什么都豁的出去的激憤青年。
薛白頓了一下,也不好嘴上太堅持。笑了笑道:“這件事先不說了,我接下來打算在這里待上兩天休整一下,崔哥不會不歡迎吧!
崔遠愣了一下,頓時笑著拍了拍薛白:“歡迎,當(dāng)然歡迎。別說你待兩天了,就是你待二十天都沒問題!
薛白也沒言語,只是回了個笑容。
別說二十天了,就是三五天都已經(jīng)超過他的底線了。
他的預(yù)期時間也就是二天。畢竟這一路過來雖然中后程沒經(jīng)歷什么激烈的廝殺,但是顯然也沒休息好。再加上之前肌體已經(jīng)處在疲憊未愈狀態(tài),現(xiàn)在的他如果真的想往西郊去的話,一定要先把精神和身體給養(yǎng)好才行。
這種時候這個超市的集聚地就是比較好的首選了,而且兩天的時間也足夠他休息了。
如果休息時間再長的話,那剩下的任務(wù)時間很有可能會不夠的。
到目前為止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事發(fā)地的位置,但薛白心里對整個任務(wù)還是不敢放松。如果在事發(fā)地那里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的話,那之前預(yù)計的整條線就斷了,到時候免不了又要浪費時間重新尋找新方向……
總之任務(wù)不輕松啊……
薛白暗中感慨。
接下來雙方也都沒什么事了,大部分幸存者都各自散去回了二樓三樓。
崔遠跟薛白交代了一句讓他們自行找地方休息,就跟幾個人去了二樓,看樣子是要處理那四個家伙的問題。
薛白這才得空過來,想起了安瀾。
“你沒什么大礙吧?”
薛白來到安瀾身邊,看了看她肩上的傷口,問了句。
安瀾表情有點冷,看了眼薛白,淡漠的回了句:“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毖Π滓矝]在意,扭頭看向應(yīng)無雙跟葉筱,“咱們也回二樓,找點食物墊墊肚子然后趁這兩天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的行程恐怕就沒太多的機會休息了。”
應(yīng)無雙跟葉筱自然明白薛白是什么意思,順勢點頭。
倒是安瀾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
“走吧!
薛白伸手要去扶安瀾。
安瀾躲了一下,自己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薛白稍稍一愣,有點古怪,不過想想又有點尷尬。
顯然這女人恐怕是因為剛才把她給拋下了所以這會兒正記仇那吧……
薛白想想也懶得解釋了,獵舞的事情之后,他潛意識里也不太想跟原住民牽扯太多。
他苦笑了下,只管領(lǐng)頭往二樓去。
應(yīng)無雙跟葉筱也沒理會安瀾,這兩人一個對其他人都自帶惡感;一個潛意識把自己套在了殼子里抵觸外人……自然不會跟安瀾太親切。
三人先頭走著,安瀾落后半天才抬起頭來。
她看著三人的身影,目光冰冷無比。
那是種明顯的仇恨。
上了二樓薛白也沒去見崔遠,他實在懶得摻和如何處理那四個人渣的事情,直接回了昨晚的儲物間。
不多時,有人找了過來,送來了一些鋪蓋的東西。
也虧的這是個大型的全品類生活超市,不然還真享受不了被褥這種東西。
接下來應(yīng)無雙自告奮勇去外面找食物,葉筱也跟著去了。
等這兩人回來后,四人弄了東西吃了,就各自抱著手機懟了起來。
幸虧是有手機在,不然這閑散的時間都不知道怎么打發(fā)了。
薛白蛋疼的想了想,貌似末日之所以有那么多亂事兒發(fā)生,不得不說也有大部分幸存者閑的蛋疼的原因在……
薛白拿手機先開了地圖,搜索到了西郊那間安康療養(yǎng)院的位置,試了試地圖上提供的幾條路線。
這個時候薛白才重視起來當(dāng)初被忽視的那條城中河……這家伙的存在直接把城區(qū)分為不等的東西區(qū)。如果想要穿到西郊的話,必須越河而過才行。
就近范圍內(nèi)的跨河大橋只有三座,如果想趕時間的話,這三座大橋是首選。
不過如果考慮到逃難的塞車問題……弄不好這整條河上的大橋都可能廢了……
薛白又蛋疼了。
塞車堵死路的情況絕對有可能存在,甚至可能性還相當(dāng)?shù)母。雖然徒步可以解決這問題,但徒步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可還記得最初那天晚上上高速的經(jīng)歷,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薛白想了想也沒什么好辦法,干脆暫時放棄了這念頭,琢磨著回頭去找崔遠打聽打聽有沒有其他的路線可走。
他接下來隨便玩了玩手機,看了看上面推送的新聞。
這些玩意兒都是前幾天的內(nèi)容了,顯然災(zāi)難發(fā)生后已經(jīng)沒人有閑心再推送什么文章了。
這上面的內(nèi)容跟現(xiàn)實世界也沒什么區(qū)別,不是說這個國家跟那個國家發(fā)生了沖突;就是那個城市又因為某種暴力事件死了人;當(dāng)然還有什么科研機構(gòu)完成了新課題;甚至還有關(guān)于部隊調(diào)動的消息……
這一天時間也就這么晃悠過去了,到了晚上四人弄了點飯吃,然后在二樓晃悠了一圈兒消消食,接著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接下來的一天自然也沒什么事情,不過薛白去找了一趟崔遠,詢問了一下有沒有什么其他路線能到達西郊。
崔遠沒想到薛白來找自己是為了這事兒,也算是看出來薛白是鐵了心的要往西郊去。
他也沒再勸說,不過關(guān)于路線問題,也是一籌莫展。
“我平常也很少往西郊那邊去,貌似除了跨河大橋外,也就只剩下乘船了!贝捱h無奈的攤了攤手,“就算是平常,城河那邊都沒有渡船載人,更別說這種時候了。”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薛白皺緊了眉頭。
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的話,他就只能硬著試試那幾座大橋了。
崔遠搖頭道:“你只有去那幾座橋試試運氣了。”
“那幾座橋其實已經(jīng)堵了……”
一旁之前也被薛白拉過來當(dāng)“參謀”之一的齊安也開了口。
薛白頓時向他望去。
齊安繼續(xù)道:“我們逃過來的時候七號橋就已經(jīng)堵了,還是棄車徒步過來的。當(dāng)時聽其他逃命的人說,一號到六號橋也都堵了!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像八號到十號橋也都堵了。”
旁邊有人來了一句。
這些都是崔遠身邊得力的“助手”,對薛白觀感都不錯,所以都被拉來當(dāng)參謀了。
“照你們這么說的話,整條河上的橋等于是全部堵塞了?”
薛白臉色算是難看到了極點兒,過個河都給他設(shè)置個困難模式出來,也太扯了。
“不止堵了啊,甚至很有可能盤踞的都是喪尸!饼R安苦笑著繼續(xù)給薛白打擊,“我們逃到橋上的時候已經(jīng)有零星喪尸殺到了,當(dāng)時那個場面,恐怕至少有大半的人留在了那里……那幫人顯然恐怕都成了喪尸了吧……”
薛白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這已經(jīng)不是困難模式了……這簡直地獄模式……
“如果不行的話還是放棄吧,你沒必要非往西郊那地方去的吧?”
齊安看了眼臉色難看的要死的薛白,好心勸了一句。
他實在不能理解薛白如此固執(zhí)的行為。
薛白暗中嘆氣,搖了搖頭,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他不是沒必要,他是非常必要。如果不去事發(fā)地看一看的話,眼下任務(wù)就沒辦法往下進行了。
他又扭頭看向其他幾人。
“你們幾位那……有沒有什么提議或者辦法?或者說知不知道什么捷徑?”
眾人盡數(shù)沉默,這個時候哪兒還有什么辦法。
“如果你真要去西郊的話,正常路程是行不通了……不過……也許有個辦法……”
同樣在場的紅衣男突然抬起了頭,古怪的來了一句。
薛白渾身一震,倏忽抬頭看向紅衣男,急問道:“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水路陸路都不行的話,那就走空中!”
“空……空中?”
薛白一時呆滯。
“沒錯,就是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