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響動很輕,可惜在這種靜謐的環(huán)境下依舊相當?shù)拇潭?br />
薛白跟夜梟神色一凜,倒是應(yīng)無雙臉色白了白,縮到了夜梟旁邊。
“有東西?”
夜梟沖著薛白比了個口型,幸好這點距離借著外面的月光還能看的出來。
“我去看看,你們別動!
薛白極輕的說了句,提著合金短刀便輕聲輕腳的往臥房走去。
剛剛那聲音聽的出來是從房間里發(fā)出的,薛白掃了眼臥房,立刻把目光鎖定在了衣柜上。
整個寬敞的房間就那么幾樣擺設(shè),臥床還是直接落地式的,除了衣柜,實在沒有藏人的地方。
薛白提了小心,壓住呼吸,摸了過去。
他貼耳靠在衣柜側(cè)邊聽了聽,可惜聽不出來什么動靜。
薛白不免有些緊張,不過稍稍冷靜一下,倒是忽的又多少放松了一點。
他突然意識到衣柜里的應(yīng)該不是喪尸,如果是喪尸的話,剛剛聽到動靜明明應(yīng)該直接沖出來或者咆哮著沖出來才對。
最關(guān)鍵的是……很少有喪尸會跑到衣柜里躲著,想想都覺得太別扭了點兒……
薛白轉(zhuǎn)眼功夫就想了許多,不過他沒貿(mào)貿(mào)然的去開衣柜,而是試著貼著衣柜小聲道:“里面有人嗎?我們是生還者!
這話說出口,衣柜里還是沒什么動靜。
薛白正納悶,忽的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回應(yīng):“真……真的是……是生還者?”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明顯還在害怕,帶著顫抖。
薛白頓時莫名有些蛋疼……他很想回一句,不是生還者的話你見過喪尸會說話?
不過這話他到底是沒說,而是輕輕嗯了一聲。
衣柜里再次安靜下來,緊接著,柜門從里面被人推開了。
薛白小心又飛快的退后了兩步,稍加防備,而后緊緊的盯著衣柜。
眨眼功夫,一個女人從柜子的黑暗里鉆了出來。
借著點微弱亮光,薛白也算看清了這女人的模樣。
這場副本顯然選擇的應(yīng)該還是東方背景,這女人明顯也是東方人,五官精致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錯。
而且很明顯她應(yīng)該是這間套房的住客,因為此刻身上裹著件浴袍。
這女人一看到薛白,先是下意識的驚了一下,不過確定他確實是活人后,頓時情緒崩潰似得五官一皺,明顯是要哭。
!
薛白當即嚇了一跳!
這時候她要是真傻乎乎的哭起來再弄出點動靜引得隔壁喪尸注意,那tm就好玩了!
他想都沒想直接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左手直接堵在了女人口鼻上!
這女人被薛白突然的動作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要往后退。
不過薛白比她身手強了去了,早一只手擋住了她后背,避免她退后撞到衣柜再弄出動靜。
這女人立刻掙扎起來,嗚嗚嗚的鬧出了些微動靜。
外面的夜梟和應(yīng)無雙精神一繃,心都提了起來!
“你想死嗎!趕緊閉嘴!萬一引來喪尸怎么辦!”
薛白急的手上加了幾分力氣,聲音都帶著冷厲。
這女人嚇得一愣,萬幸的是她智商看樣子還在線。她惶恐的看著面露厲色的薛白,眼睛里全是害怕和畏懼,不過這次倒是真的識趣的閉了嘴。
‘nnd,差點讓這女人給坑了……’
薛白頓時松了口氣,瞪了女人一眼,警告道:“千萬別出聲,聽見了沒?!”
女人惶恐的點點頭,那樣子生怕惹得薛白不高興。
薛白瞄了她兩眼,這才試著緩緩松開左手。
這一次女人真的沒敢再出聲,不過明顯有些害怕。
薛白徹底拿開了手掌,輕聲沖女人道:“跟我出來吧,正好有些事情問你!
說著他直接轉(zhuǎn)身朝外走。
這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浴袍,然后膽怯謹慎的跟著薛白往客廳走。
當她看到在客廳站著的夜梟和應(yīng)無雙的時候,表情明顯好了一點——顯然這兩個女人的存在讓身為女人的她得到了一點別樣的安慰,至少不用擔(dān)心某種危險。
不過看到推窗邊的那具尸體,她的臉色突然一黯,露出幾分悲戚。
薛白瞄了瞄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喪尸——顯然這女人和這喪尸生前應(yīng)該有關(guān)系。
“你……你們是……是什么人?”
女人這時候總算恢復(fù)了點理智,稍稍打量了一下三人的裝束,而后看向了薛白。
她不傻,看的出來薛白才是這三人的領(lǐng)頭人。
“我們跟你一樣是這里的住客,我叫薛白,她是葉筱,這位是應(yīng)無雙!毖Π讖堊旌叮贿^沒避諱名字,反正這里是冒險副本,而且背景也是東方。
他說完看向了女人,問道:“你那,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安瀾,也是這里的住客。”女人看了眼薛白,報出了名字。
“你是本地人嗎?”薛白接著問了一句。
剛剛問名字不過是個話頭,現(xiàn)在的提問才是他所在意的——雖然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已經(jīng)注定。
安瀾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本地人,我是跟我男朋友來這里游玩的!
她說著看了眼地上的喪尸,神色里隱約露出幾分悲切:“可是沒想到居然會碰上這種恐怖的事情……”
‘果然不是本地人啊……看來這一次系統(tǒng)顯然沒打算一開場就給玩家提供什么實用性的幫助了……’
薛白暗中嘆了口氣。
他原本抱的希望是系統(tǒng)會跟巫師副本一樣開場提供一些“人員”便利,不過眼下這想法是落空了。
夜梟跟應(yīng)無雙也露出了略微的失望,本地人和外地游客對于當前局面的作用兩人還是有能力分辨出來的。
“你們能帶我逃出去嗎?”
安瀾見三人都不說話,心里有點發(fā)慌,小聲問了一句。
夜梟忽的掃了她一眼,皺起了眉頭。
在她眼里帶上這么個女人完全就是個累贅,跟何況眼下看來這女人也沒什么用處。
應(yīng)無雙也是面無表情的掃了安瀾一眼。
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似蘿莉的身體里住著的可是一個22歲面和心黑的偽善分子。最拿手的是裝萌裝弱利用別人的同情心或者其他的情緒及想法,那瞧得上別人在她面前裝萌裝弱。
兩人繼而同時看向了薛白。
盡管個人情緒再不樂意,有些決定還是要聽薛白的。
薛白也很頭疼,如果換成是當初巫師副本那種出場環(huán)境,他不介意像幫獵舞一樣幫這個女人一把。但是眼下這種局面,多一個人帶著就多一分逃脫的危險。
他是實打?qū)嵉牟幌胝词帧?br />
可是轉(zhuǎn)眼一想,薛白又有點猶豫了。
雖說安瀾不是本地人,貌似沒什么助力性作用。但是鬼知道后面會不會突然起到什么作用?
至于單純的拋下不拋下這個問題,薛白心里沒什么壓力。他根本沒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所有的思維考慮首先要素都是是不是對生存有利,其次是違背不違背本心,再次才是其他方面……
夜梟三女都沒說話,明顯是等薛白表態(tài)。
薛白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帶上安瀾。這女人終歸是第一個遇到的原住民,而且他本心里也不太想讓安瀾死在這里。
他抬頭看向安瀾道:“如果接下來你肯聽話配合的話,我們可以考慮帶你逃離這里。”
“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安瀾表情一喜,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倒是夜梟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話。
這個時候開口有點不討好,夜梟不善動腦不代表她傻。
應(yīng)無雙倒還是那副表情,不過心里卻在吐槽隊長果然心軟……
“感謝的話先別急著說,畢竟我也沒有一定的把握。另外你知道外面的情況嗎?”薛白正色問道。
安瀾臉色一變,顯然是回想起了什么,聲音懼怕:“外面……外面應(yīng)該都是這些怪物……”
薛白眉頭一皺,果然事情跟他想象的一樣糟糕。
他瞄了眼安瀾道:“說說你們的遭遇吧,你在這里躲了多久?你男朋友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安瀾微微一滯,神色暗淡了幾分道:“我在這里躲了三天了,我男朋友是三天前變成這樣的!
‘三天?!’
薛白表情一變,看向安瀾:“你在這里已經(jīng)躲了三天了?”
安瀾點了點頭道:“我們?nèi)烨俺鋈ネ媪艘蝗,然后城市里就莫名爆發(fā)了這種可怕的變異。我跟我男朋友好不容易逃回了酒店這里,就沒再敢出去!
“我們在房間里待了兩天,聽新聞?wù)f城中貌似發(fā)生了暴動。我覺得那都是騙人的,因為我親眼看到那些怪物活生生的撕咬了不少人,但是我男朋友卻不相信我說的。”
“后來因為沒有食物了,呼叫酒店客服也沒人回應(yīng)。所以他就去尋找食物去了,不過回來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該是被怪物咬了!
“那個時候他雖然相信了我的話,不過明顯已經(jīng)晚了……”安瀾臉上生出幾分悲戚之色,“他安慰我讓我躲進房間里,然后……然后他就變成了怪物……”
“我不想死,也害怕他會破門而入,所以直接躲到了衣柜里。然后,然后你們就來了……”
安瀾說到最后,雙手掩面,看樣子是想哭,但卻理智的壓制住了聲響。
薛白嘆了口氣,安慰道:“人生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順變吧。而且我想你男朋友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安瀾哽咽的應(yīng)了一聲,又低頭聳肩。
薛白可不想這女人越想越難過再嗷一嗓子開了腔,那樣可麻煩了。他念頭一轉(zhuǎn),趕緊再問道:“你還記得外面的走廊、電梯、樓梯之類的布局和位置嗎?如果咱們接下來想逃走的話,必須確定一下位置才行。”
安瀾哽咽聲一頓,抬頭看向薛白。
她明顯成功的被分散了注意力,凝眉想了想道:“其他我不太清楚,不過電梯間就在這間套房左邊走廊那里。還有這家酒店應(yīng)該是環(huán)形布局,整個樓層走廊是環(huán)形連通的。這還是我男朋友之前跟我說的……”
聽到安瀾的話,薛白的雙眼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