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大黑鬧出來的人命烏龍,薛白是沒什么好辯白的,而且看著眼前這三個獵族人,薛白都暗中考慮是不是接下來還是別讓大黑出現(xiàn)的好——鬼知道這些獵族人會不會因為大黑而遷怒到他身上?
如果真的因為大黑被遷怒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他可還想借著眼前這個機(jī)會和情分混進(jìn)獵族那……
薛白心思復(fù)雜,一時之間愣是壓住了幾絲后背傷口的疼痛感。
只是獵舞一直關(guān)心著他,瞧著他后背鮮血洇洇,忙看向幾個獵族人道:“你們身上有沒有帶止血的藥物?”
為首的那個愣了一下,反應(yīng)也快,慌忙應(yīng)了一聲“帶了”,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獸皮口袋,遞給獵舞。
薛白剛才不覺,有獵舞這么一問,立刻“在意”到背后火辣辣的傷痛,不由的痛哼了幾聲。
“你先忍忍,我馬上給你上藥。”
獵舞安慰薛白一句,趕緊把獸皮口袋拉開,從里面扣出一塊兒“泥膏兒”似得玩意兒,看的薛白一陣皺眉。
這藥膏兒怎么瞅怎么惡心,總感覺里面有蟲子似得……
“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獵族精煉后的星斑草傷藥,比直接外敷星斑草要有效的多,而且麻痹效果小多了。”
獵舞一邊解釋,一邊往他后背上抹。
薛白嗯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下一刻就被疼的吱哇亂叫。
星斑草這東西口感跟大蒜洋蔥似得發(fā)辣,涂到傷患處可想而知。
他這上躥下跳的樣子看在幾個獵族人眼里只覺得古怪無比——尋常獵族人早就適應(yīng)了這玩意兒,上藥哪兒有這種反應(yīng)?
獵舞被他的反應(yīng)搞得尷尬好笑,半惱半急道:“你不要亂動好不好,忍一下就過去了!
薛白很想來一句忍毛線啊,后來一想給獵舞上藥的時候這女人也沒像自己似得這么夸張,而且這會兒旁邊還有三個大老爺們兒看著——不能慫啊……
他咬著牙,憋紅著臉,跟殺人似得,倒是真沒再出聲。
獵舞看他樣子,趕緊快了幾分動作
薛白咬牙主動分神抬頭瞄了眼右上角。不知道是不是系統(tǒng)刻意游戲化的“套路”,藥膏兒抹上之后,他的血條就開始閃爍著上漲——雖然速度很慢,現(xiàn)在才恢復(fù)到31點。
等獵舞幫他上完藥,血量已經(jīng)蹦到了32點了。瞧這種速率,大概半分鐘能恢復(fù)一點。
‘這玩意兒還真有點用途啊……’
薛白心里嘀咕著,沖著獵舞感激的笑了笑。隨后扭頭看向幾個獵族人,剛想搭腔,只聽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聲怪叫!
“呱哇!”
這聲音薛白忒熟悉了,不是大黑還能是誰?當(dāng)下臉都扭了。
他猛地扭頭,身后天空中,一道黑影正急速飛來……
‘毛線啊……你丫這個時候出來不是破壞和平局面嗎……’
薛白瞬間就蛋疼了,他剛才還擔(dān)心大黑出現(xiàn)會不會讓獵族人再誤會或者遷怒自己那,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自己就飛來了……
其他幾人也沒想到大黑會突然出現(xiàn),特別是那三個獵族人。此刻一見大黑飛來,臉色驟然一變。
這三人還算有良心,還知道照顧薛白跟獵舞這兩個“救命恩人”,沖著他倆慌張喊道:“快走!那是嗜血的災(zāi)鳥!”
看他們神色,明顯是急迫到了極點。
薛白一動不動,神色尷尬的厲害。
“快走啊恩人!你不要命了!”
三人一見薛白跟獵舞都不動,也是急了。趕緊上來拽了薛白跟獵舞就要跑!
大黑的視力可是極好,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這邊的動靜,以為薛白出了什么事兒。頓時嘶厲的叫了一聲,一雙翅膀一扇,急速飛了過來!
三個獵族人一見,更是慌了,其中兩個一見薛白不動,架著他就要跑。
“等等!等等!他不是來尋仇的!”
薛白身子一懸,立刻回過神來,趕緊扯著嗓子“手舞足蹈”的喊了起來。
不過這會兒功夫,誰會在意他嘴里的“胡話”?其他兩人哪里肯聽,只管架著他往前跑。
大黑此刻離幾人不過十幾米,一見這架勢,頓時急了!
幾人就聽頭頂一聲更加暴戾的“呱哇”叫聲,回神過來,一道黑影已經(jīng)對著幾人急速的沖了下來!
那速度,那陣勢,看起來都能輕易洞穿一個活人!
薛白剛好回頭,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雖然大黑的目標(biāo)不是他而是身邊的兩個獵族人,但是如果真讓大黑把這兩個家伙給弄死,那別說回頭跟獵族交好了,弄不好就反目成仇了!
他可不想看到那種局面……
眼看大黑已經(jīng)俯沖下來,不過五六米之遙,薛白扭著腦袋急急的喊了一嗓子!
“大黑不要!”
……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一頓烤肉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關(guān)鍵時刻,憑借烤肉積累下來的“親密度”發(fā)揮了明顯的作用。
大黑聽到薛白那一嗓子,呱哇了一聲,翅膀一震,極其兇險的擦著三個人頭皮從他們腦袋上拉升起來。
振翅激蕩起的勁風(fēng)刮的剛才一瞬間抱頭龜縮的三人一陣迷亂,倒是薛白被吹的清醒過來,一睜眼——大黑正收攏翅膀落在不遠(yuǎn)的地面上。
薛白趕緊左右瞅了眼,還好,這兩個獵族人命大,都沒事兒。
‘幸好幸好,沒釀成大錯……’
薛白松了口氣,他可不想看到血濺五六七八步的慘狀。
突得,旁邊響起一聲驚呼:“小心!”
薛白嚇了一跳,扭頭一瞅,卻是拉著獵舞那位看到大黑,驚慌的拿著長矛在哪兒叫喊。
他這么一叫,薛白身邊的兩個獵族也反應(yīng)了過來。麻溜的起身,拎著長矛小心的看著大黑。
“呱哇~呱哇~”
大黑臉上滿是不屑,雙臂一展,頗有點“挑釁”的意思。
‘姑奶奶啊……你瘋了……’
薛白一看它這模樣,眉頭都擰了。眼看身邊三個獵族人要玩命兒,他趕緊跳了出來:“等會兒!等會兒!”
三個獵族人都沒想到他能跳出來,而且還是背對大黑,頓時嚇了一跳。為首的那個急急喊道:“恩人小心!那是災(zāi)鳥!”
說著舉著長矛就要動手,顯然是想替薛白拉一下“仇恨”。
“別動手!這是我伙伴!”
薛白頓時慌了,趕緊喊了一嗓子。
這一聲夠大,直接把三個獵族人全給震住了!
三人傻了幾秒,不可思議的看向薛白。
“你……你剛剛說什么?”
為首的那個連稱呼都變了,恩人都不喊了,驚詫的看著薛白。
“我說它是我的伙伴,沒有惡意的。”薛白解釋了一句,趕緊回頭招呼大黑,“大黑過來。”
“呱哇~”
大黑仰著脖子叫了一聲,收了翅膀,很聽話的歪歪扭扭的晃到了薛白身邊。
“這……這……”
三個獵族人全都愣住了,為首的那個更是失語。
獵舞看了看三個獵族,又看了看薛白跟大黑,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
“你們放心吧,它真是我的伙伴,沒有惡意的!毖Π宗s緊解釋,“剛才搶獵物的事情也不是大黑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附近還有人。實在抱歉!
對于獵族人因為大黑的“胡來”而喪命了一個,薛白還是有點內(nèi)疚的——當(dāng)然這內(nèi)疚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為他還指望著這三個獵族人帶自己回部落那。
三個獵族人都沒有說話。呆傻了片刻之后,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薛白。
為首的那個驚疑的看著薛白道:“它居然是你的伙伴?”
看著三人古怪的神色,薛白心頭微微一沉,謹(jǐn)慎問道:“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