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站起身,走至殿門前迎接。
“兒臣見過母后!彪p手合十,攏于胸口,微躬身體行禮。
“平身!碧蟮暤。
不知為何,我覺得太后的聲音之中隱隱透著不安。
我站直身體,退到床榻旁,望著太后以及她身后兩位戴著面紗的男子。
先并未在意,但越看越熟悉。
他、他
我“騰”的沖到其中一個蒙著面紗的男子面前,想說話卻說不出,一時之間,激動的無法自控,最后“撲通”一聲,跪倒在他的身前。
“除了李公公外,其余的人都累下!碧笥叩酱查角,探視著焰歌“皇上,你好了點嗎!”
“好多了!毖娓璧。
焰歌望著跪倒在地的流雪,再仔細(xì)的望著蒙面紗的男子,想了想,決定暫且按捺心中的疑惑。
我淚如雨下,哽咽的一時說不出話。
過了好久,才將一直想說的字說出來。
“父親。”
沒想到,一直遍尋不著的父親居然忽然的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殿內(nèi),寂靜的只聽的到呼吸的聲音。
突兀的,一聲長嘆在殿內(nèi)悠悠的回蕩著。
“雪兒!彼m幽輕輕的取下面紗,寵溺的看著水流雪。
多年的父女之情,盡在此時展露。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對我來說,只是文字不同,他對我的溫暖關(guān)愛之情,天地可證。
“父親,我”我哽咽著“我終于見到你了!
淚,喜極而下。
一直來,強(qiáng)撐著自己的堅強(qiáng)此時轟然的崩潰,只想,投向父親的懷抱,盡情的哭泣。
我撲入父親的懷抱中,感覺著他身上傳來的暖融融的寵愛。
“乖,別哭,別哭!
父親的手,像春風(fēng)般輕輕的撫摸著我的發(fā)絲,那一剎,就算讓我簾死去,都心甘情愿。
我緊緊的摟著父親的腰,臉頰緊緊的貼著父親的胸口,任由滾滾而下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父親,當(dāng)年,在明月國的時候,我得到你的死訊時,我好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懦弱!
“不怪你,不怪你。”水蘭幽的雙眸泛紅,心中的激動又豈是言語能形容。
“父親,讓我哭一陣,這些年來,我一直對自己說,不能哭泣,不能哭泣!
“恩、恩。”水蘭幽只能用力的點頭。
我放聲的大哭,多年積壓在心中的悲痛與傷心,盡情的釋放。
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只感覺雙眸再也沒淚水流下。
我緩緩的從父親的懷中起身,郝然的望著殿內(nèi)的眾人。
“不好意思!
“沒事。”說話的是與父親同來的另一位蒙著面紗的男子。
我訝異的看著他,他的聲音似乎以前曾聽過。
“你是?”
他緩緩的取下面紗,露出熟悉的面孔,俊雅的容顏上浮現(xiàn)著淡淡的笑意。
“啊!”我吃驚的退后一步,失聲道:“天夜!
他愕然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天夜,我是他的雙胞胎哥哥,天日。”
“天日,你來焰國干什么?”
焰歌移了移身體,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繼續(xù)靠著,淡然開口。
天日未說話,太后在一旁接道“皇上。”
焰歌挑眉,詢視著太后。
“他的事情由我來回答!碧箝L吸一口氣,離開床前,走到殿中,轉(zhuǎn)身迎視著焰歌深沉如海的雙眸,優(yōu)雅的跪拜在地。
焰歌驚異的看著太后,想撐起身體扶起太后,無奈卻力不從心,只得示意流雪“流雪,幫朕扶起太后!
我驚訝的走到太后的面前,一邊用手扶起她,一邊道:“母后,你這是干什么?”
太后輕然一笑,用手推開流雪“皇上,請恕哀家的罪過!
焰歌愣住“母后有何罪過可言,請起來,兒臣承受不起!
“請皇上先恕罪!碧髨詻Q。
“母后,朕恕你無罪!
太后款款站起身來,凝視著明月殿中的長明燈,雖然是白晝,但燈內(nèi)的芯火仍舊炙燃著。
微弱的金黃色的光芒,星星點點,在殿中的墻壁上,畫出不規(guī)則形狀的光圈。
“當(dāng)年,我明知道云國的公主利用你的母親傷害別的妃嬪,可是,我卻沒有阻攔!碧髧@息“其實,在我的心里,也妒嫉著你的母親以及云皇貴妃,我只想讓她們彼此相爭,從中得利!
原來是為此事,焰歌淡然道:“后宮之中,爾虞我詐,本是平常,這也不能怪于母后,自母親死后,母后對朕關(guān)懷備至,朕也視母后為親生的母親!
“皇上對哀家的好,哀家知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哀家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么事情?”焰歌似乎感覺到有事情要發(fā)生。
“你的母親并非投河自盡,而是羞愧自盡。而琳妃妹妹被打入冷宮后,也并未死去,她陪著她的孩子去了明月國,成為明月國的宮女!碧笠蛔忠蛔值牡。
焰歌驚愕的子著太后,半響無語。
“琳妃進(jìn)入了明月國的煙鳳殿,一呆就是十余年,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玉家偷偷的探望她的孩子,關(guān)注著他的茁壯成長。直到數(shù)月前,她突然回到焰國,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然后一直呆在我的身邊,直到風(fēng)雨之夜,流雪破了她的術(shù),才讓她真正的煙消云散,化成塵埃!
太后的話,如若銅鐘大呂,重重的敲擊著我的心,我蹌踉的退后著。
天啊,如云的母親居然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我看著太后的唇瓣輕輕的一開一合,卻聽不到她說的任何話語。
“雪兒,你怎么了?”
水蘭幽憂心忡忡的看著臉色忽然慘白如雪似的流雪,急忙扶住。
我緊緊的握住父親的手,抱著一絲僥幸,苦澀的問:“父親,那個琳藍(lán)姑姑真的是如云的母親嗎!”
“雪兒。”水蘭幽心疼的道“有些事情也是陰差陽差的,當(dāng)時,你并不知道她就是如云的母親啊!”真是,我凝視著父親心痛的雙眸,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呆若木雞。
怎么會這樣,知道了如云還未死去,卻得知自己殺了如云的母親。
為什么上天會開這么殘忍的玩笑。
剛剛還在沉侵與父親重逢的喜悅,轉(zhuǎn)眼間,卻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