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如雨滴落在清徹透明的溪澗中,綿綿不斷的在我心中激起光暈般的漣漪。
明雅妒嫉至極,數(shù)千年前,她也曾幸福的躺在自己的懷中,彼此深情凝望。
只是卻因自己一念而毀于一旦,若是時光可退至數(shù)千年前,他絕不辜負(fù)她的心意。
明雅沖動的上前一步,想將流雪與玉如云分開。
“小心。”
忽然間,傳來焰歌的驚呼聲。
我微微一愣,還未回神,身體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至一旁。
“玉大哥。”
我驚愕的望著玉大哥,突然間變的煞白的臉頰,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玉如云感覺到一種錐心刺骨的痛從心口急速的蔓延到全身,蹣跚的后退著,腿卻一軟“空”的一聲,倒在地上。
我嚇的魂飛魄散,撲到玉如云的身前。
還未來到及說話,就被玉如支胸口處露出的鋒利的刀柄駭?shù)牟荒軇訌棥?br />
“玉大哥!蔽冶暤。
心好痛,原來玉大哥是為了救我才推開我的。
我想扶起玉大哥,將刀從他的胸口拔出。
“不能動他。”
林天象大聲喊,從遠(yuǎn)處連滾帶爬的跑到玉如云的身畔“刀上涂了連妖魔都能殺死的劇毒!
我毫不猶豫,仍舊將手伸上前去,
手,卻在離刀柄一線之隔的時候驟然停下。
我冷視著將我的緊緊拉住的明雅,怒道:“放手。”
喉嚨,干燥的可以吐出火來,我憤懣的問著林天象“你怎么會知道?”
“那柄刀是從他的懷中射出來的。”焰歌如閃電般疾射至流雪的身前,擋在林天象與流雪的中間。
我無法置信,卻不得不信。
只有刀的主人才知道刀上涂有連妖魔都能殺死的劇毒。
“為什么你要殺我!
我從來不曾想過,林天象會想殺我。
“不,不是的!绷痔煜蠹泵Ψ裾J(rèn)“對不起,云兒!
林天象沒想到事情會急轉(zhuǎn)直下,出乎意料之外“我我想殺的是血麒麟。”
林天象突如其來的話語震驚了大廳內(nèi)的眾人。
明雅嘲諷道:“就憑你!”
林天象雙眸平靜如水,聲音充滿“憑我一個人,也可以,因為我是衛(wèi)道者之一!
林天象的話語,如雷聲過后的萬道閃電,讓眾人目瞪口呆。
“我不管你是不是衛(wèi)道者!蔽移怀陕暤溃骸澳憧旄嬖V我,有沒有可以解去玉大哥所中劇毒的解藥!
“沒有。”林天象的神情黯然。聲音卻異常干脆堅定。
我踉蹌的退后幾步,淚如雨下。
幸福似乎就在咫尺之間,但咫尺之間,卻在剎那,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生死界線。
“流雪。”玉如云悲傷的輕聲道。
“在,我在,玉大哥!蔽覔涞乖谟翊蟾绲纳砼,死死的握住他的手,唯恐一放開,玉大哥就會離我而去。
“生死有命,不要太傷心了。更何況,是為你而死,我死而無悔!笨⊙诺娜蓊伾n白的近乎透明,聲音越來越虛弱。
“不會的。”我勉強(qiáng)的笑道,聲音卻比哭聲更難聽“你才不會死呢,你母親的仇還沒有報,你說過與我一起去開馬場的諾言還未實現(xiàn),怎么能輕易的死去。”每一字,都如像刀一樣,刺的我的心好痛。
“對不起!庇袢缭茝(qiáng)忍心中萬般的不舍與眷戀“我對你的承諾看來今生是無法實現(xiàn),只能期待來生!
“我不要!蔽铱薜溃骸拔也灰阏f這些話,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方法來救你的!
玉如云深深的看著流雪,將她的容顏深深的銘刻在心底,希冀著來世相遇的時候,能夠像今生一樣,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流雪,能與你相遇相識相知,我此生無憾!
淚,如絕堤的洪水,噴涌而出。
“明雅!庇袢缭茻o力的道。
明雅悶聲道:“干嗎?”
雖然自己不喜歡玉如云,可是卻沒想討厭到要他死去的地步。
“我不在以后,流雪就拜托你照顧了!
“不需要!蔽也幌朐俾犗氯,玉如云的話語之中,隱隱約約透出的含義,讓我心痛之至。
“明雅,你答應(yīng)我。”玉如云不理會流雪的哭泣,焦急道。
“不需要你說,我必定會如此!
我心中一動,宛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苦苦央求:“明雅,你說自己是妖魔首領(lǐng),有強(qiáng)大的力量,那你一定能救玉大哥的,求求你,救救玉大哥!
“流雪!泵餮湃f般無奈“我的力量是毀滅,與重生是相對立的。你讓我救他,是加速他的死亡!
希望被明雅的話語無情的擊落,我心中一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流雪!毖娓璩谅暤溃骸拔荫R上派人到宮里去找最好的解毒靈藥來救他。”
“我不要你救。”玉如云憤然“若不是你的母親,我的母親根本不會死去!
焰歌輕嘆一聲“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想像中的那般的。”
玉如云低聲怒吼:“狡辯!
“云兒!绷痔煜箅y忍心中的內(nèi)疚“我不想再隱瞞你了。”
“隱瞞什么?”玉如云心中隱隱感覺不對勁。
“當(dāng)年的事情,先皇曾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過,不過,后來不了了之。因為事情一旦追究下去,甚至明月國與云之國兩國都牽連到其中!
玉如云沒想到事情會與自己想像截然不同“林天象,你接著說,在臨死之前,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虛弱至極的聲音充滿堅決。
“云兒!绷痔煜髴K然一笑,跪倒在玉如云的身前“我是你的親舅舅。”
接二連三的事實,讓人驚訝。
舅舅!玉如云驀然間呆住,不敢相信。
林天象接著道:“你的母親是小我一歲的妹妹!
焰歌訝異“林國舅,你的妹妹不是云妃嗎!”
林天象的雙眸之中,泛出晶亮的淚水“云妃小我六歲,是我最小的妹妹。二十多年前,我們兄妹三人來到京城時,恰逢趕集,人群如麻,我們被沖散,后來,我找到了小妹,卻始終無法找到大妹。沒想到,從此之后,就成永別!
“我不相信!庇袢缭企@愕。
林天象停下話語,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顫抖著送到玉如云的眼前。
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彌勒佛!
玉如云瞪大雙眸,渾身發(fā)抖。
他手中的翡翠彌勒佛與母親留給自己的彌勒佛一模一樣。
“當(dāng)年,我們兄妹的母親無意之中,撿到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母親就找人雕成了三個一模一樣的翡翠彌勒佛,我們兄妹每人一個。剛才,我去找流雪的時候,看見云姑娘手拿著翡翠彌勒佛,細(xì)細(xì)的凝視,頓時激動萬分,以為她是妹妹的女兒。誰料,她說這個翡翠彌勒佛是你的。”
“咳!咳!庇袢缭聘械侥垦,不知是因為所中劇毒,還是因為林天象的話語。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一直尋找的妹妹,竟然早已經(jīng)死去。”林天象想到這么多年來兄妹二人苦苦尋找,卻原來苦心尋找的結(jié)果早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
玉如云望著眼前的翡翠彌勒佛,懷疑的眼神漸漸的褪去,雙眸之中充斥著悲傷,神情卻變的欣喜,他決定相信林天象的話語。
“十年前,我的妹妹進(jìn)宮,侍奉在先皇的左右,一日先皇酒醉之后,無意之中透出當(dāng)年事情的經(jīng)過。琳妃之所以失手找翻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湯,也是受人陷害。陷害她的人,也是宮中盛極一時的妃嬪。”
“什么!”焰歌驚駭。
“恩。”林天象恨聲道:“當(dāng)年,在云兒的母親未進(jìn)宮之時,最得寵的妃嬪是云國的公主,但自成云兒的母親進(jìn)宮后,她就逐漸的失寵,一怒之下,她就借琳妃之手,毀了焰歌母親的容顏。但先皇縱是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卻無奈何,當(dāng)年,云國強(qiáng)大更甚至焰國,他不敢治罪云國的公主,只能以琳妃做替罪羔羊!
二十多年前的事實終于清楚。
“原來是先皇的麗妃!毖娓杳靼琢耸虑榈慕(jīng)過“難怪自先皇死后,她執(zhí)意要回云國去,甚至以死威脅!
呼吸越來越急促,玉如云已經(jīng)無力再回應(yīng)任何的話語。
只能囁囁的不成語句:“云國的公主”
我緊緊的握住玉大哥的手,他的心中的憤怒我感同身受“玉大哥,你放心,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你母親的仇我會用整個云國來贖罪。”
玉如云微笑著,手,緊緊的抓住流雪,想永遠(yuǎn)的抓住。
“保重!逼粗詈蟮囊唤z力氣,玉如云輕柔的道。
珠淚,順著臉頰滑下,落到手背,冰冷冷的,帶來冷入骨髓的傷痛與哀傷。
“玉大哥!”我撕心裂肺的大喊,卻再無他的回應(yīng)。
“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蓖,無力承受,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