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神殿。
經(jīng)過大量奔波,林恩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盡管魔雨如瀑,這里依舊如他上次離開時的光景,林恩真得很好奇,為何老樹精承受了那么多魔雨卻沒有事。
這是褐根的隱秘,他不好詢問。
“褐根圣賢,我已找到蘊含神力的物品,是否可以打開神殿讓我進去?”
老樹精看見林恩回來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但還會吃了一驚:“小家伙,你真地找到了?”
怎么老是問真假……林恩無奈地點頭。
褐根收回封閉神殿大門的樹枝,并開啟自然神殿的大門,沉重的古樸石門緩緩抬起,露出里邊的一角。
“進去吧,小家伙,順著自然能量濃郁度走,你會進入核心區(qū)域,「渡洋之舟」在那!
林恩再點頭示意明白,大步流星進入神殿內(nèi)部,先是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里邊的布置很尋常,都是些石桌石椅石凳子等等東西,唯獨風(fēng)格奇特,透漏出一陣滄桑的氣息。
那氣息撲面而來,像是述說古老的事跡,歲月的史詩。
林恩閉目微微感應(yīng)空氣中蘊含的自然能量后,腳步邁動得很迅速很堅決,他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終于在一個自然能量最為濃郁的房間前停下腳步。
“神殿的守衛(wèi)呢?”林恩驀地起來一個念頭,轉(zhuǎn)瞬又搖了搖頭,把無關(guān)緊要的想法甩開。
他現(xiàn)在非常急切想取走「渡洋之舟」,渡過風(fēng)暴之洋,看看風(fēng)暴另一頭埋藏了什么秘密,那個秘密究竟能否解決目前的困境。
咔嚓!吱呀……
林恩推開似石似木的大門,視線穿過野蠻生長的野草、斑駁墻壁的苔蘚,停留在房間中心被宛若實質(zhì)自然能量包裹的物品。
那是一截只有人類小孩手臂大小的樹木斷枝,通體翡翠色好似真實的翡翠,若非生長著幾片蒼翠欲滴的葉子,林恩真會以為它是真正的翡翠。
這難道是「渡洋之舟」?
林恩詫異萬分,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在他的想象中,「渡洋之舟」后綴為舟,那無論大小,起碼也是舟型。
老樹精的聲音憑空響起,在這個房間回蕩,“小家伙,別懷疑,它就是「渡洋之舟」。”
“褐根圣賢?”林恩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只見到空蕩蕩的場景。
“小家伙,別看了,這座神殿內(nèi)外都屬于我的控制,往日的守衛(wèi)也是我變的,快帶走它吧!
“是。”林恩先前的疑問得到解答,不再躊躇,快步來到「渡洋之舟」前,觀摩幾秒,還是帶著疑惑取走。
甫一離開這個房間,濃郁的自然能量驟然下降了幾倍,野草枯萎,苔蘚掉落,整個房間不復(fù)之前生機勃勃的模樣。
此時,褐根的話語再次傳來。
“小家伙,你別看它不起眼,它可是來自于世界之樹,是世界之樹幾大主要樹枝之一!
“什么?世界之樹的樹枝!”林恩震驚,再也無法以平常的目光看待手中的小東西。
“不過,小家伙,我沒有見過世界之樹,不知道事情真假,這是我還屬于小樹苗的時候,別人閑聊談及的。”
林恩:“……”
你老都活了幾萬年了,能不能靠譜一點?
鑒于他對褐根的認知,他甚至開始懷疑「渡洋之舟」以及手里的樹枝是否真實。
褐根沒從林恩的臉上讀出后者的心里,仍在介紹樹枝的事情。
“啟動「渡洋之舟」需要蘊含神力的物品,你把物品拿出來,我教你怎么啟動!
林恩看著褐根龐大的身軀,眨了眨眼,慢吞吞拿出一片金光閃閃的龍神鱗片。
“還真是神力物品,小家伙做得不錯!焙指姆Q嘆讓林恩越聽越不是滋味。
感情你之前還在懷疑我……林恩腹誹一句,道:“褐根圣賢,怎么啟動?”
褐根道:“你把「渡洋之舟」放在神力物品上,它會自動汲取材料的神力!
你真是坑,幾萬年的長者坑成這樣也沒誰了……林恩愈發(fā)無語,不想再待在這里,生怕伽羅萊還沒毀滅,自己卻死于心肌梗塞。
他想就地啟動「渡洋之舟」,褐根制止了他,讓他到風(fēng)暴之洋再啟動。
于是,林恩果斷告辭,穿過翡翠之森來到風(fēng)暴之灘北邊,再穿過風(fēng)暴之灘北邊的無人雪地,來到風(fēng)暴之洋。
盡管距離甚遠,林恩還是能看清遠端的天空已經(jīng)被青色的風(fēng)暴充塞,連魔云都未能逾過風(fēng)暴,不斷被風(fēng)暴糾纏著、撕扯著,最終魔云西邊的界限落到了風(fēng)暴邊緣。
“好厲害的風(fēng)暴,連「世界之惡」的力量都不能穿透,我開始相信半神都不能越的事實了!
林恩驚嘆過后,把左手緊握的翡翠樹枝丟到右手平放的龍神鱗片上,翡翠樹枝一接近龍神鱗片便透出一陣明亮的翡翠光芒。
滋滋滋……
翡翠光芒仿佛實質(zhì)一般將龍神鱗片裹挾,林恩松開手,面前的翡翠光團懸浮在空中逐漸變長變寬。
最終,光芒散去,小孩手臂大的樹枝變成了七丈長,三丈寬,幾片葉子亦為之變大,像是大傘,林恩可以躲在葉子下面躲雨。
然而林恩并不需要躲雨,他發(fā)覺狂暴的魔雨即將落在「渡洋之舟」時,像是有了意識,硬生生拐了個彎,導(dǎo)致「渡洋之舟」所處的區(qū)域成了真空地帶,看起來非常怪異。
林恩看了看「渡洋之舟」光滑的表面,愣是沒找到座位,只好落在一片葉子下。
“等等,我好像忘記一個問題了,這船怎么開?”
林恩一拍手掌,心中懊悔時,船只詭異地啟動,在空中飛行,速度飛快,比林恩全速飛行快十倍都不止。
“我才發(fā)現(xiàn)我暈機,司機,慢一點……”林恩已經(jīng)看不清兩邊的景色,極速之下,他暈乎乎的,心里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直到林恩緩了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種速度下他竟然沒有感受到一點風(fēng)力,像根釘子一樣牢牢站在「渡洋之舟」上,更是發(fā)現(xiàn)兩邊已由一片紫黑變?yōu)橐黄啻洹?br />
這種青翠,是風(fēng)暴的顏色。
我這是置身在風(fēng)暴里了?林恩反應(yīng)過來,安心等候「渡洋之舟」越過風(fēng)暴。
他不敢亂動,生怕身體越過船只一絲,導(dǎo)致被風(fēng)暴刮走。
等刮走半神的風(fēng)暴,刮走他真得不費勁,他一點都不懷疑。
……
云庭,封印之地。
“卡盧塞,結(jié)界要碎了,快重新穩(wěn)固!碧芈謇淄跚屏艘谎矍胺,焦急道。
“知道!笨ūR塞白眉深鎖,左手施法攻擊前方,右手施法加固結(jié)界。
在他的左面有亞撒四世、科蘇斯、霍利斯以及安婕卡娜,在他的右面為特洛雷王、狄亞特還有贊德高,至于被贊德高抓來的倒霉半神莫迪高,早已連帶半位面一眾教員被前方的怪物吞食了。
是的,前方的怪物已經(jīng)顯露了大半身型,只有小半隱藏在黑暗中,從整體看,祂像是一只放大了許多倍的畸形安康魚。
通體綠色,兩側(cè)長有雙爪,頭部巨口之上,皆為密密麻麻的獠牙無瞳之目,肉眼可見的紫黑煙氣不斷從獠牙無瞳之目散發(fā),侵蝕著他們前方的結(jié)界。
這就是偽神,這就是「世界之惡」的真實樣貌。
他們所處的白色空間不斷縮小,從離傳送門有三十多丈的距離縮短了十倍,雖然最后這段距離縮小的速度變緩了不少,但他們已經(jīng)商議好,剩下三尺的時候便放棄鎮(zhèn)守,離開封印之地,逃離伽羅萊。
「世界之惡」完全占據(jù)封印之地后,還需要一段時間逃脫,這點時間足夠他們逃走。
……
“……我的天吶,速度終于變緩了,是越過風(fēng)暴了嗎?”
林恩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后,一邊整理發(fā)型,一邊觀察前方。
對于風(fēng)暴彼端的秘密,他好奇不已,只是看一眼前方,他瞳孔一縮,嘴巴不知不覺張大,足以塞進一顆大雞蛋。
前方海面的遠處浮現(xiàn)一層黑影,赫然是一片大陸,這片大陸極為遼闊,比之天萊大陸絲毫不差,由于身處高空,林恩可以看見這片大陸上有三個奇特的景象。
一座巍峨雄大的山崖,從中部開始一直被雷云縈繞。
一株高聳入云的巨木,翡翠色的樹干比「渡洋之舟」絲毫不遜色。
還有一座如同螺殼,盤旋著漸漸深入云層的高峰。
“雷云崖、世界樹、通天山……”林恩再也無法遏抑激動的情緒,他對這里無比熟悉,幾乎可以說大半?yún)^(qū)域都已踏步。
因為這里是——
列治大陸。
林恩這時才明白一件事,《天萊》與《列治》為何整體框架差不多,只有細微的差別,因為它們都從屬于伽羅萊位面!
“我真是蠢,早該想到的,畢竟開發(fā)這兩個游戲的公司叫伽羅萊……”
「渡洋之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懸停,泛著半點的青光逐漸縮小,林恩長出一口氣,將能量耗盡的樹枝握住。
“這確實是世界之樹的樹枝,那么鑰匙有了,希望那個傳說是真的!
林恩還記得他穿越前曾看過一個攻略貼子,上面表示流傳已久的太陽王傳說是真的,只不過尋找起碼非常麻煩。
先是到雷云崖拿一顆「雷云石」,然后去世界樹與世界樹的侍衛(wèi)交換世界樹的材料——這一步非常關(guān)鍵,因為世界之樹的材料是讓太陽遺跡顯形的鑰匙,而太陽王遺跡一直都在通天山上空。
“太陽王,太陽王……呵,耀陽之主,這要是跟你沒關(guān)系,我一點都不信!”林恩輕輕一笑,遁入蒼穹,直奔通天山去。
盡管列治大陸有他熟悉的人與物,甚至有他暗戀過的王國公主,但天萊大陸那邊處于生死存亡之際,他沒空理會其他心思,他甚至都沒空找一只天堂鳥痛打一頓,拿眼淚驅(qū)除若澤受到的詛咒。
當(dāng)然,若澤受到的詛咒來源于「世界之惡」,天堂鳥的眼淚有沒有效還得另說。
越是看下方熟悉的風(fēng)景,林恩的心情越是百味陳雜。
若是當(dāng)初他真地穿越到列治大陸,這會恐怕已經(jīng)沉淪在王國公主的溫柔鄉(xiāng)了,懵懵懂懂引來位面毀滅的一刻。
“不對不對,我是不是真的穿越者還未知,但我敢肯定事情與耀陽之主有關(guān),若真是穿越者,恐怕穿越不到這里!
控制好情緒,再次變得冷靜時,林恩已經(jīng)來到了通天山山頂。
“出現(xiàn)吧,太陽遺跡!
他一取出世界樹的樹枝,上空陡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一座懸浮于天空被彩云簇擁的莊嚴(yán)遺跡憑空出現(xiàn),門口不知不覺已然開啟。
“沒有守衛(wèi),大門自動開啟……”林恩立即發(fā)現(xiàn)面前一幕與貼子不符合的情況,這讓他更確定了某件事,“耀陽之主,你果然在里面!
他決然進入遺跡,還沒看清遺跡的布置,眼前便光芒一閃來到一個赤金雙色交織的空間,面前有一柄長劍在懸浮,被兩道赤色流光拱衛(wèi)。
一道聽不出情緒的男聲在林恩側(cè)方傳來
“你可算來了!
他側(cè)頭過去,見到一個類似元素生命的人形體。
赤金雙色,面容模糊,只能看到一雙眼睛與一個嘴巴。
林恩福至心靈道:“耀陽之主?”
“是我,不過,”人形體嘴巴微微一彎,“我更愿意你叫我的本名……”
“名字只是個稱呼,本名不本名沒有意義。”林恩聳了聳肩,打斷耀陽之主話語。
“確實,世人皆稱我為耀陽之主,也行吧,你應(yīng)該等不及知道一些事情了。”耀陽之主抱臂于胸前,隨意道。
林恩頷首,張口欲問,卻停頓下來,不知從何而起。
“讓我說吧,事情從二十一年前說起,”耀陽之主看出了林恩雜亂的心緒,主動開口,“因你母親任性,一直安穩(wěn)的封印出現(xiàn)松動,迫不得已,你父母通過我留下的一次性聯(lián)絡(luò)道具聯(lián)系上我,請求我解決「世界之惡」的問題。”
“我已經(jīng)離開伽羅萊,無法返回,無法解決,你父母退而求其次,請求我解決你受到的詛咒,然而你一半的靈魂都受到詛咒,被「世界之惡」占據(jù),哪是能輕易解決的,我敢說,那時候只有我才能解決你的問題!
“您拿走我一半靈魂是因為這原因,那您拿走我父母一點靈魂又是何故,您又為何讓我做一場近乎真實的美夢!绷侄餍钠綒夂蛦柕馈
“美夢,呵呵呵……”耀陽之主聞言,突兀裂開嘴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不斷回蕩,沖刺著林恩的耳膜。
“你以為那是一場美夢?”耀陽之主止住笑聲,雙目光芒變烈,“那可是讓我從這片星海轉(zhuǎn)進那片星海,歷經(jīng)波折才找回的真實星球,那是我的家鄉(xiāng),哪是一場美夢!”
“不是夢,那我……”林恩指著自己,后半句還沒說出,耀陽之主搶先回答。
“你是半個穿越者,我攜帶你半個靈魂,返回家鄉(xiāng),專門找了適合承載你父母的嬰兒,把你父母一點靈魂植入嬰兒,讓他們長成你父母的模樣,之后暗中影響,讓他們順利結(jié)合誕生你時,再把你一半靈魂植入……”
耀陽之主講到這里,看見林恩驚疑不定的目光,微微思索便明白后者的心里,笑道:“你放心,我找的嬰兒本該早夭,因為得到你父母強大靈魂的滋潤才活到那個歲數(shù),最終因為靈魂枯竭而死。”
林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父親明明死于災(zāi)難,檢測出的原因卻是猝死,而且母親也是同樣的原因死于工作臺!
父母的死因是他一輩子的陰影,早深埋于心臟某個旮旯不愿提起,而今知道事情真相早已如春雪消融。
爸,媽,你們還在,真好,不過……林恩又擔(dān)憂地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那我一半靈魂攜帶「世界之惡」的詛咒,不會對那里造成影響嗎?”
耀陽之主又笑了,笑聲中帶著揶揄道:“我再狠心也不會作亂家鄉(xiāng),你放心,兩片星海的屏障有如天塹,「世界之惡」只是一個位面的偽神,力量伸不出那么遠,早因為星海法則不同幾乎消亡,只有枯萎的種子存在。”
“枯萎的種子?”林恩聽得十分茫然。
耀陽之主反問一句:“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你無懼「世界之惡」的力量?”
“是!绷侄鲹狭藫项^,對于別人避之不及的污染,自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耀陽之主道:“那是因為你回歸的一半靈魂仍有「世界之惡」的種子,你那一半靈魂屬于「世界之惡」,「世界之惡」的力量怎么可能會影響到自身!
林恩茅塞頓開,霎時間明白為何特洛雷王等人好像趕惡客一樣催促自己離開,其實是怕自己近距離接觸「世界之惡」,導(dǎo)致那一半靈魂又被詛咒。
想到「世界之惡」,林恩才記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耀陽之主,您也知道「世界之惡」目前的情況,有沒有辦法?”
耀陽之主很肯定道:“自然有辦法,你看那柄劍!
他指著一側(cè)被兩道赤色流光拱衛(wèi)的懸浮長劍,那柄長劍只是風(fēng)格古老一些,造型平平無奇,與普通鐵劍擺在一起都不突兀。
“這劍……能消滅「世界之惡」?”林恩問道。
耀陽之主頷首,聲音不再冰冷,終于出現(xiàn)一絲情緒:“這柄劍鍛造出來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消滅和封印「世界之惡」。”
“它叫什么名字?”林恩湊過去。
“「太陽贊禮」!
“什么?”
耀陽之主的回答令林恩腳步一頓,后者懷疑是不是耳朵聽錯了。
“就是「太陽贊禮」,”耀陽之主嗤笑道,“誰告訴過你「太陽贊禮」只有一柄了,你看看你戴著的守衛(wèi)者之戒!
林恩下意識看去,見到無比熟悉的雙劍拱衛(wèi)太陽。
“你應(yīng)該明白了,那柄是「太陽贊禮?晨光」,代表光明,主防護、治療、凈化,這柄是「太陽贊禮?宿炎」,代表火焰,住破壞、封印、驅(qū)除。”
耀陽之主一邊解釋,一邊一彈手指,讓纏繞「太陽贊禮?宿炎」的兩道赤色流光散去,神劍恰在此時泛起光芒,平凡的外表竟如銹跡一般片片退去,露出了真實的模樣。
長度依舊為五尺,寬為一掌多一點,劍刃為赤紅的顏色,從劍尖到劍格每隔一段距離鐫刻一個神秘的銘文;劍格亦為赤紅色,是一個小太陽,正反兩面赫然用漢字分別描繪“宿”與“炎”;劍柄為盤曲的赤紅東方龍,龍口張開咬合著劍格。
這柄東方風(fēng)格意味十分突出的神劍令林恩確信耀陽之主來自于那個星球。
“我能動用它嗎?”林恩憂心忡忡,他可沒忘記亞撒四世動用一次「太陽贊禮?晨光」導(dǎo)致休養(yǎng)多日,至今未能恢復(fù)至巔峰狀態(tài)。
耀陽之主語氣重新變得冰冷,恍若云巔之上俯視塵世的神明:“若想消滅「世界之惡」,只有你揮劍才能做到!
“為什么?”林恩怔然。
“你一半靈魂被「世界之惡」占據(jù),因此充滿神力,你揮劍時會燃燒那一半的靈魂,發(fā)揮出「太陽贊禮」本該有的威力,”耀陽之主看見林恩面色一白,仍冰冷地說下去,“燃燒一半靈魂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影響,只會讓你沉睡多年,你難道忘了你本體靠一半靈魂活了十七年?”
知道歸知道,可誰聽說燃燒自己一半靈魂不會嚇壞的,而且還要沉睡多年,誰知道會不會一睡不起……林恩勉強鎮(zhèn)靜后,又生起兩個疑問。
“耀陽之主,若是我一劍不成,還能再揮一劍嗎?還有我剩下的一半靈魂能長回來嗎?”
“第一個問題,你心知肚明!币栔鞯,“至于第二個問題,若是別人肯定不行,但你不一樣,別忘了你是因為什么返回伽羅萊。”
經(jīng)耀陽之主提醒,林恩才想起早已習(xí)慣的一樣事物。
“「燃火之心」?!”
耀陽之主頷首:“沒錯,那是我偶然得到的成神之物,能讓人不需位面意志認可也能成神,修補你的靈魂再輕松不過,說到這里,我得訓(xùn)斥你一頓,現(xiàn)實不是游戲,你知道你剛回來那段日子,我暗地通過「燃火之心」影響你多少次才沒讓你死亡。”
林恩被耀陽之主一頓教訓(xùn),羞愧地低頭。
回想起來,他確實發(fā)現(xiàn)那段日子太過輕浮,別的不說,就那頭疾風(fēng)狼若不是耀陽之主的提醒,他可能就丟掉性命了。
不過耀陽之主這一說,倒是讓林恩知道所謂的鑒定術(shù)以及之后模糊的感應(yīng)是怎來的,感情是耀陽之主人工鑒定,看心情給結(jié)果。
而耀陽之主還在大吐苦水:“我明明都以這個世界為藍本做游戲讓你適應(yīng)了,你還如此魯莽……甚至最近,就煉獄那次,要不是我暗中影響那頭火元素,拖延了惡魔片刻,你早被那頭惡魔堵在地下燒死了!”
好吧,哪怕成為傳奇還是能你操心,真是抱歉……林恩更加羞愧了。
耀陽之主吐槽了好一會,終于將心里的苦悶吐干凈,沒啥好氣揮了揮手:“沒有其他疑問就快滾吧,那頭丑魚快出來了!
林恩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其他疑問——本關(guān)于「燃火之心」還有疑問,想到耀陽之主已經(jīng)成神,肯定看不上成神之物才輕易賜予自己,便取下「太陽贊禮?宿炎」。
“等等,我這具分身還有一點力量,都給你了。”
耀陽之主朝林恩招手,待后者過去時,身體爆裂,化成螢火蟲般的光點環(huán)繞后者,后者愕然察覺自己的實力沒有半點提升,但是首飾都齊齊提升了一階,從超凡變?yōu)閭髌妫鼈?cè)掛著的「焚詭」提升最多,從超凡變?yōu)榘胧テ,后背的箭袋亦是變(yōu)榘胧テ,圣弓最后一重封印已被解封,恢?fù)本來的威能。
現(xiàn)在提升有什么用,還不是看神劍,一劍定生死……林恩緊握「太陽贊禮?宿炎」,走到赤金兩色空間中一個明顯為傳送門的流光,果然一陣頭暈?zāi)垦:,置身在太陽遺跡外。
心中擔(dān)憂封印之地的情況,林恩沒有余暇留戀這片土地,從哪來到哪去,激活「渡洋之舟」,越過風(fēng)暴,返回天萊大陸,直奔云庭。
見到特洛雷城盡管氣氛更加壓抑,但沒有橫生變故后,林恩微微送了一口氣,又直奔巫女殿,來到傳送門前,調(diào)整幾下呼吸。
他知道,此次進入,事關(guān)整個位面的存亡,由不得他不謹(jǐn)慎。
若是伽羅萊毀滅,他固然可以依靠親人逃離伽羅萊,然而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禁想起當(dāng)初的雄心壯志。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呵,我這是要救一個世界了……”緊要關(guān)頭,林恩自嘲以緩解緊張的心態(tài)。
旋即,他瞧了一眼有赤光遮蔽的「太陽贊禮?宿炎」,開始注入自己的斗氣。
嗡嗡嗡……
隨著斗氣逐漸注入,他感覺全身的溫度不斷在提升,血液如巖漿流轉(zhuǎn)全身,腦袋像是一顆即將爆裂的炸彈一般,里里外外都有痛楚。
痛苦令他牙關(guān)緊咬,面容拱起一條條猙獰的青筋,雙目泛紅,已然看不清眼前,只看到大概的輪廓。
“是時候了……”
林恩邁動沉重有力的步伐,進入傳送門,來到封印之地,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安婕卡娜、霍利斯、科蘇斯、特洛雷王、卡盧塞、亞撒四世、贊德高、狄亞特,他們身上光華明滅不定,神情疲憊不堪。
他看見了更前方無盡漆黑處,有一頭龐大的綠皮安康魚張嘴傳播低語,面上密密麻麻的獠牙小孔極其惡心,常人看一眼都會瘋掉。
他看見了白色空間寸寸敗退,只剩下一小塊,而漆黑愈發(fā)囂張,不可一世。
他的到來引起了眾人關(guān)注,親人、教皇、議長等人側(cè)首回望,神情各異。
他的到來也引起了綠皮魚的注目,獠牙小口一咬合,便是實質(zhì)化的紫黑煙氣席卷而來。
他笑了。
“呵呵呵,綠皮魚,我早看你不順眼了……”
他怒了。
腳步猛踩,身形猛躥,神劍高舉,光芒萬丈。
他攻擊了。
神劍與他合為一體,化作一顆耀眼的流星,直插綠皮安康魚的心臟,再化作一輪熾日,冉冉升起,明凈暖和的光華刺破綠皮安康魚的身軀,將其焚滅殆盡,爾后光華再驅(qū)散漆黑,挽回純白,一如驅(qū)散慢慢長夜迎來光明,一如驅(qū)散蒼穹陰影迎來新生。
而此時的外界,擴散的云海驟然一消,連綿的雨瀑無影無蹤,一道全大陸生靈都能看見的彩虹從風(fēng)暴之灘橫跨到彩虹群島,七彩的光華交織一體,如夢似幻。
林恩渾身發(fā)熱,神志不清地跌落,被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接住,一如那年徹夜發(fā)燒,醒來已在病房前。
“孩子,苦了你了!
他又無聲笑了,眼皮愈發(fā)沉重,黑暗漸漸襲來。
我所愛的,不是世界,而是這個世界的人……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