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好半晌后,米歇爾祭司輕咳兩聲,打破尷尬的氣氛,轉頭望向尤金,“尤金祭司,麻煩你帶領牧師做一下悼亡,凈化剩余的怨恨,免得催生幽魂!
尤金祭司頷首,帶領三名扔在腹誹的牧師去到一邊。
“鄧多先生,如今城里混進了一名強大的邪教徒,蹤跡不顯,麻煩你通力尋找,提醒平民小心邪教徒!
“這是我分內之事!”鄧多重重握拳,指骨啪啪地響,“我會要求執(zhí)法者尋找一切行為可疑之人,如今是非正常時期,哪怕殺錯一萬人,也不能放過一個有嫌疑的人!”
說完這番落地有聲殺氣沖天的話語,鄧多朝除魔軍和執(zhí)法者一揮手,示意要離開,在經過林恩所處的位置時,對此表達了謝意。
“我住在阿格斯族的府邸,鄧多先生,若是有邪教徒的蹤跡,務必通知我一聲!绷侄鞔藭r已經撤去了“赤紅視界”,然而鄧多還是能看到前者雙瞳中燃燒的火焰。
那是名為憤怒的火焰。
這股無名的火焰要比血液里的火焰更加灼熱,更加讓林恩充滿力量。
不提制裁一名邪教徒能大幅度提升惡念值,就單面前六十七條冤魂,林恩就不能放過兇手。
“我會的!”鄧多拍胸答應——這是北境人表示一定達成承諾的動作,無論承諾有多難。
林恩默然點頭,等鄧多帶人上去之后,他才看著米歇爾道:“米歇爾祭司,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直說吧!
米歇爾叮囑鄧多一句后就一直望著林恩,不言不語,只有雙瞳中光芒流動,顯然是有什么話要說,鄧多就是注意到這點,才果斷帶人離去,留給圣日教會人員一個私密的談話空間。
“林恩祭司,你雖然是名譽祭司,并非我教的正式人員,但這件事,你還是有權知道的!泵仔獱柨戳艘谎塾冉鹨约叭翈,對林恩做了個手勢,表示到一邊去談。
“有什么事?”
林恩亦步亦趨。
“就在昨夜,布雷森主教神秘消失,房間里沒有其他痕跡,衣服、紙筆或床被等等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是整齊的!
米歇爾小聲說出一件隱秘的事情,“那種感覺,就像是主教閣下憑空消融了一樣,所以我想請你去查看一趟,能否找出點痕跡。”
“米歇爾祭司,這個我可以答應,但是我不保證一定能找出痕跡。”林恩亦是小聲回答,明白了米歇爾是看重自己“赤紅視界”的能力,才告訴自己這種事。
“這個道理我明白!泵仔獱柹袂橛行┘痹,“有件事或許你不知道,布雷森主教其實是城里唯一的超凡職業(yè)者,就是他出了問題,才會讓這名邪教徒趁虛而入!”
“唯一超凡者?!”
林恩驚愕,總算是明白為何邪教徒能行事成功了。
“沒錯,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林恩祭司是否現在有空?”米歇爾的意思很明顯了。
“過去吧!绷侄鳑]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沒空也必須有空,事情的輕重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今日本想到藍蓮花商會查探情況,如今看來又要涼巴卡羅一段時間了。
“尤金,這里交給你了!”
米歇爾大聲囑咐一句,便帶著林恩往雪莉爾教堂行去。
……
鄧多身為除魔軍的大隊長,手下一共有一百二十四人,他一邊吩咐一名除魔軍回要塞拉人過來巡查,一邊對佐杜嚴厲下令。
“把所有執(zhí)法者都調動起來,五人一隊,巡查全城,知道沒有?”
佐杜低頭道:“知道,鄧多先生請問下水道怎么排查?”
執(zhí)法者盡管都是白銀級的職業(yè)者,但是在下水道遇上那名邪教徒,恐怕連消息都無法傳出。
“那里交給除魔軍!”鄧多一揮手,“快行動!”
佐杜正要領命,人群中突兀鉆進來了兩名執(zhí)法者,一名是北方向,一名是東方向。
“佐杜先生,又出問題了!”
“隊長,出大事了!”
兩名執(zhí)法者幾乎是同時鉆進來,也幾乎是同時開口稟報,讓鄧多一挑眉,訓斥道:“慌亂什么,你先說!”
鄧多指著的是東方向的執(zhí)法者,后者深呼吸一口氣,道:“紅錘大師的尸體爆炸了!”
“爆炸了?”
“怎么回事?”
“為什么無端端的尸體會爆炸?”
這一句話不僅讓執(zhí)法者與除魔軍吃驚,更是讓圍觀群眾躁動不停,議論紛紛。
“這件事待會再說,你又有什么事要說?”鄧多無暇理會吵鬧的環(huán)境,指著另外一名執(zhí)法者道。
這名執(zhí)法者倒不用深呼吸平緩心情,急聲道:“蒙亞馬區(qū)有三戶平民被滅門,總共十七人死亡,死狀極慘……”說完,這名執(zhí)法者終于壓制不住心中的驚懼,瑟瑟發(fā)抖。
“又死人了!”
“還死了這么多!”
“邪教徒好可怕!”
“你們到底有沒有能力保護我們?”
“太可怕了,我這就回去搬家,到北霜城躲一躲。”
“伙計,我們趕緊離開,走的遲了,指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了!
圍觀群眾聽到又死了這么多人,立刻嚇得轟然散去,與之前人頭攢動,摩肩擦背的情景形成強烈的對比。
佐杜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了,呆呆看向鄧多。
“那名邪教徒又作案了!”鄧多心中一驚,想起方才的尸球,急忙道:“具體位置是哪里,趕緊帶路,還有你,快去通知圣職者!”
要不是林恩剛與米歇爾離去,鄧多會立刻拉著這兩人過去,以防萬一。
“鄧多先生,那請跟我來!
……
這條街上暗流涌動,隔了幾條街的藍蓮花商會,卻是門口羅雀,巴卡羅換上了一身新的長袍,在商會門外來回踱步,偶爾抬頭看一看兩邊的來人,隨即低聲嘆氣。
“巴卡羅先生,你到底怎么了,你已經來回三百三十一圈了。”門里一位招待小姐看著巴卡羅又一次經過門口,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珍妮小姐,我在等一位貴客!卑涂_停下回答,又嘆了一口氣,不等珍妮追問,自顧自說了起來。
“那位先生本能改善我們商會如今的處境,沒想到我一時疏忽,犯了一個不該有的錯誤,怠慢了他,讓他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我只能在這里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