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政滿意地看著夏朝露順從的模樣,對身旁的殷情道:“怎么這么沒禮貌?還不叫大嫂?”
殷情呆呆地看了夏朝露一眼,怔怔地叫道:“大……嫂!钡鹊人绺缡裁磿r候多了個老婆的?還“那么小的孩子”?她只是出國念書了啊又沒有穿越時空!
就在殷政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攬著夏朝露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時,被眼前這一幕弄呆了的幾人終于回過神來。
殷情呆呆地跟著自己的哥哥往外走,暈乎乎地覺得今天肯定是在做夢。
田佳佳想:那不是殷政嗎?他不是黃金單身漢嗎?怎么突然多了個老婆和孩子?而且他老婆居然長這樣……
李鑫想:那是殷氏集團的殷政耶!有沒有搞錯啊他的眼光怎么會這么獨特?簡直跟程昊安有得一拼啊!
程昊安……程昊安直接踏前一步,眉頭微皺,沉聲道:“夏小姐,請等一下!
殷政先于夏朝露轉(zhuǎn)頭,看向程昊安,眼神里滿是敵意,“不是夏小姐,是殷夫人!
“……”程昊安淡淡瞥了殷政一眼,又看向夏朝露,“夏小姐,你遇到麻煩了嗎?”
程昊安對殷政無視的態(tài)度惹惱了他,他沉著臉,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感覺到身旁人的低氣壓,夏朝露欲哭無淚。她好想告訴king,她卷入大麻煩里了!殷政就是這大麻煩附送的!可權(quán)衡利弊后她明白,她可以對king隱瞞,卻不能得罪殷政——如果后面的任務(wù)她還想順利完成的話。
夏朝露勉勉強強露出點笑意,搖頭道:“程先生,我沒事,謝謝您的關(guān)心。我……我該回家了!
程昊安眉峰微動,明知道這兩人間很有問題,卻礙于夏朝露的話而無法多說什么。那人是殷政,即便夏朝露隱瞞了什么,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夏朝露的話,殷政挑挑眉,滿意地笑了。他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不屑地瞥了程昊安一眼,攬著夏朝露去收銀臺付了帳,施施然走了出去。
殷情見狀,也沒看其余人,也跟在二人身后走得飛快。
“啊哈哈哈……這個世界真奇妙!崩铞胃尚χ蚱屏顺聊
程昊安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視線追隨著那兩人的背影,半晌后忽然道:“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程昊安朝二人點點頭,去收銀臺買了單,腳步稍顯急切。一年前,夏朝露與他剛認(rèn)識時,他曾經(jīng)查過她的資料,他知道她的家庭背景,知道她的模樣,也知道她是個編劇。從一個多月前夏朝露提到殷政開始,她的狀況似乎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出于對朋友的尊重,雖然擔(dān)心,但他并沒有調(diào)查她。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跟她見面。她經(jīng)過了偽裝,但他認(rèn)得出她來,想必她也因相同的手機號碼認(rèn)出了他吧。疑問太多。她本來是做編劇的,為什么現(xiàn)在做起了紅娘?一年前她還是未婚,跟殷政相識不過就這一個多月的事,為什么在殷政說她是殷夫人還有孩子時她卻并不反駁?她跟殷政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留下的李鑫有些尷尬地望了望田佳佳,沒等他開口,對方卻先搶道:“正好我也突然想起有事,李先生,再見!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微微抬著頭高傲地走了出去。程昊安不稀罕她,她還看不上他呢!
李鑫抽了抽嘴角,半天后才垂頭喪氣地坐下來,不緊不慢地吃起東西來。
錢都付了,不吃白不吃!而程昊安……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去吧!哥不管了!
被殷政強行帶出去的夏朝露到了殷政的車前本來想跑的,結(jié)果被殷政塞進了副駕駛座。
殷情見狀,乖乖地跑到后座坐好,卻止不住好奇地去看夏朝露。她哥一直不結(jié)婚,甚至連女友都沒有,連她都快懷疑他是個同性戀了,結(jié)果今天他就給了她這么大一個炸彈。不過,看她這哥哥和“大嫂”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呢……
殷情一向識時務(wù),雖然滿心好奇,卻緊閉嘴巴乖乖地坐著,半句話都不說,只一雙跟殷政非常相似的漂亮眼睛,時不時好奇地溜去夏朝露身上。
車子開到第二個路口因紅燈而停下的時候,夏朝露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殷總,我就在這里下車好了!
“我送你回去!币笳林樀。
夏朝露從后視鏡中瞥了他一眼,只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才會招惹到殷政。
以殷政現(xiàn)在的身家和他那傳說中神秘的家庭背景來說,要不是系統(tǒng),她跟他本不該有任何交集,連她都懂這個道理而放棄了做白日夢,他難道會不明白嗎?說什么對她很感興趣,他感興趣就可以隨意來撩撥她嗎?難道說,他就喜歡看她陷進去,然后自己拍拍屁股瀟灑走人,甚至轉(zhuǎn)身嘲笑她的癡心妄想不自量力?
夏朝露憤憤地握緊了拳頭。他一定是還記得豎中指之仇,準(zhǔn)備用這種方法報復(fù)她,是吧!她才不會讓他得逞!
“殷總,我跟您似乎并沒有那么熟,不勞您大駕了。”夏朝露挺直了脊背,嘴角努力帶上疏離冷高的笑容。
殷政皺了皺眉,猛地將車停到了路邊。
殷情見狀不妙,立刻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哥,我去散個步!”她才不要牽扯進他們間的感情糾葛呢!
“我們不熟?”殷政側(cè)身望著夏朝露,冷笑,“要用到我的時候,倒是一口一個阿政叫得歡!
叫得歡你妹我又不是狗!
夏朝露險些破功,勉強繃住了嚴(yán)肅的神情,聲調(diào)毫無起伏地說道:“那時候您不也玩得挺開心的嗎?不是您的配合,我也玩不下去!
“玩過河拆橋這招,你倒是挺熟!币笳浜。
夏朝露憋了會兒,脫口道:“我都說了,要你告訴我你的銀行賬號,我把上次你幫陳雪蘭解圍的錢還你!”
殷政扯了扯嘴角,“就憑你現(xiàn)在擁有的存款,你還得起?”他對她的個人資產(chǎn),可有數(shù)得很。他氣的是,她一直惦記著要跟他完全劃清關(guān)系。
夏朝露瞪著他,“我怎么還不起?把你銀行賬號告訴我,你看我還不還得起!”系統(tǒng)早已經(jīng)把為她偽造的身份背景告訴了她,所以她知道,殷政一定知道她表面上的資產(chǎn)很少;蛟S他現(xiàn)在以為當(dāng)日她沒看到那張支票上的數(shù)額,才會如此自信還得起。
夏朝露確實猜中了殷政的想法,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他的怒氣莫名地冷了冷,挑眉哼笑,“三百萬。就算加上你那房子,你也湊不到這么多!”
“不過是三百萬!”夏朝露禮尚往來地送他一個冷笑,“你不知道嗎?有一種來錢快的方式叫做‘被包養(yǎng)’!”
殷政怒極反笑,“我倒想看看,誰敢包養(yǎng)你!”
夏朝露笑了,“你以為我換這些工作用了多少關(guān)系,花了多少錢?”言下之意,他說遲了,她早就被包養(yǎng)了,那些事都是她的“金主”幫忙辦成的。
殷政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隨即又想起孫宇送來的那份調(diào)查報告,那上面可沒有任何有關(guān)她被包養(yǎng)的消息,她身邊甚至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一個人有實力包養(yǎng)她的人!
“哦?你倒說說看,包養(yǎng)你的人是誰?”殷政好整以暇地笑道。
夏朝露哼了一聲,“我憑什么告訴你?”
“你說不出來,因為你在撒謊!
“被包養(yǎng)是件很光榮的事嗎?我為什么要撒謊?”夏朝露說著,從包里拿出紙筆遞到殷政跟前,“寫下你的銀行賬號,我保準(zhǔn)明天你就可以看到我被包養(yǎng)的證據(jù)!”
殷政瞥了她一眼,接受了她的挑釁,他接過筆,寫下一串?dāng)?shù)字,又還給她,“我等著你的證據(jù)。”他挑著眉,眼角帶著抹淡淡的諷意,顯然完全不信夏朝露能給出什么證據(jù)。
“你等著!”
夏朝露幾乎用搶的拿回了紙筆,打開車門跳下了車,砰的一聲用力把門關(guān)上,居高臨下地對車?yán)锏囊笳溃骸耙笳以僬f一遍,我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不要再來破壞我工作了!”
說完,夏朝露扭頭就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就跳了上去。
殷政氣得臉色鐵青,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發(fā)出了刺耳又短促的喇叭聲。
本來就在不遠(yuǎn)處閑逛的殷情見她的“大嫂”下車后打車走了,才連忙跑了回來,坐進了副駕駛?吹剿谴蟾玷F青著臉,她頓時把心里的疑惑和好奇都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