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惠在這里買房子,還真的不是劉洋的意思。章惠買房之后才給劉洋說了一聲,事前劉洋根本就不知道。
要說和章惠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關(guān)系,劉洋在面對著趙靜靜的時候,心里本來就發(fā)虛。就算是趙靜靜不抱怨一句,他自己也覺得難為情。
但是,趙靜靜這么一叫嚷,尤其是后面還有小梅和小萍以及施工隊的一些人,這就讓劉洋很不高興。
但是,這個火氣他還真的發(fā)作不出來,于是就一聲不吭的走向遠(yuǎn)處的海灘,一邊走著,一邊就把身上的外衣都脫了下來,只穿著里面的短褲跳進(jìn)了海里。
一望無垠的大海,視乎蘊(yùn)含著無邊的力量。一個又一個浪頭打過來,沒多長時間酒吧劉洋淹沒在里面。
但是,劉洋并沒有懼怕,也沒有躲避,反而奮勇往前,迎著浪頭往前沖擊。
在后面跟著走過來的趙靜靜這個時候傻了眼,看著不時被巨浪包裹進(jìn)去,不露一點(diǎn)蹤跡的男人,她的心在滴血,在顫抖。
剛才她那句話說完之后,劉洋就采取這種方式表達(dá)出了他的不滿,趙靜靜的心里即感覺的委屈,又擔(dān)心他會出事兒。心中的酸楚一拱一拱的往上冒,瞪著眼,張著嘴,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了。
章惠和她一樣的擔(dān)心,但她卻站在趙靜靜的身后,一言不發(fā),冷眼旁觀。
眼看著劉洋還在王大海深處游著,趙靜靜實在是等不住了,轉(zhuǎn)了頭焦急的問道:“小梅、小萍,你們兩個人誰會游泳?”
其實,她早就想跳下去的,但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她在游泳池里面練的那點(diǎn)狗刨的技術(shù),根本就不足以和大海中的風(fēng)浪搏斗。
“我會……”
“一萬米武裝泅渡不成問題……”
小梅和小萍兩個人爭先恐后的回了一聲,趙靜靜還沒說讓她們下海呢,章惠這個時候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讓她們下去了……”
趙靜靜憤怒的轉(zhuǎn)了頭看著章惠低吼:“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男人心里有事情,也需要一個發(fā)泄的途徑……再說了,你不知道他從小就生活在湖陵縣那種地方,他的水性絕對沒問題……”章惠毫不膽怯的盯著趙靜靜說道。
趙靜靜緊盯著章惠,一字一句的問:“你是想說,你比我還了解我的男人?”
章惠輕輕的說道:“愛一個人,就需要用心去體會他的喜怒哀樂,為他的歡心而喜悅,為他的悲傷而傷心,并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
“你……小梅、小萍,你們?nèi)ツ沁吙粗c(diǎn),做好隨時救援的準(zhǔn)備……”趙靜靜怒聲哼了一聲,然后就對小梅和小萍說了一句。
看著小梅和小萍抱著孩子走到了一邊,自己這才扭回頭,看著章惠說道:“你是說,你比我了解他,知道他,懂得他的心?姐姐,你明不明白,他是我的老公……”
“是,她是你的老公,什么時候都是,這一點(diǎn),我心里清楚得很,不用你來提醒我。但是要說了解他,知道他,懂得他的心,你還真的不如我……妹妹,我也不瞞你說,從在湖陵縣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他,我就開始留心她的一切……”
停頓了一下,章惠這才接著說道:“從小到大,只要是我看中的好東西,都是你和我爭……”
趙靜靜搶過去說道:“你錯了,這次,是我先認(rèn)識的劉洋,你見他的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章惠低聲嘆息了一聲,然后才接著說道:“你耐心一點(diǎn),聽我說完好不好?是的,這一次是你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東西’,這個‘好東西’還成了你的男人。但是你想過沒有,從小你為什么和我搶東西?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你是嬌慣成性,見不得別人有的東西你沒有?珊髞斫憬汩L大了才明白,并不是這個樣子。而是因為,咱們姐妹兩個人的眼光非常的相近。我這么說,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說的意思?”
“你……你怎么能……”趙靜靜微微有些發(fā)愣,但細(xì)想想,章惠說的話還真的有幾分道理。
只不過,這一次她跟自己搶的可不是個‘東西’,而是一個大活人。磕莻人是自己的丈夫,而她,又是自己的親表姐,這怎么能行呢?
章惠緊盯著她問:“為什么我不行?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那個男人并非只有你一個女人。為什么你能容忍他有別的女人,而偏偏就覺得我不行?”
“這個……可是……”
“沒有什么這個、可是什么的。靜靜,說句實話,你真的了解劉洋么?或者說,你真的愛他么?”
“我當(dāng)然……”
趙靜靜的話還沒有說完,章惠就有搶著說道:“或者,我在換一種方式問你,你覺得,劉洋這么年輕,就能坐上這個位置,你是不是覺得,他都是靠了你的關(guān)系?”
這一次,趙靜靜不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你覺得,就憑他是你的丈夫,我父親就會讓他來濱海市擔(dān)任副書.記?你覺得,如果他沒有一點(diǎn)真本事,他能在濱海市站住腳,還成了事實上的一把手?靜靜,剛才我之所以說你并不真的了解這個男人,你還有點(diǎn)不服氣?赡銙行淖詥,你到底是把他當(dāng)成了什么?你的丈夫?還是依附在你身上的寄生蟲?”
趙靜靜心有遲疑的說道:“我…我沒有……”
“你沒有?那就最好了?墒牵阍谙胍幌,如果,當(dāng)初不是你那個后媽非要把你介紹給他的娘家侄子方松林,而你的父親很明顯也很中意這門親事,你還會不會一怒離家,在外面碰到了劉洋,閃電般的就把自己給嫁了出去?”
“當(dāng)然,我這么說并不是說你不喜歡劉洋,也不是說你完全就是再和你父母置氣。但是,你心里也清楚,要不是姥爺一直沒有表態(tài),你現(xiàn)在會怎么樣?要不是你遇到了劉洋之后你們就……你要是不給姥爺說你懷了劉洋的孩子,你覺得老爺會不會答應(yīng)你們的婚事?你父親會不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你那個后媽又會怎么樣?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趙靜靜看著章惠,冷冷的說道:“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也不能成為你和我爭奪丈夫的理由吧?”
“當(dāng)然不是,我從來都沒有想和你爭奪丈夫!闭禄菘粗w靜靜苦笑道:“再說了,就算我想給你爭也爭不走……因為,那個家伙心里只把你一個人當(dāng)成他的妻子……”
說到這里,章惠就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可是,姐姐卻偏偏喜歡上了他,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你……你無恥……”趙靜靜漲紅了臉,沖著章惠地吼道。
“你可以罵我無恥,你也可以再罵的更難聽一些?墒,我給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愛上了他,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我不想破壞他的家庭,我只想在他心里分一點(diǎn)位置就可以了,我不想對不起我的親人,我不想讓你傷心……我,我也不想讓他難做……妹妹,你說我該怎么辦?”章惠說著,兩只美麗的大眼睛里面,就儲滿了淚水。
“你是說,你比我了解他,你比我還愛他?他……他也愛你是不是?”趙靜靜的身子搖了搖,往大海里面那個隨著波浪沉浮的黑點(diǎn)看了看,露出了一臉的傷心欲絕。
“不是……我是說,我是比你了解他,而他……愛的人只是你……”章惠說著,眼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
“為什么?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
“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明知道他不愛我,可誰讓我愛他呢?愛他,就要為他去做一切……這個話我沒有和他說過,現(xiàn)在,只是姐姐在求你,能給我這個姐姐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位置……我不求什么名分,只要妹妹讓我能夠經(jīng)常看到他就可以了。這就是我為什么在你的后面買了那套房子的原因!
章惠說道這里,咬了咬牙說道:“如果妹妹不答應(yīng),姐姐現(xiàn)在就走,我今后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青燈古佛,了卻殘生就是了,我也不想影響到妹妹你和他的感情……”
趙靜靜痛苦的抱著頭,彎了腰,強(qiáng)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嘶喊道:“你、你……不不,我不會答應(yīng)的……這種念頭,你連想都不要想……”
“咯咯……趙靜靜,你長大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純白的如同白紙一樣的小女孩了。你很好!真的,如果換了是我,我也不會答應(yīng)的。呵呵……姐姐祝愿你和劉洋白頭到老,百年好合!”章惠說著,轉(zhuǎn)身踉蹌著往回走去。
“姐姐……你……”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章惠越走越快,海風(fēng)咧咧的吹起她身上的白裙。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獨(dú)寂寞……
“章惠,我就知道……從你在湖陵縣看到劉洋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對他動了心……難道咱們表姐妹,真的是上一輩子的仇人?章惠……你給我站住……姐姐,你到底想讓我怎么做?”趙靜靜一邊喊著,一邊拔腿朝著章惠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