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靜這個時候顯得很果斷,神情也很冷靜。但劉洋卻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難以安定。
胡曉紅提出來的條件自己固然難以答應(yīng),但畢竟自己和趙靜靜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再經(jīng)過趙靜靜這么一通狂飆,萬一胡曉紅狗急跳墻,真的把視頻給擴散了出去……不僅自己從今之后難以在官場上立足,就算趙靜靜是生意人,可一個女人名譽掃地,今后怎么再走出去見人?
看到趙靜靜居然真的拉著劉洋要走,胡曉紅冷靜了一下,陰森森的說道:“你……你真的不怕我把視頻資料傳到網(wǎng)上去?”
趙靜靜看著胡曉紅,冷冰冰的聲音說道:“怕啊,我怎么不怕?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還真是有點讓人討厭呢。不過,相比于名譽來說,我相信你會分辨得出來,生命還是更可貴一點點的……”
胡曉紅哼了一聲,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哼,大話誰不會說?我胡曉紅既然敢做,也不是讓人嚇大的。要說你比我的錢多我承認,可要說你能動不動要人性命,我卻是不信的。你們要是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只要你們出了這個門,我馬上就把資料傳到網(wǎng)上去,讓世界人民都看看你們這對男女在床上瘋狂的樣子!
“你……你敢?我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就算是在一起又怎么了?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劉洋的話還沒說完呢,胡曉紅就咯咯的笑道:“我什么都不怕,你不要再多說了。再說了,你說我怕什么?誰能證明這些東西是我發(fā)到網(wǎng)上去的?”
劉洋繼續(xù)攻心戰(zhàn),接著說道:“你不怕,難道孫清美也不怕嗎?她讓你這樣做,畢竟也是犯了官場大忌,就算是對付政敵,一般人也不會用這種讓人嫉恨的招數(shù),更何況……”
胡曉紅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說道:“劉先生,我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再說一遍,這個事情你知我知趙小姐知道,出了這道門檻兒,我什么都不會承認的。你要是有證據(jù),盡管去打官司好了。,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更是會被攪鬧的滿城風雨吧?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她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很悠閑的繼續(xù)道:“我真的一點都不怕,因為,我想不到你有什么把柄能夠讓我害怕的……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昨天晚上你從招待所出來的時候,有誰看到是我把你接出來的?誰看到是我陪著你到桃源會所來的?會所門口的燈光、房間里面的光線,為什么會搞得那么暗淡?你自己想想就全明白了……”
“你是說,這一些都是你們精心準備的?”劉洋細想想,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的確,從自己在招待所里面上車開始,一直到了桃源會所里面,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的,沒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就算是打官司,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都說了不用再和她多說什么,你和她一個被人利用的小卒子有什么好談的?”趙靜靜不滿的白了劉洋一眼,看到胡曉紅眼里面的得意,趙靜靜不由得冷哼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纖細白嫩的手指飛快的按下了一組號碼,對著話筒里面說道:“大哥,泗河縣有沒有你的人?我和你妹夫在一起被人怕了照,現(xiàn)在還被人扣在桃源會館不讓走呢……什么什么啊,你別管你這個妹夫是哪里來的,總之一句話,要是讓人把視頻傳到網(wǎng)上去,丟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臉,你愛管不管,不管拉到,大不了我自己嚼舌自盡……”
都到這時候了,趙靜靜還有閑心和電話里面的人開玩笑呢。她一邊說著,還調(diào)皮的給劉洋眨了眨眼睛。
唉,這女人真的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就是腦子有病,病的還不輕呢。
劉洋這邊剛嘆息了一聲,卻聽著趙靜靜又說道:“誰干的?在泗河縣你說還有誰敢這么干。渴倾艉涌h的縣長孫清美,他爹是任城市的市委副書.記孫卓群……什么?孫卓群一個小小的市委副書.記沒那么大的膽子?人家背后不是還有一個副省長的么?我不管,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通過嚴省長介紹我給孫卓群認識,人家可能還不會打我的主意呢,都怨你……”
聽她最后那種連耍賴加撒嬌的口吻,簡直就跟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似得,哪里還有一點大公司老總的樣子?
收起了電話,趙靜靜居然很悠閑的又走回了房間里去,坐在沙發(fā)上架起了二郎腿。
“喂喂……什么情況啊這是?你怎么又不走了?”劉洋跟進去問道。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推翻了剛才心中對趙靜靜的認識,這女人不可能是神經(jīng)病,而是她真的沒有把孫卓群父女和他們身后的那個什么副省長放在眼里。
而趙靜靜的腦子也不是不靈光,她更像是一個從小到大都被人寵愛慣了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愿意動腦子…或者是不愿意按照自己思考問題的模式想問題。
更或許,她最先說的什么總理的孫子、總長的兒子等等他們那個小圈子真的存在,人家有人家的游戲方式,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自己不了解人家那個層面所思所想的事情,就把人家趙靜靜當成了傻子來看待。也許,自己在趙靜靜的眼里,其實也和傻子是一樣的。
不僅僅劉洋好奇,就連胡曉紅也往房間里面跟了兩步,支著耳朵聽趙靜靜打了一個電話之后,就輕松悠閑的坐在沙發(fā)上,架著二郎腿不急著走的理由。
趙靜靜傻愣愣的看著劉洋,好像很奇怪他為什么會這么問似得:“走什么啊?我剛才已經(jīng)給我哥打電話了,他說讓我在這里等著,這件事情他來解決……”
“你哥?你還有個哥哥?他是干什么的?”是了,剛才電話中,趙靜靜提到“妹夫”的時候,對方好像再問自己這個“妹夫”是哪里來的。
聽上去,趙靜靜那個哥哥對趙靜靜有對象的事兒很愕然,也不知道他是支持還是反對——最好是他極力的表示反對吧?那樣自己也可以……趙靜靜人長得漂亮,又不是傻子,自己為什么不愿意娶她呢?
想到這個問題,劉洋也不僅有點發(fā)愣,看著趙靜靜,呆呆的陷入了沉思。
趙靜靜也有點困惑的看了看劉洋,還是如實的回答道:“我當然有哥哥了,還不是一個呢。剛才接電話的是我二哥,他在濟海軍區(qū)當參謀長……真是奇怪了,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趙靜靜的二哥居然是濟海軍區(qū)的參謀長?趙靜靜也就是二十四五歲,頂多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樣子吧?軍海軍區(qū)的參謀長,最低也是個少將吧?弄不好說不定還可能是中將。他二哥能有多大?現(xiàn)在就是大軍區(qū)的參謀長了?
站在稍遠處的胡曉紅腿根子猛然就軟了一下,憑感覺她就知道,只要趙靜靜說的是真的,那這次自己可真的是踢在了鐵板上了。
這個情況真的是太驚人了,孫清美也都不知道的吧?不行……我得趕緊的把這個消息通報給她……
想到這里,胡曉紅轉(zhuǎn)身就走,只可惜還沒等著她走出房門呢,就聽著院子里面一陣大亂,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大地仿佛都在為之顫抖。
地震了?這是什么聲音。
驚愕之中,劉洋也趕緊站起身來,伸手拉住了趙靜靜的手往外跑。
“哎呀,你干什么。堪讶思业氖侄甲ヌ哿恕壁w靜靜一邊往外跑這,還一邊嗔怪的說道。
感覺到她的掙扎,劉洋卻抓的她更緊了。一邊往外跑著,他還一邊大聲喝采道:“手疼也比沒命強……你沒聽到啊?只怕是地震了……”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著“轟隆”一聲巨響,房子前面的那塊鳳凰型的假山石猛然倒塌,帶起了一片塵土飛揚。
“快點…快跑……”這一下,劉洋心里更急了。
“咯咯,看你那傻樣?哪有這樣地震的啊?你覺得腳底下晃動了嗎?這是坦克車……你看看……我哥哥的部隊……他派來的官兵趕到了。怎么樣,我哥疼我吧?”趙靜靜一邊說著,轉(zhuǎn)涼看到劉洋的臉色有點發(fā)白,還以為是自己夸獎哥哥傷了他的自尊呢,于是趕緊又說道:“劉洋,其實你也很疼我的……你是不是怕我被地震砸死了。俊
但是,這一刻趙靜靜說的什么劉洋已經(jīng)聽不到了。
一輛輛撤下了炮衣的坦克車轟隆隆的從四面八方圍上來,不管它們的前面有什么,只要是阻擋住它們?nèi)ヂ返慕ㄖ,在面對這鋼鐵巨龍的時候,好像都變得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掛著紅彤彤桃子的果樹、巨大的假山、人工造出來的小溪、院子里面栽種的刷著紅漆的電線桿子……在滾滾的車輪下,毫無懸念的倒下……倒下……
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坦克車齊頭并進,那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劉洋和趙靜靜、胡曉紅等人站立的這一排茅草屋。
沒有人懷疑,只要那些鋼鐵巨龍再發(fā)起一個波次的沖擊,根本就不用開炮,這一排茅草屋就會變成一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