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員們笑容詭異中,帶著燦爛。
是!
誰說‘迷霧’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不應(yīng)該是朋友嗎?
他們太熟悉這種操作了。
尤其是當(dāng)有了‘戰(zhàn)神’這個標(biāo)靶后,更是這樣。
畢竟,相較于他們,已經(jīng)幾乎是真神的‘迷霧’更加在乎的是已經(jīng)成為了真神,且‘占領(lǐng)’著艾坦丁堡的‘戰(zhàn)神’才對。
“可我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而且,這樣的談判極有可能出現(xiàn)更多的危險!
“格爾薩克,他愿意嗎?”
急躁的議員擰著眉頭說道。
雖然性格急躁,但是能夠成為議員的對方,絕對不是傻子。
“他一定會愿意的!
“他不會輕而易舉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
“因為,他和我們一樣!
“他怎么想的,我們都會知道!
“同樣的,我們怎么想的,他也知道!
語氣和善的議員緩緩的說道。
“所以,我們需要給與更多的‘支援’嗎?”
陰惻惻的議員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對方的話語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憤怒。
一切都只不過是偽裝罷了。
有人選擇了紅臉,自然需要有人選擇白臉,當(dāng)然了,還需要一個能夠調(diào)和的角色。
至于剩下的?
分配早已經(jīng)做好了,旁觀就行了。
“嗯!
“這是必須的!
“畢竟,需要格爾薩克拼命!
語氣和善的議員頷首道。
其它的議員跟著點了點頭。
到此,暗中的聯(lián)絡(luò)結(jié)束了。
眾人再次返回到了議事廳。
“格爾薩克,不要急!
“我們不會任由你出事的,我們可以提供更多的援助,而你可以利用這些援助去說服‘獵魔人’!”
語氣和善的議員說道。
“說服‘獵魔人’?”
“你是在開玩笑嗎?”
“如果那些家伙是這么好說服的,當(dāng)年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
上位邪靈冷笑著。
“事在人為!”
“當(dāng)年的獵魔人是‘狼派’!”
“而現(xiàn)在……”
“是‘蛇派’!”
“兩者行事風(fēng)格的不同,注定了我們大有可為,而且,你真的忍心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嗎?”
語氣和善的議員問道。
上位邪靈配合的保持著沉默。
這樣的沉默讓在場的南方議員心底笑了。
他們知道,格爾薩克動心了。
現(xiàn)在要做的?
無非是要付出多少代價了。
而這,他們并不擔(dān)心。
就如同一個平民很難想象一個領(lǐng)主的收入一樣,一個暗地中統(tǒng)治著南方各個地方超凡勢力的領(lǐng)導(dǎo)者,所擁有的也是超乎想象的。
不過,他們同樣低估了上位邪靈的野心。
“我需要至少三百件魔法道具、裝備!
“要精品!”
“不要那次貨糊弄我!”
上位邪靈的話語讓周圍南方議員的呼吸都是一滯。
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大出血的準(zhǔn)備,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格爾薩克竟然會要這么多。
三百件精品魔法道具、裝備,可不是什么大白菜。
事實上,三百件普通精良的道具、裝備,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就已經(jīng)是十分龐大的支出了,至于附魔之后?一個擁有西卡領(lǐng)那樣的領(lǐng)主都拿不出來。
只有擁有通商港口的領(lǐng)主才能夠考慮。
可即使是拿出來,也等著破產(chǎn)吧。
因此,這些議員下一刻就開口拒絕了。
“不行!”
“這不可能!”
“太多了!”
議員們擲地有聲。
上位邪靈則是抱著肩膀重新坐下,冷笑連連。
“你們是十四個人,不是一個人!
“湊齊三百件精品魔法道具、裝備又算得了什么?”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契卡灣的勾當(dāng)!
上位邪靈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
頓時,這些南方議員就再次沉默了。
他們毫不懷疑格爾薩克會知道什么,就如同他們也知道格爾薩克的一些勾當(dāng)一樣,這是相互共同的,但讓他們湊出三百件精品魔法道具、裝備,也實在是太多了。
下意識的,南方議員的視線不自覺的向著一點集中。
做為契卡灣的主事者,那位語氣和善的議員感受到了這些目光,他沉吟了片刻,然后,這樣的說道:“格爾薩克,有些多了!一百五十件就是一個極限!”
一百五十件!
上位邪靈一瞇眼。
這比它想象中的要多。
它的心理價位是一百件。
但現(xiàn)在?
“兩百八十件!”
“正好你們一人二十件!”
上位邪靈語氣平淡,似乎是在討論兩個燒餅,而不是足以聚集數(shù)個領(lǐng)地的財富。
“不可能的,格爾薩克!”
“你這樣……”
“那就不要談了!”
“我馬上前往邊境摩爾薩!”
“剩下的?”
“交給你們了!”
“如果以后還有機會見面的話,我會敬你們一杯——感謝愚蠢的造成了現(xiàn)在局面的你們,還能夠活著,也慶幸我還活著。”
說完,上位邪靈再次的起身,沒有任何的停留,就向外走去。
“格爾薩克!”
“格爾薩克!”
“等等!”
身后傳來的呼喚聲,上位邪靈充耳不聞。
做戲要做全套。
它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在踏出了議事廳的那一刻,它徑直關(guān)上了房門。
然后,走向了已經(jīng)將物品收拾后的霍爾萊卡。
足夠裝滿一輛馬車的行禮放在靜夜鎮(zhèn),自然是十分顯眼的。
許多‘靜夜秘修會’的成員都聚集在這里,不明所以的看著霍爾萊卡。
因為‘靜夜秘修會’的等級制度,這些普通成員不敢隨意開口,但是他們卻知道從之前的‘議員會議’開始后,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而這個時候,上位邪靈走來了。
他們更是預(yù)感要發(fā)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上位邪靈走到了自己的行禮旁,他前進(jìn)的腳步微微一頓,扭過頭,他看著周圍的下屬成員,神情中帶著落寞和不甘。
猶豫了一下后,上位邪靈嘆息著開口了。
“很抱歉,諸位!
“我們之前發(fā)生了一些性命攸關(guān)的危機,關(guān)乎到所有人和整個組織,所以,我、科里坡開啟了議員會議,但是意外發(fā)生了,這讓我們十分的被動!
“更加被動的是南方的議員下屬們的擅自行動,讓我們的被動變得越發(fā)致命了!
“我決定離開艾坦丁堡了!
“大家想要離開,請自行離去,我向你們保證,這不是背叛,更不會遭到任何的追殺!”
“不論是去北方,還是去南方,或者還是隱姓埋名,都隨你們!
“記!”
“活下去!”
上位邪靈臉上的悲痛再也無法抑制,它的聲音更是沉重。
似乎……
帶著絲絲的哽咽。
“議員,發(fā)生了什么?”
“是啊,議員,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要離開靜夜鎮(zhèn)?”
圍過來的人們問道。
人,是群居動物,尤其是對于‘家’,更是有著難以割舍的感情。
現(xiàn)在突然有人和他們說,讓他們離家,是誰都無法接受。
尤其是……
這個原因還是外人造成的。
沒錯,就是外人!
南方的議員,在這些靜夜鎮(zhèn)人看來,就是外人。
既不負(fù)責(zé)他們的生活,也不會保護(hù)他們的安全,還給他們?nèi)莵砹舜舐闊@不是外人是什么?
下意識的,不少人看向議事廳的目光就浮現(xiàn)了殺意。
是那種恨入骨髓的殺意!
家都沒了。
是個人都會拼命。
更何況,靜夜鎮(zhèn)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每一個都有超出常人的身體素質(zhì),戰(zhàn)斗技巧,還有不少是掌握了秘術(shù)的。
氣息自然是與普通人不同的。
這個時候稍微一匯聚,就讓沃夫特等南方代表頭皮發(fā)麻了。
他們知道,如果靜夜鎮(zhèn)真的散了,他們也活不了。
因為,靜夜鎮(zhèn)的人在離開之前,一定會把他們生吞活剝的。
本能的,這些代表看向了自己的議員。
那些議員面面相覷。
他們都沒有了到格爾薩克的堅決。
竟然一步都不讓,不,讓了一步。
但那一步也實在是太小了吧。
“怎么辦?”
性子急躁的議員問道。
“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
“格爾薩克的態(tài)度讓我感覺,他是在故意為難我們,然后,順理成章的離開艾坦丁堡!
“聽聽他剛剛的聲音,矯揉造作!”
陰惻惻的議員回答道。
“我知道!”
“我是問,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而且,你是不是命令你的手下?lián)v亂了?”
急躁的議員擺了擺手。
這樣的問話,讓陰惻惻的議員十分的惱怒。
他在自己的手下離開時,確實是說過類似的事情,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不是真的給格爾薩克找麻煩了。
畢竟,人已經(jīng)死了。
他找誰去問?
但是在心底,他是認(rèn)可的。
他的那個手下一定是給格爾薩克找麻煩了。
只是……
該死的家伙!
為什么不懂得分辨事情的輕重?
心底,這位陰惻惻的議員咒罵著。
而在表面?
他聲音越發(fā)陰沉了。
“那可是所有人都同意的,包括你!”
他這樣回?fù)糁?br />
“哼!”
“所以呢?”
“你的錯誤要讓我們一起承擔(dān)嗎?”
性子急躁的議員反問道。
“你現(xiàn)在要抽身?”
“你認(rèn)為你跑得了嗎?”
陰惻惻的議員譏諷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
性子急躁的議員的虛影站了起來,雖然虛影只是顯示了自己本身,但是看對方的動作,一定是將面前的桌子踢飛了。
陰惻惻的議員坐在那里沒有動,但身上的氣息卻在扭曲著虛影。
雙方一觸即發(fā)。
本身就是臨時的聯(lián)盟。
哪來的穩(wěn)固條件,更不用說雙方在南方為了各種利益,勾心斗角,暗中摩擦了,這個時候直接都爆發(fā)了出來。
“夠了!”
和善的議員開口了。
這個時候的對方,很難保證和善了。
因為,他很清楚,這些家伙是想要干什么。
無非就是不想要承擔(dān)更多的‘支援’。
想要讓他出大頭。
眼前的爭吵?
自然是虛假的。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格爾薩克是。
這些家伙是。
他也是。
他很想要一口吐在這些人的臉上,告知他們是癡心妄想。
但……
他不能夠這么做。
一個未知的神靈。
一個接近神靈的家伙。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必須要處理掉,即使是無法處理干凈,也要拖住對方的腳步,所以,他需要格爾薩克。
契卡灣不容有失!
那可是他的關(guān)鍵。
呼!
深吸了口氣。
這位議員開口了。
“我出其中的兩成,剩下的交給你們?”
“不要妄想再多!
“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
聽到這位議員的話語后,剩余的議員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惋惜。
果然太直接了嗎?
應(yīng)該再婉轉(zhuǎn)一些的。
都怪格爾薩克,實在是走得太急了。
連一點余地都沒有。
心中腹誹著的議員們,開始吩咐自己的手下。
沃夫特馬上就跑了除去。
在諸多不善的眼神中,他跑到了上位邪靈的面前。
“格爾薩克議員,議員們答應(yīng)了您的條件!
“答應(yīng)了?”
上位邪靈故作一愣。
這樣的反應(yīng)讓通過虛影目光注視著這里的南方議員們心中冷笑。
果然只是為了找個由頭跑路而已。
你跑不掉的!
又一次的對視,南方議員心底已經(jīng)有了腹案。
他們不會拖拉!
馬上將兩百八十件魔法道具送到艾坦丁堡,并且,現(xiàn)在、立刻就要見到‘蛇派’獵魔人的代表,進(jìn)行商談。
在眾人的注視下,上位邪靈返回了議事廳。
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南方議員卻從上位邪靈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不甘。
所以,沒有猶豫的。
語氣和善的議員沖著自己的手下沃夫特打了個眼色。
沃夫特最后一個走進(jìn)來,沒有關(guān)上議事廳的大門。
“我同意你的條件,格爾薩克!
“我們會用兩百八十件魔法道具來換取‘蛇派’獵魔人的原諒!
“現(xiàn)在,我們需要見到對方!
“你可以讓人去通知那位蛇派獵魔人嗎?”
語氣和善的議員說道。
聲音很高。
門外的靜夜鎮(zhèn)居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要的是精品!”
上位邪靈重申著。
但是,這樣的話語在南方議員看來,就是垂死掙扎罷了。
莫名的,有些不甘心的南方議員們,在這個時候變得心情舒暢了。
“當(dāng)然,我保證。”
語氣和善的議員這樣說道,同時看向了其他議員。
“我們也保證!
這些議員同時附和。
“好!
上位邪靈咬牙切齒的沖著霍爾萊卡揮了揮手。
這種姿態(tài),讓南方議員們越發(fā)的舒服了,他們一個個坐在椅子中靜靜的等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