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城市。
驅(qū)逐‘惡意之風(fēng)’的街道上。
無法無天、漢斯、柯爾和‘孤僻者’萊文分頭搜索著。
可惜除了確認(rèn)秦然、含羞草是從這里突然離開的外,剩下的,一丁點(diǎn)兒線索都沒有。
重新返回十字路口的四人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向著豐收酒館走去。
他們希望其他人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而一雙雙眼睛隨著無法無天等人的離去變得閃爍起來。
接著,一個個隱匿在了黑暗中。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里之前爆發(fā)出的氣息,卻足以讓所有人注意到這里。
畢竟,一方的氣息是屬于那位‘炎之君王’的。
至于另外一股氣息?
大部分人是疑惑的。
少部分人是玩味的。
只有極少數(shù)幾人是知情的。
而‘鑄劍師’艾斯利得則是介乎于之間的人物。
他知道一點(diǎn),但卻不太多。
所以,他來找他的好友了。
在巨大城市曾經(jīng)的邊緣,此刻的荒蕪之地中,‘鑄劍師’迅速的穿梭著,在來到一處好像是爛尾樓般的建筑時,他停下了腳步。
周圍到處是灰塵、碎石,風(fēng)一吹,就是漫天的塵土。
哪怕是24小時不停運(yùn)轉(zhuǎn)的機(jī)器人,都很難將這里打掃干凈。
因為,這些灰塵、碎石都來自周圍的爛尾樓。
艾斯利得邁步而入。
立刻,他能夠感知到地面微微一顫。
周圍的建筑就如同是呼吸一般,開始了一脹一縮。
無數(shù)的灰塵、碎石從這些爛尾樓般的建筑上掉了下來,剎那間,就鋪滿了一地。
恰巧的是,風(fēng)在這個時候吹了起來。
艾斯利得被吹了滿頭滿臉的灰塵。
“呸、呸呸。”
“不動!”
“你就是這樣招呼好朋友的嗎?”
“別忘了,你還欠我1024積分。”
很清楚這是怎么回事的艾斯利得當(dāng)即沖著周圍大吼道。
他知道好友在附近閉關(guān)。
但是究竟在哪,他也不清楚。
隨著艾斯利得的大吼,風(fēng)馬上就停了,遠(yuǎn)處傳來‘吱呀’一聲。
一個穿著僧袍,被系統(tǒng)遮掩面容的人走了出來。
“我已經(jīng)還了你了!”
對方聲音清澈,好似山澗泉水叮咚,又如密林飛鳥而鳴,哪怕語氣中滿是無奈,卻依舊讓人難以忘懷。
而在話語聲落下的剎那,對方邁出一步,僅僅就是一步,但卻是跨越了千米之遠(yuǎn),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鑄劍師’艾斯利得的面前。
“好久不見了,艾斯利得!
對方說道。
哪怕是看不清楚容貌,但艾斯利得知道好友這是在笑。
至于為什么在笑?
艾斯利得也很清楚。
絕對不是因為見到他,單純的高興。
“有意思嗎?”
“每次都要這樣?”
艾斯利得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邊翻著白眼說道。
“每一次的相見,都是一次新的開始。”
“而每一次的開始,就是……”
“停!”
“別說了!”
“你是假和尚!又不是真和尚!”
“而且,真和尚也不會像你一樣煩人!”
艾斯利得連連擺手,讓不動停下,然后,不給不動再次開口的機(jī)會,徑直的說道:“女瘋子二號找你有事!”
“是因為剛剛的氣息?”
“很抱歉!
“我?guī)筒簧厦!?br />
不動指了指剛剛爆發(fā)出‘惡意’氣息的方向,十分干脆的搖了搖頭。
“需要我原話轉(zhuǎn)達(dá)嗎?”
艾斯利得一挑眉。
不動沉默了。
“可以委婉一點(diǎn)嗎?”
大約三四秒后,不動試探的問道。
“你說呢?”
艾斯利得反問道。
“你知道的!
“我和那個家伙有契約,但是我又欠了瑞秋的人情!
“所以,我只能夠兩不相幫!
不動苦笑著。
“果然,你也是這樣!
“這一切都是那混蛋家伙的布局!”
“他希望看到眼前的局面!”
艾斯利得沉聲說道。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當(dāng)時的我們,完全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或者說……我們從沒有想到一個家伙在剛剛接觸到這里后,就已經(jīng)想到了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從而一一布局,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無能為力的!
不動的苦笑聲又濃了一分。
好友的苦笑,讓艾斯利得低聲咒罵起來。
各種不堪入耳的俚語脫口而出。
不動沒有阻止。
因為,他也想這么做。
可惜的是,契約讓他根本做不到。
“反噬大嗎?”
突然,艾斯利得問道。
“一開始挺疼的,后來習(xí)慣了!
“放心吧!”
“僅僅是一張契約,束縛得了我一時,束縛不了我一世!
不動緩緩的說道。
“自己小心點(diǎn),有情況隨時告訴我!
艾斯利得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告辭離開了。
不動目送著好友離去,轉(zhuǎn)身回到了矮小憋仄的房間內(nèi)。
他看著那幅端坐虛空三頭六臂,瞠目怒賁的明王畫像,緩緩坐下。
然后——
噗!
一口鮮血就這么的噴出。
端坐在那的不動,立刻癱軟在地。
“反噬?”
“呵!
癱軟在那的不動毫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姿態(tài)更加的自在、放松。
可與不動的自在、放松相比較,豐收酒館內(nèi)的眾人卻是目帶凝重,氣氛壓抑。
和無法無天四人一行一樣。
拉蒙特、犀牛、‘煉金士’勒梅和新加入的布萊爾、蓋爾文、‘醫(yī)生’德爾德爾、j.佩雷爾曼都沒有任何的收獲。
“我詢問了我認(rèn)識的所有人,沒有人知道那股氣息來自哪里!
布萊爾坐在那里一攤手道。
“很正常!
“你周圍的人不可能認(rèn)識那股氣息!
‘孤僻者’萊文罕見的開口了。
“你的意思是說……”
不是傻瓜的布萊爾馬上反應(yīng)過來。
“除去最早的一批,且擁有相當(dāng)實力的人之外,恐怕沒有人會知道那股氣息!
“在‘魔女之災(zāi)’前,這股氣息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當(dāng)時,只要少數(shù)幾人感知到。”
“不過,大部分人都不在意,因為,當(dāng)時的那股氣息很弱。”
“接著……”
“‘魔女之災(zāi)’爆發(fā),所有人都被那個瘋女人所吸引,很多人都忘了這股氣息,但一些人卻銘記著這一切!
“他們認(rèn)為‘魔女之災(zāi)’的出現(xiàn)和這股氣息有關(guān)聯(lián)!”
“甚至認(rèn)為‘魔女’之所以性情大變,就是因為接觸了這股氣息!”
無法無天開口了。
面對著眼前的伙伴,無法無天沒有隱瞞。
而聽到這樣的密文,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想到了秦然。
秦然和‘魔女’實在是太像了。
同樣的強(qiáng)大。
同樣的殺戮。
“那2567會不會……”
柯爾的聲音中滿是擔(dān)憂。
“不會的!”
“2567不會成為那個瘋女人的!”
無法無天擲地有聲的說道。
可話是這樣說,無法無天眼中的擔(dān)憂卻是顯而易見的,而這讓無法無天的呼吸開始急促,眼中冒起了陣陣瘋狂。
啪!
就在瘋狂之色要徹底顯露的時候,瑞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巴掌拍在了無法無天的后腦勺上。
“胡思亂想的家伙!”
“不要誤導(dǎo)他人!”
酒館老板娘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的話語,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無法無天更是捂著后腦勺,盯著酒館老板娘,被系統(tǒng)遮掩的面容上滿是急切。
“你們一定要搞清楚一點(diǎn):‘魔女之災(zāi)’和這股氣息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但不是這股氣息造成了‘魔女之災(zāi)’!”
“‘魔女’和2567完全不一樣的!
“那個瘋女人完全是肆意妄為!
“2567可是懂得克制與底線!
“即使是同樣的力量,2567也不會屠戮其他人,除非……有不長眼的家伙惹到他了!
酒館老板娘淡淡的說道。
“可是……”
“可是什么?”
“你個傻子!”
“謠言和真相都分不清楚。”
酒館老板娘沒好氣的說道。
“謠言?”
無法無天和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對啊,謠言。”
“某個混蛋家伙為了自己的計劃,更加的安全!
“早就處心積慮的布置了相當(dāng)多的手筆。”
“這個,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酒館老板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
“某個混蛋家伙?”
“掮客?!”
“我一定要找出那個混蛋來!”
無法無天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行了、行了!
“他現(xiàn)在徹底的躲到了暗處,連‘吳’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你與其關(guān)注他,不如關(guān)注一下那股特殊的氣息。”
“只需要關(guān)注那股氣息本身,說不定你們會有意外的發(fā)現(xiàn)!
酒館老板娘說著,就不在理會無法無天等人,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小廳。
小廳中,吳雙膝跪倒在毯子上。
在她的面前,十二件傳說級別的道具圍繞著一顆水晶球。
金色的光輝將水晶球也染成了金色的。
而且,這樣的金色還在不斷的流淌著,就好似一條小溪圍繞著吳而旋轉(zhuǎn),最終,化作了一片晶瑩,飛散開來。
咔、咔咔!
十二件傳說級別的道具紛紛腐朽、蹦碎。
就連吳的水晶球上都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對此,吳毫不在意,抬手拿出一柄匕首就向著自己的手腕割去。
不過,并沒有鮮血流出。
匕首,被瑞秋搶了過去。
“你瘋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酒館老板娘低聲喝問道。
“知道!
“烏鴉有危險!
“我要去幫他!
吳很平靜的說道。
“所以,你準(zhǔn)備一命換一命?”
酒館老板娘冷哼道。
吳沒有反駁,很明顯,她就是這么打算的。
“你覺得有意義嗎?”
“或者說……”
“你真的以為這是在幫2567?”
“我敢保證,你現(xiàn)在這么做了,雖然會讓2567更容易的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但是最后卻會讓2567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酒館老板娘加重了發(fā)音。
吳抬起了頭,雙眼炯炯的看著酒館老板娘。
“你在騙我!”
“這只是你的緩兵之計!”
“你想要……”
“我想要什么?”
“你的天賦,你的稱號,足以知道一些隱秘,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話,你可以馬上占卜一個叫做‘掮客’的混蛋!
“看到占卜的結(jié)果,你就知道了!
酒館老板娘抱著手臂退后了一步,一副任由吳的模樣。
吳愣了一下后,就掏出了十二張卡牌。
按照三行擺放,由下到上,第一行五張,第二行四張,第三行三張。
她迅速的抽出了最上一行,中間的卡牌。
一個手握尖刀,戴著面具的人,正盯著天空中金色的烏鴉。
然后,她抽出了第二行第一張卡牌。
金色的烏鴉依舊光耀無比,戴著面具的人手中的匕首斷裂了,可他卻在鼓動著周圍的人。
吳雙眼一瞇。
她再次抬手抽出了最下方五張卡牌中間的那張。
這張卡牌上,金色的烏鴉消失了,那個戴著面具的人站到了高臺上,享受著愚蠢之人的歡呼。
在看到這張卡牌的瞬間,吳就攥緊了拳頭。
“‘掮客’!”
冰冷的聲音從吳的牙縫中擠了出來。
看到好友的這副模樣,酒館老板娘松了口氣。
堵不如疏!
在發(fā)現(xiàn)好友的癡戀無可救藥后,酒館老板娘改變了以往的方針。
既然好友將2567當(dāng)做了烏鴉,那么就把2567當(dāng)成烏鴉吧。
好友想要幫2567,那就去幫。
但,只能是在范圍內(nèi)。
絕對不能超出這個范圍。
例如:這種跨越了副本的幫助。
真的會要命的!
至于對上‘掮客’?
他們早就和對方對上了。
關(guān)系更是生死仇敵。
這個時候,再給對方甩一鍋,又有什么不對?
“明白了吧?”
“副本世界中,2567的實力能夠搞定一切。”
“但是,就如同當(dāng)初的烏鴉被來自陰影中的匕首襲擊一樣,2567也面對著這樣的局面!”
“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幫助2567看到陰影中的匕首!
酒館老板娘說道。
“嗯。”
吳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吸了口氣,袍袖一抖。
兩根白色的蠟燭出現(xiàn)在面前。
蠟燭焰苗泛著不詳?shù)那嗑G色。
然后,一個稻草人出現(xiàn)在了吳的手中。
“你、你想做什么?”
酒館老板娘愣愣的問道。
“幫烏鴉收一點(diǎn)利息!
吳輕聲說著,將稻草人放在了兩個蠟燭中間,然后從袖子中掏出一根狼牙棒,對準(zhǔn)稻草人狠狠的砸了下去。
轟!
……
登記者,佐爾,做為‘掮客’最忠誠的下屬,在此刻最為關(guān)鍵的時刻,自然守在‘掮客’的身邊。
“希望一切順利!”
看著昏睡中的‘掮客’,佐爾默默的祈禱著。
然后,這位登記者就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人全身一陣抽搐。
鮮血從鼻孔、嘴角淌出。
佐爾急忙打開營養(yǎng)餐,連連擦拭。
可等到他擦完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人全身青腫。
“這、這是怎么了?”
佐爾心底焦急萬分。
……
葉之餐館,地下密室內(nèi),秦然面色平靜,一一認(rèn)真擦拭了自己的戰(zhàn)利品后,他掏出了【賢者之石】的核心。
看著那璀璨的光輝。
秦然深吸了口氣,道——
“開啟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