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驚訝的看著半跪著的j.佩雷爾曼。
被系統(tǒng)遮掩的面容無法看清,但眼神中卻是黯淡、了無生氣,猶如被抽走了靈魂,任由一些自由聯(lián)盟的外圍成員辱罵,乃至踢打。
而在一旁,四個氣息強大,明顯入階的玩家則旁觀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沒有阻止外圍成員。
也沒有加入其中。
在他們的眼中,秦然看到了不解。
無疑,這四個自由聯(lián)盟的入階者、正式成員還保留了一份理智。
這樣的理智沒有讓他們沖動。
讓他們還算能夠客觀的審視j.佩雷爾曼。
以及在見到秦然時,保持應(yīng)有的禮儀。
“2567閣下!
四人中最高大的、背著雙手劍那個入階者看著走來的秦然,代表四人給予了問候。
“嗯!
秦然點了點頭,目光則一直看著j.佩雷爾曼。
“‘漁夫’殺了首領(lǐng),是他親口說的!
“我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有人聽到了漁夫和首領(lǐng)爭吵!
對方顯然知道秦然想要問什么,馬上就開口說道。
“他親口說的?”
秦然反問道。
“是的,親口說的!
對方一點頭,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我們幾個都聽到了,j.佩雷爾曼和阿米利亞大人的爭吵!
“雖然內(nèi)容沒有聽得太清楚,但是他們爭吵的很激烈!
“接著,我們就聽到了阿米利亞大人的慘叫!
“我們幾個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阿米利亞大人化為白光而去,還有傻愣楞的j.佩雷爾曼!
“他嘴里自言自語的說;‘是我殺了你!’”
幾個外圍的暗哨走了出來補充著。
秦然眉頭微皺。
按照這幾個暗哨的描述,j.佩雷爾曼明顯就是兇手了。
但這也就是這幾人的描述。
秦然更加相信的是自己,他低下頭看著眼前失魂落魄般的j.佩雷爾曼。
“j.佩雷爾曼是你殺了阿米利亞嗎?”
面對著秦然的詢問,j.佩雷爾曼一言不發(fā),好似是默認(rèn)了一般。
這讓圍觀的外圍成員越發(fā)的氣憤。
“殺了他!”
“殺了這個叛徒!”
“為阿米利亞大人報仇!”
很明顯,他們對自由聯(lián)盟的歸屬感很強,也對那位逝去的首領(lǐng)很尊敬。
人在孤立無援的時候,總是會心生恐懼。
可一旦人數(shù)眾多,這樣的恐懼就會煙消云散,且全都變?yōu)椤職狻?br />
一個剛剛說話的暗哨忽然抽出了長劍,就沖著j.佩雷爾曼的脖頸砍去。
然后……
對方凝固在了原地。
并不是凍結(jié)。
而是被秦然的殺意所籠罩。
在那屠戮了萬千生靈的目光注視下,這位實力超過一般玩家的暗哨,身軀顫抖,滿頭大汗。
最終——
啪!
手中的長劍落地。
猶如是一聲號令,隨著長劍的落地,這位暗哨猛地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接著,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對于2567的名聲,自由聯(lián)盟的人當(dāng)然聽過了。
不論是系統(tǒng)承認(rèn)的唯一稱號‘黎明之劍’,還是玩家間‘炎帝’‘炎之惡魔’‘火之君王’,又或者是戲謔的稱呼‘寶藏獵人’,只要不是菜鳥、新人,自然明白其中所代表的含義。
可他們從沒有想過,2567的一個眼神就讓一個高于普通玩家的老手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驚悚!
沒錯,就是驚悚!
遠(yuǎn)超驚訝的驚悚感,就這么從這些人心底升起。
他們無法理解這一幕。
秦然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隨著他的精神踏入了5-階,一些奇妙的變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上,不單單是腦海中焚燒混沌的火焰,還有一些是身體上的。
不單單是一些常人視為無形的力量變得越發(fā)的恐怖,還有他的視力、聽力在緩慢的增加,身體越發(fā)的協(xié)調(diào)、堅韌,雖然他沒有提高這些屬性,但這種感覺依舊是清晰出現(xiàn)。
對此,秦然還是十分樂意見到的。
因為,他大致猜測出這是為什么。
反補!
精神達(dá)到一定程度后,對身軀的反補。
也可以稱之為靈魂對身軀的反補。
當(dāng)然,這樣的反補遠(yuǎn)遠(yuǎn)沒有使用黃金屬性點快,也沒有黃金屬性點安全。
秦然可是明白‘撐破’是什么樣子。
而他不想成為這個模樣。
所以,之后的實力增長計劃,自然是以‘體質(zhì)’為主。
不過,這些都是秦然的秘密。
連含羞草都沒有告知,其他人怎么會告訴。
未知與神秘。
如同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他們最終會誕生的只有:恐懼。
眼前的自由聯(lián)盟成員們就被嚇了一跳,尤其是當(dāng)面對秦然淡然的眼神時,他們一個個的驚慌失措。
他們似乎看到一片黑色的陰影從秦然的身軀上沖天而起,仿佛是要遮天蔽日一般,籠罩在了他們的頭地。
然后……
伸出了四肢。
漆黑如夜的四肢與爪牙,摩擦在空氣中發(fā)出了嗤嗤的響聲,巨大的頭顱略微擺動后,沒有面容,只有一張漆黑大嘴的怪獸就這么向他們撲來。
血腥,撲鼻!
陰冷,刺骨!
那張大嘴似乎只要一開一合就能夠吞噬他們所有人一般。
“啊啊!”
“啊啊啊!”
那些外圍成員們紛紛驚恐后退。
正式成員則一個個身軀繃緊,如臨大敵。
但下一刻,無面怪獸消失不見。
剩下的,一把拎起j.佩雷爾曼,轉(zhuǎn)身就走的秦然。
“2567閣下!”
“以阿米利亞老大的謹(jǐn)慎,j.佩雷爾曼是第一嫌疑人!”
還是那位高大的入階者。
在猶豫了片刻后,這才一咬牙,對著秦然的背影喊道。
對方必須要說點什么。
不然的話,自由聯(lián)盟就完蛋了。
人心渙散后的組織,只會是土崩瓦解。
但是對方也清楚如果說出什么威脅的話來,自由聯(lián)盟不用日后土崩瓦解,馬上就會成為過去。
炎之惡魔……
實在是太可怕了!
因此,對方盡量用溫和的語氣,提醒著j.佩雷爾曼的身份。
只能是提醒。
不能是其它。
哪怕是這樣,這位身材高大的入階者也是拼盡勇氣才說出來。
而秦然?
好像聽到了。
也好像沒聽到。
腳步?jīng)]有停頓的,大踏步的離開了。
直到秦然的身影消失了,那位身材高大的入階者才微微松了口氣,然后,他的耳中響起了一片出氣聲。
身材高大的入階者扭頭看了看左右。
一抹苦笑不由露了出來。
對方很清楚,就算他極力挽回了。
也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自由聯(lián)盟很有可能成為過去式了。
至于用另外一種方式挽回?
莫名的,對方想到了那漆黑的、巨大的無面怪獸。
身軀不由就是一抖。
隨之將那個想法拋到了九霄云外。
……
“有問題嗎?”
站在豐收酒館密道外的小巷內(nèi),秦然詢問著酒館老板娘。
后者沒有回答,只是認(rèn)真的檢查著j.佩雷爾曼。
大約五六分鐘后,酒館老板娘才抬起頭。
“有些像是詛咒!
“但又不像。”
“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無法分辨出來!
酒館老板娘回答道。
“有可靠的人嗎?”
秦然繼續(xù)問道。
“有。”
“不過,他不能進(jìn)入豐收酒館!
酒館老板娘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后,指著j.佩雷爾曼說道。
對此,秦然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換做是他,也不會讓一個身上帶著莫名其妙‘東西’,宛如定時炸彈般的人進(jìn)入到自己的房間。
“你確定這件事是沖你而來的?”
酒館老板娘抱著肩膀問道。
“十有八九!”
“守護(hù)者們出現(xiàn)的太巧合了,假如不是因為一些事情的話,我一定會出手干掉普利分兄弟!
“然后,你說會是什么情況?”
秦然反問道。
“一場大戰(zhàn)!”
“漁翁得利!”
酒館老板娘言簡意賅的形容道。
但馬上的,這位老板娘就皺起了眉頭。
“這樣的手筆,不像是‘掮客’那混蛋!
“太明顯、拙劣了。”
“嗯!
“不是那混蛋,雖然一開始我想到的是那混蛋,但是很明顯,有意料之外的人加入了這一局中!
“不過,如果我是那混蛋的話,絕對不會介意推波助瀾一下,將整個局面攪得更亂!
說著,秦然又看向了j.佩雷爾曼。
阿米利亞是一個膽小鬼。
之前的表現(xiàn)足以說明一切,而想要殺死一個膽小鬼可要比殺死一個勇敢的人難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為,前者是不會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的。
而后者?
不置身在危險中,怎么會獲得勇敢的評價?
至于偽裝?
當(dāng)然不排除這個可能。
可假如阿米利亞是偽裝的話,那么就應(yīng)該更難被殺死了。
對方處心積慮的偽造了一個形象,自然會好好維護(hù),絕對會在大部分的時候保持著一顆警惕的心。
有著這樣的前提,除非是對方十分相信的人,不然怎么得手?
無論怎么看,j.佩雷爾曼都是一個十分符合條件的人。
但j.佩雷爾曼怎么會干掉阿米利亞。
以‘漁夫’老實人的性格,艾米利亞表現(xiàn)的再不堪,‘漁夫’都不會出手,最多就是離開自由聯(lián)盟。
甚至,還會為此放棄一些東西。
老實人就是這么的好欺負(fù)。
所以,很多人也很喜歡欺負(fù)老實人。
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就能得到一些心情上的舒爽或者是一些實質(zhì)上的利益,真的是太完美了。
誰不樂意做呢?
“會不會真的是j.佩雷爾曼出的手?”
酒館老板娘目帶沉吟。
老實人是很好欺負(fù),但也是有著極限的。
當(dāng)突破那個極限后,保證一些人連對不起都來不及說,就得去亡者之地。
“有可能!
“但我更想要知道其中的誘因——那混蛋為什么要這么做!
“陷阱?”
“還是什么”
秦然搖了搖頭,實話實說。
相較于阿米利亞為什么死亡,秦然是真的不關(guān)心。
他關(guān)心的是這件事所代表的意義。
但很可惜,他現(xiàn)在唯一掌握到的線索,就是失去了神智的j.佩雷爾曼
“我會加快聯(lián)系人來治好他!
“算我還你一部分人情!
酒館老板娘顯然明白這一點。
“我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人!
“‘解咒師’的事情,出現(xiàn)一次就夠了!
秦然提醒著酒館老板娘。
“放心吧。”
“我可不是無法無天那樣的傻子!
酒館老板娘笑道。
“期待你的好消息!
秦然這樣的說著,拎起j.佩雷爾曼就向著附近的一棟房屋走去。
那是他某次榮譽擊殺后的‘戰(zhàn)利品’。
事實上,這樣的戰(zhàn)利品,秦然有太多太多。
唯一可惜的是……
這樣的戰(zhàn)利品無法如同現(xiàn)實一般成為大額的進(jìn)項。
每當(dāng)想起這樣的事情,秦然就覺得胸口發(fā)悶。
“boss,我竭誠為您服務(wù)!
高等邪靈按照秦然的心意站在了那棟房屋門口。
“看好他。”
秦然說著將j.佩雷爾曼拋給了高等邪靈。
“沒問題!
高等邪靈給予了一個保證。
對于這樣的保證,秦然相當(dāng)?shù)姆判摹?br />
高等邪靈或許會滿腹嘮叨,但是在執(zhí)行力方面卻是無話可說的。
而這也讓秦然有了一些想法。
“你能夠使用一些道具吧?”
秦然詢問道。
“當(dāng)然!
“我可是異常精通神秘知識的!
高等邪靈仿佛是猜到了什么,馬上雙眼放光的看著秦然。
“嗯!
“去教導(dǎo)霜狼。”
秦然吩咐道。
什么?
高等邪靈一愣。
這和它想象的不一樣啊。
不應(yīng)該是賜予它一些道具的使用權(quán),增強它的實力嗎?
為什么成了教導(dǎo)霜狼啊?
難道我還不如那頭狼?
不可能的!
我怎么可能還不如一頭狼?
一定是契約人有更深層的想法,說不定這是考驗?zāi)兀?br />
對,一定是考驗!
看著秦然離去的身影,高等邪靈完全的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中,然后,它就看到了秦然腳步一頓。
頓時,高等邪靈再次站直了身軀。
我就知道!
剛剛的就是考驗!
霜狼就是順帶的,我才是核心!
高等邪靈信心滿滿的期待著。
“對了!
“有可能的話,火鴉你也盡量教導(dǎo)!
秦然頭也沒回的說完,就迅速的失去了身影。
只剩下站在原地,仿佛石化般的高等邪靈。
微風(fēng)輕輕吹起,卷著幾片殘葉從高等邪靈面前而過。
突然的,高等邪靈覺得自己好冷、好累,好想回西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