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伯爵有所反應(yīng),秦然并沒有意外。
在瑪麗已經(jīng)出招的前提下,那位素有‘狐貍’之稱的威爾伯爵如果不做出反應(yīng)的話,才是讓人奇怪的事情。
不過,對方的‘遇刺’卻讓秦然感到驚訝。
以死相逼,可不是什么好的應(yīng)對方式,秦然不相信對方會放棄權(quán)勢、地位去做一個‘死人’。
除非對方別有所圖。
至于圖謀什么?
一切都是顯而易見的。
“對方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一旦遇刺身亡的話,身為沃倫繼承者、王女的瑪麗必然需要去查看、拜祭,而在這種大戰(zhàn)剛剛結(jié)束的時候,即使是出于安全考慮,我也必然會隨行!
“所以,除了瑪麗之外,我也被當(dāng)成了目標(biāo)嗎?”
“甚至可以說……”
“我才是最主要的那個!”
秦然瞇起了雙眼。
在正常情況下,以往日里那位老伯爵油滑的作風(fēng),很難想象對方會直接膽大到破釜沉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簡單的說,對方必然有所依仗。
而這個依仗,必然強大到對方認(rèn)為能夠?qū)顾某潭取?br />
“會是誰呢?”
秦然一邊猜測著隱藏在暗中的人,一邊看向了瑪麗。
還未成年的王女也在看著秦然。
在這位王女的眼中,沒有擔(dān)憂、害怕,有著的只是思索。
很顯然,瑪麗也發(fā)現(xiàn)了老伯爵‘遇刺’的不簡單。
“我認(rèn)為我們需要從長商議!
一旁的希林伯爵這樣的說道。
對于這樣謹(jǐn)慎的提議,秦然從不會反對,假如沒有‘保證30天內(nèi)瑪麗順利登基成為女王’這條主線任務(wù)的話,秦然還有更加妥當(dāng)?shù)姆绞健?br />
例如:依靠鴉派來打探消息。
在草原人的大營中,鴉派有著探子,那么在南方援軍中,秦然相信這樣的探子也是存在的。
而現(xiàn)在?
卻必須要用另外一種較為冒險的方式了。
因為,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調(diào)查南方援軍究竟有了什么樣的布置。
他只能以身為餌,引出那些布置。
或者是,某些人。
不過,在此之前,秦然還是征詢了瑪麗的意見。
“瑪麗?”
“聽你的!
王女很干脆的說道。
她對于秦然的信賴,早已超出了他人的想象。
“太冒險了。”
“至少應(yīng)該再從雷霆要塞營地中調(diào)來一支騎兵才行。”
希林伯爵勸阻著。
可這樣的勸阻,對于秦然、瑪麗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一支騎兵?”
“除非在數(shù)量上直接壓過南方的援軍,不然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我一個人行動,反而會更加的方便。”
秦然搖頭道。
“是兩個人!
瑪麗強調(diào)著。
對此,秦然笑著點了點頭。
“算我一個!
希林伯爵也跟著說道,但是卻被秦然拒絕了。
“勒爾德里需要一個能夠鎮(zhèn)守的人!
“你是最恰當(dāng)?shù)娜诉x!
秦然這樣說道。
“父王暫時拜托給您了,伯爵閣下!
瑪麗同樣說道。
“如您所愿,殿下!
年輕的伯爵立刻行禮。
稍后,一支僅有寥寥數(shù)人的車隊駛出了勒爾德里的王宮。
年輕的伯爵,注視著車隊離去,直到完全看不到了,這才轉(zhuǎn)身返回王宮,開始安排侍衛(wèi)和巡邏兵。
對于秦然、瑪麗交付給的任務(wù),年輕的伯爵可不會掉以輕心。
調(diào)虎離山這句話,眼前的世界雖然沒有,但類似的諺語卻不知道有多少。
為了希林家族的榮譽,年輕的伯爵鄭重以待。
……
南方援軍駐扎在勒爾德里以南二十公里的地方,在晴朗的天氣下,這碩大一片營地,在車隊駛離勒爾德里后,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
瑪麗站在車上看了一眼那片營地后,就轉(zhuǎn)身返回了車廂。
她懷抱著幾近與她一般高的【荊棘之劍】,微瞇著雙眼,那模樣與秦然思考時,有著幾分相像。
不單單是這個時候,很多時候,瑪麗都在模仿著秦然的一些小動作。
說話、行走,坐臥都是如此。
并不完全是對強者的崇拜。
還有著未成年人對父輩的學(xué)習(xí)。
家庭中,兒女之所以會像父母,大都是這種學(xué)習(xí)的緣故,相同的生活環(huán)境,類似的食物,不知不覺中,一切就變得極為相像起來。
這就是一種傳承。
事實上,大部分的家庭傳承都是這樣的。
而在眼前的世界中,傳承遠(yuǎn)遠(yuǎn)不止家庭。
聽著瑪麗極有節(jié)奏的呼吸,秦然不由掃了一眼。
他聽得出,那是一種修煉方式。
不過,秦然并沒有過多的詢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瑪麗有。
他也不例外。
而且,遠(yuǎn)比瑪麗想象中的還要多。
沒有發(fā)出一點聲息,秦然走出了車廂,坐在了車夫一側(cè)。
“大人!
駕車的蛇一,隱隱聚攏在車旁的芬克、托斯塔極為恭敬的說道。
這樣的恭敬早已超乎了之前的那些士兵,被【梅斯麗之戒】控制后的蛇派持劍者與骨干,在秦然離開后,不僅依舊按照秦然的吩咐保護著王女,而且做得相當(dāng)不錯,根據(jù)芬克、托斯塔悄悄遞來的信息看,他們?nèi)齻至少替瑪麗解決了四次刺殺。
刺殺來自哪里,沒有秦然命令無法離開瑪麗身邊的三人不知道,
“刺殺嗎?”
秦然低聲念叨著,雙眼卻看向了前方道路一側(cè)。
勒爾德里是沃倫的首都,相較于鄉(xiāng)下的泥濘土路,這里的道路不僅平整,還很寬敞,足以容乃兩輛四輪馬車并排而行。
而此刻,前方的道路上,一輛兩輪馬車橫著傾倒在了那里。
翻過來的車身,讓人清晰的看到車軸斷裂。
一匹拉車的駑馬拴在了道路旁的一棵樹上,正低頭吃著路旁的青草。
地上還有散落著的行禮。
一些打包好的金銀器皿,還有一些衣服。
很顯然,這輛馬車應(yīng)該是屬于離開勒爾德里后聽到沃倫士取得勝利后,返回的逃難者。
只是……
道路上只留下了馬、馬車和行禮。
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不需要秦然吩咐,隨行的芬克就立刻前去查探。
而就在芬克查探的時候,一抹略帶審視的目光從一側(cè)的森林中射出,徑直落在了秦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