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的尸體倒地了,無神而又瞪大的雙眼,恰好與躲藏在沙發(fā)后的艾瑪.艾迪對了個正著。
艾瑪.艾迪的頭皮立刻一陣發(fā)麻。
出身街頭的這位女士不是沒有見過尸體,但是這種和死尸對視的經(jīng)歷還是第一次。
特別是看到對方血肉模糊的口腔時,艾瑪.艾迪只覺得呼吸都是發(fā)涼的。
恐懼,不可抑制的從心底升起。
艾瑪.艾迪咬著牙,才讓自己沒有驚呼出聲。
她不想要吸引那位兇手的注意。
不過,事情并沒有向著好的一面發(fā)展。
一只靴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野內(nèi),當(dāng)艾瑪.艾迪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了滿臉獰笑的兇手。
對方面容粗狂,左側(cè)臉頰上有著一處紋身。
一個倒立的黑色骷髏頭。
當(dāng)看到這個紋身的時候,艾瑪.艾迪就是一愣。
她認(rèn)得這個紋身。
或者說,在艾肯德市內(nèi)大部分人都會認(rèn)得這個紋身。
因為,這個紋身代表的人是‘喪鐘’!
那個在艾肯德市內(nèi)有著絕大勢力,控制著無數(shù)黑暗組織、幫.派的‘喪鐘’!
其核心成員,都會在臉頰的左側(cè)紋著這樣的紋身。
“‘喪鐘’!”
艾瑪.艾迪雙眼一縮,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這是她身上唯一能夠稱之為防身武器的東西,平時的時候,大多用來削水果。
“該死!該死!”
“為什么又和‘喪鐘’的人扯到一起了!”
艾瑪.艾迪心底大聲的叫罵著。
要知道,在幾天前,她還是一個被諸如‘鮮血嶺’這樣的小組織就追得滿街亂竄的人,可現(xiàn)在卻對上了‘喪鐘’。
而‘鮮血嶺’這種級別的組織,在‘喪鐘’的眼中,連嘍啰都不如
這簡直就是剛進(jìn)新手村就遇到了100級的大怪。
讓她怎么玩?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小匕首,抬頭看了看越來越近的‘喪鐘’成員,轉(zhuǎn)頭看了看專心腐蝕墻壁,根本毫無所動的‘血人’奧多克,艾瑪.艾迪欲哭無淚,更是在心底將那個讓她卷入這一切的秦然罵了個狗血淋頭。
“又一個獵物!”
“我……”
轟!
帶著殺意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轟鳴所掩蓋。
墻壁破碎,磚石飛濺。
一只拳頭帶著如山般的力量,打在了‘喪鐘’成員的身軀上。
砰!
上一刻還在獰笑的‘喪鐘’成員,這一刻徑直的破碎成了一灘血霧,在灰塵中蕩漾開來。
一道高大、筆直的身軀在灰塵中快步走出。
‘正義之拳’!
德累斯頓!
腳步不停,德累斯頓徑直走向了和‘巨臂’交手的人影。
“桀桀桀……”
一陣怪笑響起。
可之后的事情,艾瑪.艾迪卻不知道了。
因為,‘血人’奧多克已經(jīng)腐蝕出了通道。
跟在對方的身后,艾瑪.艾迪鉆入了這個通道。
剛一進(jìn)入,著擁有平整、結(jié)實地面和墻壁的走廊,艾瑪.艾迪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地方。
“這里通往哪里?”
艾瑪.艾迪看著走廊的盡頭,下意識的問道。
“普特的收藏室!
‘血人’奧多克腳步不停的說道。
“什么?!”
“你要干什么?!”
艾瑪.艾迪一驚。
“干什么?”
“當(dāng)然是替boss分憂!
‘血人’奧多克說著,整個人就沒入了前方的黑暗。
“混蛋!”
“老板是混蛋,下屬也是混蛋!”
艾瑪.艾迪看著奧多克消失的方向,低聲的咒罵著。
不過,她卻沒有返回,而是跟在對方身后,向著收藏室跑去。
在她的直覺里,本該擁有著‘正義之拳’德累斯頓的身后,要遠(yuǎn)比前方的黑暗更加危險。
艾瑪.艾迪不知道危險來自什么。
但艾瑪.艾迪知道該怎么選擇才是正確的。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在蘭頓丁街17號響起。
弗里斯打開房門后,氣急敗壞的普德克站在門外。
“我要見2567!
普德克吼道。
“boss正在休息,還有……”
“這里有門鈴!”
弗里斯寸步不讓,凝視著中年警長,目光散發(fā)著絲絲寒意。
本能的,弗里斯討厭眼前的家伙。
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粗魯、野蠻、不守規(guī)矩,還因為對方總會給自己的boss帶來一些麻煩。
如果可以的話,他十分想要將對方做成冰雕。
“我要見2567!”
普德克重申道,聲音更加的大了。
“我說了boos正在休息!”
弗里斯強(qiáng)調(diào)的聲音中多出了怒意。
他將眼前警長的行為,視為挑釁了。
而就在弗里斯嘗試聯(lián)系自己的boos,詢問是否可以解決眼前的麻煩時,秦然揉著太陽.穴.走出了書房。
“弗里斯我需要一杯清茶!
“幫普德克警長也來一杯。”
秦然說道。
“好的,boss!
弗里斯馬上快步的走向了廚房。
沒有了阻擋,普德克大踏步的走進(jìn)了蘭頓丁街17號。
“這就是你的合作態(tài)度?”
普德克略帶譏諷的問道。
“普德克,相信我,我的態(tài)度從未改變!
“不然你就不會進(jìn)入到這里了!
秦然邀請著對方走進(jìn)了客廳的一角。
這里有著沙發(fā)和茶幾,示意對方隨便坐后,秦然坐入了其中的一個皮質(zhì)沙發(fā)內(nèi),松軟的墊子,立刻包圍了秦然的身軀,讓秦然因為長時間閱讀而發(fā)脹的大腦,有了一種意外的舒適感。
而這種舒適感,在弗里斯將清茶端過來的時候,達(dá)到了一個頂點(diǎn)。
“發(fā)生什么了?”
抿了一口清茶,感受著.舌.尖.上的茶香,秦然緩緩的問道。
“發(fā)生了什么?”
“你問我發(fā)生了什么?!”
“你千萬不要告訴我,蘭頓丁街17號外的那些冰雕是自然形成的!”
普德克再次拔高了音調(diào)。
“當(dāng)然不是!
“但我的手下只是防衛(wèi),他們心懷叵測的接近我這里,難道我的手下不能夠反抗嗎?”
秦然一攤手反問道。
“反抗可以!”
“可你的手下是‘冰凍者’!”
普德克沉聲說道,雙眼更是死死盯著秦然。
“‘冰凍者’?”
“你說的是那個超級罪犯吧,我聽過他的名號,如果碰到了他,我不介意幫你抓捕他,但那是‘冰凍者’,而不是弗里斯!
“或者弗里斯和‘冰凍者’的能力很相近!
“但,兩人并不是一個人!
面對著普德克的凝視,秦然睜眼說著瞎話,然后,扭頭又沖著弗里斯說道:“弗里斯,去處理一下外面的那些窺視者!
“看起來,是因為你的到來,讓他們再次興奮起來了。”
秦然看著普德克面帶微笑的道。
接著,秦然突然臉色一變。
他緩緩的從沙發(fā)中站了起來。
臉上的微笑更是消失無蹤。
“你要干什么?”
普德克警惕的問道。
“散步。”
秦然說著,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